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角抽屜地翻了又翻,安安麵色陰沉地拿了一小瓶藥水過來,掰開清和的嘴倒了進去。


    這是司徒明月以前給她的,那時候隻是開玩笑,沒想到現在會真的用上了,隻要一滴,便可令男子瘋狂。這麽一整瓶,她都給他灌下去了,她倒要看看,他還會不會沒反應?


    清和身上果然慢慢綻出一層紅色,顏色越發熾熱。


    但眼睛卻越來越冷,“你可以試試。”他道。


    安安腦中那根叫理智的弦猛然崩潰了,她猛然按住清和下身,含住了清和。兩人多次水**融,對彼此身體幾乎了若指掌,她一下便尋到清和敏感之處,隻拿舌尖慢慢挑著。


    這劇烈的媚藥和如此強烈的刺激,她就不信他不起反應,除非他是神!


    淡漠的眸子仰望屋頂,那裏好似萬年的虛空,他叫她試,也是他在試,他要看看,他到底過得了過不了這一關。


    腦中回想的都是她和那個人纏在一起的景象,一遍遍刷洗著他的理智,而身上傳來的刺激,幾乎讓他頓生心魔,頭上的汗一滴滴浸濕了被褥,他幾乎陷入瘋狂的黑暗之中,但關鍵之處,腦中響起一道清音:“大道無形,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那是大虛訣,是師傅臨行之前特意傳授於自己,想來師傅早就料到他必有此劫……


    清和閉上眼睛,一遍遍默默念著那些口訣,那些渾身的炙熱慢慢平靜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玲兒突然見安安滿臉淚痕地撲了出來。


    身後門咣當一聲合上,裏麵靜悄悄的,好似無人一樣。


    安安背對著玲兒頓了頓,又稍停了一會兒道:“你去尋幾個幹淨女子進去服侍王爺。”


    那藥若是不解,必定爆體而亡。


    玲兒一怔,卻是依言而去,未久歸來,身後跟了三個美貌少女。


    “去吧……”安安頭也未抬。


    那三個少女進了房去,很快傳出衣裳撕裂的聲音、少女的尖叫聲以及男人的低吼。


    安安隻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手上的茶碗刺入掌心,她卻一絲痛也感覺不到。


    玲兒嘶聲道:“郡主,別在這兒呆著了……”


    安安隻是充耳不聞,任憑那房內的聲音衝撞著耳膜。


    黑夜降臨,黎明又起,玲兒著實受不了了,強行拖著安安出了門,半扶半抱將安安放在花亭裏坐下。


    “你去給我拿紙和筆。”安安突然道。


    玲兒不明所以,但瞧她神態還算安靜,便道:“郡主你好好坐著,我馬上就拿來。”


    鋪了素白的宣紙在石桌上,等玲兒磨好墨,安安提起筆來,卻是微微發楞,玲兒瞧著那墨汁在宣紙之上滴了好大一滴,剛想提醒安安,安安手腕一動,便是刷刷幾筆,她定睛一看,隻有一句:“鳳氏安安與大元皇子元清和情斷義絕,今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郡主!”玲兒難掩悲痛,目中出現淚光。


    安安卻咬破手指,重重往那下方一按。


    “待他出來,便將這和離書交給他。”安安拍了拍玲兒肩膀,仿佛需要安慰的人是玲兒。


    這樣的郡主冷靜的可怕,可怕的讓玲兒心生膽顫。淚眼朦朧中玲兒抬起頭來,模模糊糊看到遠處走來一個人,連忙用力一擦眼睛,隻見一個雲鬢高聳的端莊夫人走近,她頓時麵露喜色,扔下安安就跑了過去。


    “王妃,您來得正好,快去勸勸郡主吧!”玲兒拉住香蘭雪的手。鳳安安和鳳舞蝶雖然不和,但對香蘭雪一向尊敬有加,玲兒病急亂投醫,把最後一線希望都放在了香蘭雪身上。


    香蘭雪極為和氣,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卻拍了拍玲兒的手:“好,你先一邊兒等著。”


    香蘭雪一步步走上花亭,安安隻背對著她,瞅著那寫好的和離書,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香蘭雪到來的腳步聲。


    “安兒,你在做什麽呢?”香蘭雪靠近安安,似乎是想把腦袋從安安肩上探過去,好看那桌上有什麽東西。


    玲兒正滿懷希望地等著香蘭雪勸慰安安,瞧見香蘭雪的動作,整個人突然驚恐地張大了嘴。


    一柄雪白的刀子從安安後心直捅進去,安安身子似乎極為麻木,半響撐著桌子慢慢轉過身來。


    血泉水一樣湧了出來,很快地麵上出現一灘血漬。


    玲兒想動,兩隻腿卻邁不動,眼睜睜看著香蘭雪猶不肯罷手,想從安安身邊轉過去,去拔那刀子。


    安安整個神思都沉浸在那和離書中,這一夜的靜坐幾乎耗盡心神,傷口湧上的劇痛非但沒有喚醒她的鬥誌,她反而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大洞,這樣的傷,好像心沒有那麽痛了。


    “為什麽?”她倒是有些歡喜這樣的結局,不過也有一絲小小的好奇,是為了小蝴蝶麽?有母親疼著愛著真好,她就沒有,小蝴蝶都不知道她是多麽羨慕她呢。


    香蘭雪瞪了瞪眼:“不錯……我叫你不要開啟最後一條靈脈,你偏不聽……”


    她還想說,突然聽到玲兒用盡全力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怪異的喊叫。


    四方風動,那是聞風而至的暗衛。


    誰也沒有料到王妃會突然對郡主下手,所以他們反應便慢了一息,這一息間血灑在暗素白的宣紙之上,已經滴滴答答地染透了一片。


    “放開她……”安安道。


    暗衛們一怔,香蘭雪也一愣,卻趁機咚咚咚跑遠了。


    外麵似乎有些什麽動靜,穿好衣服的清和身形一頓,眼中卻透出疏離的光來,瞅了眼床下昏睡過去的三個女孩兒,準備趕快離去。


    這一夜過後,他仿佛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他原本便溫文爾雅,清貴流光,此時更是肌如美玉,眼若星辰,整個人有如九天謫仙,卻飄然冷漠,令人頓生臣服。


    以後自己和這裏再也沒有關係了,目中之光淡漠疏離。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撞開,玲兒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根本沒注意到那三個幾乎什麽也沒穿的少女,一下抱住清和的腿:“王爺,求你,求你救救郡主!”


    說著便重重磕下頭去,一下下狠狠撞著,似乎不要命了。


    她?唇角勾出一抹譏笑,和他有關係麽?


    但是,他不妨去看看她還能惡心到他什麽。


    彈了彈潔白的衣袖,推開玲兒大步向外走去。


    乍出房門,入眼便是一片腥紅。還真是好手段,用這種方法留住自己麽?


    但是有些不對,見到他來,她睜著眼睛,在身後的桌子上抓了抓,那濕透了的宣紙便飛了過來。


    “郡主!”玲兒撲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快去請大夫,快去拿藥!”


    她從小跟著安安在這富貴之鄉,驕奢淫逸看了多少,腥風血雨就看了多少,但是這一刻,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接過那卷宣紙,拉開淡淡一掃,卻是毫無反應,隻將那宣紙收在懷裏。


    這是……接受了呢。安安臉上綻出一個笑來,玲兒更加驚心動魄,再度撲倒清和麵前:“王爺,求求您!求求您!”


    “不要……我鳳家子弟……從不求人……”安安再也撐不住,身子一軟,順著桌子往地上滑去。


    那透明的眸子一閃,穩若磐石的心終於出現一絲裂縫。說是不愛,但忘記一個人怎會那麽容易?


    玲兒見清和無動於衷,慢慢升起一絲絕望,她慢慢爬起來,將安安抱在懷裏。


    “郡主,玲兒此生無以為報,唯念幼時蒙郡主搭救,才不至墜落風塵,這身清白,這條命,都是郡主的,就讓玲兒把這條命還給郡主吧……”


    玲兒掌心湧出一團柔和的白光,就要往安安頭上按去。她手突然被人握住,冰得她一驚。


    這侍女,是想以自己的命來續主子的命,好一個忠肝義膽的仆人,不過卻跟錯了主子。


    清和冷冷一笑:“不想她死的話,把她抬到書房。”


    臥房裏還有三個什麽都沒穿的女人,加上那種惡心的氣味,他沒興趣在那裏和這個女人雙修。


    傷這麽嚴重,愈傷經也不管用,隻有用洗靈術雙修才有一線生機。


    玲兒眼露狂喜,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將安安抱起,飛快地送到書房,放在那平日清和喜歡側臥看書的榻上。


    “你出去吧,不許任何人來幹擾,否則我可沒把握能救回來她。”冷冷地掃了一眼榻上昏迷的人。


    這一次之後,再不會有任何瓜葛了……


    緩緩脫掉她身上被血浸透的衣衫,看到那可怖的傷口。饒是在大虛訣之下,他已將這段孽緣拔除,心髒仍是緊縮了一下。


    視線落在她左側的脖子上,那裏也有一個深深的疤痕,是被他咬掉的那塊肉。


    清和笑了一下,那時的自己多麽可笑,為這麽一個人……


    他不再等待,手一遍遍摸在眼前蒼白的身體之上,很快便有了反應,無可否認,他是個男人,這具身體也曾帶給過他極致的快樂。


    ……


    玲兒一直眼睜睜地盯著那門,門內終於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喚,她急忙衝了進去,房間裏空空蕩蕩,隻有安安一個人。


    “郡主,王……”玲兒想問,又收了嘴。


    “走了,我餓了,給我弄些飯來。”安安微微一笑,她早就醒了過來,就在那人走的時候。


    他就那樣沒有回頭,輕飄飄地跳出窗子,帶著她的那紙按了手印的和離書。


    緣分的盡頭原來不是痛,不是苦,也不是淚,而是飄渺無盡的虛空。


    掌心向上,一團五色的火焰跳躍出來,映著她的掛著淚的笑容,她終是開啟了全部的靈脈了呢,這也是收獲,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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