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環王還在飛往九道重界遭受攻擊之處的路上,就調集元力怒轟出了一道散發著不器之力的掌束。


    這道掌束帶著九環王的興奮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的落在了界膜扭曲變形的核心之處。


    “哐哐――”


    接連兩聲悶響過後,原本就扭曲變形的九道重界的虛空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紋。眼見那些細小的裂紋像老太太臉上的褶皺一般逐漸重疊了起來,大有將界膜擠破的跡象。


    而九環王對此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擔心。隻見他調集體內的不器之力,隔空對著裂紋彌補的虛空遙遙一指,那些猶如褶皺堆積起來的虛空逐漸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九道重界之外的植物生命見自己的攻擊受阻,不僅沒有罷手,反而加大攻勢。片刻之後,剛剛恢複如初的九道重界的界膜再次蕩起了遭受擊打後才出現的元力漣漪。


    “見過不怕死,還沒見過不要命的。一個吸收天地精華得到的植物修仙類生命都想來欺負我。哼!”九環王怒哼出聲後,隨即催動不器之力凝聚的光手拍散了依舊激蕩不已的光波。


    隨後,他沒有再等到那個植物類生命動手,直接將九道重界撕開一條裂縫,將後者放了進來。


    想不到那植物類生命剛進入九道重界,對著九環王所在的方向就刺出了一道三尖兩刃刀的刀束。


    從那散發著猩紅色的刀束中,九環王覺出了一絲怒意。他機警的騰挪到半空,躲過了那道刀束的正麵攻擊。等他從半空落下之時,那個植物類生命竟然朝著茶壺仙府所在的方向暴掠而去。


    九環王擔心那植物類生命會不識好歹攻擊茶壺仙府,急忙催動不器之力,對著後者的身影就怒撲了上去。


    那植物類生命似乎察覺到身後急襲而來的破風聲,就見他調轉身體,隨手揮出了一記刀束。隨著刀束呼嘯而出,他還不忘怒喝出聲,警告九環王,說什麽“擋我路者死”一類的狠話。


    九環王側身躲過那植物類生命的迎麵劈來的刀束,正欲催動九道重界內的攻擊陣法將其困住,卻發現莊遊本尊著急忙慌的從茶壺仙府內閃了出來。


    “遊仙,不要前來,這植物類生命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古怪,待我催動‘重界陣法’將其捉住。”九環王向莊遊本尊發聲示警道。


    但莊遊本尊對於他的示警聲置若罔聞,依舊腳下不停的向著植物類生命所在之處疾掠著。


    看到這一幕,九環王心裏禁不住敲起了邊鼓,一時間猶豫不決,該不該催動“重界陣法”。


    而那植物類生命似乎擔心九環王會出手傷著了莊遊本尊,二話不說,再度調集元力灌注到了手中所持的三尖兩刃刀上。


    爾後就見一道宛若實質的元力光刀凝聚而出。從那刀體上散發出的寒芒中,九環王感受到一絲漫天的壓力。


    “二郎,切莫動手。你麵前的僅是九環王的一道光影。他已經誠心臣服。”莊遊本尊加快腳步,走到已經角質化了二郎神麵前,伸出手攔阻到。


    二郎神轉動著有些角質化了的眼睛打量了一眼莊遊本尊,確定他沒有受到威脅,才卸掉元力,收起了三尖兩刃刀。


    他舞動著絞樹藤蔓一樣的雙手,向九環王賠禮道:“九環王先前多有誤會,還請不要記掛在心上。”


    九環王笑著擺了擺手,回應道:“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從你散發的元力氣息中感受到了絞樹榕晶之毒的氣息。看樣子你中毒不是一天兩天了……”


    聞聽此語,二郎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閃動著眼皮留下了兩行渾濁不堪的淚水。而那淚水所過之處,新的滕蔓枝丫竟然突兀的長出來。


    如此這般,二郎神急忙控製並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他往四周打量了一眼,看著莊遊本尊示警道:“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那阿羅女皇就會追過來。你還需早作準備。”


    莊遊本尊聞言連忙釋放出心識到九道重界之外,進行了一番探掃,豁然發現阿羅女皇正沿著二郎神殘留在空氣中的元力波動直追而來。


    他收回心識,看著九環王說道:“九環王,阿羅女皇稍後就到,你來應付她吧。我帶我兄弟進茶壺仙府,先幫他解毒。”


    九環王的光影麵色沉重的衝著莊遊本尊點了點頭。待得莊遊本尊帶著二郎神離開後,他頻頻舞動手指,對著虛空射出到了道道不器之力的光束。


    等到那些不器之力光束融入九道重界的防護陣法中,先前黯淡下去的防護禁製頓時光芒大熾。


    就在九環王頗為自信的站在原地,調集不器之力嚴陣以待時,他的心頭卻響起了莊遊本尊的心識傳音。


    “九環王,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能將阿羅女皇騙走就不要動手。幾個時辰之後,我們就要離開上古遺跡世界,我擔心我們走後,她會回來找你的麻煩。”


    雖然這些話有些掐頭去尾,但九環王還是明白了莊遊本尊話語背後的含義。畢竟,對於莊遊本尊一行來說,他們就是一些上古遺跡世界的過客。


    而他作為這個世界的土著,不僅離不開還要留在此地堅守。於是,他輕歎了一口氣後,結出指法彈出元力光束,散掉了運轉起來的“重界陣法”。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身後的精光一閃,待他回頭去看,豁然發現茶壺仙府已經從原先之地消失而去。


    “九環王,我變換了茶壺仙府的模樣,內斂了它的氣息。你無須擔心我們暴露,大膽與阿羅女皇周旋即可。若是她識破了我們的行蹤,也無需擔心,你將事情都推到我們身上。”莊遊本尊從茶壺仙府凝聚出的光幕中看到了九環王東張西望尋找的情形,當即給其傳音道。


    九環王正欲開口回應,卻感覺到一道蒼蟻屍鞭的鞭束重重的抽到了九道重界的界膜上。他本能的結出指法,準備調集不器之力將那道蒼蟻屍鞭的鞭束撤掉,但想起莊遊本尊此前百般替自己著想的話語,旋即自滅了心中以力對抗的想法。


    在這一閃念的時間,阿羅女皇接連抽了幾下九道重界的界膜,將其撕裂出一條裂縫後走了進來。


    她看到九環王的光影,臉不紅心不跳的質問道:“九環王,方才是不是有一個人形絞樹的修仙者躲了進來?”


    “阿羅女皇,這麽些年過去了,你的暴躁脾氣還是沒有改變多少。”九環王的光影冷著臉色說道。


    阿羅女皇不屑的看了九環王的光影一眼,道:“九環王你留下這道光影除了看護這個自成一域的九道重界之外,還能有什麽用?你還是照實說了吧。我也不難為你,否則將老娘我惹怒了,一把火將這個破地方燒了。”


    聞聽此言,饒是九環王懂得忍忍,卻也不會在阿羅女皇的挑釁麵前大氣不敢出。於是,他調集不器之力對著虛空某處輕輕一點,散發著滔天威能的“重界陣法”始露猙獰之容。


    “阿羅女皇,這裏是我的九道重界,還輪不到你大呼小叫。先前若不是我念著舊情,你能站在我的麵前說話嗎?現在你可以出去了。你也發現了這裏沒有你找的植物類生命。”九環王的光影維持著“重界陣法”,還不忘回敬著阿羅女皇。


    阿羅女皇抬起頭看了一眼縈繞在自己頭頂的陣法之力,有心揮出蒼蟻屍鞭試探,但想到自己身在九道重界,隻好壓下了諸多念頭。


    她自己幹笑了兩聲,率先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說道:“九環王,你若是將人形絞樹修仙者藏了起來,不妨交出來。我告訴你,他可是中了絞樹榕晶的毒。現在還是毒發的初始階段,若是到了後期,你的九道重界都不一定保得住。”


    “這個無須你操心。趁著我現在心情好,你從哪裏來的還是回哪裏去。再者,我這裏也沒有人形絞樹的修仙者。若不信,你自己可以釋放出神識進行探查。”九環王的光影說著話,還側了側身體給阿羅女皇讓出道來。


    阿羅女皇見狀,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釋放出神識對九道重界進行了細致入微的探查。除了那一塊坐在了道界溪流邊的石頭有些微弱的人族修仙者的元力波動之外,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麽可疑的。


    於是,她也不開口說話,對著百丈開外之地的那一塊石頭隨手就劈出的一道猩紅色的元力鞭束。


    麵對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幕,九環王的光影有心阻止都來不及了。就在他替莊遊本尊一行擔憂之際,卻發現那一塊石頭一分為二。其中除了那把失去了劍源本晶的始源劍外,再無他物。


    此時,身在茶壺仙府裏的小巴獸緊盯著半空裏的光幕,看到阿羅女皇果然中計,劈裂藏有始源劍劍體的荒古圓石,心中對莊遊本尊的安排有了一些信心。


    而這個時間,莊遊本尊和菩提道人的分身正在他先前閉關的靜室裏幫二郎神解著體內的絞樹榕晶之毒。


    “遊兒,二郎神已經煉化了血靈丹。他體內的絞樹榕晶之毒已解。但他需要靜養。對於他在上古遺跡世界經曆的事不要再提起,我已經抹除了他的那部分記憶。”菩提道人的分身收回貼在二郎神任督二脈上的手指說道。


    莊遊本尊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站在原地推演著二郎神離開上古遺跡世界之後的安排。


    俗話說,計劃不如變化快。莊遊本尊正欲向菩提道人的分身征求意見,想讓他將二郎神通過空間挪移之法帶去菩提山的玄月洞。


    恰在這個時候,小巴獸給他發來心識傳音,說阿羅女皇從始源劍的斷劍中找到了他們一行人藏匿在九道重界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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