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用勁更猛,衝勁十足,想停的時候卻停不下來。那古樹張大嘴巴等著自己,想要把自己吃掉!


    把周身靈氣聚集在腳底,來了個急轉彎,本以為就此可以順利擺脫古樹張著的巨口,卻見它張口一吸,身體就像是湧入漩渦一樣,不聽使喚。努力地去掙紮卻終究是徒勞,星晴被古樹吸了進去,吃到了肚子裏。


    “星晴!”進入古樹的嘴中時傳來熟悉的聲音,星晴用餘光一看,這人是陳兵。他沒有帶著女修一起來,而是獨自一人拿著劍,星晴掙紮地衝他喊道:“快跑,不要管我。”


    黑色魔劍拿在手中猛然衝來,“星晴你不能有事,快放了星晴!”陳兵激烈的與古樹打鬥,之後的事情星晴就不知道了......


    四周一片漆黑,身體一直往下掉,就仿佛掉進肮髒的隧道一樣。陣陣發黴的氣味夾雜著屍氣撲鼻而來,令星晴十分地作嘔。


    “撲通“一聲,濺起濃稠的液體四散,到這來星晴才能稍微看清楚些。這液體中有動物的屍體,有草根樹皮,甚至還有人的白骨......


    刺激性的氣味熏得星晴幾乎就要昏迷,渾身張兮兮的,侵泡在這惡臭的液體中。星晴掐著鼻子皺著眉,但她知道想要生存就必須忍受這些。


    “主人你還好吧?放蟲蟲出來,蟲蟲保護你。”


    “我很好,你就不必出來了。”不知道綠盔蛹能不能忍受這股惡臭,星晴便這樣說道。


    “可是主人......”


    綠盔蛹話音未落就有一種新的紅色液體從天而降,隻聽“刺啦”一聲,紅色液體淋在白骨上,白骨瞬間就冒起了煙。


    星晴眉頭緊鎖看著冒煙的白骨,她知道自己應該是在古樹的胃裏。而最難對付的就是那胃液。


    從儲物袋中拿出勇盾符使了出來。勇盾符一出一個手執巨大盾牌,全身金光燦燦的勇士就憑空而出。


    巨大的盾牌互住星晴,擋在她的頭上,她本以為憑此符能抵擋紅色液體,不想紅色液體流到盾牌上發出激烈地“刺啦刺啦”的聲音。


    展開神識探去,盾牌已經出現了缺口,心中知道勇盾符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可又該如何是好。


    “主人放蟲蟲出去,蟲蟲能保護主人。”


    “放你出去?你要怎樣做?”


    “蟲蟲可以用身體保護主人,主人快放蟲蟲出去。”知道頭頂的盾牌馬上就要破裂。綠盔蛹說話的樣子十分的焦急。


    “不行,那胃液有強烈的腐蝕作用,熱度堪比岩漿。你怎能受得住!”


    “沒事的主人,相信蟲蟲,隻要主人好蟲蟲就好,主人快點,已經沒有時間了!”


    綠盔蛹的話令星晴心生猶豫。她不希望蟲蟲犯險,但此時實在是沒有辦法。若是紅色液體直接從頭領落下,她和綠盔蛹都會雙雙喪命。


    經過這樣一番思索,星晴最終決定放它出來。


    “答應我,你要沒事,答應我蟲蟲!”


    “蟲蟲答應主人。一定會沒事,我們都會好好的!”


    靈獸袋的禁製被解開,綠盔蛹毅然決然的衝到了星晴的頭頂。與此同時盾牌被紅色液體攻破。液體透過盾牌流到了綠盔蛹堅硬的外殼上。


    “啊!啊......”綠盔蛹哀鳴出來,星晴當場就留下了淚,道:“蟲蟲你還好嗎?蟲蟲!”


    “啊,啊”的叫聲還在繼續,這聲音痛側心扉。聽得星晴的心都在流血。


    當星晴再也忍不住想要把綠盔蛹從頭上拿下來時,它艱難地開口道:“不要。主人,蟲蟲,蟲蟲還,還挺得住,不要......”接下來的聲音越來越小,星晴知道此時若是真這樣做了,不但會辜負它所做的一切,還可能因此與它雙雙喪命,最終還是咬牙忍住了。


    雙眼通紅,一滴滴的淚水川流不息的從眼裏滑下。星晴有些後悔以前不該和綠盔蛹吵嘴,她暗下決心:要是這次能活著回去一定會對它更好!


    “蟲蟲,蟲蟲,你沒事吧,怎麽沒聲音了,快回答我!”


    綠盔蛹起初還叫著,後來卻完全沒了聲。星晴用顫抖地聲音問著,極度擔心發生一件可怕至極的事情。


    紅色液體還在繼續流淌,一片片地衝過綠盔蛹的身體,從星晴的身前流過。隻是遠遠挨著就能感受到它的溫度,更別說“身臨其境”的綠盔蛹了。


    可憐的綠盔蛹不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星晴在心裏暗自發誓,出去後一定要抽了古樹的皮,挖了它的根!


    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色液體流淌地越來越少,到最後隻是零星的幾滴。星晴再也忍不住了,把綠盔蛹從頭上抱了下來,不顧它身上殘留液體所帶來的熾熱。


    把它捧在手中輕輕地吹拂,星晴心亂如麻,臉色蒼白。她幾乎從它身上感受不到生命氣息,若不是與靈獸心靈相通,她都不會認為它還活著。


    綠盔蛹的身上千瘡百孔,堅硬的外殼被腐蝕破爛,它的背後密密麻麻全是小洞,看得星晴的心都碎了。


    “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好的,你答應過我,我們都要好好的,對嗎?”輕摟著綠盔蛹不知道如何是好,由於感情的投入,她已經失去了理智!


    要鎮定,要鎮定!心中反複提醒著自己。可是鎮定兩字在此時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無論是誰,麵對自己重要的人在危難之中時都會處事異於常理,失去冷靜。


    要鎮定,要鎮定,蟲蟲需要你,要一起活著出去!心中反複叮嚀著自己,如此反複心情漸漸平複了些。


    拿出儲物袋,從中拿了一粒綿命丹給它服下,她不確定這治療修士的丹藥對靈獸有沒有作用,卻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看向四周,覺得綠盔蛹最好的居所還是靈獸袋,雖然心中不舍還是把它放了進去。


    “綠盔蛹,等我,我一出去就出秘境,帶你療傷!”看著靈獸袋,小心翼翼地掛在腰間,良久後才開始謀劃怎樣出去。


    運行靈氣,在液體的邊緣敲打了敲打,發現古樹的胃十分地堅硬,想要“破胃而出”卻是不可能了。


    抬頭望向上方,發現上方很高,一眼望去見不著邊,想要就這樣上去也是不可能了。


    四周出不去,上方也高得望不到邊,這可如何是好?這樣想著星晴便很自然地看向了下麵。


    展開神識探去,識海內滿滿都是肮髒的液體,自己運行靈力漂浮在上麵還沒覺得,原來液體的下麵竟是這樣汙穢不堪。


    大量的動物屍體、垃圾、人的白骨還有靈獸的屍身交匯在一起,這水的下麵顏色頗深,已經近乎黑色。


    不過有一點倒是引起了星晴的注意。就在這湖水底部的正中心處,有一個小得勉強隻能容納一纖瘦女子通過的洞,至於洞裏是什麽,神識卻不可探知。


    這下星晴猶豫了,到底要不要進去?若是進去一來下麵什麽情況不清楚,很可能身處險地,二來想要達到湖底,必須忍受肮髒的臭水,越過那些令人作嘔的屍體,承受這股惡臭;可若是不進去,便隻能在這等死,等到下一次胃液來臨,自己可就一點活路也沒有了。


    隻是略加思索星晴便決定下去,她沒有任何退路,隻能硬著頭皮如此!


    深呼吸一口氣,用一層護體靈氣罩擋住頭部,星晴皺著眉頭,“咚”的一聲就鑽進了湖裏。


    雖然有護體靈氣罩,但這罩子不是萬能的,還是會有惡臭傳入鼻中,甚至少量的髒水流到鼻子裏。至於她的身體,則是少不了的與屍體們“親密接觸”。


    這是星晴遇到的最恐怖的事情,之前哪怕是遇上結丹修士的刺殺也沒能向今天這樣令她心裏發毛。身體接觸著腐爛的屍體,鼻尖聞著惡臭,這是恐怖故事也不會遇到的事情,如今卻全都遇上了。


    艱難地忍受著這一切,星晴終於來了正中心湖底。一路下來雖沒有多長,可對星晴來說卻是最漫長的路。


    站在湖底看向狹小的洞,奇怪的是在洞口的入口處髒水並沒有滲進去,它們就像是說好了似的魏晉分明。


    這使星晴覺得很奇怪,認為裏麵一定有什麽奧秘。用力猛地向洞口跳下,卻因洞口太狹窄卡在了中間。


    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左右為難。隻能努力蜷著身體,外加運行木之靈氣幫了自己一把。如此反複幾次終於全部身體都陷了下去。


    四周很黑,感覺還是猶如穿梭隧道,隻是這次與上次不同,並沒有感到惡臭。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撲通”一聲星晴再次掉進了水裏。擦了擦眼睛,浮了上來,放眼望去,頓時大吃一驚。


    眼前一片濃濃的綠色,湖水裏滿滿都是蘊含極為濃鬱木之靈氣的液體。星晴曾經在書籍中看到過,這種蘊含大量靈氣的液體叫“靈漿”。靈漿來之不易,是由大量的木之靈氣常年積累轉化而來,固有靈漿一滴,修行十年的說法。星晴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讓自己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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