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監控室內,一個小家夥與母親眼睜睜看著父親的死亡,心底波瀾起伏,激起滿滿的仇恨。


    小宇忙著修改宇航船的宇航圖,絲毫沒有在意監控室的情況。不過就在他完成任務的一刻,又轉過來將監控錄像進行修改。驀求從新掌控宇航船的家族發現不了曉沫的真實樣貌。


    曉沫艱苦地在控製室奮鬥,全身淋滿各種顏色的鮮血,腥味之重,隔遠聞到都會嘔吐不止。


    曉沫快支撐不住的時候,小宇終於姍姍來援,精神力刹那釋放出去。把所有蟲族的身體都嚇得僵住了。人類更是直接昏迷或吐血身亡。


    麻木殺了所有蟲和人後,曉沫呆滯回到空間,倒在空間的浴池中。


    小機械人幫顏蔓擦身,用幾種沐浴露幫曉沫把皮膚上粘著的層層血跡洗掉。


    小宇望著曉沫還沒有恢複過來,以為隻是暫時的,也就沒有管她,繼續處理手頭上的資料。將某些家族分門別類出來,最好回到人類星係中後,能給他們造成一種錯覺。認為大戰沒有開始之前,各個家族都在明爭暗鬥。把矛盾化加劇,而不再是一種比較深入的合作關係。


    洗幹淨後,曉沫好像什麽事也沒有,小宇點點頭。他訓練出來的人,心裏素質果然還是不錯的。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曉沫隻是把不好、惡心的記憶埋在心底深處。


    “我們要離開了嗎?”曉沫想盡快離開蟲星,戰爭太殘酷,她能沒有悔意擊殺蟲族,卻不能把活生生的人類殺了數不清的數量後,沒有一點感覺。


    如果以後蟲族進攻,她一定不會會打前線,但她寧願跟蟲族交手,也不做防守一方,因為隨時有被人類算計的可能。


    曉沫沒有從空間中出去。而是等小宇當打開控製室大門,觀察外麵的情況。


    讓外麵的人認為雙方兩敗俱傷也很不錯。


    大門打開,外麵的人看到控製室裏麵的情況,都忍不住幹嘔。屍體遍地。有的甚至被肢解了,蟲族卻是舔舔嘴角,室內全是美味,可惜蟲族晶核都碎裂了,不完整的晶核會流失許多能量,能量也變得不那麽精純,吃上去實在不咋的。


    曉沫笑了笑,兩者的反應差別太大,人類和蟲族究竟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又是什麽人在中間串聯。


    蟲族負責清理場地。人類負責看守,還有的技能師查看控製台中的數據情況。如果中途出現任何意外,都是他們的責任,所以他們必須盡早發現有什麽錯誤需要糾正的。


    何況,宇航船若真出現意外。死的可是人類。除非宇航船爆炸,不然,蟲族估計還能自己遊蕩回高級蟲星去。


    等控製室慢慢安靜下來,蟲族處理幹淨屍體後,曉沫穿著隱身衣從空間裏出來。


    她順著進進出出的人類開啟大門出去,在趕向出口的途中,見到一個漂亮的小孩和外貌溫順的女人受到其他人類的欺負。


    她很生氣。是誰不負責任地把孩子和手無搏雞之力的女人帶上宇航船的。


    曉沫現出身形,把欺負母子倆的男人隨手扔到牆壁上,他暈倒過去。


    好心問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怎麽可能會沒事。”女人一下子變得瘋狂,手上出現了一把匕首,刺向曉沫的心髒。“我要為我老公報仇,都是你,沒有你。我老公就不會死,隻要戰爭結束,我們就能幸福在一起了。”


    曉沫反應敏捷擋住女人的攻擊。


    她壓根就不受曉沫控製。瘋狂踢打曉沫,另一隻手也摸向大腿處的另一把匕首。刺中曉沫的手臂。


    “瘋子。”曉沫剛隱藏下來的暴戾突然冒出來,起腳踢向她。


    女瘋子身體往後飛,然後重重落在地上。


    她的孩子哭著走過去,女瘋子捂著心口,喘著粗氣,望著自己的孩子。她已經感覺到呼吸困難,身上的力氣和溫熱在慢慢流逝。


    “孩子,我想陪你爸爸去了。不要想著報仇,我希望能在很多很多年後才在地獄看見你。”


    “媽媽,你不要離開我。我以後會乖的……”


    “媽媽和爸爸都做了錯誤的決定,也做了許多錯事,殘害同胞,是不可饒恕的。天主不收我們……”


    女瘋子大口吸入空氣,可惜進氣多出氣少,已經瀕臨死亡。曉沫想出手救她,可是伏在母親身上的孩子帶著仇恨的目光盯著她。它拿起母親手上的匕首衝了上去。


    曉沫沒有想到小孩子有這樣的爆發力,匕首插進她的腹中。受到劇痛傷害的曉沫喪失理智,想到剛才血腥的一幕,轉手搶過小孩說中的匕首,匕首插上小孩的心髒上。


    女瘋子看著自家的小孩子沒有了生的希望,絕望中徹底咽氣了。


    曉沫跌跌撞撞往後退,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原來被人類刺傷的感覺隻這樣的,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小孩子!


    小宇馬上帶她進空間,而讓小機械人快速清理曉沫的血跡,不能讓敵人得到曉沫的基因。


    小機械人連同母子倆都甩進了空間,焚化掉。還在昏迷中的男人身上撲了幾刀,確認死亡才回到空間中。


    曉沫的意識逐漸迷糊,冰冷的感覺襲上身體。醫療機械人和變身醫生的小宇對曉沫進行搶救。


    小宇首先給她打了支全身麻醉針,然後才開始動手術。修複液一點點傾注在傷口上。為了康複更快,小宇給她的傷口封了起來。然後帶她到修複營養艙中。希望她能快點恢複過來。


    小宇不禁自責,這一路走來,曉沫的確是依賴他。可是他也有做得不夠仔細的地方,如果不是他大意了,曉沫就不會發生意外。如果他提醒曉沫小心孩子,也不會出現傷害。


    隻是他太相信曉沫的實力而忽略了她有時候的心軟,一個孩子對她而言,也是致命的。


    超巨型宇航船事件告一段落,小宇帶著曉沫坐上他特製的宇航船離開蟲星。在整個航行過程中,曉沫一直沒有醒來。似乎是沉浸在噩夢中,走不出來。


    小宇每天都沉默看著一天比一天虛弱的曉沫。無論用什麽方式都無法喚醒她,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小宇差點認為曉沫已經死了。


    終於在到達地球前兩天,小宇忍不住哀傷地對曉沫說:“沫沫主人,地球快要到了。如果讓裏昂和師瑞墨看到你這模樣,會很傷心的。你快點醒來吧,我很想念主人了。”


    話音剛落,曉沫奇跡般睜開眼睛,嗓子很痛,手指都麻了,但她還是迷糊地問:“我怎麽又睡著了?”


    小宇吞吞口水,小手指在曉沫勉強舉起兩隻,“這裏有多少隻手指。”


    “五隻。”


    小宇眯眯眼,看著自己的手,手指的確有五隻。他該不該告訴曉沫,隻是想讓她猜舉起的兩隻的手指?


    “沫沫,你記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曉沫眨眨眼,“我之前不是跟你一起把宇航船的中央能源室毀了嗎?”


    小宇咬著手指,躊躇道:“時間再挪後一點的呢?”


    曉沫很奇怪小宇的異常行為,“不是你讓我離開蟲星嗎?”曉沫搓搓手臂,發現非常酸痛,很像多日來沒活動筋骨,偶爾之間被巨大的工作量擊垮了一樣。


    小宇馬上讓小機械人上前為曉沫按摩,他繼續誘導性的問:“真的什麽也記不起來了?”


    曉沫好笑,之後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腦海裏的確閃過幾幕噩夢中的情景。她驚恐地睜大眼睛,“我是不是……殺了一對母子。”


    她呼吸開始困難起來,“告訴我,真的嗎?”


    小宇苦澀,可憐兮兮說道:“真的,你千萬不要暈過去了,我擔心。肚子上的傷口雖然愈合了,但你的內髒還是受到點損傷。而且多日來沒有動過,又整天精神走不出噩夢中。身體比以前恢複要慢許多。”


    曉沫捂著額頭,想起小孩子死時一幕。她平攤雙手,低頭看著,竟然在微微顫抖。


    “主人,你要克服過來。在蟲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來沒有年齡之分,不要再自責了。”小宇懊惱,很想為曉沫分擔痛苦,可是這種事情,要靠她自己走出來,別人幫不了。


    他也不是心理醫生,剛才的誘導已經很冒險。他隻是怕曉沫把記憶埋的越來越深,等某一天爆發,他會後悔莫及。


    曉沫抱住腦袋,喃喃道:“讓我想一想,靜一靜。”


    小宇變成三歲大的小孩子,貼近曉沫的臉龐,“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然後他離開,獨留曉沫一個人靜靜思考。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為了能讓自己能在眾人麵前掩飾好自己。曉沫“戴上”了一個假麵具。用爽朗的笑容代替心底的憂鬱,小宇看著,是越來越擔心了。


    故事說完,師瑞墨保持沉默。


    半晌,師瑞墨說道:“要去散一散心情嗎?”


    曉沫說出心事後,心湖平靜了點,隻是感覺有點累。


    “想去泡溫泉,你背我去吧。”曉沫懶懶伸出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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