下午,呂晨終於是跟張顧比武了,張顧顯得很興奮,躍躍欲試。開打之前,呂晨說要跟他賭點什麽,張顧無所謂,隨便呂晨說,呂晨就說了,然後張顧犯了難。


    呂晨說:“要是我輸了,我的一千多龍驤和虎賁上野王縣城全副鎧甲站一晚上,你要是輸了,去把城內七百多巡兵全部動員到城牆上去,等著晚上喝西北風。”


    張顧本來就年幼,也沒有什麽重要的官職,就是暫時負責野王縣縣城守備,外加幫助長史薛洪管理城內糧草兵械的轉運。他不知呂晨是打算借雞生蛋,這件事情在張顧看來類似於胡鬧,讓敦厚正直的老爹知道了,保不齊就是一頓口水狂奔的數落,他不怕張楊打他,就怕張楊說他。


    張顧不同意,呂晨早就準備好了激將法激將法:“胡鬧都沒膽子,還能上陣殺敵?就你這膽子,還是別跟我比武了,我找我姐姐來,你跟她比繡花算了。”


    十七歲的少年郎,最受不得激,立馬就紅著脖子拍胸脯答應了下來。但,他表示隻能秘密進行,不能讓長史和他爹知道。


    這一點正合呂晨心意,甚至,他剛才已經特地派了陳宮去請薛洪喝酒。順便,陳宮還買了兩個水靈靈的丫頭,帶了兩壇烈酒,當做禮物,當然這些禮物薛洪隻能過過手,今夜之後都會還回來。有薛洪手底下的內線配合,陳宮的任務是弄翻薛洪,具體參照郭嘉。


    今夜,呂晨必須主宰野王縣城。


    這邊,呂晨跟張顧的條件談妥了,那就開打吧!


    張顧嚴陣以待,神色凝重,呂晨打了個哈欠,今天太忙,沒顧得上睡午覺。


    知道自家小君候到底有多非人類的呂展,怕被殃及池魚,躲得老遠喊了聲開始,然後張顧炸喝一聲:“呔!接招!”張顧氣勢如虹,全身力量頓時狂湧,猛地踏步向前,接著……他就被一拳砸飛了,跌出五六米,鼻血直冒,疼得翻滾,雪地都紅了一大片。


    然後,早有準備的華佗就提著藥箱樂嗬嗬地躥了出來,跟弟子吳普詳細分析鼻梁骨是如何脆弱,容易斷裂,以及如何及時救治等等問題,儼然一副良師模樣。


    張顧跟呂晨,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對手,呂晨不知道張顧為何這麽執著於要跟他比武。張顧的步伐架子也好,套路招式也罷,都是不錯的,看得出來有名師指導,呂晨卻隻是蠻不講理的一拳彈出,就是力氣大,你躲不了!所以你就被打翻在地了!


    說實話,呂晨之前不跟他比,是擔心傷了“兄弟”的自尊。現在嘛,比起張楊的小命來,他的自尊也就不算太值錢了。


    呂展扯著嘴角跳過來,讚一聲小君候威武,呂晨差點跌倒,這是在諷刺我哇?


    說實在的,呂晨並不認為武力能在三國有多重要的作用,陣前斬將可以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但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靠的還是智謀和韜略。也正是因為這樣,呂晨才並不以自己強橫的武藝而沾沾自喜,反倒格外注重培養自己對全局的把控和洞察能力。


    在後世是學渣,呂晨不夠了解三國,做不到真正的未卜先知,隻能在耳朵和眼睛上麵打主意,來自後世的他最清楚情報的重要性。虎賁的斥候,陷陣的死士,以及陳宮著人收買的那些眼線,都是呂晨的耳朵和眼睛,牢牢盯住河內各方的一舉一動。


    穿越者不是神,他們更有可能比普通的古人更不能適應生存。


    呂晨自認也不是奉孝孔明那樣的絕世天才,不能決勝於千裏之外,隻要能把眼皮子低下的危機化為利益,就是不錯的本事!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而等待災禍降臨,則是最最最痛苦的事情。


    呂晨現在就很痛苦,明知晚上許多人會喪命,而他卻不能救人,甚至,他還在謀劃怎樣讓人死得更多一些。


    直接躺倒在院子裏的雪地上,呂晨望著湛藍的天空,今天為何沒下雪?卻更冷?為何後世的影視劇裏麵,戰爭暴亂都是很刺激很波瀾壯闊的事情?沒有生與死的糾結?為何我要為了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而害死更多的人?


    呂晨的思緒很混亂,每當所謂的良知拷問他的時候,他通常選擇放空自己,而後,就會舉起屠刀,就像上次在烏巢澤一樣。


    呂晨的院子裏有三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最後一棵……尼瑪,你怎麽也是棗樹?能有點創意嗎?我次奧!!!


    張顧跪坐在一旁,仰著臉,不讓鼻血再流出來,他詫異地望著呂晨在拿刀砍樹,神情癲狂,居然還帶著刻骨的仇恨,他想,莫非他跟那棗樹有殺父奪妻之恨?呂展很淡定地告訴張顧,小君候現在已經好多了,以前一天中有八個時辰都是這種狀態,另外四個時辰在睡覺。小喵蹲在地裏拿呂晨砍下的樹枝做骨架,堆雪人。


    動員巡兵上城樓的事情,當然用不著張顧自己去,他的親兵隊長去辦就行了。說實話,論辦事能力,張顧的屬下絕對比他這個十七歲的毛躁小子靠譜多了,這件事情需要保密,當然就要找靠譜的人去。


    呂晨也向來不喜歡親力親為,所以,陳宮去了薛洪那兒,張遼載了兩車禮品去城外張楊大營道謝去了。張遼去張楊大營,其中奧秘自然不為外人知曉,看見的人隻知道張遼送了一車東西進大帳,卻是拖走了四大車東西,大家也隻是感歎一下張楊厚道,或者是傻。


    曹性也不在呂晨身邊了,他去了哪裏,呂晨都不清楚,精銳的虎賁輕騎兵,放在城外的作用才能最大化!曹性不是能獨自領軍的將才,但對於呂晨交給他的任務,他絕對能夠做到。並且,這還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任務很簡單,如果情報有誤,那兩個家夥今夜不會發難,那麽曹性就幫忙點一把火。如果情報準確,今夜真的有事情發生,那曹性就負責火上澆油。


    漢代的鑄鐵工藝並不好,至少呂晨這把刀不怎麽鋒利,砍了半天,刀子卷了樹沒倒,接著呂晨就直接把碗口粗的樹掰斷了。張顧呂展莫不瞠目結舌,呂晨自己都罵了一句畜生,是說自己呢,怎麽這麽大牛勁?不過發泄一番之後,舒服了許多。


    拍了拍手,森然一笑,呂晨道:“殺!都他媽去死吧!”


    張顧愕然道:“殺誰?”


    呂晨也不理他,自顧自地道:“就在剛才,我發現我有一個野心!練出天下最強的精兵!橫掃八荒!曹操袁紹都他媽去死!不為別的,因為我想活命,天下百姓想活命!媽的,這個狗屁世道,你不發威,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摸你的屁股!老子隻是想活著,一家人都活著。這才是我最大的野心。既然我來了,那麽,或許……這也可以是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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