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四丫完成再生長用了兩年多的時間,之後的幾個月就一直生活在這個森林中,渴了就喝溪水,餓了就吃些野果,或者抓些野兔等小動物等烤來吃。最初她對自己的新身體很不習慣,皮膚白皙光滑,以前勞作的傷痕都沒了,像初生嬰兒般細致卻很堅韌,不容易受傷。全身力氣大了很多,四肢靈敏,剛想到手腳就能做出反應,最特別的是五感,簡直比以前放大了十倍有餘。剛開始連走路都控製不好來,同手同腳、跌倒、撞樹是常事。注意力非常容易分散,風吹過皮膚的聲音,爬蟲在樹葉上爬動的聲音,更不用說周遭的樹葉沙響,遠處動物的動靜,她陷入聲音的世界難以自拔。


    她也不能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視線會不斷拉伸、放大,從樹皮間的縫隙到葉片的紋理,似乎能看到葉麵上的凹凸不平,不知不覺就看住了。更不用說其他感官,從“胎房”出來的前幾天多虧是小猴子陪在她身邊,才沒有出太多狀況,讓她有時間來適應新身體,找食物、水源也是小猴子在做我和npc有個約會最新章節。


    現在她終於能自如的操控身體,補天閣的功法也開始修煉了,仗著敏銳的五感、靈活的四肢在森林中生活如魚得水。晚上睡山洞、樹頂白天打獵,和偶爾出現的猛獸鬥智鬥勇,四丫完全習慣了野外的生活。補天訣的功法非常特別,傳承者也不一定是人身,流傳至今魔、妖、鬼、物都曾出現過,洪荒萬物天生天養,自身的身體就是最好的道基,天定軀體怎能棄改,身份不同自有相對應的法訣,總體來說共六個層次,分別是鍛體、越體、化神、入真、補天和最後一個層次,無法明說的最高境界。


    鍛體:就如同凡人武者一般,最大限度地開發身體的本能,直到**的完美程度。


    越體:超越**能達到的極限,以凡人為例,音波化武器、肉可摧金石,五感超人。


    化神:以五感為基準,擬化幻境,可輕易製造真假難辨的虛幻世界。


    入真:修為漸深,領悟規則後化幻境為真,介於虛實之間。


    補天:明曉天道規則,還天地造化恩,補全天道,斬斷最初因果。


    ???:無可明說、追尋大道


    四丫現在隻是鍛體初期,十三歲的身體尚未長成,成年之前鍛體不可能完成。翻轉著火堆上的烤兔,對著已經在啃兔腿的小猴子道:“小猴,我想出去了,師傅給我留的山洞、脫胎換骨木都已經毀了,這山裏麵也待的差不多了。”


    “吱吱”小白猴蹦蹦跳,爬上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


    “還有???阿爸、阿媽、姐姐、弟弟???要再去見一次???”說著四丫的神情低落起來,想起當初那個晚上心裏還是刺痛,以為那時便了斷了,現在想來又哪會是那麽容易斬斷的親緣,她不知道回去看什麽,想幹什麽,也許麵對後會知道,然而那個引起一切的垃圾男人,逼得她無路可退的仇一定要報,濃重的戾氣自眼底浮現,她要讓那個畜生生不如死。


    深沉的黑幕籠罩了小山村,這個夜晚星光幾不可見,雞犬不聞,隻有寒風蕭蕭,一道黑影自崖下竄上來,悄無聲息地立在崖邊。再次站在這個崖邊,際遇、心情完全不同了,四丫站定片刻便投入林中,直奔村中最好的房子,阿土家。


    四丫靜靜地躲在窗邊,室內燈光昏暗,以她的眼力和白晝沒啥區別。阿土看起來更老了,喝的醉醺醺的,唱著小曲,渾濁滿是□的眼睛不時的掃射著縮在床上的小女孩。她這才看見角落的床上有個約十三、四歲的女孩,衣不蔽體,露出的皮膚上全是毆打、□的傷痕,女孩看不清臉,蜷縮著瑟瑟發抖。


    四丫隻覺得強烈的憎惡湧上心頭,看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對這個人渣完全沒影響,打定主意,一下子破窗而入。


    “誰!?”阿土驚了一跳,酒醒了大半,看見一個披著全身樹葉的人站在他眼前,披頭散發,看不清臉,身量很小,膽氣又上來了,抓起牆邊的一根燒火棍獰笑:“敢在俺阿土頭上裝鬼,俺抽死你做個真鬼!”猛地一棍子當頭砸去。


    四丫看著那如放慢的動作,輕易的抓住了鐵棍,抽走反手狠狠一擊,阿土慘叫著摔倒在地上,左半邊臉鮮血直流,被血腥味刺激地激起了凶性,四丫想到當初的慘痛,又是一棍抽在他右邊臉,看著他爬著往後躲,嚎叫:“救命!救命啊---,殺人了,來人啊!救命---!”


    四丫隨手撕了他的衣服塞進他嘴裏,堵住他的叫聲。把他拖到一邊,扔開棍子徒手捏碎了阿土的四肢,任他死狗般爛在地上,全身血肉模糊,手腕腳腕處的骨頭全碎。


    看著阿土激烈的掙紮、嗚嗚聲,四丫身上止不住的顫抖,不是後悔、更不是害怕。首次傷人的衝擊,仇恨得報的暢快讓她激動不已,她憑自己的能力解脫了我的陰陽招魂燈最新章節。這個垃圾、畜牲曾讓她毫無反抗能力,而現在--四肢癱瘓,她看他以後還怎麽活,她才不會殺了他,不會給他解脫的機會,她要讓他就這麽賴活著,一點一點的絕望。


    四丫看了眼縮在床腳的陌生女孩,她從頭看到尾,一聲不響,隻是睜著大眼盯著阿土,看不出情緒,四丫抿了抿唇,最終沒有說一句話,走出了房門。她幫不了任何人,能救的隻有自己。


    她沒有看到她走後不久,那個女孩微微顫顫地爬下床,拿起那根燒火棍,舉起尖銳的那頭狠狠地紮進了阿土的下半身,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得直到地上那人再也沒有動靜了也沒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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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丫離開後就向著自己家的方向去了,越走越慢,深吸口氣告訴自己,總要麵對的。輕輕地趴在房梁上,看著家人熟悉的麵孔,阿爸阿媽又老了些,阿姐她們還在,大姐還沒出嫁,阿弟已經六歲了,被阿媽寶貝地抱在懷裏,和她離開前似乎沒啥變化。


    難道她消失三年對他們就沒任何影響嗎,咬緊下唇,四丫固執地要看出什麽。“栓兒他爸,這次大丫的聘禮實在有些少,咋回事啊?”阿媽諾諾的問。“俺知道少,沒嫁妝你個娘們以為幾戶人家會大丫!”阿爸重重的噴了口氣,“東村那個傻子家能找上門,已經是運氣,不嫁大丫,俺們家栓柱吃啥仔。”


    阿媽抱住阿弟的手立刻一緊,不再說話,隻有兒子是她的命根,閨女遲早是別人家的,沒嫁妝好,家裏的東西都是栓柱的。在牆另一邊的三姐妹都在做針線,房裏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大丫手一頓,好半響,沒有說啥的繼續手中的活。二丫、三丫麵露憤恨,三丫忍不住低聲道:“大姐,誰不知道那傻子的阿媽是個夜叉、破戶,你以後日子咋過啊!”


    “咋過???那又能咋樣,阿爸一定要我嫁的,栓柱不能餓著???”大丫喃喃自語,完全沒覺得自己為家裏男丁賤賣有啥不正常。三丫噎住,沒了話語,一時間三人都沒說話。


    四丫抓著房梁的手不斷收緊,思緒沸騰,他們又再賣女兒了,這和三年前何其相似。不同的是自己反抗了,而她們認命了,四丫正不知道該不該幫幫大姐時,忽聽三丫又恨聲說:“要不是當初四丫逃跑,阿土伯怎麽會氣得砸上門來,還訛了家裏那麽多錢,大姐也不會要被賣掉,誰知道她是不是跑到外邊享福去了???”


    “閉嘴!!!”二丫嚇了一跳,連忙跳起來看看房內有沒有動靜,見阿爸他們沒聽見,才壓低聲音說:“你瘋了,別提四丫,阿爸說了俺們家沒那個喪門星,你想被阿爸打死嗎!?”三丫驚懼地抖了一下,不敢再說。


    “她也沒說錯啥???”大丫卻忽然幽幽地說,話裏有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怨。


    四丫覺得腦袋一陣嗡響,胸口鬱結的氣要炸了一般,再也聽不下去,靈貓般竄出了房子,狂奔進了樹林。


    那些話語不斷地鑽進腦海裏,一片混亂,四丫不知道是恨、是痛還是悲多一點,雙掌狠狠地拍著身邊的樹,讓那些樹來代替自己想摧毀的一切。


    “哈??哈哈???”重重地喘著粗氣,四丫癱坐在一片狼藉中,再也沒有發泄的力氣。她那麽久的猶豫、惦記就好像一個笑話,沒人擔心她的安危,那個家裏沒她這個人,他們還怨她!!!


    “好???好,好!這世上就沒四丫這個人!”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心神從未有過清明、堅定,望著那無邊夜空,一字一句道:“從今往後,我無父無母,絕親緣,天生地養,從師性‘沈’,我要老天都為我歌頌,名‘天歌’,我就是補天閣第十六代傳人,沈天歌!!!”


    “啊――――――!”悲鬱的嘯聲傳遍樹林。


    作者有話要說:自編修煉體係,莫要較真。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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