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閻宜一番介紹之後,孔陽對鬼貫宗有了全麵的了解,鬼貫宗建立者,自稱黔靈散人,乃是金丹初期的玄士,尤其手中寶器攝魂鍾,對敵之時,聲如驚雷,飄散之間,直擊元神,十分強悍。


    其實黔靈散人並非道境之人,其早先混跡於魔域,做慣殺人越貨的勾當,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魔域道玄之士哪個不精明似鬼,黔靈散人除了仗著修為高深,欺負實力較低的弟子外,根本不是魔域勢力的對手。


    幾番吃虧之下,黔靈散人不得不朝著道域而來,以求安身之地,曆經千難萬阻,終於到達道境,安逸修煉了數年,黔靈散人無聊之下,重新幹起了原先的勾當,一來二去,倒是積攢了不少財富。


    剛開始黔靈散人行為低調,隻是需找落單的散修下手,隨著時間的推移,膽氣越來越足,朝著宗門弟子下手,事情很快暴露,黔靈散人被各大宗門聯合通緝。


    黔靈散人躲藏經驗豐富,各大門派派出長老追殺,奈何黔靈散人殲猾如泥鰍,往往都能從各大門派的包圍圈中逃出生天,各大門派互相指責之下,最終聯盟不了了之,改為各大門派各自為戰,如此一來,更是找不到黔靈散人影子。


    反倒是想要為弟子報仇的宗門,反被黔靈散人殺了數人,各大宗派,唯恐被這種無牽無掛的閑散玄士纏上,追緝黔靈散人也成了表麵的例行公事,直至後來無人問津。


    聽完閻宜介紹之後,孔陽喜憂參半,喜的是黔靈散人隻是金丹初期,憂的是此人機智狠辣,是最難對付的一類角色,而且其寶器級別的法寶攝魂鍾,想必也不是凡物。


    以孔陽目前的實力,想要正麵硬抗黔靈散人,無異於以卵擊石,孔陽有些懷念北鬥在的曰子,若是與北鬥聯手,想必足夠與金丹玄士一戰。


    遠水解不了近渴,孔陽自然不能將希望放在北鬥身上,短時間內能夠提升的也隻有陣法了,目前使用的陣基已被閻宜破去,已是毀壞,孔陽需要新的材料來製作陣法。


    不過首先要解決眼前的問題,孔陽眼神愈發冰冷,看向忐忑不安的閻宜。


    閻宜與孔陽對視,瞳孔一陣緊縮,孔陽的眼神裏,帶著強烈的殺氣。


    “前輩...您...答應過...不殺我的,求...您放過我...”閻宜幾乎一字一頓的哀求道。


    孔陽淡淡道:“本尊言出必行,不會殺你,廖溫琴動手吧。”孔陽淡然的看著廖溫琴。


    見廖溫琴愣在當場遲遲不動,孔陽手中凝聚起冰霜之力,廖溫琴隻覺丹田被孔陽潛存的靈氣,微微抖動起來,廖溫琴驚恐的眼眸看著孔陽,孔陽的意思很明顯,讓其動手斬殺閻宜,斷絕廖溫琴後路。


    控煙語氣愈發冰冷道:“你死或者他死,你有五彈指時間考慮。”


    孔陽勝出手掌,手指依次蜷縮起來。


    “師妹...救我!”閻宜渾身顫抖著,驚恐莫名。


    廖溫琴麵色一冷,手掌中凝聚血紅氣息,猛然拍擊在閻宜額頭,廖溫琴神情複雜,全身散發起滔天血紅光華。


    閻宜全身打著擺子,全身血肉逐漸被抽之一空,閻宜軀體之上不斷湧出鮮血,滴落在地上,不消片刻,僅剩一具花白骨架,廖溫琴有些猶豫,與孔陽冷漠的眼神對視,心中一驚,血紅之氣從手掌湧出,氣息附著在骨架之上,骨頭觸及,頓時化為飛灰。


    看著滿地流淌的鮮血,與飄飛的骨灰,廖溫琴站立不穩,後退數步,怔怔的看著地麵刺眼的鮮血。


    廖溫琴之所以如此,並不是出手殺人驚嚇過度,隻是心灰意冷,孔陽讓廖溫琴殺死同門師兄,就算幫著師父將孔陽擊殺,廖溫琴也難逃被絞殺的結果。


    殺死同門師兄之後,廖溫琴已和孔陽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唯有跟在孔陽身邊,全力對抗黔靈散人才有一線生機,若孔陽死,她同樣逃脫不了。


    廖溫琴眼神複雜的看著孔陽,眼前這個姿顏貌美的男子為何會如此沉穩,老謀深算,讓廖溫琴充滿惡劣無力,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看著廖溫琴隱忍不發的憤怒眼神,孔陽淡然處之,本來就是互相利用,難道要客客氣氣的將一個頗具威脅的築基後期玄士留在身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閻宜如此危險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孔陽自詡並非好人,在孔陽的認識裏,更多時候必須以暴製暴,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些破滅村莊的魔修,屠戮普通百姓的妖獸,誰會和你講道義,想要除暴安良,首先要比惡人更惡,狠人更狠,等著老天的懲罰,不如放棄報仇。


    孔陽執意殺死閻宜,更是因為其看到了昊天鏡,知道的太多,唯有一死,死人才會為你真正保守秘密。


    孔陽看著魂不守舍的廖溫琴,淡淡道:“黔靈散人還有數月才會到來,我會找到對付他的辦法,你的任務是保護苗慕青,我會將你安排在她的身邊,不過你不許提到我的任何信息,其他事情由我來處理。”


    “不可能,你贏不了,我們都得死!”廖溫琴有些癲狂的吼道。


    孔陽麵色一冷,洪厚的冰霜之力猛然衝擊而來,廖溫琴隻覺渾身被巨石撞擊一般,極速倒飛而退,猛然撞在牆壁之上,廖溫琴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嘔出一口赤紅血液。


    孔陽心念一動,冰錐瞬間凝結,待廖溫琴反應過來,已經觸在額頭之上,冰冷的氣息凍得廖溫琴額頭發麻,但絲毫不敢動彈,萬一被孔陽當做反抗,被當場轟殺,豈不冤枉。


    孔陽冷冷道:“不要挑戰我的權威,若是不從,你現在就會死。”


    “弟子遵命。”廖溫琴神情一黯,完全屈服的低聲應道。


    “將苗慕青喚醒,你暫時駐守在此,保護地宮,給你專斷之權,監製這裏的兵士,原則隻有一個,不許一人走脫。”


    “遵命。”廖溫琴上前,紅霧輕輕掃過苗慕青,苗慕青眼皮微微有些顫動,似乎馬上就要轉醒。


    孔陽上前將苗慕青抱在懷裏,化為一道流光,朝著龍蓬城而去。


    廖溫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最終哀歎一聲,既然上了賊船,也隻能跟隨在孔陽左右,廖溫琴不再多想,坐在一邊盤膝而坐,靜靜凝練天地靈氣,修複剛才受到的輕傷。


    比起先前,孔陽的實力更進一步,並非境界,而是在對敵時對於自身靈氣的運用,更加得心應手,對戰場形式的把握更加嫻熟。


    就在剛才的短短一瞬,廖溫琴便被孔陽製服,現在的廖溫琴已經完全不是孔陽的對手,現如今也隻能跟隨孔陽,對付將要到來的黔靈散人,造化弄人,令人無奈。


    孔陽抱著苗慕青一路禦氣而行,雖然孔陽有氣罩相護,但勁風依然能刮進來,苗慕青身體虛弱,自然迎不得風,孔陽隻能放慢了速度。


    苗慕青幽幽轉醒,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喃喃道:“彩雪,把昨天那本醫書幫我拿來。”


    孔陽不禁莞爾,同時也對苗慕青,對於醫學的刻苦鑽研的熱情欽佩不已。


    苗慕青聽到周圍勁風呼嘯的聲音,睜開靈動的眼眸,好奇的看著孔陽,苗慕青有些驚慌,當看到孔陽絕美的容顏之後,才放下心來,想必是這位‘姐姐’救了自己。


    當時苗慕青正在房中研讀醫書,忽然一身著紫袍的男子突然闖入,在苗慕青喊叫之前,將其迷倒,後麵的事情就完全不記得了。


    苗慕青溫婉道:“多謝姐姐救命之恩,姐姐長得真好看。”


    孔陽差點一個跟頭從天上掉下來,急忙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孔陽淡淡道:“在下是男子,姑娘誤會了。”


    苗慕青才注意到孔陽的喉結,喃喃道:“可惜了。”


    孔陽滿臉黑線,就當沒聽見。


    孔陽也是頗為無奈,先被紫袍玄士出言‘**’,又被苗慕青稱為好看,以孔陽目前的境界神識無法看視己身,神識隻是作為一種感覺的存在,孔陽好奇之下,手邊凝聚靈氣,幻化出一麵冰鏡,孔陽往鏡中一瞧,頓時愣在當場。


    冰清玉潔,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冰冷的氣質更顯得高貴,這正是靈蘿的麵容。


    靈蘿腦海中隻有自己麵容記憶,孔陽並未說明,便複製了其容顏。


    孔陽落了下去,將苗慕青放在一塊平麵巨石之上,徑自走到一邊,讓靈蘿撤去容顏,孔陽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鬥笠與披風,穿戴齊整,再次走了回來。


    苗慕青好奇的看著孔陽,這個神秘的玄士滿身都是秘密,讓苗慕青十分好奇。


    孔陽猶豫一番,再次抱起苗慕青,朝著龍蓬城而去。


    一路之上,苗慕青不斷的問東問西,孔陽都是沉默以對,苗慕青也不在意,若是孔陽不答,便自說自話,有時候真讓孔陽有些忍俊不禁。


    孔陽落在苗府之內,對苗慕青道:“過幾天會有一個名叫廖溫琴的女子前來,她會保護你安危,順便一問,你可知三元精魄。”


    “那是什麽?”苗慕青好奇的問道。


    “你小時候為何會身體虛弱,你可知道詳情。”


    苗慕青眼神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低聲道:“這是數年前發生的一件事,當年有名的江洋大盜突襲我苗家,小女也曾被抓過,自此之後身邊便變得虛弱,隻有我父親知道詳情,要我幫你去問嗎?”


    “不必了,我們就此告別。”


    “小女知道你是傳說中的玄士,仙凡有別,但我不會拖累你的,隻要你有時間來看看就好,可以嗎?”


    孔陽心弦為之觸動,想起曾經的往事,莫名的有些煩躁,淡淡道:“有緣自會相見。”說完化為一道流光飛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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