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長老和紀皓而言,紀烽是半年飆升三期。


    這是人麽?


    不是,絕對不是!打死長老們,長老們也不相信靈屬大陸會存在這樣的變態,最關鍵的是這樣的變態,曾經還是個人人都可以嘲笑的“廢柴”。


    對於其他的人而言,紀烽是兩年飆升三期。


    可能嗎?


    絕對不可能。兩年飆升兩期,就已經夠讓人吐血了,現在直接飆升三期,這樣的天賦還讓不讓人活了?


    媽蛋,以後該換他,嘲笑我廢柴了!


    這句話幾乎是瞬間都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裏,包括和現在的紀烽修為相當的紀鳴傑和低於紀烽修為的紀燕。


    難道真的是……風水輪流轉,莫欺少年窮?


    整個靈台,像是空間禁止了一般,所有人都保持著驚愕的狀態,就連表情都凝固在剛剛那一瞬間。


    紀烽抽離了手,然後從測試官的手裏拿過劍重新背上,冰寒之氣立即將靈蟲的活力約束住,自然他的修為又恢複到了後期,隨後他淡定地離開了靈台。


    隨著紀烽的退下,整個靈台還是長時間的處於死寂中。


    “咳咳……”


    高台之上,紀皓更加的春風得意,雖不知紀烽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紀皓的表現的確為紀皓賺夠了臉麵,當即咳嗽幾聲,將那些還在失神的人震醒,也將所有人的目光拉了過來。


    “測試完畢!天色已晚,各位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就是挑戰賽了,還望沒有通過測試的那些人,能夠把握這唯一的機會。”紀皓朗聲宣布測試階段結束!


    無眠的夜,清風徐徐。很多人沉浸在紀烽造成的震驚中。


    屋內,紀鳴傑倚在窗邊,目光有點散失,整個人依舊恍惚著,就連怎麽回到屋內的都不記得了。


    突然,紀鳴傑眼瞳緊縮,冷冷地說道:“他絕對是假的!我們應該是忽視了什麽重要的地方,讓他能夠瞞天過海。我絕不相信,有人能夠半年不到的時間,升……三期。”


    不僅是他,除了那麽幾位,其他的人都不相信。


    見狀,紀鳴傑身旁的少年,立即說道:“鳴傑堂哥,是不是真的,明天就能得到答案!”


    少年,名喚紀坤,也是紀烽的堂弟。


    身材魁梧、膘肥體壯,而且屬於大長老那夥兒的,平日裏為人憨厚,可自從紀鳴傑回來之後,便跟在紀鳴傑身後作威作福,對紀烽也沒少嘲諷。


    “怎麽說?”紀鳴傑扭頭看著紀坤。


    “測試階段,他可以使出什麽瞞天過海的伎倆來欺騙靈台原珠和我們,但是人與人的挑戰,完全是實力與修為的對抗,他根本沒有辦法作假。明天,不合格的人有一次挑戰合格精英的機會,到時候我去挑戰他。”紀坤握著拳頭,本來他不合格很是鬱悶,而今出現這麽個機會,能不把握嗎?


    最關鍵的是,紀烽突然間飆升三期,那種不真實的感覺,的確讓人難以置信,自然而然讓紀烽成為了“軟柿子”。


    沉思稍許,紀鳴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合格想要挑戰合格的,必須得到合格之人的同意,如果他不同意呢?”


    “那鳴傑堂哥就可以大膽質疑他,的確是做了手腳。反正,我們必須想辦法逼他接受我的挑戰。”紀坤麵子上是幫助紀鳴傑,可實際上卻也是在幫助自己。


    “那如果他的確是真實的呢?”紀鳴傑猶豫之後,說出自己最不願承認的結果。


    “嗬嗬,真就真唄!最多,我被打個鼻青臉腫,又沒有生命危險,而且那樣的話,至少為鳴傑堂哥解答了心頭的疑惑。”紀坤聳了聳肩說道。


    “謝謝!”紀鳴傑站起來,拍著紀坤的肩膀,說道,“如果你失敗了,被派遣到家族邊緣產業去,放心,我會想辦法把你再拉回來,即便拉不回來,也絕不讓你在外麵受委屈。”


    聞言,紀坤笑的更加燦爛,眼睛裏閃爍著感動的淚光,其實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成功了,他可以留在家族內部繼續深造;不成功,他能夠得到紀鳴傑、最關鍵是大長老的庇護。


    如此兩全其美的事,他為何不做?


    與此同時,紀烽的屋內,紀皓正開心地接過紀烽端來的茶水,然後大口飲完,直呼:“太shuang了!”


    紀烽又為紀皓倒滿茶水,然後與紀皓麵對麵地坐著,問道:“父親,這麽晚了,怎麽沒有休息啊?”


    “我開心,哪裏睡的著啊!?”紀皓將大手放在紀烽的頭上,然後還像紀烽小時候那樣摸著,隻是今天使得勁兒有點大,“好小子,連我都欺騙,該罰;不過呢,看在你今天讓我長了大麵子上,這罰就免了!哈哈……”


    望著紀皓的大笑,紀烽也覺得特別開心,九年,紀烽的記憶裏,紀皓已經九年未曾笑過了,而且隨著他長大,紀皓的笑越來越少,偶爾對紀烽笑,那也僅僅算是咧嘴而已。


    可今天,紀皓是發自內心的笑,笑的張狂,笑的徹底,笑的舒服……


    “父親,這麽晚,你該不會隻是過來笑的吧?”紀烽雖然開心,可也相當無語,眼前的紀皓與嚴肅的族長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可以嗎?”紀皓又端起茶杯猛飲,笑的多了,的確容易渴。


    “可以!不過呢,烽兒猜測,父親您此次來的目的,其實是擔心明天有人會向烽兒挑戰吧?”紀烽跟著墨滄黎學習兩年之久,正如一句俗話“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雖然他還沒有墨滄黎那麽厲害,但是這點對局勢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紀皓端起茶杯的手突然間愣在空中,然後尷尬地對紀烽笑道:“原來你知道啊!我的確有點擔心。”


    “可惜父親您又覺得這樣的擔心是對我的侮辱和不相信,所以一進來就是狂笑。”紀烽站起來,又為紀皓將茶杯裏的茶水加滿。


    紀皓機械般地將茶杯端起,“咕嚕”一聲將茶水咽下,說道:“烽兒的確長大了!已經懂得看人了!嗬嗬,我剛剛的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隻能狂笑。父親應該,不,是絕對要相信烽兒的。”


    “有人說過: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其理由和原因,隻要想明白他的原因,那麽他做的任何事也就可以解釋了!”紀烽將墨滄黎對他說的話又對紀皓說道,接著他摸著紀皓的手掌,淡淡地說道,“其實也難怪父親您擔憂,就連烽兒也覺得恍惚。不過,烽兒可以明確地和您說,明天,烽兒一定會沒問題。”


    “嗯!父親相信烽兒!”紀皓摸著紀烽的腦袋,忽然覺得眼前需要自己保護的孩子,突然長大了,懂得看事,懂得視物,更懂得人心。


    成年禮的測試階段結束後,便將場地挪移到武靈館去了。


    因為武靈館內有個很大的訓練場,即便所有人都到齊了,也僅僅占據訓練場,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地方,另外的四分之三便留作挑戰賽使用。


    紀皓、長老們、內部長輩及貴賓們都坐在高高的台階上,俯視著整個訓練場,當然紀皓和長老依舊坐在中間。


    至於參加挑戰賽的少男少女們,則是測試通過地站右側,測試未通過地站左側。


    “接下來,是成年禮第二階段,挑戰賽。”紀皓之言讓場中的少年們異常興奮,特別是不合格的少男少女,這是他們唯一翻身的機會,必須把握。


    紀皓雙手上抬,接著向下壓壓,接著那些sao動聲漸漸變小,隨後紀皓說道:“測試不通過的人,有權利可以向測試通過的同伴發出一次挑戰,記住,機會隻有一次。當然啦,測試通過的同伴也有權利不接受這個挑戰。”


    語畢,場內又有些sao亂起來,那些自我感覺差一點就達到後期的人,頓時將火熱的目光瞄向測試通過的同伴。


    麵對那一道道挑釁的目光,那些自持為精英的少男少女們,全都不屑地揚了揚頭,根本沒有在意。要知道,中期和後期,可不僅僅是一字之差,兩期間的距離差不多可用鴻溝來衡量,通常而言,原之靈中期的人,如果不采用其他特殊方式的話,很難正麵打敗原之靈後期的人。


    可對於那原之靈中期卻又心存僥幸的人來說,即便他非常清楚兩者間的差距,但這已經是他們唯一的改變命運的機會,成與不成,都要拚命一試。


    頓時,這訓練場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一道道火熱的目光,在測試通過的同伴身上掃來掃去,左側的人員都在暗暗地挑選著自己應該可以應付的對手。


    站在右側最後位置的紀烽,突然有著如芒在背的感覺,像是數十隻猛獸盯著自己這麽一個羔羊。挑了挑眉頭,紀烽愕然發現,那些人的挑釁目光,竟有百分之七八十的落在自己身上。


    “我臉長得很平麽?怎麽感覺每個人都想來踩一踩似的?”紀烽有點好笑地說道。


    “很正常啊!烽哥哥兩年飆升三期,就連瑤兒都覺得有點恍惚,更不要說他們了。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讓他們潛意識地不願相信你的飆升是真的,所以,他們本能地覺得烽哥哥是最好挑戰的人。”紀瑤兒輕聲笑道。


    視線交錯掃視,雖在緊張的進行著,可惜真正站出來的人卻沒有,當然,終有賴不住性子的人。


    隻見,一體型彪健的少年,在其他人驚訝的目光下,快步走到紀烽的麵前,稍稍彎身,說道:“紀烽堂哥,我要挑戰你!”


    此人便是紀坤。


    紀烽明白,此戰在所難免,即便拒絕他的挑戰,也還會有其他人要挑戰自己,不如接受挑戰,一次性解決問題,隨後他摸了摸背後的劍,說道:“我接受你的挑戰。隻是你要我卸劍應戰還是背劍應戰呢?”


    侮辱,赤果果的侮辱。紀坤被紀烽說的滿臉漲紅。


    誰都知曉卸劍後,紀烽的修為直接飆升至圓滿期,而背劍的話隻有後期,隻是紀烽這樣說,很明顯的是侮辱自己,氣的紀坤言道:“隨便!”


    跨步上前,紀烽昂首而言,“那我就背劍應戰。免得戰後,說我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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