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很茫然。


    她坐在邯鄲的傳送陣旁,一棵柳樹之下。仿佛在觀察從傳送陣傳送而來的玩家,可是,隻有白起知道,她早已神遊天外。


    心裏,是迷茫。


    一杯未盡跟她說了許多。


    聖魂淩天是他講義氣的好哥們兒,是一個桃花債不斷的人,是個可以與他談心的合格的傾聽者。


    不過,這些都不是白起想要的答案。隻是出於對聖魂淩天過去生活的好奇,她依舊很耐心很認真的聽著。


    最後,房間裏很多玩家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一杯未盡才收了口。白起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問道,“你見過現實中的他嗎?”


    回答白起的,是一杯未盡的笑容,“隻要他是我的兄弟,他是他就可以了,現實中如何,他不說,我自然也不會去探究。而且,現實中的他怎麽樣,難道會影響到我們的友情嗎?”


    一杯未盡的這句答案,但是就讓白起愣在了原地。心裏的一口大鍾,被什麽狠狠的敲擊了一下,嗡嗡直響,讓她頭暈目眩。


    隻要他是他就可以了……


    是啊,白起埋首。


    已經爬上天空的明月靜靜的俯瞰著她,一縷縷銀光若有若無。


    或許是失去過,所以白起害怕了那種不清不楚的狀況。尤其是對於自己重要的人,她更是想要去滲透他們的生活,了解他們。她害怕在自己的朋友麵前,看見的隻是一片雲霧,遮擋了對方,也隔閡了自己……


    “你……”忽然,一雙白色的靴子帶著一陣草叢之間的窸窣聲來到了白起的麵前,她蹲下來看著埋首的白起。遲疑的,用略帶生澀的關心聲音問道,“怎麽了?”


    白起抬起抬眸,隻見絲絲銀發在夜風中漂亮,“伶俜?”


    伶俜的身形在白起略顯空洞的眼光下,微微僵硬。


    白起說,“如果……你的朋友為了你的現實身份而想方設法的探尋,你是什麽樣的感受?”


    沒想到,白起的這個問題,讓方才身形有些僵硬的伶俜。徹底定格在空中。兩人都沒有說話。能聽見的是柳葉婆娑起舞的歌謠,是河水潺潺而過。


    過了一會兒,伶俜僵化的身體漸漸柔和了下來。她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著白起,淡淡的道,“對不起,我沒有朋友。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這一次,是伶俜與白起說話一次說的最多的。白起自然沒有為了這個而歡喜。她抬眸看向伶俜。當目光接觸到伶俜平淡的眼神時,白起覺得心裏有一絲痛。就像有人用細而小的刻刀,在你的心上劃出一道道痕跡。沒有撕心裂肺的痛楚,隻有心疼,看著血色浸染的疼……


    “……”白起長了張口,什麽都沒有說出。她與伶俜相識不久。她更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身份去安慰她。而伶俜那淡然的眼神,這一切似乎都習以為常。


    一直以來,都沒有朋友……


    難怪。第一次看見她在小矮人的刷怪區,是一個人。原來不是因為她太強,不用隊友……


    難怪,為了那個簡單的交易,她會執著的在那個地方等了自己那麽久。因為沒有人。沒有朋友需要她過去,所以。她有時間……


    這一晚白起下線的時候,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解開,無論聖魂淩天現實裏麵是什麽身份,他就是他,其他的,又有什麽重要。


    這一夜,無夢。


    次日,白起醒來,模糊的視線內就是俞寶寶一閃而過的身影。揉了揉眼睛,白起也下了床,這才清醒。抬眸一看,俞寶寶正穿著睡衣走向衛生間,就在拐角處,她忽然頓住了。


    由於強大的好奇心,白起一時也沒有把目光挪開。當俞寶寶轉身拐彎的時候,玄花也從裏麵走了出來,與俞寶寶錯身而過。玄花明顯是沒有注意到白起的視線的,她斜睨這俞寶寶的方向,嘴角不屑的上揚。


    白起挑眉,看來她的威脅是頂不了幾天,這才多久,玄花就恢複原樣了?


    忽然,玄花轉過頭來,腳步硬生生的停下來。她的視線裏,是白起含笑望著她的麵容,一雙眸子還帶著惺忪睡意。不過玄花卻一個顫栗,仿佛看見了那兩潭黑湖湖底的危險。


    今天,是進入雪山森林的日子。


    在所有人收拾妥當之後,在集合點整整齊齊的站好,個個都有好孩子的潛質。依舊是那個臭屁的教官在前麵擺譜,拉拉扯扯了半個小時才說道,“現在所有的教官們會把包裹發給大家,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請安寢室分組,去教官那裏領取包裹。”


    於是,站的方方正正的隊伍一哄而散,紛紛在幾個教官的身前排起了長龍。很快,每個人就都拿到了一個挺大的背包,裏麵也沉甸甸的,裝的是食物還有搭建帳篷的工具。不過,搭建帳篷的工具是分別放在小組內每個人的包裹裏麵的,所以,如果不想晚上被凍死的話,那麽一定別跟小隊走散了。少了一個人,這個帳篷都是搭建不起來的……


    在吃了午飯之後,所有人都上路了……


    好吧,這麽說有點歧義。準確的說,就是所有人都進入了雪山森林。進入雪山森林,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先把帳篷搭建起來!


    可是,偏偏事與願違。玄花一進來就興奮了,其實這種心態是能夠理解的,對於未知的事物,大多數人的血液裏麵都會冒出冒險因子的泡泡。玄天雖然不比玄花大多少,但是在心理年齡上,白起看得出來,玄天更為成熟。至於玄花,說真的,有點像一個小朋友。


    而白起經曆過的某些事情,她是敢保證玄花沒有經曆過的,於是白起顯得也很淡定。至於俞寶寶,他跟著他的帥氣老爹生活,雖然生活不貧窮,確是比不上玄花這樣的大小姐無憂無慮。吃過的苦不少,見過的東西更是不少……


    總結下來,一行四人,就玄花小朋友最為亢奮,雞凍。


    一看見白花花的雪山雪樹,玄花撒開腳丫子就衝了中去。在這裏,可沒人敢用喊得……雪崩,傷不起。


    於是,三個人隻有很無奈的跟著玄花跑,企圖追上她,讓她安分一點。


    終於,俞寶寶第n次抽了抽眉角之後,被背上的背包甩給了白起,氣勢洶洶的就追了上去。那速度,讓白起微微一愣,她不由得猜想俞寶寶是不是以前練過短跑……


    玄天看著俞寶寶的舉動什麽也沒說,似乎這個妹妹真的讓她很頭痛。而作為氣質型美女的玄天來說,她是不會狂奔到那個丫頭麵前去教訓她的。於是,俞寶寶就在白起與玄天的注視之下,成功的把玄花給拖了回來。


    當然,玄花對著俞寶寶也是一陣陣不滿的嘀咕,最後還是終止在玄天的一聲嗬斥,“安靜!”


    在玄花不折騰的情況下,四人的效率還是很快的,停佇在一塊相對比較安全……準確來說,是感覺比較安全的地方。畢竟這四個人,都沒有深刻研究過地質學,隻能憑借第六感了。四個人的第六感綜合起來,還是有些強大的。


    接下來,四人就把四個背包裏麵帳篷的“零件”拿了出來。不過,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玄天跟玄花兩個人都看著這堆東西搖頭,“我們不會。”


    是啊,她們是溫室裏麵培育出來的玫瑰,很美麗。不過這些東西,沒有經驗的她們隻能搖頭說不了。於是,白起跟俞寶寶兩人就攬下了這四個人的活,在一片雪白之地中搭建帳篷了……


    “玄天,你們去找點枯木吧,咱們吃飯需要生火。”白起望了一眼雪地上豔麗的夕陽,對一片閑著的兩人說道,不過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的。


    白起可是非常清楚,帳篷必須在天黑之前弄好。而本來是四個人的工作量,分攤到兩個人的頭上,工作量加大,要立刻完成還有些難度。而白起之所以喊得是玄天而非玄花,那是因為潛意識裏麵把歲數比自己大的玄花,當成了一個心智未熟的小p孩一個。


    “我們帶了打火機啊!”玄花插嘴。


    orz……所以白起才覺得,這位大姐是被還魂了,有了一個孩子的靈魂?


    聞言,俞寶寶無語的看著玄花,把白起沒有說出來的說出來了,“大小姐,你們家的火是憑空燃燒的啊?沒有木頭讓火一直燒著,我們怎麽弄吃的?莫非你拿著打火機在下麵點著?”


    “呃……”


    玄花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犯這麽白癡的錯誤,更沒有想到俞寶寶會這麽直接的說出來。於是,她哼了哼,表示知道了,就不再理會俞寶寶二人。


    玄天帶著傻的有點2的玄花去撿柴火之後,這邊就相對安靜多了。之前白起心裏的芥蒂在找了一杯未盡之後,遇見伶俜之後就消失了。所以,這是與俞寶寶相處,顯得還是很自然的。沒有了玄花的打擾,她們的動作更加麻利了。


    玄花兩人回來之後也很識趣沒有打攪她們。不過這是廢話,她們兩姐妹要是再不識趣,今晚就得睡在雪地裏!


    ps:


    上課上課,有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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