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卉兒,你怎麽也不回去睡跑來這裏會喝酒,抽什麽風了。”喬一一雙眉緊皺著。


    “因為我,於龍找到我們了。”林卉兒陰沉著臉,看似平靜地說。


    “你,怎麽會因為你?難道他知道你的住所?”喬一一震驚道。


    “他找到這裏來了。”林卉兒平靜卻沉著地說。


    “就因為這件事你們大半夜回來喝酒?”喬一一又問。


    “不喝睡不著。”喬川一說了這麽一句。


    “肯定還發生了別的事情,我不覺得你會這麽輕易的喝酒買醉。”喬一一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喬川一的表情。


    他神色微變,轉瞬即逝了。


    林卉兒的臉更加陰沉著。


    “是不是於龍又對你們做了什麽事?”喬一一也沉著臉問道。


    兩個人都沉默不說話了。


    喬一一隻是勸他們去睡覺也沒有再問,看起來平安就好了。


    她看向林卉兒說,“我送你回去。”


    “那麽晚了她就睡在這裏比較安全。”喬川一說。


    “也好,跟我一起睡吧。”喬一一說。


    林卉兒將臉埋起來,似乎不想讓喬一一看到她的臉。


    “別擔心。”喬一一說,“我不會害怕的。”


    她揚起臉來,幽黑的眸子讓喬一一有小小的震驚,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看著她的眼睛。她的半邊臉盡管很醜陋,習慣了也就沒什麽了。


    喬一一進入房間拿了套她的衣服給林卉兒去換。


    “你不嫌棄我?”


    “說什麽呢,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是你願意的。”


    喬一一的眼底有些心疼。


    她是在可憐她?林卉兒想。


    林卉兒慢慢收起幽暗的眼神。


    婉琳出國的那天喬一一親眼去看她,希望她去了國外能夠變好吧,在那邊會有人教她該怎麽生活做事。


    直到看到婉琳坐上的飛機飛遠了她才緩緩的扭頭。


    “為什麽想把她送出國?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顧深景在旁邊幽幽地說。


    喬一一這才注意到他。


    “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我不知道。”她很簡單的回答。


    “你覺得這已經是很好的辦法了?”


    喬一一沒有答他直接走開。在她看來顧深景隻是找話說罷了。


    察覺到顧深景走在她身後的腳步聲,喬一一偏了一點頭清冷著聲音說道:“你別說話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別再跟過來。”


    顧深景識趣的沒有再跟在喬一一身後。


    婉琳的事情最傷心的莫過於淩牧野了。


    當她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是一個蛇蠍心腸,如此惡毒的人時差一點就承受不住,那麽多年始終沒有看出來還愛了那麽久,他感覺到有些可悲。


    淩牧野在顧深景家喝醉了一次又一次,任憑顧深景怎麽勸他都沒有用。


    “我連罵她我都說不出口,她怎麽那麽能偽裝,簡直太可怕了。”淩牧野一邊灌著酒一邊說。


    “你知不知道她是預謀已久,就連對你也都是利用,現在你要為了這麽一個女人而變成一個酒鬼嗎?別讓我看不起你。”顧深景奪過淩牧野手上的酒杯說。


    “我也不但這是我愛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從小時候第一次遇見起……”


    顧深景打住他的話,“那是過去,人不能總活在過去,你不清楚嗎?她是什麽樣的女人,她為什麽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們都以為她是一個好女人。”


    “打起精神來。”顧深景把酒都拿走了,之後坐到淩牧野的旁邊,見他仍舊是那副樣子便伶住他的衣領站起來,“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樣子嗎?”說話間顧深景一拳打到了淩牧野的臉上。


    “你給我清醒一點,你為了那個女人付出了多少,現在你都看到了。”


    淩牧野被顧深景打了一拳後甩到地上去,他趴在地上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有一點點的血絲。


    他仍舊是一副要死的樣子,沒有站起來。


    “淩牧野,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顧深景說完這句話便走了。


    隻留下淩牧野一個人怔愣的在原地。


    他的頭發淩亂不已,臉紅了一些。他煩躁的將旁邊的東西砸開。


    喬一一之前沒有想過公開那些讓淩牧野知道會難過,她隻迫切的想要他們知道喬一一的真麵目。然而最後是忽略了淩牧野的感受,才導致他現在變成那個樣子。喬一一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她想著要去看一下淩牧野,畢竟淩牧野是因為她才會那樣,跟她脫不了幹係。


    因為聽說淩牧野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像個行屍走肉一樣,所以喬一一就決定要去看了。


    顧深景看著喬一一說,“你可以做到嗎?”


    “我隻能試試,畢竟淩牧野對婉琳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喬一一嚴肅地回答。的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誰都清楚。


    日積月累了多少年的情感,在一夕之間完全摧毀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印象。緩過來需要的時間長不長想都不用想就應該知道了。


    關係建立起來難,摧毀卻容易,情感有時也是。


    喬一一為此事真的感到很抱歉,但這樣能夠讓淩牧野看清楚婉琳這個人的真麵目,真實的樣子是怎麽樣的。她最希望的還是婉琳以後不要再回來中國,在國外發展怎麽都好過回來讓淩牧野見到她。怕有朝一日淩牧野下決心忘掉她,她又突然出現了。那樣的結果才是最可怕的。


    淩牧野一直在顧深景的家裏,他已經連連頹廢了幾天。


    “淩牧野,婉琳不愛你的時候也沒見到你這樣,你現在是做給誰看?”喬一一冷漠的推開門,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淩牧野後立馬大聲說道。


    “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給我滾!滾!”淩牧野好像看到喬一一就生氣,他的臉色很不好,有些蒼白,下巴也消瘦。


    “何必看到我就生氣,婉琳就是這樣的,你在為她感到難過還是你自己?為什麽意難平?你很混亂吧。你這幾天沒有怎麽好好吃東西,是想廢了還是想死啊,你還是不是一個大男人,遇到問題就退縮?麻痹自己?這麽沒用。窩囊!”喬一一的聲音平靜又帶著一些怒氣。


    淩牧野好像不為喬一一的話所動搖,他微微抬起眼皮看向喬一一。眼睛是沒有神色的,頹廢的樣子喬一一看得很討厭。


    如果知道他會變成這個樣子,那時候說什麽她都不會對淩牧野說,不會讓他知道,然後悄無聲息的將婉琳送出國!隻有那樣做淩牧野才不會這個樣子。


    “淩牧野,你是想一直這個樣子下去還是想怎麽樣?”喬一一平靜的問他。


    他沒有回應。


    喬一一早就料到了他應該不會多說什麽的。以他現在這個樣子,不願意理人。


    “婉琳不會再回來了,我告訴你。”喬一一對淩牧野大聲說,“所以不管你怎麽想隻有振作起來。”


    她沒再多看淩牧野一眼而甩門而出。


    淩牧野望向門口,忽然站了起來。


    他緊接著也打開房門走出去。


    喬一一早就沒有了蹤影。


    他走到樓下的時候隻看見顧深景站在那裏。


    “深景,你有沒有看見喬一一。”


    “她走了。”顧深景平平靜靜的回答。


    “去了哪裏?”


    “回去了。”


    “她把婉琳怎麽了?婉琳為什麽不回來了?”淩牧野的語氣是有些痛苦和難過。


    雖然無法接受婉琳是那樣的人,可到底也是他愛的女人,他想要知道她的下落。


    “送出國了,你應該感到滿意,看她所做的那些事已經足以進入警察局,出國是對她最好了。”顧深景說,“換做是我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她,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她在那邊過得好不好?”淩牧野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並且有些艱難的開口說。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顧深景甩下這一句話就走了。


    淩牧野內心感歎,他竟然跟喬一一有些相似了。


    喬一一剛才匆匆忙忙的走出來現在有些後悔,為什麽不再多說幾句,也許就說成了,淩牧野剛才的眼神不是變了嗎。她有些懊惱。


    淩牧野開始正常吃飯,顧深景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顧深景追出去找喬一一了,但一直沒有看見她的身影,或許她已經走遠了。


    喬一一出來後就沒有想過要回頭,於是她沒有再走回去。


    她後麵去了顧宅。


    老爺子對她越來越像孫女一樣了,總隔三差五的叫她去下象棋,能避開一次兩次也不能每次都避開。所以喬一一就去了顧宅。婉琳對她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她沒有人顧宅的人知道。顧深南也許是知道的。


    淩牧野之後消失在了喬一一的視野裏,顧深景偶然提起過淩牧野,說他去專心學醫了。


    “因為婉琳的事才下定了決心?”


    “嗯,應該是吧。”顧深景語氣淡淡的。


    兩個人是在顧宅裏碰麵的。


    “那要多虧了婉琳,淩牧野才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現在終於可以心無旁睦了。”


    喬一一感歎一樣說。


    然後她起身走開。


    “不問問我的想法?你一直不是想……”顧深景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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