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修與星兆明又聊了一會,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從裏麵出來。期間星晴一直控製著自己,告誡自己不能輕舉妄動。若是隻有星兆明一人也就罷了,可紅衣女修也在場,對他們二人的能耐、擅長還不清楚,就這樣打殺出去無疑勝算不多。她現在隻是結丹中期修為,而兩人卻都已經結丹大圓滿了,修為上的差距是明顯的,要是隻有其中一人還能拚上一拚,兩人合手定是凶多吉少。


    這些道理星晴都明白,可有時候人是不理智的,特別是對於觸及到底線的事物,他們二人顯然已經觸及到她的底線了。看著紅衣女修從身旁入過,星晴猶豫幾次最終沒有出手,最終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些隱形花粉,灑在她的身上。就在花粉出手的刹那,紅衣女修停了下來。


    “怎麽了,有何不妥?”看見突然停下的紅衣女修,星兆明問道。


    拉起袖子聞了聞,又低頭四處打量她的衣服,然後向四周遙望,紅衣女修皺眉道:“感覺很奇怪,星凶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哦?怎麽個奇怪法,莫非是有人偷聽?”


    “這......我說不好,就是感覺有人在跟蹤一樣。”話畢,紅衣女修再次展開神識探去,和之前一樣並沒探測到什麽。


    聽了她的話,星兆明也展開神識探去,同她一樣,識海內並沒發現可疑之人。


    “我看是你多心了,你我都知道房間裏有金光寶鏡,沒人能進去,屋外又有人看守,就算是元嬰修士想要偷聽我們對話也不太容易。”


    紅衣女修撇撇嘴。說道:“星兄,不要太自信了,剛剛我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灑在了我衣服上。可神識探去並未發現什麽。”


    “衣服?”星兆明神識全開仔細探索紅衣女修的衣服,半響後回道:“你的衣服並無不妥,我看是你疑神疑鬼了吧。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很重要,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謹慎行事。”


    紅衣女修欲言又止。想想也許正如他所說是過於急了。自己的強處就是神識強大。就算是元嬰修士沒有掩息法寶也休想逃出視線,有人近在咫尺,還把什麽東西灑在衣服上這種事絕不可能。


    “星兄莫送。就此別過吧。”


    星兆明行了個道禮。隻見紅光一閃,一道亮光劃過天際,紅衣女修消失的無影無蹤。


    紅衣女修剛走,星兆明就皺起了眉。疑神疑鬼地神識全開四處張望,好一會才走進屋裏。


    星晴一動也不動。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察覺。她有金縷衣護身,有撐著水仙傘,按理說絕對不可能被同期修士察覺。可那紅衣女修居然還是在她灑出花粉的時候,感覺到異樣,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足以說明。她神識強大超過同期修士的百倍、千倍。還好那隱形花粉無味無色,也極難被神識感覺的到。不然一切還真不好說。


    還有一件事令她在意的,就是星兆明口中的那個“金光寶鏡”,她很好奇金光寶鏡到底是什麽,居然能阻止元嬰修士的腳部。這樣想著的時候也暗自慶幸,沒有深入屋子是正確的抉擇。


    抬頭望望,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折騰了一天,居然天都亮了。此刻星晴的心情是繁重而雜亂的,有很多說不出的感情,覺得異常的累,腦中一片空白,獨自一人向住處走去。


    星府的下人一般是幾人一間房的,大都是三人一間房,還有四人、無人一間的。同忻眷、春兒一起住的,原本還有一個丫鬟,可是後來犯了事,被處死了,這之後也沒人願意來和她們一起住,所以房間裏隻有忻眷和春兒兩人。


    推開門,就見春兒沒有睡,坐在床上,蜷著腿,一直看著門,好像是在等人。心中雜亂,也不想理會太多,關上門,打起坐來。


    “你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春兒看星晴一進屋就打坐,有些生氣,高聲問了出來。


    星晴還是沒有理會,腦中都是紅衣女修、星兆明、父親、母親的事,別的事情無暇顧及。


    “你知不知道,我今日跟蹤你差點沒了性命,這麽晚,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要深夜出去。”


    “你為何要跟蹤我?”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悅,正是她的跟蹤,才有那麽多不必要的麻煩,還使她欠下星家大少爺星兆雙一個人情。


    “為何?你問我為何?還不是為了擔心你!”說話的語氣有些歇斯底裏,她站在星晴麵前,有些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星晴睜開眼,聽到這有些後悔了,的確是她過於煩躁,這才遷怒於春兒,想想她很無辜,也差點丟了性命,這樣的語氣實在不該。


    “春兒,我說話有些著急了,實在是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你別見怪,今日之事是我不好。”


    “忻眷,你變了變得好奇怪。以前每次吃飯之時,你都會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吃的,現在都不怎麽動筷,要不是我催你,你連看都不看一眼;以前你總是不想惹事,幾乎不去接觸旁人,現在你變得八麵玲瓏,還總是打探消息;還有以前的你是斷然不會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的,你變了,變得不像你,我總覺得,你不是忻眷!”


    “嗬,嗬嗬,”星晴尷尬笑著,沒想到繼星家大少爺後又有一個人發現了自己,不禁懷疑自己的演技就這麽差嗎?她笑道:“春兒姐姐說笑了,我不是忻眷又會是誰?我就是忻眷啊。”


    “不,你不是,忻眷她喜歡賴床,忻眷她喜歡在中午去廚房,忻眷她絕對不會記錯小姐的傳膳時間......”春兒又說了一大堆不是這,不是那的,聽得星晴心煩,同時她也明白一個道理,就算一個人的外貌一樣,可品行、心性還是不一樣,在一個與其朝夕相處的人麵前偽裝,早晚會露餡的。


    既然裝不下去,不如幹脆承認,星晴說道:“沒錯,我不的確不是忻眷。”


    “那忻眷呢,忻眷在哪,她,她還活著嗎?”春兒說話的時候,有些害怕,始終與星晴保持著距離,同時雙眼還流露顯而易見的關心,她現在無疑是又具有怕的。


    無奈搖了搖頭,星晴道:“你不用這般害怕,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至於忻眷,你放心好了,她現在很好,還在玄正門裏修行。”


    “玄正門,是那個南坪第一門派玄正門嗎?”春兒雙眼激動,不自覺地和星晴拉近了距離。


    星晴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玄正門。”


    “哎呀,真好,忻眷怎麽能入得了玄正門那樣的大門派呢,你說的可是真的?”春兒一方麵替忻眷高興,一方麵又質疑星晴說的話,想想也沒錯,忻眷那樣的資質,想要進入玄正門,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的。


    “真的,是我安排她進玄正門的。”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星晴不打算瞞她,也算對得起她幾日來的照顧,要是真有什麽萬一,用幻術讓她忘記這段記憶就好。


    “那你為何要幫她進玄正門,又為何要變成她的模樣?”


    “是這樣的,她當時受到牛二欺負,機緣巧合之下正巧出現在我的麵前,於是便救下了她,殺了牛二。後來怕事情暴露,她又有想入修真門派的想法,便化作她的模樣,而她則進了玄正門。”


    “這麽說來是你救了忻眷了,謝謝你。”春兒興高采烈的拉住星晴的手,之後又分開,好像反應到什麽一樣。


    “不對,沒有這樣的好事。你為何會幫忻眷至此?若說殺了牛二救下忻眷隻是巧合,之後你為何又會幫她入修真門派?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你當真沒所求嗎?更何況你近日來行為疑神疑鬼,昨夜又悄悄出門,事情一定不會是你說的那樣簡單。”


    “嗬嗬。”星晴尷尬地笑著,本以為會這樣搪塞過去,沒想到這丫頭平時看起來沒那麽聰明,關鍵事上心眼還很多,也罷,就告訴她,先看看她的表現再做打算吧。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有所求,我來星府是為了報仇。”


    “報仇,你找何人尋仇?”春兒瞪大眼睛,警戒地看著星晴,一副吃驚地模樣。


    星晴並沒有告訴她,隻是說道:“這個你不用知道,你之要知道,我隻殺該殺之人就行了。”


    春兒呆滯了良久,想了想道:“你能保證不殺夫人和小姐嗎?她們可都是善良之人。”


    “我不想殺人,也不願殺人,你放心,我隻殺該殺之人,不會傷害她們的。”


    春兒笑了,聽到這話安心了許多,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最終還是說道:“我可以幫你報仇,隻是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麽事?”星晴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聽聽她的要求也好,若是力所能及的就幫助她,也算是回報了這些天的照顧。


    “我也想入玄正門,想要修行,想陪在忻眷身邊。”


    原來如此,星晴微微一笑,道:“你的要求我答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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