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的緣由統統說了一遍,不過有關“原始森林”的事情確是隻字未提,隻是以尋找機緣來到“機緣之地”代替。她不說素蔭道君也沒細問,畢竟這修真界最忌諱的就是問及別人的機緣。


    其實星晴不說倒也不是防備素蔭道君,隻是此事是由綠盔蛹告訴自己的,沒有得到它的同意,自然不方便說,更何況衛毅還在......


    神識掃過探到星晴是築基中期修為,素蔭道君收回長鞭,說道:“果然是築基中期了,想不到這一去竟還碰到了大機緣,甚好,甚好。”


    星晴看素蔭道君收回了長鞭,樣子也十分的高興,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五年前有一天你的本命令牌產生碎痕,當時為師十分擔憂,還曾使出搜神大法找你,可你卻無影無蹤,原來是在機緣之地。”素蔭道君再次開了口。


    星晴聽到素蔭道君這樣說,心頭一暖,道:“多謝師尊關心,弟子平安的回來了。”


    素蔭道君雙手扶在寶座兩側,悠閑地趴了起來,她喚來了侍奉的婢女,手輕輕上揚,左邊的婢女立刻將裝滿靈酒的酒壺小心倒入素蔭道君口中,而另一個右邊的婢女則是低頭給她捶著肩。


    “你說曾兩次與結丹修士鬥法是怎麽回事?詳細給為師說來。”剛喝完一口靈酒,素蔭道君就接著問。


    星晴搖搖頭,心想這個師傅還真是會享受!記得第一次在門派小比看見她的時候就是如此,這麽多年還真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把鬥法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聽得衛毅的眉頭是時而皺起,時而舒展,時而再緊皺。


    “師妹此次遊曆真是艱險重重,九死一生啊!”這次還等素蔭道君開口。衛毅就率先開口說道。


    “什麽九死一生,簡直是敗壞了本尊的名聲,竟連區區結丹修士也單獨奈何不了!”


    星晴聽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什麽區區結丹修士?還單獨奈何不了?您老是忘記了我隻有築基中期的修為吧!隔層修為隔層天,結丹修士雖然對您來說是小菜一碟,對我來說可是天大的考驗!


    “是是是,是弟子不好,敗壞了您素蔭道君的威名。”星晴撅嘴行了個道禮,表情頗為不悅。


    衛毅見過後便解圍道:“師妹僅是築基中期修為,能在結丹修士手裏保命就不錯了。師尊您要求過高了。”


    看著星晴撅起的嘴。素蔭道君勾唇一笑沒有說話,良久後她開口問道:“你和那個林臻是什麽關係?”


    星晴一愣,她沒想到素蔭道君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她回道:“是我的師兄,我視他為兄長。”


    素蔭道君看著星晴,欲言又止。三人又在一起閑聊了些什麽,最後星晴拿著丹藥和累計下來的俸祿回了洞府。


    日子又回到了以往,簡單而充實。早上去素蔭道君那聽道。回來時已是中午。在修煉房練上幾個時辰的法術,再洗個澡,就這樣打坐到天明。


    直到一個月後......


    今日並不是素蔭道君講道的日子,所以星晴沒有著急從修煉房出來。不料瑩水來傳告消息,說是素蔭道君召見。


    星晴有些納悶,這些天以來與素蔭道君見麵夠頻繁的了。就是昨日還見過,有什麽事不能等見麵再說?


    帶著心中的疑問,從修煉房出來。來到了素蔭道君的洞府。


    剛一進洞房星晴就愣住了,除了素蔭道君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道士,而另一個則是錢天宇。


    錢天宇扇著扇子。衝著門前的星晴一笑,星晴剛想邁步其中。就發現一股強大的神識向自己襲來。這神識比之前鬥過法的結丹修士還要強,識海被擠壓著,渾身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順著這股神識的方向探去,發現發出這股神識的竟是那拄著拐杖,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道士,星晴心中不由一震。


    頂著這股強大的神識,星晴走上前,對著素蔭道君和老道士行了道禮道:“弟子拜見師尊,拜見前輩。”


    上下仔細打量著星晴,老道士問道:“你就是星晴?”


    “弟子就是星晴。”星晴回道。


    老道士點點頭,接著問道:“你可認識我曾孫錢天宇?”


    “弟子認得。”星晴回答的很幹脆,原來錢天宇是眼前老道士的曾孫。


    “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星晴沒有立即回答,她被問得一頭霧水,他人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係?雖然很想這樣說,但當著師尊的麵,還是恭敬回道:“俊朗非凡,瀟灑有禮。”


    “那你可願意與他結為道侶?”老道士說完便喝拿起茶杯,一邊抿著一邊看著星晴。


    錢天宇此時也雙眼如炬,直直注視著星晴。眼中的火光明亮而熾熱,與之直視都會感到刺眼。


    老道士此言一出,星晴便立刻驚在了當場。她怎樣也沒想到老道士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而且還是在師尊旁。


    抬頭看看素蔭道君,看到她打著哈欠並沒有要管的意思,星晴回道:“大道險阻,想要成功踏上仙舟,就必須道心堅定。”


    老道士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厲聲道:“既然大道險阻,有個人陪你不是更好?熟不知大道寂寞,有君相伴是多麽幸福的事。”


    “有了道侶的女修,哪裏還能一心向道?女子地位不如男子,即便是在修真界也未曾改變。既然貪圖夫妻之歡,人間倫常,又何必修真尋道?修真本來就應一心向道。”


    聽了星晴的話老道士將茶杯重重一摔,放出全身威壓。


    元嬰修士竭盡全力放出的威壓,哪裏是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所能承擔。她雖然竭力抵擋著這威壓,卻還是胸口一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曾爺爺!”錢天宇叫了出來,他眼色黯淡,與之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曾爺爺算了,既然她不同意還是不要勉強。”錢天宇臉色蒼白,沒有生氣,星晴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副摸樣。


    “一拐道友,你看這......”素蔭道君詢問道。


    她之所以讓他在自己的洞府撒野,還相近如賓,倒不是因為怕了他。他不過元嬰初期修為,而素蔭道君則是元嬰中期修為,她之所以這樣做,全都是為門派考慮。


    都知道錢家可是赫赫有名的修真家族,這有名倒不是因為錢家有多少個元嬰、結丹修士,而是有名在錢家的財力。


    如今的修真界資源匱乏,靈礦山更是鮮有。可錢家卻掌有大量的靈礦山,除了各大修真門派管轄的靈礦山外,錢家擁有近三分之一的散礦。可以說拉攏的錢家就是拉攏的財力,得到了錢家就是得到了資源,為了門派的繁榮素蔭道君才不得不如此,要不已她的脾氣,怎能容忍別人在自己麵前震傷自己的弟子。


    “素蔭道君若是願意將愛徒與我那不成才的曾孫結為雙修伴侶,老身願意將一顆化神丹奉上。”


    化神丹?素蔭道君一驚,不愧是錢家,想不到這老東西還有如此的寶貝。化神丹乃是修士化神之時夢寐以求的丹藥,服之能夠增加化神的概率。千年化神,成功便可飛上靈界,增萬年壽命,可若一旦失敗就有可能就此羽化,功虧一簣。化神丹可以說是每個元嬰修士朝思暮想的寶貝,就連素蔭道君也動搖了。


    思慮再三,素蔭道君向星晴問道:“徒兒,你可願意與他結成雙修道侶?”


    “弟子不願。”星晴回答的很幹脆,連片刻的考慮都沒有。錢天宇再次低下頭,神色更加的黯淡。


    素蔭道君笑著看向老道士,道:“一拐道友,年輕一輩的事還是教給他們自己吧,我們這樣參合也不合適。”


    老道士沒有說話,而是對星晴道:“你可想好了?與錢兒結成雙修道侶你便有想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食之不完的丹藥,花不完的靈石,擁有無窮無盡的法寶......”


    “前輩無須多說,弟子已下定決心,無怨無悔。”


    老道士看著星晴的眼神變得憤怒,要不是素蔭道君在場,真想一掌打死這個女修。若不是錢兒喜歡,而她又是單木靈根最適男子修煉,才不會在這浪費唇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真的不後悔?”老道士最後問道。


    “不後悔。”回答的依舊堅決。


    老道士起身,扶起拐杖道:“錢兒我們走。”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洞府,就連和素蔭道君也沒有告別。


    錢天宇並沒有立刻走,而是久久看著星晴。扇子在他手中有氣無力的扇著,俊秀的臉龐依舊,隻是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星晴並沒有與之對視,而是轉過了頭,良久後錢天宇搖搖頭,走出了洞府。


    “不愧是本君的徒兒,果然魅力不小。”錢天宇剛走素蔭道君就打趣道。


    星晴瞪了她一眼道:“還敢說,明知是這事還是硬是把我叫來,往火坑裏推。”


    素蔭道君揚揚眉道:“你以為你能躲得了嗎?”


    “就算躲不了你也該幫我說說話啊,在那裏半天也不說話,看著別人傷我,也不解圍。”


    “你這不是沒事嗎?”素蔭道君雙手搭在寶座上,頭向後仰。


    星晴重重一哼,接著就離開了素蔭道君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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