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的環境裏生存半個月,當眼前突然出現這等人來人往的景象時,竟還讓紀烽有些不適應。


    化北城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熱鬧了。


    而且經過十多天的衝洗,關於嚴家與城主府的對戰流言,也慢慢地淡出人們的視線,取而代之的就是祭司盛事――小安龍祭。


    一時間,化北城的街頭巷尾,時不時就會冒出一些身披法袍的將一品祭司。


    這些隻屬於稀有動物的特殊人物,平日裏,根本見都見不到,而現在竟是時不時就遇上一位,這讓化北城的百姓們樂此不疲,特別是那些客棧、商家們,基本上都使出渾身解數,邀請祭司們前去吃東西,拿東西,當然,這些“吃”、這些“買”都是免費的。


    回頭,商家們就會吆喝起來,“來來來,看一看瞧一瞧,我們這裏可是有祭司吃過,這桌就曾是祭司們坐過的地方……”


    就好像,被祭司踏過的客棧,立馬高大上似的。


    紀烽低調地行走在街道上,盡量與那些穿著法袍的人保持安全的距離,緩緩地向著嚴家走去,今日他出來的目的,就是測試出,嚴家傳言是否為真?


    很快,紀烽便看到了嚴家的守衛。


    總共五人,沒有以前的那般張狂,寶劍收在劍鞘之內,低著頭,慢慢地迎向紀烽,而且他們似乎非常懼怕身邊的百姓,每次都刻意地躲避百姓,即便有時有過路人主動地碰上他們,他們也竟然可以反過來賠禮道歉。


    “嗯?難道傳言是真?”紀烽就站在街巷的拐角處,悄悄地注視著那五人,隨後眉頭一皺,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不久,他們便來到一處人流稀少的街巷。自然,他們說的話,也就能夠清清楚楚地傳遞到紀烽的耳朵裏了,特別是那粗布麻衣的大漢,滿臉的不悅,發起了牢騷,“身為嚴家守衛,我何曾收過這樣的屈辱,明明是別人主動碰得我們,卻讓我們主動賠禮。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費玉這個會長,到底是不是腦袋被門夾過了?還是……”


    “閉嘴!”


    走在最前麵的守衛,厲聲喝斥後,猛地轉身,那股後期靈使的氣勢瞬間壓向那名大漢,“在這關鍵的時候,連嚴諾家主都能夠忍耐,難道我們就不能忍嗎?”。


    “可是……”


    “沒有可是。自然規則便是適者生存。如果你覺得不適應這樣的生活,等待你的將是被淘汰。”說話的人應該是守衛長。


    “我……”大漢似是非常的委屈,卻又是欲言又止。


    “從今往後,我不想在聽到你這般評價費玉會長。如果因為你而給嚴家帶來災難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舍棄你。”守衛長非常嚴厲地對大漢說道。


    “喔!”


    大漢雖覺得自己特別的委屈,但是此刻他也隻能應聲答應,因為他明白守衛長說的對,如果真的招惹了祭司。就算守衛長不舍棄他,估計家主嚴諾也會毫不猶豫地棄卒保車。


    “各位,且慢!”


    紀烽直接曝露行蹤地叫住那五名守衛。而守衛們聽到有人叫他們也瞬間停下了腳步,隨後轉臉看向紀烽,眼神裏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各位可是嚴家的守衛?”紀烽邊走邊問道。


    “是的!”守衛長有些保守地應聲道,隨後非常警惕地看著紀烽,也做好了快速地撤退的打算,“你是……”


    “那麽各位肯定記得半月前與各位家主嚴諾對戰的那個人咯?”紀烽在五名守衛前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些守衛,搞得那些守衛們有種被餓狼盯上的非常不舒服的感覺,特別是那名大漢,正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守衛長的衣服。


    “嗯?”守衛長先是疑惑地看向紀烽,隨後瞪大雙眼,滿臉驚愕地看著紀烽,“難道……是你?”


    “如假包換。”


    “我們走!”


    聞言,守衛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的暗沉,瞬間轉身,對著其他四名守衛說了話後,腳步緊急地向著嚴家的方向走去。(.無彈窗廣告)


    唰!


    紀烽腳踩咒術“風車”,整個人就似鬼魅般出現在五名守衛的麵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冷笑道:“何必走得如此焦急呢?”


    “你想做什麽?”守衛長嚴陣以待。


    “我隻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紀烽負手而立,背後的子母劍自然流露出滾滾殺意,“如果你們回答的好,就可以安然離開。否則,你們就留在此地吧!”


    “不用問了!你不就是想知道如今流傳在化北城裏的嚴家傳言是否是真的?”守衛長一針見血地說道。


    “聰明!那就說吧!”


    “當然是真的了!”守衛大漢一聽此話,胸口本就憋著的悶氣瞬間暴發,當即扯著嗓子說道,“如果不是那狗……費玉會長的指示,就憑剛剛那糟老頭子撞我的事情,我就能把他這把老骨頭給拆了。娘的,現在還讓我給那糟老頭子賠禮道歉,氣煞我也。”


    “現在說出來,是不是舒服多了?”守衛長冷言斜視著守衛大漢。


    “嗯!”守衛大漢憨厚一笑。


    “那就給我閉嘴!”守衛長怒叱道,整個人的臉色冷若冰霜,後期靈使的氣勢瞬間重擊在守衛大漢的胸口,打的他麵色驟然慘白。


    對此,紀烽的嘴角隻是彎起詭譎的笑容,隨後問道:“那麽,對於城主府呢?”


    “如你所聽!費玉會長,禁止嚴家在小安龍祭期間造成任何形式的騷動,當然,也禁止對城主府進行任何形式的追殺。”守衛長原原本本地為紀烽,複述了嚴家傳下來的命令。


    “就是小安龍祭期間?”紀烽疑問道。


    “我們接下的命令就是如此。如果您沒有其他問題,是否能夠讓我們離開了?”守衛長的口氣也在不知不覺間變的客氣了。


    “當然!”


    化北城的街道,當真是非常的熱鬧。


    紀烽穿梭在人群裏,普通的外表,在這龐大的人流裏,根本激不起半點水花,完全就是個路人甲。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來人。紀烽邊走邊想,“嗯?難道說費玉隻是單純因為小安龍祭的原因,才讓嚴家不要對城主府進行任何形式的追殺?這麽說,我前期的揣測是錯誤的?哈,或許我可以通過小安龍祭,讓我前麵的揣測成為現實。亦或者……”


    話沒說完,失神的紀烽被眼前的人撞的個頭暈眼花,隨即鼻尖便傳來一陣酸臭味,那味道,真是相當的熟悉。


    郝大哥!


    紀烽猛的抬頭。驚喜地看著眼前的郝大哥,又喜又氣地責問道:“你都跑到哪裏去了?半個月了,也沒見到你來找我,當天分別後,你都去了哪裏?”


    一連串的問題,炮轟似的砸向郝大哥,而郝大哥也熱淚盈眶地看著紀烽,他明白,紀烽是在關心他。


    “當天你與我分別後。我便遇到了個幻獸,若非路過的傭兵替我解決掉,現在你就看不到我啦!等我搞定那事情,跑到化北城來找你的時候。化北城到處都在傳言,有位身穿山水袍的人與嚴家家主,在城主府掀起一場浩劫般的對戰,我就猜想那穿著山水袍的人。就是兄弟你啊!可是,當我急急忙忙地趕到城主府的時候,城主府都成為了廢墟。我搜遍廢墟也沒有找到你,我可是在化北城街頭巷尾地找了半個月。”郝大哥邊說邊激動地流淚。


    “傳言都說你死了,可我相信,我兄弟絕對不會短命的!我一直都相信,所以我從沒有放棄尋找。終於,老天有眼,讓我找到了兄弟。”說著說著,郝大哥淚如雨下。


    是真摯的淚嗎?


    雖然紀烽有些疑惑,但麵對那滾熱的淚水,他也有所動容,內心對郝大哥的好感,自然是瞬間倍增。


    “我的確去了趟鬼門關,可是閻王老子嫌棄我太帥氣,害怕我擾亂他的後宮,就又把我給趕出了,所以我就活啦!”紀烽竟說起了冷笑話。


    “噗!”郝大哥忍俊不禁,隨後關懷地問道,“兄弟,你最近都藏在哪兒了?為什麽我都找不到呢?”


    “邊走邊說!”


    既然要回到地下安置所,紀烽當然不會選擇那些人流密集的街道,畢竟剛剛與嚴家守衛接觸過,難保不會人多眼雜,暴露地下安置所,那絕非明智的決定,所以紀烽帶著郝大哥專門挑那些肮髒的、臭氣漫天的街道走。


    紀烽邊走邊問道:“郝大哥,化北城中的嚴家傳言是真實的嗎?”。


    “應該是真實的!”郝大哥開始編造起生動的故事,淡淡地說道,“當初,我懷疑是嚴家的人將兄弟給抓走了,故而我經常藏身在嚴家的附件關注著嚴家,的確有看到費玉進入嚴家,而且是來勢洶洶,隨後這傳言便在化北城裏流傳出來。”


    “喔?”紀烽略有所思地應了聲。


    “師爺,可在你的藏僧處?”郝大哥隨口問道,可眼神裏,更多的是期待和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在!”


    夜色濃濃,地下安置所的眾人也漸漸地歸入meng想。


    郝師爺地回歸,讓紀武有些驚喜,可見到郝師爺與紀烽熱火朝天地交代,他也沒有選擇去打擾,而是將心頭的疑惑暫且壓製。


    可沒想到,紀烽與郝師爺,整整聊到天黑,搞得紀武非常鬱悶地進屋休息去了。


    待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熟睡,整個地下安置所顯得特別的安靜,可突然……


    唰唰!


    兩道身影,從透氣孔跳出地下安置所,隨後那藏身黑暗裏的人,淡淡地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相信我?”


    “不是,是因為出大事了,我們的計劃必須更改實施日期,否則將回天乏力。”郝大哥神色非常凝重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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