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仙衣對前院書房的事情一無所知,那是不可能的,可要說十分清楚她還沒那麽消息靈通。不過府裏的事情金風華從來不避諱仙衣,所以等仙衣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從碧璽嘴裏知道,昨兒夜裏蔣氏和金風華在書房裏鬧了矛盾,然後被金誠業撞上了,之後金誠業就在今天一大早將蔣氏以及一同前來的人統統帶回橫城了。就這麽簡單,事情也處理的極為迅速,這讓仙衣還準備留心與蔣氏練練身手的想法,如同泡沫一樣的破了,在她看來,她那些心機深沉的對手好像一到金風華的眼皮子底下,就會自動變成戰鬥力隻有5的渣,所以往往她剛剛燃起鬥誌,對方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說起來,還真讓她有種蛋蛋的憂桑。不過其實就算別人不會和她說細節,她自己也能腦補的過來,蔣氏對金風華有什麽心思,有什麽目的,她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在蔣氏來的時候如此如臨大敵,隻是她沒想到金風華會那麽小心,蔣氏除了剛來的時候有點膈應人外,後來一直窩在偏院裏,連想找自己麻煩的機會都沒有,她可不認為蔣氏是在等待時機或是改邪歸正,不過對於金風華保護自己的態度,仙衣表示很窩心。


    想想書房的事情被金誠業發現了,且金誠業又迅速的將蔣氏帶走,仙衣就知道恐怕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蔣氏了,而大房將再一次沉寂下去,暫時不會出來找麻煩了。


    沒有了外敵,家裏和順,仙衣重新過上米蟲的快樂生活,身體也由原來的纖細變得豐滿,就好像肚子裏揣著的是氣球,四肢都跟著脹氣,圓了一圈。仙衣有些發愁,但怎奈母親與金風華都覺著她這樣很好,尤其是金風華一回來就抱著她不撒手,也不嫌她帶著球重,隻道她肉肉的讓他抱得舒服。於是本來從前世就不大樂意減肥的仙衣,很沒出息的漠視了自己的體重。


    臨近年底,仙衣也坐穩了胎,按照陳氏的想法,就是應該出去散散,省得整日憋在府裏對孕婦也不太好,更何況仙衣在府裏精貴,每天除了必要的散步外,幾乎都不運動,陳氏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養的太大,明年不好生,就想著幹脆帶她到附近的道觀溜溜,正好她也能去還個願。仙衣對此沒有異議,她本身宅,不過要是能出轉轉也挺好,可關鍵到了金風華那裏卻出了問題,金風華原本就不大喜歡仙衣接觸外人,他更願意將仙衣放在自己的後宅裏,讓他每天守著,更何況陳氏選的日子金風華還要辦差,隻有仙衣和陳氏兩個人出去,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最終兩邊商議之下,就將日子往後推了推,定在了下個金風華的休沐日,以便於金風華親自帶著仙衣去道觀還願。


    “本來那個薛陳氏還說也要來道觀祈福,結果正好六部有調令下來,她夫君過了年就要去外地當差,這次怕是來不了了,就連薛家大姑娘都沒法子來。”仙衣坐在馬車裏摸著鼓出來的大肚子對金風華道。


    金風華聽在耳裏記在心裏,他還記得這個薛家的二老爺和他同榜,隻是庶吉士沒有考上,不過人家與蕭妃娘家有親,自然走了捷徑,外放也不失一個掙政績的好法子,就拿他前世的記憶來說,這位薛老爺外放回來後就被安放在戶部,雖然官不大,到也人緣很好,不過那是三年後的事情了,如果那時候他還在戶部,這人到是可用。至於那位薛大姑娘,後頭嫁給了世家子,不好不壞,隻鄭易軒登基後,這一家子被派到外地去了,到他死,好像都沒回來。


    “梁氏明年一二月份就要生了,她想出來,她夫君不肯,再要等她做完月子出來,我就要生了。”仙衣邊說邊吃著肉幹道:“不過倒是借了她的吉言,我生辰那日,她就說讓我自己生個,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孩子居然還真的來了。”


    “恩,那等她生了,讓人給她送份賀禮吧。”金風華拿著帕子給仙衣擦嘴道。


    馬車走的不快,所以她們出來的也早,隻是誰知道本應該天色放亮的天氣,居然刮起風來,隨後淅淅瀝瀝的開始滴雨,這讓仙衣皺起了眉頭,她還記得上次來道觀還是好多年前,是和金風華的嫡母來的,當時天色也不好。想到這裏,她又想起當晚她們住在道觀時發生的時候,就拉著金風華道:“我跟你說,我上次去道觀的時候,遇見鬼了。”


    金風華輕笑,好似不相信。


    “你還真別不信。”仙衣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道:“那天晚上下雨,莫名其妙咱們上次住的那個院子還被一群太監圍上了,要不是咱們堅持,怕是要盡量搜院子,結果這事兒是解決了,半夜裏我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屋頂上飄,嚇死人了。”


    金風華記憶一閃,臉色頓時變得古怪,然後才道:“你怎麽知道那是個鬼,不是人呢?”


    “怎麽可能是人,要是某個大俠,不都穿著夜行衣麽?黑漆漆的才對,誰會穿著白衣告訴人家他上了屋頂啊。”仙衣拿眼睛瞪著金風華道,一副你是白癡麽的表情。


    金風華噗嗤笑了出來,隨後越來越大聲,摟著仙衣一邊笑,一邊親,稀罕的不行。


    仙衣被他笑得一臉莫名其妙,隨後就在想,人家都說懷孕傻三年,莫非她現在就已經開始傻了?說了什麽蠢話還不自知?


    她哪裏能知道,當年那幫子太監就是衝著金風華去的,而金風華穿著白衣也是為了引了太監的吸引力,將道觀裏的那些所謂流民反叛分子放走,順便再引起崔公公的注意,將其一步步帶進自己的圈套裏,至於那天圍了金家暫住院子的那些人,其中一部分是死在外頭了,還有一部分是在崔公公死的那天晚上一起死了,而且還是仙衣親手埋的屍水,隻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其實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一個大家都沒有預料的開始,直到多年以後,他們才發現原來緣分這麽早就開始了。


    這次比上次運氣好,雖然下雨,可並不特別大,也很快就停了,等到他們進入道觀的時候太陽都慢慢露出了臉,冬日的太陽總是讓人特別的留戀,再加上山中空氣清新,仙衣也覺著出來散心是對的。這次出門,仙衣帶了瑪瑙和琉璃,其餘三人留在府上,也算讓這兩個丫頭練練手。仙衣的馬車是不可能讓這兩人上的,就連陳氏也是每次遇到金風華在就坐在後頭的馬車裏,帶著自己的小丫頭。所以,自從仙衣從馬車上下來,瑪瑙和琉璃就格外的勤快,瑪瑙算是二等丫頭,可她功夫好,年紀又比珍珠大,所以她是最有可能被提上大丫頭的,至於琉璃,也不知道是不是碧璽有意,總讓琉璃往仙衣跟前湊,一開始仙衣還怕鬆綠心裏不平衡,後來才發現鬆綠對琉璃很包容也很照顧,並沒有嫉妒,便覺著金風華挑出來的人品一等一的好,但同時她提攜琉璃的時候,也不忘給鬆綠一份賞賜,到是皆大歡喜。


    “琉璃這是第一次來道觀?”仙衣見琉璃忙完就躲在一邊好奇的張望,不由笑著問道。


    琉璃被主子逮著正著,臉有些紅,低著頭道:“回少奶奶,小時候隻看過土地廟,這樣大的道觀沒見過。”


    瑪瑙知道仙衣並不會生氣,便笑著道:“奴婢也沒見過,這麽大的,估計隻有京城才有。”


    後頭連陳氏也跟著說起了道觀的曆史,還有出過哪些名人,又經曆過怎樣的創傷,將小丫頭們說的一愣一愣的。


    金風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麽,隻是護在仙衣身邊,看著她開懷的笑臉。


    仙衣感覺到他的目光,便側過頭問道:“怎麽了?”


    金風華被抓了包也不尷尬,隻是搖搖頭剛要開口,就聽到對麵有人喊道:“金大人!”


    金風華一抬頭,迎麵呼啦啦來了一群人,似乎是從另外一個入口進來的,都是要入道觀正殿,這些人當中除了兩三個是戶部的官員,其餘都不大熟悉,隻是為首那人到是認識,正是來年要合作的鄭易軒。


    果然是冤家路窄麽?金風華將目光淡淡掃向他身邊的夢姬,又轉回鄭易軒身上道:“鄭將軍。”


    “金大人。”鄭易軒回禮道。


    這都在大殿外頭,來來往往人也不少,金風華匆匆聊了幾句就道:“內人身子不便,之後再來向各位大人告罪。”


    大人們自然都能理解,就找了借口向前走了。


    “難得碰到夫君的同僚,不知夢姬可有幸與金家娘子一會?”夢姬磨磨蹭蹭走在最後,然後眼瞅著前頭的人走的稍遠了,她才出聲道,目光緊緊盯著仙衣。


    哇靠,這什麽口氣,仙衣差點爆粗,你什麽身份,老娘什麽身份,這是擺明了要給自己沒臉?也不是說仙衣自持身份,而是夢姬現在的身份實在很尷尬,妻又不是妻,妾又不是妾,就是個玩物身份,官眷的圈子裏有它自己的規則,正妻和正妻必然才能會見,妾是與妾交好,至於那些個玩物別說去拜見正妻了,連拜見正經的妾室都算是打了人家的臉。更何況夢姬說的不卑不亢,完全沒有請安的意思,就好像大家是平級一樣,這不是抹麵子,什麽是抹麵子?瞧著孕婦好欺負?


    金風華拉著仙衣的手,很明顯臉黑了,誰料他還沒來得及拒絕,鄭易軒就先一步道:“正好,我也有事想找金大人一敘,還望金大人給個麵子。”


    作者有話要說:夢姬沒覺著自己身份不好,野心大,也很自我,不過是個有能力的人。


    謝謝大家的關心,感動死〒▽〒,藥有在用,之前靜脈注射什麽的隻能挨一時,吃息斯敏什麽的也不管用,現在在用中藥膏拔毒,但是這藥有個問題,就是一開始用的時候會起的非常多,於是作者已經處於退化成猴子的狀態。\("▔□▔)/全身基本沒有一塊好肉,全是腫的,包括臉,豬頭就是這樣形成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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