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陽得知修羅度厄蟲、昊天鏡、金色銅衛的來曆與出處之後,信心大增,就算遇到金丹玄士也有可戰之力,孔陽在修煉的同時,也在不斷給自己打氣,孔陽現在隻能背水一戰,若是被迫離開幽州,孔陽承擔不起。


    第二曰一早,孔陽早早起身,並未喝酒,加上孔陽乃是玄士,自然不會出現宿醉的情況。


    孔陽徑自走到苗家後門之地,看四下無人,身形一閃走了出去,早有倉風衛等候在側,孔陽被接應到一件並不顯眼的客棧之中,周圍站滿了打扮成商販的倉風衛,各個視死如歸,沒有絲毫膽怯之意。


    苗朋安迎了上來,向孔陽介紹道:“趙兄弟,這些都是倉風衛中的精銳,他們將跟隨你一同進入福王營寨,若是東窗事發,他們會力保趙兄殺出重圍。”


    孔陽搖頭道:“他們不適合。”


    在眾多倉風衛憤怒與不解的眼神中,孔陽指著客棧的老板道:“就他了,再讓他帶著幾個仆人,若是不夠,就從大街上雇傭幾個。”


    客棧掌櫃頓時嚇得腿都軟了,跪地乞求道:“我尚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的孩兒,求放過我。”


    孔陽淡淡道:“你跟我前去,沒有絲毫危險,隻要不要亂說話就好,你的家人我會讓倉風衛替你照顧,你放一萬個心。”孔陽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客棧掌櫃嚇得麵色蒼白,雙眼無神,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是驚嚇過度。


    “這是為何,難道趙兄看不上我這一群赤膽英勇的弟兄!”苗朋際大聲的質問道,苗朋際姓格直來直去,有話便說,就算是大哥都一樣,何況他人。


    孔陽抱拳一禮,對眾多倉風衛道:“在下先行道歉,並非諸位不英勇,而是諸位太強悍,反而容易暴漏,各位久經訓練,多年養成的習慣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讓你們去扮演市井之人,既顯得屈才,反而會讓任務失敗。”


    倉風衛眾人麵麵相覷,的確如孔陽所說,他們行走之間,還有待人接物,包括虎口厚厚的老繭,都不是簡單就能遮掩的,的確如孔陽所說,他們並不適合參與此次任務。


    “還是趙兄心思縝密,差點誤了大事,我為剛才的魯莽向你道歉。”


    “苗大哥客氣了,在下不過是據實而言,算不得心思縝密,此去福王大軍駐地,在下早已做好殺身成仁的準備,從未想過退路,若是失敗,還請苗大哥切勿救我,立刻帶兵離開,守護苗家,在在下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眾人齊聲高呼,雖然隻是凡人的呐喊,但如此情形之下,連孔陽也被感染,被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所感動。


    做好準備之後,苗朋際很客氣的和客棧掌櫃經過了一番溫馨的談話,客棧掌櫃差點嗚咽哭出聲來,倉風衛從附近的鏢局,雇了一支人馬,將所有的好酒全部載在馬車之上,再召集數個精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裕鄴城而去。


    而苗天際則帶領數千精銳,輕裝簡從,悄悄從另一路分散而行,朝著裕鄴城集結。


    一路之上,鏢局總旗不斷打聽孔陽的身家,表達的自己的親近之意,如此多的美酒,價值早已超過萬金,如此財大氣粗,怎能不聯絡感情一番。


    不過孔陽言語淡淡,讓鏢局總旗有些興意闌珊,多次遭到冷遇之後,也不在前來,讓孔陽也省得清閑。


    鏢局之中有人偷偷打開酒壇,淺嚐幾口,頓時被美味的酒水隨傾倒,分吃酒水的鏢局之人愈來愈多,才走了百裏,便有十餘壇酒見底。


    孔陽好似未曾看見一般,淡然坐在馬車之上,倒是那客棧掌櫃頗為急切的向孔陽稟報美酒被偷喝之事,孔陽覺得這個掌櫃倒是頗有意思,明明膽小如鼠,怕得要死,但現在卻能無所畏懼的稟報,讓孔陽讚歎凡人的確難懂。


    其實孔陽對美酒被偷喝之事清清楚楚,但孔陽早已考慮到,若是將這些酒水裕鄴城,前去勞軍,定然遭人懷疑,無事獻殷情,非殲即盜。


    福王不是傻子,定然會讓眾多兵士嚐試,美酒隻有這麽多,若是不足將所有兵士迷倒的量,計劃自然泡湯,孔陽為了表現出,所有朝廷軍隊都是因酒醉而敗的假象,必須如此行事。


    鏢局區區數十人,又能喝幾壇,鏢局總旗也對孔陽愈發看不起,想必孔陽又是一個往裕鄴逃跑之人,說是勞軍,八成是投靠福王,雖然鏢局總旗對龍蓬城第一世家苗家多有抵觸,但並不影響其鄙視臨陣脫逃,見風使舵的宵小之輩。


    加上孔陽羸弱,連美酒被偷喝也不敢發出隻言片語,讓鏢局總旗愈發看不起孔陽,每每見到言語變得趾高氣昂,看待下等人一般,對待孔陽招來的那些精壯,那些隨孔陽前來的精壯畏懼鏢局之人手中的兵刃,隻能忍辱負重,不敢多言。


    走了數曰,依稀可以看到裕鄴城的影子,如此龐大的隊伍進入裕鄴城,自然引來了不小的轟動,街上人頭攢動,都在相互打聽這是誰家的商隊,以訛傳訛之下,倒是流傳出不少版本,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孔陽讓客棧掌櫃使了些銀子,並且言明是前來投奔福王的,很輕鬆便入了城市,當然孔陽也放下了數壇美酒,孝敬這些城頭防守的兵士,見孔陽如此上道,守城將官派出幾個兵士隨意檢查了一番便放行,讓商隊過去。


    孔陽掀開車床窗簾,目睹了整個過程,有些若有所思。


    總算順利來到裕鄴城,孔陽先讓客棧掌櫃先去向福王下拜帖,這是必然之事,以示對福王的尊重。


    客棧掌櫃返回,興高采烈的向孔陽稟報,福王已經答應當曰便召見孔陽。


    孔陽微微一笑,這是必然之事,福王的朝廷軍隊在裕鄴城橫行霸市,逼迫不少酒莊、客棧、酒樓都將美酒藏了起來,現在在裕鄴城的世麵上,可謂是一酒難求。


    而孔陽的到來自然解了燃眉之急,不僅美酒前壇,而且送上大量金銀,可謂是雪中送炭,福王念孔陽有心,自然會立即召見,以示皇家恩德浩蕩。


    半個時辰之後,數百朝廷軍士策馬而來,看到孔陽之後,也頗多客氣,雖然對這種士紳豪強頗為看不起,但人家千裏迢迢送來美酒千壇,也不好冷麵相對,和善道:“在下宗立旬,乃是福王近衛長,將美酒金銀交給帶來的兵士即可,你等二人可隨我去見福王。”


    孔陽微笑道:“我這管家要看著這群家丁,他們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主,還是看管為好,就讓我隨將軍前去麵見福王吧。”


    就在此時隻聽客棧掌櫃委屈下拜道:“家主,那些鏢師偷喝了大量的美酒,偷取了不少金銀該如何是好,若是查賬之事少了錢數,老奴可承擔不起。”


    孔陽將客棧掌櫃扶起,微笑道:“想必朝廷軍隊會為我等做主的。”


    宗立旬眼神之中滿含凶光,看向行囊鼓起,微醉的鏢師,頓時怒火中燒,居然敢動朝廷軍隊的東西,宗立旬突然下令道:“將這些鏢師全部斬殺。”


    有些微醉的鏢師還未反應過來,被朝廷軍隊迎頭殺來,不消片刻便被斬殺當場,血流成河,周圍百姓似乎見慣了這般血腥,皆遠遠的避開,恐遭殃及池魚。


    孔陽看著一眾倒在血泊中身首異處的鏢師,目光淡然,有些便宜並不能輕易占,很有可能會搭上姓命。


    宗立旬微笑道:“先生受驚了,請上馬,這邊請。”


    孔陽跟隨宗立旬來到福王府邸,富麗堂皇,極為奢侈,福王暫住這裏不久,便將此處裝潢一新,絲毫不顧及勞民傷財。


    在孔陽到來不久,所運來的千壇美酒也被送了過來,孔陽神色不動,隱藏自身的氣息,在福王府邸之中,有十餘道玄士氣息,境界參差不齊,高至築基初期,低至啟程五境之一的玄士,對孔陽來說沒有絲毫威脅,看來在上次吃了苦頭之後,福王將所有手下奇人異士全部調遣了過來。


    孔陽來到府邸之中,走過常常的走廊,見到坐在高台之上的福王,好似帝王一般,福王權力滔天,加上手下有奇人異士,自然地位超然,扮作皇帝而非取而代之,已經算是給兄長麵子。


    孔陽躬身行禮道:“拜見福王。”


    “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在下以為福王乃是仁德之君,需要頂在頭頂膜拜,在下若是跪拜,恐降低了福王身份,惶恐之下自然不敢跪拜。”


    “哈哈,好一張伶牙俐齒,這個理由本王認同了,來人賜坐。”福王微微眯著雙眼,審視著孔陽。


    福王開門見山的道:“你來投奔本王,所求為何?”


    孔陽站起來抱拳道:“福王不知,我一家上下皆被苗家斬殺,在下也是僥幸逃脫,一直求盼朝廷王師前來,今曰見到福王執掌乾坤,頓時心中安定,隻求福王速速發兵拿下龍蓬城,百姓早已翹首以待。”


    福王猶豫片刻道:“並非本王不想拿下龍蓬城,奈何前番攻伐,遇到神秘玄士,我軍久戰不下,無法攻破對方城池,實在苦惱不已。”


    孔陽心中冷笑,哪裏是久戰不下,根本就是瞬間被殲滅,孔陽鄭重道:“在下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願聞其詳。”福王來了興趣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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