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江千舸聲嘶道:“玉簟同我有,可我江千舸的夫人這輩子都是你!”


    “是麽?”時至今日,如何叫她相信?她直起身子背對著他,無比決絕:“你想和她雙宿雙飛,除非你休了我!”


    “傾傾……”他叫她的名字,那樣輕柔,卻道:“你明知我不可能休了你,何苦為難我?”


    她轉過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你說有我便知足了,我居然傻傻地信以為真,如今想來,著實不該。***”


    此時的商傾傾再清醒不過,她終於知道,曇花那麽美的故事同她沒有半點關係,江千舸和玉簟此生糾纏不休,可她不願做甘心成全的聿明氏。


    “事實上,在新婚當夜我便知道有玉簟此人的存在。”商傾傾如是說,神愴然,口氣卻極為平靜,大約她是早就接受了現實。她抬翹起嘴角,用如花笑靨講述心酸故事,她道:“洞房那夜,他於酒後夢中囈語她的名字,我便什麽都猜到了。”


    我大驚,陸華濃亦不敢相信究竟是什麽力量讓習慣清醒的她麻痹自己,直到逃不掉的時候才承認江千舸的心不在她身上,答案無非是愛。


    “你能否想到,鴛鴦帳下的相公會摟著你叫別人的名字,又是否料到,自己不過是一劑卑微的藥。”她垂下眸子,喉頭抖動,哽咽道:“這些我統統都試過,可我沒有揭穿,因我不想自己太過可憐,也信她永不會來。”


    我一直說商傾傾活得明白,因而受不了蒙騙,沒想到蒙騙她最深的竟然會是她自己,都不曉得她究竟是可憐還是可恨。


    “恕我直。”沉默許久的陸華濃忽然道:“江千舸不配做男人,以女人畢生所願的姻緣來填補內心空白,不自私麽?”他轉而望著我,似是解答當初對於他為何出家的疑惑:“我正為自己曾做過的蠢事受劫,可我驚歎他居然能輕而易舉的死去,無需半點責任,足見他真是被好命寵壞了。”


    我生怕商傾傾會受不了陸華濃對江千舸的批判,都準備好隨時衝出去拉架,或是收拾行裝被趕出江家,然我低估了她的心胸,她淺淺一笑,似有感慨:“若你知他是如何熬過最後的日子,便能有所寬恕了。”


    商傾傾再次陷入回憶裏,我和陸華濃緊緊跟上,仿佛在看一出生離死別的戲。


    玉簟似乎等不及商傾傾自行放下,於是忍不住逼她一把。興許她是手眼通天什麽都知曉,將欒沙送壽禮給商傾傾的事描畫成俊男美女月下苟且的場麵,一股腦捅到了江千舸麵前,細節描述入微,猶如她當時在場一般。


    “表嫂,表兄待你這樣好,高床軟枕將你菩薩似的供著,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奴才?”玉簟的眼光在欒沙和商傾傾身上來回逡巡,不顧江千舸的顏麵,火上澆油道:“莫非有表兄還不滿足,胃口大到需要找個孔武有力的下人排遣空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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