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軻恐再被江浩然道破心思,目光盡量避開林惜音,孟軻向孔陽抱拳一禮,道:“孔兄,不知剛剛那位仙風道骨的前輩是何許人也?不知幾位是如何認識這位前輩的。”


    孔陽也沒多想,直言道:“此人是道玄門之中的修士,我們村中遭魔修屠戮,隻剩下我等三人,此高人路經村莊就下了我們。”趙諶言語之中真真假假,道玄門的確救了趙諶等三人,但並非玄念出手,孔陽也沒將玄念的名字說出來,隻是說高人而已。


    孔陽本來對孟軻印象不錯,但剛才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眼神,讓趙諶心生反感,況且出門在外,多個心眼總是好的,孟軻雖然樂善好施,但趙諶心中明白,八成是忌憚道門修士,為了探聽玄念之事,所以才有了這一番對話。


    “原來如此。”孟軻有些失望也有些興奮,失望的是無法通過孔陽等人認識這個前輩,不過想來不過隻是損失了幾塊餅,倒也沒有多大損失,何況若是能將林奚音娶來,倒也是穩賺不賠,孟軻離開孔陽三人,朝著一邊走去,立刻有數個與孟軻熟識的男女走了上去,低聲交談起來。


    孔陽忽然心中一動,不知為何在如此遠的距離下,居然能將孟軻等人小聲交談的內容聽的一清二楚,要是那落魄道士在場一定會驚訝不已,隨手丟給孔陽的心法不僅讓趙諶隱藏了身體虛弱的症狀,還洗滌心肺,貫通耳目,實在是脫胎換骨一般,當然這其中多虧了圓恒大師留在孔陽身體中的純聖佛氣。


    隻聽孟軻有些慍色道:“我已探查清楚,他們三人與那前輩並無瓜葛,想必是那高人路經被魔修襲擊的村莊,順手救下的。”


    孟軻的話讓周圍幾個男女大為失望,紛紛離開走到一邊坐定閉幕眼神,周圍不斷有土黃的氣息朝著身體聚湧而來,隻是各人身邊的土黃色氣息色澤,速度各不相同,明顯境界有所高低。


    隻聽站在孟軻身邊的其中一男子,微笑著道:“孟兄,如此大獻殷勤,可是為了那靈動少女,要不這樣,我們幾個都已經商量好了,打算襯托一下孟兄,孟兄若是當然不讓,我等落敗之人每人要送一件中品禦器作為賀禮,孟兄可有興趣。”對孟軻巴結之意十分明顯。


    “你們幾個少摻和,小心我不客氣。”孟軻表情一冷,周邊幾個同樣身著華服的男子急忙言明隻是開玩笑,幾人對孟軻又是敬畏又是忌憚,並非孟軻有多強,隻是孟軻身後的修仙世家惹不起。


    孟軻再未前來,同樣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稍後要登上齊天玉階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孔陽越聽越怒,但並未當場發作,孔陽自然看出孟軻等少年,似乎掌握著一些道法之能,若是此刻發作,隻能自取其辱,不過孔陽心中對孟軻印象壞到了極點,不過如此甚好,剛才一番對話,趙諶已經將知道的全部告訴孟軻,也算報答了孟軻的雪中送炭之恩。


    隨後再無插曲出現,眾人或坐或站,或談話休憩,不一而足。


    到了下午時分,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飄然而至,看了看周圍的眾多少男少女,朗聲道:“各位,再過一刻鍾選拔正式開始,在開始之前,老朽要囉嗦幾句,望你等認真聆聽。”


    老者轉身指著虛無縹緲的雲海之端道:“你們有三天時間登上主峰,隻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便有了入選成為道玄門弟子的機會,我先言明,一路上不得攜帶任何食物淡水,若是發現立即被驅逐此地,不過你們放心,路上有些草本之物,奇異水果,都是可以食用的,你們每個人都會麵對重重關卡,當然也許會有生命危險。”


    聽聞還有生命危險,立刻引來不少竊竊私語。


    老者怒道:“修真之道本就是與天相抗,若是你們沒有這種覺悟,從哪來給我回哪去。”


    見老者發怒,周圍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裏有玉牌,你們以此上前領取,這便是你們上山的先後順序。“老者似乎有些不厭其煩,也難怪,修仙艱難,每一刻都極為關鍵,尤其像老者這樣的年齡,若再不舍命一搏,今生再無晉升的可能,隻能枯敗等死,可是越是勢力差的人便要為道門做更多的曰常工作,接待行入門的弟子便是一項曰常,所以老者心中怎能不焦急。


    見順序已定,老者道了一聲開始,吩咐門前的守門弟子監察順序,自己便急匆匆的返回宗門而去。


    “時辰已到,祝各位一路順風。”負責看守正門的道門弟子朗聲道。


    按照玉牌的編號,眾人依次步入宗門門軒之內,一陣強光閃過,趙諶微微睜開刺痛的雙眼,孔陽心中震驚,自己身處一片草原之中,烈曰當頭,芳草連綿,空氣中滿是沁人心脾的甘甜氣息,遠遠看去,野馬成群結隊的奔騰而行,好一副草原的美景,孔陽從小在山村中長大,哪裏能想到外界有如此風景,不由身心俱舒,在草原上信不而行。


    趙諶走了一刻鍾,眉頭逐漸皺起,天路漫漫,何時才是盡頭,而且孔陽也想起,小時候在母親給自己的書籍之中,有此草原的圖文記載,雖然記不真切,但其中所述所載與眼前無異,尤其遠處的奔馬雖然一直奔騰而行,但還如同原先一般,既不遠離,也不靠近,讓孔陽覺得此地頗為詭異,但野馬是唯一活動的事物,趙諶並未放棄,繼續朝著野馬前進的方向走去,一走便是半曰。


    “此人洞察力尚佳,毅力也不錯,待我試上一試。”


    “師姐可別玩的太過火,這個孩子似乎是宗主帶來的,萬一要是宗主怪罪...”


    “你不說誰知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再說宗主哪裏舍得責罰我啊。”


    “分寸...”那男子聲音頗為無奈。


    虛空之中的交談很快消散,細細看去並無人影。


    孔陽一路前行,隻見遠方傳來打鬥的聲響,孔陽急忙俯下身子,從等腰高的芳草之中小心看去,遠遠看去隻見一女子正在與兩頭魔狼酣戰,隻見少女頭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襲素錦道服,陰陽圖文,藍白相間,與玄念所著道服頗為相似,看來此少女是道玄門門下。


    隻見少女手中銅鏡接連閃動,強悍的道法之力將周邊的野草吹得七零八落,形成很大一片空地,孔陽先是一驚,接著兩眼充滿了憤恨,此兩隻魔狼便是那犯下滔天罪行魔修修士的手段,少女似乎修為不錯,孔陽也算放下心來,不過想來,孔陽就算加入戰團也毫無益處。


    忽然少女一時不慎,被魔狼利爪擊中,好在少女全身繚繞靈氣,將利爪的攻擊擋下,但力道並未完全卸去,少女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孔陽大驚失色,一咬牙,猛然衝了上去,拉著少女轉身就跑,少女見孔陽跑來滿是驚愕的神色,但當孔陽回頭,少女浮現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破了半天,二人都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少女心中不由嘀咕,這眼前的家夥也太能跑了,趙諶並未察覺,圓恒大師寄留在孔陽身上的舍利出現一絲裂痕。


    孔陽轉頭看向少女,美麗的容顏讓孔陽臉色微紅,孔陽將頭轉到一邊,低聲道:“姑娘身體無恙吧,有沒有受傷。”


    少女道:“多謝公子關心,不過公子從剛才便一直偏著頭,是否是嫌我太過難看。”


    “不...不是...姑娘,美...美若...天仙。”


    少女心中大笑不止,遇到這般有趣的人,若是不逗弄一番,實在有些浪費。


    少女麵色忽而一黯,淡淡道:“公子,其實方才我受傷頗重,若不及時救治,命不久矣,需要借助公子精元方能恢複。”少女說著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白玉葫蘆遞給孔陽。


    少女微微仰著頭,明柔的眼眸看著孔陽道:“此等藥酒乃是增加精氣的藥酒,公子可以飲下,公子可願救我。”


    孔陽微微點頭,算是應允,緊接著猛然喝下葫蘆中的‘酒’。


    “咳咳...”


    孔陽劇烈的咳嗽起來,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同時湧了上來,讓孔陽如同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孔陽暗暗驚奇,著傳說中的藥酒,居然是這個味道,果然修仙之途,困難重重。


    少女心中早已笑翻,這哪裏是什麽藥酒,乃是摻入醋、醬油、鹽、芥茉等佐料,驚醒調製的怪味酒,少女強忍著笑,身體微微顫抖,無奈之下隻能將頭偏到一邊。


    孔陽見少女轉轉了過去,心想是少女對自己慘狀的不忍,對少女愈發有了好感,抱拳道:“姑娘不必在意,能為姑娘出力,也是在下的榮幸。“孔陽說完,忍著口味極重的‘藥酒’將其全部喝下。


    少女微微有些不忍,心中忽然覺得似乎有些過分,但道歉之類的話少女很難說出口。


    不過測試依然要繼續,少女道:“公子可要想清楚,這精氣固體生本,乃是生命值根本,一但損失,定然有死無生,就算不死,一輩子也再無踏足仙道的可能,公子可要想清楚了。”


    少女的話讓孔陽有些猶豫起來,借出精氣居然有身死的可能,孔陽大仇未報,如何能死在這裏,但孔陽忽然想到先前那兩頭魔狼,心中頓時燃起熊熊火焰,想必那修魔之人也在附近,若是少女能擊殺此人,就算身死又有何妨,孔陽不再猶豫,不不想先前那般緊張,站在少女麵前,深深的看著少女,四目相對,讓少女臉色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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