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你?”紫瓊道人麵容一僵,暗道不好。連忙收回去捉蝴蝶的手,卻被星晴狠狠按下。


    “怎麽這麽著急走啊?道友不是剛剛還有興致來抓蝴蝶嗎?怎麽蝴蝶到眼前卻不敢捉了?”星晴話中帶著濃濃的譏諷味,臉上的笑容卻是未減。


    紫瓊道人沉下臉去,重聲問道:“你這賤人到底使了什麽把戲?識相的就快些束手就擒,本座還可以留你一條生路。”


    一番話聽得星晴哭笑不得,她眯起眼晴說道:“道友是說反了吧?若是你現在就收手,並且跪下來磕頭認錯,也許我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紫瓊道人聞言,重重一哼,斥道:“就憑你”,接著就拿出本命法寶熏爐,欲要攻擊星晴。星晴也不慌,用靈力狠狠按住紫瓊道人的手,對小俏蝶點了點頭,之後就在一旁冷眼看著。


    一陣寒意湧上全身,寒意過後渾身疲憊。紫瓊道人向驅使本命法寶熏爐攻擊她,卻驚奇的發現,竟是不能。


    “這,這怎麽可能?”紫瓊道人高聲問了出來,驚奇的樣子仿佛是見鬼了一般。


    “有什麽不可能的?你不是就愛耍這些小動作嗎?當初封了我的靈力,現在一並奉還,不知道友滋味如何?”星晴說的很淡,可字裏行間都透著譏諷、不屑。


    紫瓊道人看向四周,看到小俏蝶身上發出黯淡的銀光,又想起剛才的種種。他神識一直緊密注視著星晴,所以確定並不是她下的手。


    “是這蝴蝶......”紫瓊道人說出了口,露出一副懊惱的表情,他早就覺得這蝴蝶出現在這種地方不對勁兒,可終究沒有經得起誘huo。


    星晴沒回答,轉而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記得當初我曾問過你,當時你說我是威脅。這是什麽意思?”


    “凡間突然嗎多出一個結丹修士,你說難道不是威脅嗎?”


    聽了他的話,星晴並不十分明白,她說道:“那又如何。怎麽威脅到你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更好?”


    紫瓊道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女娃還真是天真,我有意奪位,而你卻被清灝帝看中。你留在清灝帝身邊勢必會阻撓我;而你回修真界也難免不會拉來救兵或是把消失透漏出去,所以你非死不可。”


    “修真界難道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執著於皇位?求得長生才能自在逍遙。”


    “哈哈,求得長生才能自在逍遙。”紫瓊道人樂得越來越歡,半響後說道:“你來說說那真正自在逍遙的能有幾人?更多的不是殞命的修士?修真界危機重重,怎可比得凡間自在快活,更何況本座壽元不多,又進階元嬰無望。”


    “所以你就違背了道心?所以你就忘記了當初修道的初衷?你自甘duo落,今日落的如此完全是咎由自取。”雙眼瞪著紫瓊道人。說得毫不留情,她本想就此了結這個活該,不料他卻瘋癲了起來。


    全身被黑氣包裹,口中念著星晴方才所說的話“你自甘duo落,今日落得如此完全咎由自取......”


    聲音逐漸變大。他接著大喊道:“元嬰,元嬰,本座要進階元嬰;皇帝,皇帝,本座是萬人敬仰的皇帝。”


    看著近乎瘋癲的紫瓊道人,小俏蝶也按捺不住了,它問道:“主人。他怎麽了,為何身上會有魔氣?”


    星晴搖搖頭,不是十分確定道:“看樣子應該是心魔作祟,不過我也不能確定。”


    她記得他本命法寶驅使出的黑風就有一種魔氣,當時還在疑惑為何道修的身上會有魔氣,要是這樣就不難解釋了。


    紫瓊道人壽元將盡。進階元嬰無望,產生了心魔。之後又執著於當皇帝,心魔一天天的生長,剛剛星晴的一番話,徹底摧毀了他的心底防線。心魔肆意顯露。


    “主人,危險!快解決他!”看著紫瓊道人身上的魔氣越來越多,小俏蝶護主心切提醒道。


    剛剛她就試圖下手,可被那層黑sè魔氣擋了下來,如今那魔氣越來越多,再不下手就來不及了。


    雙手掐訣口中念咒,一手使出荊縛術,一手使出飛葉術,將兩者結合起來召喚出青碧色的長劍。


    這是組合之術所衍生的長劍,與築基期的略有不同,劍的上麵印著各種複雜的咒文,星晴並不知,這具體有何作用。


    聚集木之靈氣在手掌,傳到青色長劍上,看了眼紫瓊道人的位置,便向其刺去,不想刺到一半就被黑sè魔氣反彈了出來。與此同時,四周的魔氣漸漸散去,與其說是散去,倒不如說是又重新進了他的身體裏。他麵色冷的嚇人,渾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一雙眼直直瞪著星晴,猶如鬼魅。


    星晴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一百多遍,都怪自己,都怪自己不好!不作死就不會死,與他說那麽多幹什麽?早早在他魔化前把他殺了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事情了。


    “主人小心!”心中這樣想的時候,紫瓊道人卻是攻了過來,要不是小俏蝶提醒,她剛剛又走神,這一下,想必會被傷成重傷。


    “我們走。”運行疾風術逃到了遠處,她以為這裏是迷幻森林,神識受阻,那老道探測不到她的位置,先消耗他的靈力,以後再做打算。


    “呼”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刮倒她眼前的樹木,又向她席卷而來。黑色狂風所到之處,皆是寸草不生,剛剛還生機勃勃的土地,瞬間就成了蠻荒之地。


    “主人,你沒事吧?”小俏蝶關心地看著星晴,在她的身旁飛來飛去。


    “好險,還在早一步躲了過去。我原以為在迷幻森林裏他探測不到我們,看來魔化後迷幻森林已經阻擋不了他的神識了?”


    “那該怎麽辦主人?不如我們逃出去,把他困在迷幻森林中吧。”


    星晴搖頭,“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這麽做。蟲蟲,你不知道,這迷幻森林雖然玄妙,卻有著自己的法則,我隻能和他同進同出,或者有一方死亡才能出去。”


    小俏蝶對星晴說的話懵懵懂懂,它焦急抱怨道:“怎麽還有這麽麻煩的東西,那主人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啊?”


    “你別急,讓我慢慢想......”試圖安慰著小俏蝶,平穩它的情緒,其實星晴現在也很著急,對自己磨磨唧唧的沒有早動手而懊惱。


    一邊跑,一邊想,時不時躲閃黑魔風的攻擊。迷幻森林畢竟是她的主場,地理位置她十分熟悉,所以隻是躲閃倒也不難。


    “我想到了,既然能探測神識,那就讓他探測好了。”


    “啊?”小俏蝶露出驚訝得要死的表情。星晴見過後眯著眼睛看著紫瓊道人的方向,加了句:“隻要他探測的到”......


    迷幻森林外,天已經黑了。


    月光朦朧,星光迷離,燈光燦爛,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銀瀉輝。風輕輕的柔柔的飛翔著,巨大的翅翼親切的撫摸著一切。這月光星光燈光,這微風,交織成一張魅力無窮的網,微風輕拂而過,搖曳碰撞了一天的樹葉疲倦了;競相怒放的花朵勞累了;飛舞啼鳴的鳥兒歸巢了。萬籟俱寂,天地之間空曠而廣闊,唯有孤獨的月遠遠的凝望著這安靜的夜。大自然沉浸在酣夢中,靜悄悄地孕育著一個不安寧的黎明。


    說是不安寧,也的確是不安寧,皇城外安不安寧無人知曉,不過皇城內確實是不安寧。


    皎潔的月光照在清帝殿,照在清灝帝的臉上,俊美的麵容散發出刺骨的冷意,一雙眼睛,凜冽如同被冰封了千年。


    “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夜已深了,大臣們還沒退去。看了星晴離開,清灝帝一直在此等候,又親自派人去查找,所有事都安排妥當,才在原地問話,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朕問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說話的聲音加大了不少,字裏行間留露出帝王獨有的威嚴。


    一雙冷眼掃過文武百官,竟是沒有一人想要回話的意思,清灝帝隨手一指道:“你說。”


    那人是個文臣,想來是被嚇壞了,竟連話都說不穩,他連忙跪下道:“回,回聖上,臣,臣不知。”


    “哦?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清灝帝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劍,指著那大臣的脖子道:“說,不說朕砍了你!”


    直視清灝帝冰冷的眸子,那大臣知道他可沒有說笑,若是還說不知,他的寶劍一定會看下他的鬧到。即便說出了真相得罪了清灝帝,也比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強。


    回,回稟聖上,是,是一首打油詩。豆大的汗珠從這文臣的額頭落下,他身上的朝服都濕透了。


    “打油詩?什麽打油詩?”話語依舊冰冷,卻有著不可違抗的力量。


    “是,是......”大臣猶豫著要不要說,被清灝帝打斷道:“說,不說朕誅你九族。”


    文臣聽言汗留得更多了,他不得不說。


    “昏君無德,荒淫無道,強取天女,天災必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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