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耕天法王的元神操控著紫袍的肉身急速而退的瞬間,本尊莊遊直指他的劍束也從虛空擠爆亂流魚貫而出。


    看著那一道不亞於祖神出手的攻擊劍束,耕天法王的元神催動黑色幽力,幻化成光盾攔阻在了自己的身前。


    “嘭――”


    長途奔襲而來的劍束與黑色光盾相撞的刹那,道道漣漪狀的元力撞擊波向四周的空間遊躥著。


    等到風絕崖下的虛空承受不住元力疊加波的擠壓,那枚藍色符文借助劍芒的攻擊趁機穿透了黑色光盾,倏地一下鑽進了紫袍的手掌,並沿著胳膊向其丹田氣海攻去。


    耕天法王麵色凝重的調集黑色幽力,衝著自己的胳膊落掌為刀,企圖以斬腕之狠斷掉藍色符文攻擊其元神的通道。


    看著斷腕處急速噴射而出的血束,耕天法王的元神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內心的錐痛。但他還來不及喘口氣,就發現一柄散發著五行元素氣息的光劍又快速攻至身前。


    此光劍正是五雷正法中的的“五行雷元。”也是本尊莊遊在昏厥過去之前,將體內暴躥遊走的暗藍元珠所化的精純能量係數攻出的最後一擊。


    這一次,耕天法王的元神沒有托大到再去調集黑色幽力對抗。他將氣海內的黑色幽力係數灌注到殘剩的那隻手掌上,刻意的迎著那道五行氣息濃鬱的劍束就劈出了“黑天絕地”的掌束。


    然後,他借助兩股力道怦然相撞的慣性,操控著紫袍的肉身向了風絕崖的崖壁暴退而去。他知道為今之計隻能暫時避開“五行雷元”的鋒芒,以免給奪舍的肉身再帶來傷勢。


    而這個時間,感知到風絕崖傳來的元力波動的無塵和處於天神元力修為的姬姓長老從鶴雲宮飛掠而至。


    他們站在風絕崖的上空看到從碎裂的虛空出急襲而出的五行雷元的劍束,覺察到了“五雷正法”的影子。


    他們誤以為是玄聖道人隔空發動的襲擊,於是,姬姓長老二話不說,釋放出神識感知著本尊莊遊的大致位置,調集元力就轟出了一掌。


    就見那一道掌束見形像意,幻化成一隻迷你型的光獅,對著虛空黑洞仰天長嘯了一聲,然後夾雜著風聲撞開逐漸彌合的空間衝了進去。


    耕天法王的元神看到無塵帶著兩截教內的姬姓長老向自己飛過來,裝作滿臉激動的樣子,掙紮著想站起來。但還未站直身體,他就操控著紫袍的身體昏倒了地上。


    無塵看了看已經彌合的虛空,給姬姓長老遞了個眼色,急忙施展步虛遊飛掠到了紫袍的身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看著紫袍還在不斷往外冒血的斷腕,當即催動元力打入兩人其肩周處的幾個穴位。看到血止住了,他才在姬姓長老的掩護下,抱著紫袍來到了風絕崖的崖頂上。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放棄對四周虛空的警惕之心。


    “姬長老,你替我護法,我幫紫袍師弟療傷。”無塵說著話的時間,還不忘扶著紫袍的身體就地而坐。


    當他調集元力準備出手的時候,耕天法王的元神操控著紫袍的肉身睜開了眼睛。他不著痕跡的往四周環顧了一圈,確定再無危險,才暗自長舒了一口氣。他想,隻要過了此劫,決不能再讓使用玄芒劍的小子或者離開鳳來大陸。


    之前,他雖然從血魔的感知力察覺到了本尊莊遊的存在,但沒有把其餘紫袍記憶中的鴻蒙洞遭遇聯係起來。


    現在再回想,不由得找出了自己受傷的症結所在。他想出了玄芒劍和玄黃的精氣外,三界內還沒有誰的元力能成為黑色幽力的克星。於是,他從心中愈加堅定了擇機滅殺本尊莊遊的想法。


    這時,無塵將在手掌間湧動的元力收回了丹田氣海。他扶著紫袍站起來,看著他說道:“師弟,方才怎麽回事?我和姬長老,察覺到了五行雷元的元力波動。可是那劍束似乎比玄聖老道的更為狠辣。”


    紫袍擺了擺手,麵色淒苦的說道:“我剛找到一株療傷的玉元草,就被來自虛空的劍束斬斷了胳膊。”


    聽著紫袍的解釋,無塵將信將疑。但看他丟了耳朵又斷了胳膊的慘狀,無心再刨根問底,就從儲物腰帶裏取出一枚養元丹塞到了他的嘴裏。


    “師弟,師父沒有從師祖爺那裏回來之前,你最好還是呆在鶴雲宮吧。那樣一來,即便玄聖老道再對你有什麽想法,也會忌憚咱們的護教大陣。”


    紫袍麵色痛苦的點了點頭,伸出手想把那件玉質掛件交給無塵,卻被他的眼神阻止了。他心神意會的苦笑了一下,就順從的被無塵攙扶著往鶴雲宮自己寢室而去。


    他知道無塵想避開姬姓長老,再將玉質掛件收走。盡管有心想再次在兩截教內培養一個耕天神印奴役下的死士,可終究不能明目張膽的違抗無塵的意願。於是,他從心裏暗暗盤算著,等身體傷好後,以感謝為借口去後山奴役姬姓長老。


    而此時,本尊莊遊承受不住體內暴漲的元力被抽走的虛無感,整個人像失去的支撐一樣,直挺挺的昏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倒地的瞬間,兩截教姬姓長老劈出的那隻元力光獅從漸趨彌合的虛空破空而出,對著倒地的本尊莊遊就轟了過去。


    眼看著光獅就要轟中本尊莊遊,菩提道人視若無睹的冷哼了一聲,調集著精血混沌八卦蓄積起來的天地元氣,衝著光獅就拍出了一掌。


    隻見乳白色中混雜著幾絲血線的混沌之力光手像拍蒼蠅一樣,隨手將元力光獅拍進了本尊莊遊身前的土地中。


    未等狂暴的元氣氣浪湧出,金元子就的掠至本尊莊遊倒地的地方,將來抱起來撤到了護宗大陣內。


    他伸手催動元力企圖察看本尊莊遊體內的傷勢,卻被一道霸道的元力隔絕在了外麵。於是,他隻好放棄,將本尊莊遊交給土元子照顧。


    然後,他跪倒在地上,衝著正在操控精血混沌八卦圖陣的菩提道人說道:“師父,弟子請求您批準我們出陣狙殺血骷髏幫。”


    菩提道人搖了搖頭,看向血骷髏幫的目光裏多了一絲肅殺的淩厲。他心隨念動,調集著精血混沌八卦圖陣匯聚的元力,對著血魔所在的位置就砸出了幾道棍影。


    血甲看著即將迎頭而落的棍影,暴喝一聲,召出血影劍就欲衝上去。但他還沒邁出步子就被血魔製止了。


    “甲兒,你退後。”血魔抓住血甲的衣擺阻止他前出迎敵,同時還強忍著體內漫散出來的疼痛,從儲物腰帶裏取出了一顆混元階別的玉靈珠。


    他示意血乙和血丙將自己從地上扶起來,不等菩提道人撤回護宗大陣內,就衝著其所在的位置將玉靈珠扔了出去。


    不等玉靈珠近前,菩提道人就停止了對血骷髏幫眾人的棒殺。他撤回護宗大陣內的瞬間,就將護宗大陣的徹底激活了。


    “嗡嗡――”


    聽到空氣裏傳來的嗡鳴聲,躲藏在暗處的黑山大魔、北靈四棍以及空靈蛇等修仙者,掉頭便走。


    他們從血魔扔出的那顆玉靈珠裏察覺到危及生命的危險。在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他們恨不得自己長有翅膀,可以飛的更快一些。盡管他們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鳥兒飛行的速度,可心中那份對危險降至的絕望讓他們本能的想加快速度。


    空靈蛇朝著重傷後已經恢複了原貌的本尊莊遊看了一眼,有些憤憤然地跺了跺腳,然後果斷的施展虛空穿梭之術離開。她想等此間事了,再找機會來菩提山質問本尊莊遊蒙騙自己的原因。


    而黑山大魔則有些擔憂的回望了一眼,想到本尊莊遊出現在菩提山,自會得到比他還好的救治和照顧,就調集元力將飛行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他們離開那方空間沒多久,劇烈的爆炸就從天玄宗護宗大陣的外圍漫散開來。那些元力修為較低的修仙者首當其衝,成為了此次爆炸的犧牲品。


    看到自己的一顆玉靈珠替血骷髏幫眾人贏取了片刻的喘息機會,血魔大聲衝著維持著護宗大陣的菩提道人喊道:“菩提老兒,咱們就此別過,花魁大賽再讓手下的弟子較個高低吧。”


    此話話音還未落盡,血魔就指揮著血甲等人構建了傳送通道。就在傳送通道趨於穩定之時,血魔帶著血影小隊的九個義子率先掠進了通道,把最後留守的任務交給了隨同前來的那些幫眾。


    眼看著血魔等人要逃,菩提道人冷哼了一聲後,分出一絲心神捏指為劍,對著已消失在傳送通道裏的身影刺出了一道精光閃閃的劍束。


    不多時,傳送通道裏就傳出數聲慘叫聲。金元子和木元子餘憤未消,對著那傳送通道紛紛補上了兩道震顫虛空的元力光束。


    而那些見勢不妙的血骷髏幫幫眾放棄堅守的職責,紛紛向四周逃散開去。至此時,明裏暗裏出現在菩提山四周的各方勢力都遁走離開。


    菩提道人看到金元子準備組織宗內弟子追殺,就衝著他們擺了擺手,說道:“血骷髏幫的血影小隊四死五傷,想來元氣已經大傷,暫時放過他們也無妨。至於其他的人就不要放在眼裏了。以後總還有機會碰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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