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隻有時間一去不複返,星晴這一躺下就再也沒有起來,時間轉眼又過了五年。(.)


    玄正門宏天峰下,兩名男子彼此練劍。他們一人身穿白色道袍,身姿輕盈,清秀的麵容像是清澈見底潺潺的流水,每一個動作都儒雅謫仙;而另一個穿了件藍色道袍,他身形矯健,渾身散發著男人之氣,剛毅的麵容不知為何顯得有些疲憊。


    冬天剛過,正值春暖花開,玄正門內桃樹開了。


    它們挨挨擠擠的開放在樹上。各個都象搽過胭脂似的。有的桃花躲在葉子後麵,像個害羞的小泵娘。有的單獨開放,像一個漂亮的女郎,有的桃花像一位婀娜多姿的仙女穿著粉紅中帶白的紗裙,在樹枝上翩翩起舞。有的還是個花骨朵,看起來脹得馬上要開放似的。滿樹桃花的姿勢,好比天上白雲的形狀一樣多,桃花開得豔,惹得不少女修放下修煉去欣賞美景,春風拂過,桃花便從樹下飄下,隨著春風一起飄揚。


    與白衣男子打鬥的這是緊迫,隻見他身形輕盈猶如飛燕,一個轉身寶劍刺來打了個回馬槍,藍衣男子想要躲閃,忽然春風拂過,帶來絲絲桃花香,幾片花瓣飄過眼前,他失神了。


    “師兄這麽晚還陪我練武,真是過意不去。”


    “無礙,比試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勤加練習總是好的。”


    “師兄還是你好。”


    ......


    往日的畫麵在腦中閃過,時間仿佛又到了當年,藍衣男子放下手中的劍。傻傻站著,不再抵抗。


    “師兄,師兄?師兄!”白衣男子連叫了三聲才把丟了魂的藍衣男子叫了回來,他收回手中的劍,不滿道:“是你提出要練劍了,現在又不專心,這樣可不好吧。師兄?”


    藍衣男子聽言歉意地笑著撓頭道:“對不起師弟。是師兄的錯。”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他,隨後問道:“師兄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最近總失神啊。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好在我急忙收回劍,不然要是刺下去可怎麽辦?”


    藍衣男子不以為然,知道多半是他在調侃。[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回道:“師弟劍法絕妙,怎麽會刺傷我?還是不要取笑為兄了。”


    聽到這話。白衣男子也笑了,他說道:“師兄怎麽知道就不會,我又不是劍修,還有。師兄你也不是劍修,為什麽要練劍?”


    “因為......”藍衣男子踟躕好久,最終道:“多一種防身本領總是好的。”


    他實在無法開口。因為最近他總是想起往事,想起一個將青藤飛葉化成靈劍的女修。讓著讓他陪她練劍的事。


    想到藍衣男子的特殊身份,白衣男子不在說話,想了想又道:“師兄,你最近到底怎麽了,為何總失神?”


    知道對方是在關心自己,藍衣男子嘴角上揚,勉強擠出笑容道:“師弟莫擔心,為兄沒事,隻是最近有些疲憊罷了。”


    “我看可不是疲憊,是又想起她了吧?”


    藍衣男子沉默不語,他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還沒有她的消息嗎?”


    白衣男子聳聳肩,搖頭道:“沒有,我都拜托掌門師兄幫忙查看了,可這麽多年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還真是奇怪。”


    “是二十六了,她已經出門二十六了。”


    聽他這樣說,白衣男子有些猶豫,想了好久還是問道:“師兄,你是不是喜歡她啊,還是純粹把她當成是妹妹?”


    藍衣男子沉默了,良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曾經他的確隻把她當做妹妹,一心一意照顧她,看她長大。可當她長大,看她一步步成長之時,心裏又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這裏麵有親情,或許還夾雜著愛情。可他決不允許這愛情生根發芽,他要收回這份喜歡,這份愛慕,不能讓彼此間的感情變質,他會永遠守護她,默默的守護,隻要她好就好。


    正在白衣男子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藍衣男子開口道:“她是我師妹,是我的妹妹,也隻會是我的妹妹。”


    “師兄,老實說吧,你真的沒有一點喜歡她嗎?”


    藍衣男子看過白衣男子,與之對視許久,才開口道:“我的確喜歡她,不過在我看來,我們之間的親情更多一些,也更重要,所以我隻會把她當做是妹妹。師弟以後類似的話不要再提,此話到此作罷。”


    白衣男子搖搖頭,不再說與之相關的話,他知道這師兄的性情最是執拗,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


    “師兄我一會要去修真商會采辦些東西,不知師兄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去。”


    “我就不去了,師弟萬事小心。”


    白衣男子聽言一笑道:“師兄也比我年長不了多少,怎麽總把我當做是小孩子,我怎麽說也是結丹修士。”


    藍衣男子指了指他,不再理會,白衣男子見狀離開去了修真商會,隻留他一人在宏天峰頂峰。


    遠山近嶺迷迷茫茫,舉目顧盼,千山萬壑之中像有無數隻飛蛾翻飛抖動,雲霧繚繞,仙氣凜然。藍衣男子雙手背後遙望遠方,心中想的都是當年之事。


    白衣男子是少遊,曾經在秘境中與星晴有過一麵之緣;藍衣男子是林臻,多年未見已經結丹中期的修為,而且已經是結丹中期圓滿,隻要找到一個契機,就可衝擊結丹後期。


    這些年他都在尋找星晴的下落,特別是在得知她的本命燈微弱,隨時有隕落的危險時,更是發瘋一般的尋找。自己找,讓少遊找,讓掌門找,拖朋友找......甚至就連師尊拂塵道君都拜托了。可無論用什麽方法,都沒有找到星晴的下落,知道看到她的本命燈平穩了才安心些。


    雙手背後看著峰中景色,想的卻都是兒時與星晴之間的事。他長歎一口氣,道:“師妹你到底在哪呢?這些年過得好不好,遇到了什麽危險?為什麽還不回門呢?”


    黑暗展開了墨色的天鵝絨,掩蓋著地平線,無數星星正發散著亮光,閃著磷色的光輝,織成美豔的圖案。夜幕降臨,少遊也已辦完事情從修真商會歸來,剛一歸門就得到拂塵道君的召見,他不敢耽擱,立刻來到宏天峰主峰,拂塵道君居住的住所。


    “師父,您叫我?”


    坐在主峰中間上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他有著長長花白的胡須,穿著正統的棕色八卦道袍,一副仙家模樣,不怒自威。這人是少遊、林臻,以及掌門逸遊道人的師父,還是誌澤的爺爺,同素蔭道君一樣是元後修士,在玄正門地位頗高。不過他年事已高,和素蔭道君不一樣,已經在元嬰後期停留幾百年都不見進階,再這樣下去,恐怕歲月無多了。


    “為師常年閉關,近年來可曾發生過什麽大事,宏天峰可好?”


    拂塵道君近年來經常閉關,少時閉關三五年,多則則要閉關幾十年,想要尋找突破結丹後期的契機。


    “師父放心吧,一切都好,沒什麽大事,就是,就是......”


    “有什麽話別猶豫,為師把宏天峰交給你掌管就是相信你。”看他吞吞吐吐,拂塵道君如此說道。


    拂塵道君一生為人師表,門下弟子眾多,可是嫡傳弟子卻不多,久居在門派裏的更少。眼下離得近的隻有少遊,林臻、逸遊幾人,逸遊是掌門,政務繁忙,沒有閑暇再來掌管宏天峰,而林臻又身份特殊,有著秘密任務,這樣一來宏天峰的管事就落到少遊身上。


    “承蒙師父信任,其實倒也沒什麽,就是林師兄他最近總是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拂塵道君捋著花白的胡子,說道:“是因為那個女修吧。”


    少遊有些吃驚,問道:“師父,您也知道?”


    “不要以為為師整天閉關,不問世事就什麽都知道。為師雖老,卻不糊塗。”


    “是,是,是,師父您神通廣大,最是睿智,怎麽會糊塗呢?沒有什麽能瞞過師父法眼的。”少遊趁機拍馬屁道。


    拂塵道君似乎是聽慣了這話,隻是一笑置之,他說道:“她是素蔭的弟子,素蔭自會尋找。你盯緊林臻,勿忘及時稟報。”


    少遊點點頭,應道:“徒兒知曉,隻是徒兒有一事不明。”


    拂塵道君一直閉著眼,聽到此話才睜開眼,看了少遊一眼道:“徒兒有何惑?”


    “師兄明明就喜歡星師妹,為何不向他表白,當初更不該不相見,真不明白師兄為何不說出真相。”


    拂塵道君搖搖頭,說了句“癡兒”,之後就擺手示意少遊離開。少遊聽得一愣一愣的,卻不敢忤逆師意離開了洞府,他怎麽想也想不通拂塵道君到底是何意。心中想到:“癡兒?”是在說我嗎,還是再說林師兄?“癡兒”又是什麽意思?


    少遊撓撓頭,還是沒有想清楚,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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