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對著玉芬越發的厭惡,本想著再刺她幾句,但是秀芳和慧廠在,她也就沒做聲了,玉芬無趣得的坐在那裏發現眾人都不理她,也覺得難看隻能沒話找話:“大嫂,怎麽不見小蓮?她這個丫頭做的越發像是個小姐了。我們都在這裏呢,怎麽不見她伺候?”


    清秋卻覺得玉芬在諷刺她不會管束下人,她到底是心氣難平,冷笑道:“以前小蓮在大嫂跟前是個聽話的,誰知跟著我就沒了王法了。也難怪,我一個小家子出身的,哪裏會使奴喚婢呢?等著小蓮過來了,我還是把她還給能轄製她的人吧。”玉芬頓時急了,直著眼睛看著清秋:“你說的是誰?有些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個年代講的是人人平等,我花錢雇人辦事,還要逞威風拿著主子款,顯擺自己高人一等麽?我有手有腳的,身邊沒人也能活的好好的,反正不會拿著下人顯擺自己的威勢。有道是卻什麽就炫耀什麽,想想以前做皇上,公侯王孫的,但凡是有點規矩的大戶人家對著奴婢下人都是寬多威少,以體恤下情為要緊的。隻有那些爆發的,顧不上臉麵,才會作踐下人罷了。以前大表嫂對小蓮如何大家都看著,我雖然趕不上大嫂子的好性格,也不過是有樣子學樣子罷了。不知道還有哪裏做的不周全,還請諸位指正。”清秋一陣見血點了玉芬的心事。她雖然也是大家小姐出身,奈何是個庶出的。玉芬不甘心被忽視,從小養成的抓尖要強的性子。


    她和鵬振的婚事也是玉芬在使心思才攀上的,她上麵有嫡出的兄姐又是嫡母當家,嫁妝也隻麵子上光鮮,秀芳和慧廠進門都是有陪嫁的丫頭的,隻是後來慧廠為了表示自己開明,把丫頭嫁出去了。為了這個事情玉芬總覺得自己在兩個妯娌跟前低一頭,她特別喜歡在人前顯示自己的的身份。還真是缺什麽就炫耀什麽,忽然被清秋毫不客氣的戳了短處,她臉上紫漲的難看。


    白夫人也不說話,隻是拿著扇子遮著嘴角上的笑容,清秋的性子她是越發的喜歡了,以前清秋礙著玉芬是親戚,不和她一般見識。誰知玉芬真是不知死活,一次兩次看見清秋不理會,她反而是蹬鼻子上臉,越發得意起來,本來剛才她想出言喝止了,可是又想考察下清秋。擔心她是個爛好人,隻能忍著別人的氣,誰知清秋卻不是忠厚沒用的那種人。玉芬這樣的人,最沒有自知之明,把客氣當福氣,也該被教訓教訓。給她給厲害知道,省的她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慧廠看著玉芬都要哭了,心裏大覺暢快,想起來自從玉芬嫁進來,依仗著自己嘴巧喜歡奉承巴結,還拉著白家做後盾,可是三個媳婦裏麵最聲勢浩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以後金家的管家奶奶是她王玉芬呢。秀芳到底是溫和,她悄悄地扯一下玉芬的袖子:“你坐了半天了,出去散散吧。”


    玉芬得了台階,憤憤的站起來,她看著清秋一下,有點想剜她一眼,可是遲疑了半晌還是走了。等著玉芬出去,慧廠悄悄地看看包廂門口,確認外麵沒人,她才端著一盤荔枝放在清秋和白夫人跟前:“這個荔枝挺甜的,清秋你不知道玉芬的性子,她一貫喜歡要強,我和大嫂在家裏也都讓著她。姑媽別生氣了,玉芬不懂事我給你賠不是。其實玉芬這個樣子,全是母親和三弟寵著她才會如此的。母親倒是說過喜歡玉芬的直爽性子,她倒是因為母親的誇獎,在直爽性子的路上狂奔到底不回頭了。”


    白夫人和清秋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慧廠這是給玉芬上眼藥麽?“我雖然是你們姑媽,到底是兩家人,你們母親可是最疼愛孩子的,自然對你們這些媳婦都是最好的。她是按著西洋的規矩,做婆婆的不幹涉你們小家,你們都成家立業的,父母盡了職責接下來的日子就看你們的了。秀芳怎麽看著精神不好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白夫人對著慧廠打太極,她吧荔枝推到秀芳跟前關心的說:“你該多吃些水果,閑了出來轉轉。我一個人,清秋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念書,我擔心她都學傻了。你們年輕人一起說笑才好。”


    秀芳拿著個荔枝慢慢的剝皮:“謝謝姑媽惦記著我,我這幾天也不知為什麽總是沒精神。”清秋知道秀芳和鳳舉兩個人為了小蓮的事情有隔閡,再也不像以前親近。奈何人家夫妻的事情,她插不上嘴。清秋剝著荔枝,先遞給白夫人,又給秀芳:“我還要謝謝你呢。小蓮很懂事,也幫著我不少忙。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誰知清秋的話沒完,秀芳忽然拿著手絹捂著嘴竟然幹嘔起來,大家忙著給秀芳扇扇子,端茶水:“好好地怎麽了,要不要回去看醫生。”白夫人卻若有所思,嘴角帶著微笑:“好了,我看你是想吃酸的吧。以後有了孩子夫妻就算是安穩了,以前的事情就放過吧。鳳舉知道麽?”秀芳紅著臉喝了幾口茶壓下惡心的感覺:“我隻是懷疑還不確定呢。”清秋和慧廠才明白原來秀芳不是生病了,她是懷孕了。慧廠笑著恭喜秀芳:“原來是好事,回去告訴母親和大哥,大哥肯定會高興的。你肚子裏麵的可是金家第一個孫子呢。”


    “還不知道是不是呢,萬一是個女孩子呢。我自己的孩子用不著和誰說。至於你們大哥回來回來不回來和我沒關係。”秀芳一臉的期待和幸福,卻依舊嘴硬生。清秋恭喜了秀芳,也不知怎麽的忽然羨慕起來秀芳懷孕了。


    白夫人不動聲色的觀察這清秋的神色,隻是微笑不語。正在大家說起來孩子的事情,關心秀芳身體的時候,小蓮忽然慌張的推門進來。清秋察覺小蓮的神色不對,忙著問:“你半天不見人,可是出來一趟真的瘋了不成。半天工夫你上哪裏去了?好好地戲你也不看?”小蓮驚慌的搖搖頭,前言不搭後語的說:“我覺得頭昏,出去透透氣。奶奶別生氣,我給你拿拿毛巾去。”


    玉芬得意洋洋的進來,她身後還跟著個人。白夫人和清秋一看,竟然是柳春江。“這位柳醫生說認識咱們裏麵的人,因此我特別帶著他進來。”清秋立刻明白柳春江也來看戲,沒想到遇見了小蓮,他們兩個根本沒有分手,隻是小蓮礙於身份不肯接受柳春江罷了。白夫人和清秋都笑著說:“真巧,柳醫生也來看戲。”清秋對著秀芳幾個人說:“柳醫生的醫術很好,上次母親感冒,多虧了柳醫生幾服藥就好了。”


    柳春江一雙眼睛全在小蓮身上,可是眼前白夫人清秋和金家一群少奶奶們,柳春江頓時不自在起來,他趕緊順著清秋遞上來的梯子往下爬:“還請白夫人不要客氣,這幾天氣候不好,還請夫人要多休息,其實上次我開的維他命平常換氣候的時也能吃的。”白夫人笑著說:“多謝柳醫生了,我倒是很好。對了金家大少奶奶好像是懷孕了,你也能看婦科和產科麽?”


    柳春江忙著說:“我對著婦科不怎麽精通,不過我認識幾個很不錯的婦科大夫,裏麵有女醫生,若是您需要我把她引見給您。”柳春江嘴上和白夫人說話,眼神卻是盯在小蓮身上。小蓮低著頭躲閃著柳春江熾熱的眼神,玉芬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正想著找機會把事情揭露出來,也好出口氣。秀芳察覺出來事情不妙,剛想著把柳春江請出去。清秋倒是先說話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家吧。對了柳醫生能不能請你明天去我家一趟,張媽這幾天腿疼的厲害,想麻煩你看看。”說著清秋對著白夫人說:“時間不早了,秀芳身體也不能累著。要是母親還沒看夠,我們明天再來。”


    白夫人扶著清秋站起來:“我也不過是閑著沒事消磨時間罷了,我們走吧。秀芳你回去要好好休息不累著更不能生氣……”見著白夫人和清秋走了,秀芳慧廠也都意興闌珊,跟著白夫人和清秋一起走了。等著上車,玉芬不忿的說:“小蓮肯定是和那個柳醫生認識,我出去的時候正看見他們兩個拉拉扯扯的。本來她在咱們家好好地,怎麽到了冷清秋身邊就學會了勾引男人了。一個丫頭也癡心妄想,真是有其助必有其仆。天生的喜歡勾搭男人!”


    秀芳卻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她生氣玉芬拿著小蓮和柳春江的事做文章,也就沉著臉拿出來大嫂的架子教訓她:“小蓮還算我的丫頭呢,你這話是說我了?”


    慧廠在邊上落井下石:“大嫂,小蓮就是和這個柳醫生談戀愛的吧,其實你現在也不用為她操心了,小蓮的身契你趕緊送給清秋,燙手山芋送別人吧。這樣大哥就借口和你吵架了。玉芬,其實清秋是好心,她可是幫了大嫂一個大忙啊。我覺得清秋是個信得過的人,她雖然嘴上沒說的天花亂墜的,但是真心為人著想的。不像是有些人,哎,罷了不提了。”


    三位少奶奶回了家,正看見金太太從金銓的書房出來。見著媳婦們,金太太一臉的愁容:“你們玩的開心?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原來是歐陽於堅要帶著趙一涵回京城了,金銓剛才和妻子在書房說了半天要如何安置他們夫妻。歐陽這麽快就回來了,幾個少奶奶把那點小心思先放在一邊。秀芳和慧廠交換個眼色,暗想著歐陽於堅以前也是來過金家的,他們自然都不會和他見麵:“他這麽快就要來,以前他也不是沒來過,父親見見就是了。到底是沒正經過了明路的,我們見麵互相尷尬反而不好。”


    玉芬心裏想的更深一層,歐陽以前隻是個窮學生,又和老頭子有點心結,傲的不成,金銓即便是要有心補償兒子,也不會太偏心了。這次歐陽於堅剛和趙一涵結婚,巴巴的從上海跑回來,形勢逆轉,趙一涵論起來出身也不差,還有個她們幾個媳婦更趕不上的光環――人家是留洋出身的。萬一歐陽和趙一涵兩個合夥在老爺子跟前忽悠,鵬振他們正經的金家兒子就吃虧了。玉芬看著金太太的臉色不好,忍不住說:“莫非是父親想認他們回家?其實歐陽也就罷了,他本來就是咱們家的人,隻是那個趙一涵,母親怎麽會叫這樣的人做咱們家的媳婦呢。”


    玉芬正說中了金太太的心事,她無奈的說:“你們父親也不知為什麽脾氣執拗的很,都是長輩的事情,你們不要插嘴了,我和你們說一聲,以後見麵了,對他們不要露出來不高興的神色,也不用很巴結他們。今天你們和姑媽去看戲了,她身體如何?”


    秀芳看一眼玉芬:“姑媽帶著清秋一起來了,戲還不錯,姑媽還問母親為什麽不來。姑媽說姑父的船已經到了香港了,過上十天半月就能回北京了。”


    金太太聽著妹夫要回來了,到底是一家的親戚,白文信這個人溫和有主見,他回來也能勸下金銓不要鑽進牛角尖了。金太太臉上終於出現了笑意:“真是個好消息,你們姑父要回來,鳳舉很應該和姑父多請教。”


    “好事情還有呢,大嫂有喜了。母親要做祖母了。”慧廠忽然變得伶俐起來,吧秀芳懷孕的事情宣布出來。秀芳臉上一紅,嗔怪的說:“還沒確認呢,你就胡說了。”


    “少奶奶生孩子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有什麽害羞的?不過你也該請醫生看看。對著也要請產婆來,醫生們都是男的,到底不方便。”金太太張羅著請大夫。


    玉芬剛要說話,秀芳忙著搶先說:“今天姑媽推薦了女醫生是專門學婦科的,我有電話,回頭請她來看就好了。我怎麽忽然覺得累了?”秀芳做出來勞累的樣子,金太太忙著叫人送秀芳去休息了。慧廠也走了,隻剩下玉芬還在金太太跟前,她思忖一下,上前扶著金太太的胳膊,送她回房間:“媽不知道,那個醫生可是有來曆的。”她添油加醋的把小蓮和柳春江的事情說了:“我記得小蓮在咱們家的時候很喜歡看戲的,這次她竟然一開戲就出去了,等著中場還沒見人呢。我出去透透氣正看見小蓮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他們見著我,小蓮飛快的跑了,我上去盤問,才知道小蓮一直和那個醫生不清楚。那個醫生真膽大,還和我進去了。我看他是拜見姑媽是假的,去見小蓮才是真的。聽見大嫂懷孕了,柳醫生還殷勤的推薦醫生。我覺得還是不要他推薦的醫生,物以類聚,姓柳的就是這樣,他的朋友能有什麽好的?”


    金太太被玉芬說動了心,她狐疑的看看玉芬,靠在沙發上撚著佛珠:“小蓮已經不是咱們家的人了,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了。”見著金太太不理會她的話,玉芬也隻能灰溜溜的退出去


    金太太一個人坐在屋子裏,想了一會按了鈴:“叫金榮把家裏常走動的大夫請來給大少奶奶看看,至於產婆麽,上次王總長家請的是東洋產婆生,你去問一下,咱們也請。”金太太雖然是一向標榜自己開化文明的,可是在小蓮的事情上,她對著小蓮的不規矩和柳春江的不老成很不喜歡。


    清秋沒有多餘的時間為了玉芬的事情生氣,她對著正在低聲哭泣的小蓮很是頭疼。邊上的張媽端了一杯茶放在清秋眼前,體貼的對著清秋說:“少奶奶別擔心,夫人的性子是有什麽話都說出來,她隻是把小蓮全權交給少奶奶處置,奶奶就可以自己看著辦了。你這個丫頭,叫人怎麽說你好。先不說平常少奶奶對你如何,就看在少奶奶把你收留下拉的份上你還和那個人牽扯不清就是個死罪。當初的事情,合該就是把你立刻交給金家的人,金家的大少爺看不把你隨便賣出去才怪呢。今天金家的三少奶奶等著看笑話,若不是夫人在,連帶著奶奶都要受她的欺負。你還敢在這裏哭天抹淚的,真該打!”張媽生氣的剜一眼小蓮,惡狠狠地說:“放在以前,打死你都是應該的。”


    小蓮哭的更傷心了,清秋無奈的阻止了張媽的抱怨和恫嚇:“那個柳醫生對你是不會輕易放開的,我隻問你的打算。預備要怎麽樣呢。”


    小蓮哽咽說:“我這樣的身份隻會牽連他,柳醫生已經為了我和家裏鬧得不愉快了,他們家給他已經定親了,我不能為自己,毀了他的前途,少奶奶對不住,今天全是我的不是,我任憑少奶奶處置我。”


    清秋一聽就知道其實小蓮是把柳春江放在心上了,他們兩個倒是情意相合,奈何身份懸殊。“解鈴還須係鈴人,今天也不能全怪你。既然柳醫生為了你都和家裏鬧得不愉快,你一味的躲閃隻會把事情鬧得更糟糕。不如選個時間你們開誠布公的談談,感情這個事情並不是兩情相悅,你們在一起牽扯的事情多著呢。你也該勸柳春江冷靜的想想,看清現在的形勢。若是柳春江是個理智的人,他就不會意氣用事,鬧得一團糟,他該努力叫你們的感情有個好結果。兩個人在一起是水滴石穿的慢功夫,以前埋下的疙瘩總會在你不防備的時候蹦出來絆住你的腳。”


    小蓮沒想到清秋沒責罵她,反而是為了她計算。張媽生氣的對著小蓮喝道:“你還站著這裏幹什麽,沒聽見奶奶的話麽?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還要奶奶替你善後麽?”


    小蓮傻傻的看著清秋,半天才醒悟過來,“張媽,你不是有個親戚在北京做生意麽?他們家人怎麽樣?”清秋轉臉看張媽。


    “他們在北京開個小作坊,專門買醬菜的。家裏就兩夫妻還有個小孫子,人都是老實忠厚的。奶奶是要――”張媽有點意外,為什麽清秋會想起來她的親戚。


    “你帶著小蓮去他們家住幾天,給小蓮把工錢算一下,再多給她一些錢,我想她也不小了,再做丫頭不合適,桂花有了人家,她倒是可憐沒家人投奔。我想叫找個差事,隻是他一個姑娘住在外麵不安全,你那個親戚家我出租金,叫她租住在那裏。等著小蓮能自主了,一切看她自己的安排。或者你想清楚,還想讀書學一點知識,你想好了和我說,我自會安排的。”清秋決把決定權交給小蓮,看著小蓮,清秋想起來迎春身邊的丫頭司棋。司棋也是個烈性的丫頭,若不是家裏攔著,沒準司棋也能和她的表弟得償所願。


    等著晚上白紹儀回家的時候小蓮已經被張媽帶走了。“她今天的戲好看麽?我聽說你好像難得對著人發脾氣了,別生悶氣了,玉芬做人太精明了,有她哭的時候。”白紹儀換了衣裳,很愜意的做坐清秋身邊。“你倒是好長的耳朵,想起來也怪可笑的。她自己不忿與我何幹,我想著大家都看在親戚麵上,和和氣氣就罷了。她卻當著我是個好欺負的,幾次三番的的上來生。我豈能再退讓,也不知她是糊塗呢還是精明的太過了,牽扯上她的小叔子很好麽?”清秋想去來玉芬拿著燕西追求過她的事情說嘴很是生氣。


    “她吃個虧能安靜幾天,你放心沒幾天金家的三少奶奶就沒心情管別人了。”白紹儀湊到清秋耳邊嘀咕著,清秋不敢置信的看一眼白紹儀,半信半疑的說:“這是真的?她消息不是很靈通的麽?如何會不知道?”


    “她全知道了,整個公債市場上全知道了。什麽消息靈通,她也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進去玩玩,明天買進一百股,後天出手就成了。賺的全給你做私房錢,家裏的錢在那裏放著呢。”白紹儀攬著清秋的肩膀翹著腿,一副很愜意的神色。


    自從成親,白紹儀就把經濟大權上交了,清秋把家裏的經濟管的井井有條,兩人從沒在經濟上有意見。隻是清秋對著公債股票和債券有些吃不準,在她看來指望著在投機市場上發財有點不靠譜,清秋還是更喜歡保守的理財方式。“萬一賠了呢?那樣的東西我雖然不懂,可是看著就像是賭錢一樣,最後小戶的錢都進了莊家的口袋裏麵。我不喜歡那個,你的消息未必準。你還是好好地做正經事,雖然我們比補上大富大貴的人家,卻也能生活無憂。”清秋還是拿不準主意。


    “你放心,我給交通部做法律顧問,他們的事情我全知道。這個消息隻怕是連堂哥還不知道呢,舅舅沒準知道一點。不過他現在沒心事跟家人透露什麽鐵路債券的話,歐陽於堅要帶著趙一涵回北京了。沒準舅舅一高興要把歐陽於堅的身份公布出來也未可知。舅舅沒準是被老趙給打動了。趙家在政壇上還是有點聲望的,你看報紙沒,段大帥親自去上門問候趙老了。舅舅總是要看在大帥的麵子上――”白紹儀做個請的手勢,清秋立刻明白了:“昨憐破襖短,今嫌紫蟒長。人生的際遇誰能說清楚呢?”


    “管他呢,歐陽於堅要是靠著泰山的力量平步青雲和咱們沒什麽關係,隻是舅媽要頭疼了。怎麽不見張媽和小蓮呢?”白紹儀忽然發現家裏少了人。


    清秋吧小蓮和柳春江的事情說了,她為難的歎口氣:“我都有些後悔了,當初就該遠遠的躲著,如今可好了,柳家肯定是不會叫兒子娶個丫頭做正經媳婦的,柳春江也不納小蓮做妾,他們兩個還真的成了苦命鴛鴦。我正擔心萬一柳春江死活要和家裏決裂,柳家勢必要找咱們說話呢。”清秋很擔心給白紹儀惹事。


    “你放心,我今天回來晚了生就是因為和柳春江說話的緣故。他找我和說小蓮的事情,我給他出個主意。”白紹儀伏在清秋的耳邊嘀咕一番。


    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丈夫,清秋無力的白他一眼:“你攛掇著柳春江私奔算是好主意,回頭人家上門找兒子看你拿什麽陪人家?”


    “柳春江還有理智,他們家的老爺子最是個固執己見的,要是柳春江不走,沒準都能被綁著娶邱家的姑娘。這個時候你和他們家說什麽都是白費,反正柳家就柳春江一個兒子,等著過一段時間他們清醒了就轉過彎了,再者說是他們家的公子把小蓮給拐走的,我還沒問他們家要丫頭呢。你要是真的心疼小蓮,叫人多送些錢給她,私奔也要吃飯住店和路費的。隻是做的嚴密些,省得被人家抓住了把柄。”白紹儀老謀深算,早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清秋笑著拿指頭戳下白紹儀的額頭:“你早就把什麽都算計好了!總有一天你吧天下的人都算計了。”


    “我算計誰也不會算計你的,其實我隻是比你更了解柳家老頭子的性格,人不同,方法也不同。”白紹儀拉著清秋吃飯去了


    火車站,歐陽於堅神情恍惚的看著不遠的正陽門城樓,生出來恍然隔世的感覺,他又回來了!趙一涵看著不遠處的汽車,挽著丈夫的胳膊:“可是有人來接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以上是五十九章的內容,等一下六十章就出來了。肥肥的一章,彌補給買重複章節的親們。jj抽的銷魂,隻能早上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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