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觸的瞬間,鳳舞蝶的腦中便響起一道清音:你也不想讓黎皇知道欽天宮的秘密吧?


    這人說對了,否則她也不會這般來此,一息遲疑之後,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已經被此人挾持,兩人緊密相貼在這狹小的枯井裏,幸好兩人不是麵對麵。


    此人大概還布了一層結界在井口,但是並不妨礙黎千楓的聲音傳過來。


    “把他給我弄醒,竟然還有人來救他,去,給我看看皇後還在不在?在的話請過來。”


    雖然看不見,但是鳳舞蝶可以想象出黎千楓眼睛一轉的樣子。


    腦中清音再現:“黎皇肯定想不到他的皇後早就來了。”這聲音此刻充滿戲謔,似乎不在腦中響起,而就貼在她的耳朵,實際上熱乎乎的氣正吹在她耳背上。


    身後這人不但修為高自己許多,而且……是個極膽大的登徒子。


    鳳舞蝶頭一側,想避開這人動作,卻被他抱的更緊,且那本來在腰上的手有往上滑的痕跡。


    “拿開你的手,否則讓你死得很難看!”鳳舞蝶怒了,傳音與他。


    上方傳來腳步聲,隻聽一女子清冷道:“聖上夜半傳召臣妾所為何事?”鳳舞蝶來了。


    “喔~原來你是個冒牌貨……”聲音戲謔意味更足,鳳舞蝶隻覺耳背一涼,他竟伸出舌頭舔在了她耳朵上,且一下下的順著耳背往脖子上滑,她本來就坐在他懷裏,此時他從上方壓迫過來,除了舌頭,他半邊臉都貼著她的一側頭頸,故意似的磨蹭,而那兩隻手也沒有閑著,兩臂上部壓著她的胳膊,小臂帶手卻靈活摸向那軟綿飽滿之處。


    漆黑的井裏看不到鳳舞蝶滿臉充血。但上方元祈月的慘叫在耳朵裏都成為嗡嗡之音,自從被此人抓住,她半分靈力都使不出來,難道隻能被他隨意輕薄……


    她腦子裏亂糟糟地想著。(.好看的小說)那清音突然又出現了,隻不過這次帶著幾分詭異的沙啞:“你別亂動……”


    她身子一僵,旋即感覺到緊貼著臀部的某處傳來的動靜,她再難以忍受,霍然出手向身後抓去,是了,她雖不能使用靈力,但還有這一身蠻力可使。


    那人似乎也疏忽了這層,而且這一爪是她爆發而出,反應過來之時。“鳳舞蝶”那五根纖纖玉指已經抓在了他頭頂之上。


    一抓之下,兩人俱是一愣。


    是個光頭……和尚?臥槽,雷劈死你這淫蕩的和尚!


    手隨心動,“鳳舞蝶”狠狠劃拉在這和尚的頭皮之上,自己都感覺到那頭皮被劃開了。身後的和尚竟然一聲不吭,很好,老娘再給你留點紀念。


    然,不待她再有動作,和尚反應過來了,他也不用靈力,隻是單純的男人力量。把“鳳舞蝶”的兩隻手牢牢抓住,然後……一口咬在了“鳳舞蝶”的脖子上。


    井外元祈月的慘叫聲漸漸平息下去,一切又恢複到死氣沉沉的樣子。但那些加派的獄卒再不敢鬆懈,瞪大了眼睛守著,突然嗡的一聲,一道白光從眼前飛過。正待張口大呼之際,又是一道白光緊跟而出。


    這……獄卒一屁股坐在地上,半響才想起來去看看犯人是否還在。


    雪已經停了,月色下仔細看,一道虹影極快地飛在黎國前往天鳳的上空。如果能看到馭劍之人臉,定會被那臉上的咬牙切齒嚇一跳,竟然沒跟上,讓那禿驢給跑了!這人正是在井中被恣意猥褻的“鳳舞蝶”,此時冷風拂麵,“鳳舞蝶”也清醒了一些,但脖子後麵火辣辣的疼,正是那禿驢咬那一口,“鳳舞蝶”剛剛才得的一些冷靜瞬間又淩亂了,氣得胸脯上下起伏不定,突然……“鳳舞蝶”睜大了眼睛,從前襟處伸手在懷裏摸了摸……一瞬間,“鳳舞蝶”的臉色更難看,是元祈月吐出的那枚玉牌,竟然被那禿驢給拉在了她身上……


    夜空之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翻山倒海的靈爆,幸好此處位於兩國之間,是一片山脈,不過第二日推門而出的獵戶門發現自家門口的山一夜矮了半截。[]


    燕縱披著被子昏昏沉沉地坐在房頂,突然瞧見一道白影進來,忙一躍而下。


    “師叔――”


    這小子還在聽?忘川瞥了他一眼。


    “師叔,你頭怎麽了?”燕縱驚呼,哇塞,齊刷刷五道血印子,就像被犁過的地一樣。


    隻是說罷,燕縱便自覺地遞上了腦袋,師叔出糗,受罪的還不是他。


    但……燕縱看見忘川居然很詭異很溫柔地笑了一下。


    “這是今天晚上的意外收獲。”忘川摸了一下自個兒光頭,手指拂過那一道道血痕,竟然很享受的樣子。


    噗――


    “那師叔你找到欽天宮的密匙沒有?”燕縱問。


    忘川表情凝固了,玉牌……好像拉在某個地方了……


    “滾回去睡覺,這麽大個人天天聽人窗戶,你真想明日你上!”燕縱突然挨罵,且頭上挨了一個超級大的爆栗,人披著被子站在院子裏傻了。


    反複無常啊這是!


    薇薇越睡越冷,不由睜開眼睛,夜修眼上那道疤就在臉上方,驚呼未出,自己生生堵住了嘴。


    “醒了?”聽到這個聲音她不由打了個顫,夜修讓開身子,薇薇看到琉璃坐在後方的椅子上。


    薇薇裹了衣裳便滾到地上跪下:“王妃。”


    琉璃微微眯起眼睛,一向少見她這樣的表情,看起來怪異無比,仿佛換了個人一樣,卻極細致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微微,一切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麵交錯布滿了歡愛過後的青斑紫痕。


    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時候這麽嫉恨過這些侍妾,滿以為這樣的賢良大度,博得美名之外也必將換來一個無可撼動的地位,現在位置有了,這些女人卻還在分享她的男人……


    久久不見回音,薇薇卻不敢抬頭,但是在那低垂的眼底卻是滑過一絲不甘。


    站在琉璃身旁的夜修突然笑了,這個低賤的侍妾,容貌的確不錯,野心也有,可惜時運不濟。


    “脫掉衣服。”琉璃道。


    薇薇的頭怔住,脫衣服?夜修還在。


    但是她不敢不從,上次夜修的手段帶來的驚悚還揮之不去,薇薇再次感受到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無奈和憤慨,但她隻是揚起青蔥水嫩的臉,慢慢起身,手一鬆,那原本隻是披在身上的袍子便掉了下去。


    看到夜修的眸子也有一瞬發亮,琉璃粉色的指甲劃在椅子上,視線極慢地一寸寸掃過薇薇的軀體,最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我要你給王爺生個兒子。”


    平地驚雷,薇薇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把孕子丹給她。”


    一個藍色的玉瓶遞到薇薇麵前,這誘惑太大了,薇薇手雖然發抖,還是接了過去。


    後麵琉璃說的話她回憶了好長時間才拚湊起來,琉璃真的這麽好心?回憶以前的事情,薇薇知道事情絕不會這簡單,六年內,一群侍妾沒有一個為忘川誕下丁點血脈,這怎麽可能會是偶然?


    “你要飛上枝頭了……”夜修湊近她耳邊的一句話讓她心髒狂跳不已,不……她必需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雪野裏,琉璃圍了一件大紅梅花鬥篷站在一株紅梅之下,一時間夜修竟有些分不清楚是人襯了花兒,還是花兒襯了人兒,不由歎道:“有的人就算脫光了也比不上你好看。”


    琉璃眼未抬:“哦,是嗎,方才你看得挺入神的。”


    這平緩的語調似乎帶了些許說不明的意味,夜修一愣,手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笑了:“為什麽不選蕙娘?性子比這個薇薇好多了。”


    琉璃看向遠方的雪地,冷笑:“師兄,你忘了野心越大的人越容易被控製。”


    那倒是真的……隻要有野心,夜修默默地看著琉璃鬥篷之上繡著的一朵朵梅花。


    相交銀沙城的清冷,漠北城則熱鬧許多,尤其是那用來宴請群臣的保和殿,在一大一小出現時達到了頂峰。


    “臣等恭迎護國公主、樂宣王――”


    鳳長鷹笑眯眯地看著常歡,常歡人小卻未怯場,麵對山呼一樣的喝聲,小腰板挺得很直,隻不過被常笑握著的手心裏有些發汗。


    “到太爺爺這兒來。”鳳長鷹招呼常歡,示意常歡坐到身旁。


    常歡略有猶豫,雖然這個老爺爺看起來很和藹,但……總覺得笑堆得太多了。


    “聖上,歡兒年幼,怕擾了聖上興致,就讓他坐在自己位置便好。”常笑不冷不熱道。


    聖上?這丫頭從回來就沒叫過一聲爺爺,現如今還阻攔他親近小歡兒。鳳長鷹胡子有些發翹,卻及時控製住了:“也好,來,把這盤天山送來的綠寶葡萄送到樂宣王那兒去。”


    坐在常笑對麵的世榮王忍了眼中陰鬱道:“樂宣王年紀雖小,卻氣勢卓然,本王看了又看,隻覺甚有其父之風……”


    一句未畢,鳳長鷹手中的酒杯已經擱在了麵前蘭花矮桌上。


    世榮王隻當沒看到,繼續飲著杯中之酒。


    他再無用,也是嫡親的皇子。父皇想越過他把皇位傳給鳳安安他攔不了,但可要考慮好了這小東西有一半的血統是元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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