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陰沉的天空下,巴黎聖母院的尖頂與那陰沉顯得那樣突兀。


    深色磚塊精心打磨而成的尖頂直指天空,在那尖頂的最頂上,黑色的十字架正靜靜的矗立著,如同上帝站在天國之上俯視著人間。


    遠方,被烏雲所籠罩的天空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隙。一道刺眼的陽光刺破了籠罩著的壓抑,以聖潔的姿態照亮了世間。那一道陽光,最終落在了聖母院上。可以看到,聖母院已經完全被這道刺眼的陽光照亮,反射著這久違難得的光明。


    陽光一閃即逝,再次隱沒於雲層中,這一天中就再也沒有出現。


    我緊握著凱瑟琳的手,自己漸漸的溫暖了起來,而且也將這份溫暖重新反饋給了她。本來陰冷的寒意逐漸褪去。


    “明天,就是明天了。”我喃喃自語著。


    “明天?”聽著我的話,凱瑟琳輕聲問道,“明天督政府就將倒台了?”


    “計劃上,是的。”


    我轉過身,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她也看著我,說道:“你的眼睛真迷人,就如同日內瓦湖的湖水般清澈。”


    從未有一次如此的認真,我的口氣似乎前所未有的嚴肅:“我已經安排好了馬車,一會兒你收拾下行李,暫時先離開巴黎吧。”


    她靜靜的聽著,聽我的解釋。雖然即使沒有我的解釋,她也明白。


    “我怕政變會失敗。如果真的失敗了,那我們這些策劃者一個都活不下來,或許很快就會被督政府送上斷頭台。我不希望你受牽連,所以,你先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我會讓人送你到土倫去,如果我們失敗了,你就坐船趕緊走,到科西嘉去,或者是馬耳他——”


    打斷了我的話,凱瑟琳貼近了我一步,輕聲說道:“我哪兒都不去。”


    “這次情況不一樣,為了保險起見。而且也就是幾天的時間,這次就聽我的一次吧。”


    “可是......”


    “就這一次,相信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不行,我就是要留在這兒。”


    “你!”


    “行了,就這麽決定了,我肯定是不會走的。”


    我沉吟半晌,說道:“好,那就別走了。”


    她沒有看到,我眼中閃過的一絲狡詐。


    吃完早飯,我就對她說:“陪我去見一個資本家吧?”


    “好啊,最近太無聊了。”凱瑟琳同意了。我命人準備好了馬車,來到門前,我卻又轉身回去那東西,像是忘了什麽東西的樣子。我對凱瑟琳說:“你先上車吧,我文件夾似乎忘拿了。”


    外麵有些寒冷,所以凱瑟琳就先上車了。然後,車夫竟然不由分說的就關上了門。這時,我也轉身回來了。


    “喂,怎麽回事?”凱瑟琳馬上就想要打開車門下車,但是車門竟然打不開。


    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說道:“我改變主意了,似乎還是應該安全一點比較好。”


    凱瑟琳頓時明白了過來,氣地麵色發白,不停的拍著車窗,說道:“你瘋了嗎!喂,快放我出來。”


    “戰爭,讓女人走開。”


    說著,我給了那個神鷹堂的“車夫”一個手勢,他點點頭,駕著車走了。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雖然這下放心了,可是卻又有了一絲失落。


    凱瑟琳氣鼓鼓的坐在馬車上,皺著眉一臉的不高興和無可奈何。


    這他媽的太獨裁了!


    這件事他竟然完全不聽自己的一件,一個人就決定了這件事,真是反了天了!


    又狠狠地拍了拍馬車的門,馬車竟然從外麵鎖上了,根本打不開。估計他早就想好這個必要措施了吧?


    凱瑟琳不禁一陣氣苦,這太不公平了。


    馬車一路飛馳,很快就離開了巴黎,並且周圍很快圍上來了一些黑衣人,這些應該都是被派來保護她的人吧?


    天色越來越暗,烏雲越來越密集,鋪天蓋地的顏色都幾乎發黑了。這麽黑的雲凱瑟琳還是第一次見到,在鋪天蓋地的黑色中自己顯得是那麽的渺小。


    黑雲壓城城欲摧。


    一直跑到晚上,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土倫。這黑雲,竟然伴隨了他們一路。


    土倫在法國南方,可是巴黎卻比較靠近北方。這些黑雲,到底覆蓋了多麽大的麵積,是不是整個法國都被覆蓋在其中了?


    古代的東方有六月飛霜,是有巨大的冤屈的征兆。那麽這黑雲壓城,又是什麽征兆?


    西岱島上,我望著窗外的黑雲,鋪天蓋地的讓天地間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可是卻沒有雨落下,仿佛水在空中凝結過後,就被冰封了一般。


    黑雲無邊無際,從我視線的一頭到另一頭天空之中全都是一片黑色。巴黎的蒼穹就仿佛是上帝不小心碰翻了自己的墨水瓶一般,漆黑如墨的顏色讓人看著說不出的壓抑。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塞納河畔已經燈火輝煌,而西岱島作為巴黎最繁華的地方之一,更是顯得無比熱鬧,與遠處的聖路易島遙相輝映。


    點上了燈,我情不自禁的從書架上拿出了一本書。


    荷馬史詩。


    年少時最喜歡讀的書,由希臘人荷馬撰寫而成的一部偉大的戰爭史詩。我比較喜歡《伊利亞特》,而對於《奧德賽》,我卻並不喜歡。一個人回家的故事,即使是再曲折,又怎麽可能比戰爭更令人著迷呢?


    直到今天我再次翻開這本書,再次翻到《奧德賽》的時候,我才真正讀懂了《奧德賽》的意義。


    奧德修斯離家二十年,才與妻子和兒子重逢。這期間那深深的思念,年少時的我怎麽會懂?


    夜已深,不夜城依舊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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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一下,法國當時的曆法並不是用1月、2月、3月之類的方式記的,每個月都有一個名字,比如說葡月、霧月、雪月等等。霧月是從現在的十月下旬開始,到是一月下旬結束。一年......似乎應該還是十二個月。


    另外還有,西岱島是巴黎中心塞納河上的一座小島,也是巴黎的發源地。


    霧月政變,越來越近了!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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