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軍師剛出廟宇,就看到了一個綠袍的老人擋在靈隱寺前!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這綠袍老人孤身一人,左右並無相伴,這讓蛇妖軍師很是詫異。


    寺門“咣”的一聲閉合了起來,與此同時那綠袍老人也轉過身來,直直的看著蛇妖軍師。


    蛇妖軍師從見這綠袍老人背影的第一眼,便懷疑他就是傳言很厲害的綠袍老怪。本來還想逃蛇妖軍師,當它見到綠袍老怪的真麵目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綠袍老怪對著蛇妖軍師淡然一笑:“兄弟,別來無恙……”


    “……”


    ***


    金鱗巨蟒逃回碧水蓮洞之後,立即召集所有洞主妖王議事。碧水蓮洞深處在地下,也是金鱗巨蟒的老巢;三十六洞妖王被綠袍老怪滅了三個,僅剩三十三洞妖王。


    以金鱗巨蟒為首的妖邪和綠袍老怪所帶領的妖異,之間的爭鬥也是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白日化。


    胡靈峰,卻在狐鑾香中開始了新的沉睡。


    而白靈,卻帶著她的姐妹一齊去尋狐家姥姥去了。白靈為了胡靈峰那可真是動了真情,處處為胡靈峰考慮不說,還甘為胡靈峰四處奔波求人,這已經超越了一個妖的情感界限。


    時光飛逝,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胡靈峰不知不覺的蘇醒了過來。恰巧的是,胡靈峰醒來之時發現狐鑾香中的光澤正在快速的退化,景物也一樣接一樣的跟著消失。這種情況的出現,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狐鑾香已經到了瀕臨瓦解的境地。


    小別墅中,一群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正在搬除小別墅裏麵的所有器械和家具。司徒浩因為年紀大了,無力再做任何研究,準備將這小別墅賣了頤養天年。


    倆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剛準備搬起房間裏麵的沙發出去,其中一人眼尖發現了狐鑾香,一把搶了過去。


    另一人一愣,連忙上前問道:“喂,我說小李,你撿到了什麽?見者有份……”


    “沒,沒什麽,一個破石頭,石頭而已。”說著話,小李將狐鑾香放進了口袋,朝著身邊的小夥子揮揮手說:“先搬東西,先搬東西,回頭再說……”


    “不行,你不給我看,我就叫隊長。”沒撿到狐鑾香的這個小夥子也不傻,一定要看小李撿到了什麽。


    小李被逼無奈,隻得伸手去掏狐鑾香,可是他一摸口袋卻發現口袋是空的,什麽也沒有。


    “咦,怎麽不見了?”


    “哼,誰信啊,我明明看見你放口袋的……”


    就在倆個小夥子爭鬧之時,他們要抬的沙發上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人來,這人一頭的白發,胡須和眉毛長連在了一起,而且他還穿著一件很薄的衣服,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啊!


    胡靈峰直覺眼前一閃,狐鑾香已然消失不見,再看房間裏麵居然多了倆個小青年,胡靈峰從他們倆身上穿的工作服看出了他們的職業,也明白了這個小別墅不能再住了。於是,胡靈峰也不多話起身徑直朝外走去,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大門,來到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小李和另外一個小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媽呀一聲跑了出去……


    其他的搬運工也看到了胡靈峰出現,搬運工的隊長連忙將這事打電話告訴了司徒浩,司徒浩接到電話之後頓時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大聲喊道:“是那個胡靈峰,一定是那個胡靈峰,我要去找他,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走在大街上,迎著路人那詫異的眼神,和遠遠避開的舉動,胡靈峰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哎呀我的媽呀,怎麽變成毛人了……”


    趕緊就近尋了家理發店衝了進去……可是連同理發師和客人都驚叫著跑了出來。


    胡靈峰鬱悶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念道:“大驚小怪,你們不給我理發我自己來理……”


    不一會兒,理發店外聚集了不少湊熱鬧的,就連110也趕了過來,因為有群眾傳言,有神經病闖進了理發店……胡靈峰將胡須和眉毛全部給刮了,頭上的白頭發隻刮了一半,後麵的自己不好弄,不過這副形象還真像是神經病了。


    警察和群眾拿著大衣和棉被衝了進來,準備抓住胡靈峰送去精神病院。胡靈峰見狀,連忙擺手解釋:“別誤會比誤會……”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個神經病手裏有刀,大家小心,神經病殺人不償命……”


    胡靈峰一愣,連忙丟了手中的剃須刀,可這個舉動頓時讓警察和群眾看到了希望,他們一窩蜂的拿著棉被朝著胡靈峰衝了過來……接著就聽有人喊,“抓住了抓住了,神經病被抓住了……”


    神經病院中,胡靈峰被好心的警察送了過來。


    為了避免誤會,胡靈峰幹脆裝聾作啞,真的裝起了神經病……


    被醫生強行打了兩針鎮靜劑之後,胡靈峰微微眯起了眼,其實這鎮靜劑對胡靈峰來說屁用也沒有,沒有鮮血的身體藥物能有用嗎?


    將胡靈峰運到病房裏麵,一個實習生小護士拿著針筒走到胡靈峰的旁邊準備抽血化驗,用酒精擦了擦之後,這個小護士驚恐的發現病人的手臂猶如一根幹材一般,就連脈搏也沒有。小護士連忙叫來醫生查看。


    醫生漫不經心的看了兩眼,隨口應道:“正常正常,多擦幾遍就好了。”


    小護士聽信了醫生的話,默不作聲的拿著酒精一遍接一遍的擦著,擦了一會兒仿佛看到了青筋,於是拿著針一紮,隻聽“嘣”的一聲,針居然斷了!


    一連斷了樹根針,小護士又慌了,連忙叫來醫生……粗心的醫生看了看反而責怪小護士不用心,親自接過針筒紮了一下,結果又是“嘣”的一聲……這一下,醫生終於認真了起來,他細細的看了看,又拿來一把剪刀敲了敲:“媽的,還挺脆……”


    “醫生,你要幹嗎?”小護士見醫生拿著剪刀要捅,吃驚的喊出了聲。


    這時,胡靈峰再也睡不住了,直直的從床上坐起來,說道:“別折騰了,誰會理發,先給我頭頭發剃光了再說。”


    醫生一愣,小護士也大吃一驚,他們誰也不敢相信,被打了雙倍鎮靜劑的病人還能坐起來說話?胡靈峰見他們這番模樣,自言自語的念道:“瞧你們那傻呼呼的樣,還真以為我有神經病啊?腦子壞了吧?”


    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動,胡靈峰隻說話,身體依然坐在病床上一動也沒動。


    醫生見胡靈峰情緒波動不大,連忙在牆角的木箱裏麵拿出兩個牌子讓胡靈峰認字……


    “這是幾?”


    “三。”


    “這個呢?”


    “句號。”


    醫生心中一動,拿起紙筆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胡靈峰,“這是什麽,念出來……”


    見紙上寫著我是癩皮狗,胡靈峰眼珠子一瞪,頓時毛了:“你小子才是癩皮狗,我日,還沒見過你這樣的醫生,找抽是吧?”


    醫生一聽這話,當即把牌子一丟:“好了,驗證完畢,這人根本就不是神經病,趕緊叫人送他出去。”


    “先別急,先叫人給我把頭發剃了,要不然出去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再送回來的,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們。”


    醫生聽胡靈峰這話說的有道理,於是讓護士去叫人,自己上前兩步打量了一下胡靈峰:“我說兄弟,見你這樣年紀不算大啊,怎麽搞成這副模樣了?”


    胡靈峰搖了搖頭:“哎,這事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醫生點了點頭,又看了兩眼胡靈峰腦後沒剃掉的頭發:“我說兄弟,你好像得了什麽病吧?要不然怎麽會這樣呢?”


    胡靈峰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哎,這事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醫生砸了砸嘴,有點兒鬱悶:“那,那你的家人呢?你變成這樣,他們怎麽也不管你?”


    胡靈峰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哎,這事說來……”


    “又說來話長?好了好了,我也不問了……”醫生已然猜到胡靈峰會說什麽,所以打斷了胡靈峰的話,幹脆替他說了。


    胡靈峰覺得這個醫生挺有意思的,於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醫生,不看不打緊,一看胡靈峰頓時心中一驚,忙問道:“醫生,你結婚有三年了吧?”


    醫生微微一怔:“小兄弟你怎麽知道,會看相?”


    胡靈峰下了床,坐到一張椅子上,似乎在等人過來理發,同時漫不經心的說道:“人呐,有時候不信邪是不行的,醫生你三十三結婚,三年仍然不得子,而且你老婆每隔十天半月就會生病,家裏積蓄幾乎用光,最近夜裏還常常會做惡夢吧?”


    聽了胡靈峰的話,這醫生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了一般,僵了一下之後,醫生連忙走到胡靈峰的麵前,仔細打量了一下胡靈峰,有些懷疑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認識我?”


    “嗬嗬……”胡靈峰淡然一笑:“我剛才說了,人有些時候千萬不要那麽死板,你不信邪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也不能為了你個人的看法去做冒犯別人的事,害的家人也苦受牽連,信邪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有些時候你不信倒黴的隻能是你自己。”


    見醫生頑固不化,還是一副置疑的模樣,胡靈峰搖了搖頭:“算了,今天我們能遇上也是緣分,我索性和你直說了吧。你麵相不俗,生於富貴人家,但你眉宇之中卻多了一份傲氣,常不聽人言自以為是,而且你的眼珠子發白,已是大凶之兆將臨之相。隻是……在你結婚的時候應該有人勸你安宅的吧?”


    不等醫生回答,胡靈峰又說道:“你沒聽那人的話,而且還蔑視了他,結果不歡而散,朋友也沒得做,可你不知那朋友所說乃是善言……後來,你們結婚之後就一直不順,夫妻之間還經常吵架,這一切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你們與一戶老鬼同處一室的緣故。”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護士帶來了一個年邁的老人。這老人姓丁,在這神經病院幹了一輩子勤雜,人老實性格也好,最關鍵的人勤快,懂的多,什麽活都幹,這剃頭的事他正好也會。自打這個丁老頭進來之後,胡靈峰便不再說話了,丁老頭很是詫異的給胡靈峰理發,他摸著胡靈峰頭上比正常人發質要硬上數倍的白發,震驚之情皆在臉上顯露了出來。


    那醫生愣在一旁,好似轉不過彎來,思想正在作鬥爭,到底要不要信?


    感覺老人的手在顫抖,胡靈峰突然淡淡的說道:“老人家,你盡管放心的剃,沒事,我這頭結實著呢。”


    丁老頭咽了咽唾沫,顫顫巍巍的說道:“這位大師,小老兒給您剃頭,真是三生有幸啊!”


    胡靈峰心中一動:“老人家您好眼力啊,我也從您手上的氣脈看得出……老人家你應該跳過大神吧?”


    胡靈峰這話一說,丁老頭頓時欣喜不已,看來真的遇上高人了:“大師,您說的不錯,年輕時我在鄉下跳過二神,那時以為好玩就學了那麽幾天,後來政府管得緊,不讓宣揚封建迷信,我也就很少練了。”


    胡靈峰閉目凝神,過了好一會兒,等到丁老頭小心翼翼的把頭上仔仔細細的都刮了一遍,搞得非常幹淨之後胡靈峰這才睜開了眼:“老人家,我胡靈峰不白白受人恩惠,您這麽大把年紀也不容易,在修煉方麵您有什麽不懂的事,盡可以和我提出來,我能說與你的就一定說給你聽。”


    丁老頭頓了一下,竟然這樣說道:“大師,我一直都是半拉子,說神通也沒有,不神通吧也能看透一些事!如果可以的話……大師您能不能收我為徒,我很想知道開天眼之後能看到什麽。”


    聽丁老頭竟是這麽一個想法,胡靈峰淡然一笑,從椅子上起身轉頭看了丁老頭一眼,見這丁老頭麵相有異,胡靈峰頓時一愣:“老人家,請恕我直言,你開不得天眼,若是開了必大禍臨頭。”


    此時,這神經病院的病房裏麵倒是冷清的很,除了胡靈峰和丁老頭,就隻剩下稀裏糊塗的醫生和那個實習小護士了。


    丁老頭見胡靈峰說得真切,心中也是一緊,忙詢問為何。胡靈峰搖頭不語,沉寂了好一會兒之後,胡靈峰才說道:“老人家,您的膽量實在太小了,有些東西還是不見的好,要是嚇著了我可賠不起。”


    聽了胡靈峰的話,丁老頭歎息了一聲之後又點了點頭:“大師您說的對,我的膽子真的不大……”


    胡靈峰見丁老頭似乎有些不甘心,轉頭又看了看那個醫生,突然心中一動說道:“李醫生,你不信我沒關係,但不知道你信不信這位老先生呢?”


    誰知,這李醫生愣在那裏,沒有表態。


    見狀,胡靈峰淡然一笑:“也罷,是我多管閑事了。今天麻煩各位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臨出去的時候,胡靈峰突然想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麽模樣,連忙找了麵鏡子照了一下,這頭上光溜溜的也就罷了,可連眉毛也沒有,真是難看了些……


    還是那個小護士聰明,她連忙拿了一支眉筆遞給了胡靈峰。


    胡靈峰也不客氣,接過眉筆畫了兩下之後,勉強像個正常人的模樣,這才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謝過了小護士,胡靈峰推開病房的門,大搖大擺的向著門外走去。


    李醫生沒有跟出來,丁老頭也沒有跟出來,小護士反到追了出來。


    “大師啊,我想……我想請您幫我看看好不好?”


    胡靈峰轉頭看著小護士,停下腳步笑了笑,問:“小姑娘好好的,怎麽也問這個問題啊?”


    小護士被胡靈峰看得臉一紅,“大師,我不是給自己看的,我是給我弟弟看的……”


    “呃!小妹妹,你弟弟長得什麽樣我都不知道,怎麽給他看呢?”


    “大師,您不是會算的嗎?”


    “呃……嗬嗬……我明白了,小妹妹你是把我想成神仙啦……”


    “大師,那……那您幫我看看吧?”小護士紅著臉,從身上拿出一些錢:“大師,我身上就這麽多了。”


    胡靈峰搖頭一笑:“小妹妹,你的命很好,真的不用算,這錢你也不用花,因為你也幫過我呀。”


    “大師,您為什麽會說我命很好啊?”小護士不死心的問。


    “好人有好報,不為什麽……”胡靈峰說完這話,邁步繼續朝大門走去。


    誰知,今天的事格外的多,就在胡靈峰到了大門口的時候,丁老頭拉著李醫生追了出來。


    門口處,胡靈峰略顯詫異的看了看李醫生,又轉頭看向丁老頭,突然玩笑道:“怎麽,倆位要請客?”


    一聽這話,丁老頭連忙回應道:“對對對,這小丁是這麽說來著,大師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年輕人不懂事,不知道深淺……”


    李醫生確是個頑固派,有點寧死也不信迷信的味道,剛才要不是丁老頭苦口婆心的勸解,這李醫生絕對不會追出來的。不過這個李醫生倒是不摳門,提及吃飯的事他倒是沒回口,不過還是沒有吱聲。


    丁老頭對胡靈峰笑著說:“這小李不說話那就是同意,我們先去吃飯,先吃飯……”


    “先不吃飯,我看還是先幫小李解了愁再說吧。”胡靈峰可不想吃不舒心的飯,尤其是李醫生這種情緒之下請的飯。


    丁老頭見胡靈峰這麽說,連忙話鋒一轉:“那,那就先辦事?”


    “嗯!”胡靈峰點了點頭。


    在丁老頭的撮合下,李醫生似乎有些不大情願的將胡靈峰帶到了他家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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