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門的山門中,可歎、可觀、李可虛對坐談玄。


    “二位師弟,如今大敵不明,而對手這蒙蔽天機的手段有著實高明。為兄是實在沒什麽本事了,二位師弟可有良策?”


    “師兄神算,遠在我等之上。師兄都沒什麽辦法,我等自然也是束手無策。”李可虛轉向可觀說道,“可觀師兄,上次借閱的祖宗典籍上,可曾有什麽應對之策?”


    可觀一拍腦袋:“我怎麽把這事忘了!”


    說著手探想胸口,掏出了一本嶄新的道書,上麵赫然寫著“四柱入門”四個大字。


    三個老道士麵麵相覷。正在此時,忽然聽小道童報於城主求救。可觀一拍腦袋,大呼一聲:“糟糕!”


    隨後化作一陣清風離去。可歎、李可虛一愣神,已然看不見可觀的身影了。


    “你確定剛剛那個是可觀,不是可爾?”


    “大概…也許…是吧…”


    龍門街上,並肩走著兩夥從不曾走到過一起的人。一夥人青衫道袍,原本飄逸的河圖洛書被雨點打濕,緊緊貼在身上;一夥人坦胸露背,隻穿著皮短襖,在風雨中打著冷顫,卻依然堅定前行。


    對麵的微言堂堂口,一個三進的小院落,一幫修者八卦道袍的青衣道人嚴陣以待。


    兩方人馬,如仇人見麵,也不答話,直接開始了廝殺。王二歎了一口氣,心道不妙,卻也無力阻止。


    一方是市井無賴,一方是烏合之眾,兩幫人也沒什麽陣型,直接在門口亂哄哄地打成一團。


    外邊兩幫合力人多,常言堂氣憤填膺,南禺幫見錢眼熱,人人爭相向前。前邊人本來殺得好好的,卻被後便人一撞,死在了對麵刀下的不再少數。


    也有機靈的想跳牆進去。微言堂可不比小院,捅人用的是長槍而非竹竿。剛開始跳牆的還能進去幾個,堅持幾個呼吸才發出慘叫。後來便是跳一個,呻吟一聲,跳一個,呻吟一聲。仿佛不是戰場,而是某島國的攝影中心。


    裏邊的於白鯉並不著急。雖然外邊人多,但微言堂有牆可守,兩邊都


    是烏合之眾,戰損比例也能達到2:1。微言堂的修者本就弱勢,爭的就是這一線,能不出手便不出手。


    外邊的項雄卻看不下去,照著側麵的圍牆一拳打出。隻見整塊花崗岩做的石牆,以這一拳為中心,呈放射狀龜裂。然後左手輕輕一推,圍牆轟然倒塌,守在牆邊的微言堂幫眾頓時被壓倒一片。


    項雄順勢帶領南禺幫眾順勢蜂擁而入,順手幾拳打在急忙趕來的微言堂幫眾的兵器上。結果卻是項雄不僅自己沒有受傷,反而將來人連兵器帶人打成肉餅。


    一直跟在於躍龍身邊的常言堂堂主徐常爾,見於白鯉仍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終於坐不住了。隨手在胸中掏出一塊玉簡,心神沉浸而入,在尋找著什麽。


    轉瞬慶幸,右手在虛空劃過一個“庚”字,左手劃出一個“辛”字,分別飛向項雄和聞人。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之間項雄隨手打向微言堂嘍囉的一拳,在空中詭異地轉換了180度,向聞人飛去。


    而聞人根被沒動,身上的內力卻化作一個金燦燦的符咒,打向項雄胸口。


    王二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之覺得徐常爾仿佛是那個釣坊中的老叟,而聞人和項雄仿佛是兩條躍向魚鉤的大魚。


    兩幫跟微言堂打照麵不是一年兩年,自然不會這樣輕易露出破綻。


    項雄好似早有防備,除了開始砸牆的一拳用了幾分力,其他的攻擊都是隨手揮出。出拳速度在凡人看來雖然快不可言,對於聞人這個六品的修者,卻可以隨意閃開。此時反應又是極快,左手抬起到胸口,迎向攻來的術法。


    聞人也不見絲毫驚訝,邊閃躲便努力收回發出的靈力。卻因為自己的土體質,難以收回相生之理發出的金術法,隻收回了不到五成。


    項雄一拳揮空,左手迎接了聞人的術法,被餘力推動,打在胸口偏左的位置,氣血一陣湧動,就馬上平息了下來。


    六品修著五成力的攻擊,顯然對於項雄這個力入血脈的五品武道修者產生不了什麽影響。


    二人相視點了點頭,各自站定,


    等了三五息時間,更改的命運恢複正常。聞人和邊上的老道便開始打坐,穩住內力和心神,項雄又向那個缺口趕去。


    二派鑽研可道門術法絕非一日兩日,對於這種詭異的術法,自然有抗衡的辦法。


    項雄並不走直線,而是先下意識抬腿,再強行移動重心向略顯偏向地移動。


    王二在一邊仍然沒有動手,隻是暗自琢磨著門道。爭鬥中不難看出,項雄是庚金體質,屬陽屬金;聞人是己土體質,屬陰屬土。


    裏邊的修者掏出玉簡,顯然是查看兩者的八字,隨後用內力暫時改變二人的命數。將“庚”字推向項雄,助其加力,並強行加旺命中的庚金。


    將“辛”推向聞人,土生金,使辛字在命中更旺,並暫時替換掉命中的土,成為主宰。


    “庚”“辛”同屬金,陰陽相反,互為劫財。


    劫財主朋友之間相互傷害,故而出現了剛剛的一幕。


    這種術法是無解的,可是人確實有破綻的。


    修者聯想二人命運,施法都是需要時間的。所以,攪亂施法者的預判,保持攻擊的突然性,就可以破掉此法。


    當然,如果修行高深,超過對方太多,對方無力攪亂你的命運,這便是以力破巧之道。


    王二想通透了,再度看向戰場。


    隻見項雄仿佛喝醉了一般,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走去。


    徐常爾本想掐指推算,忽然想起天機已然被蒙蔽,自己哪裏算得出來?


    於是便死死盯住項雄的每個動作。


    項雄憨直的性子,機詐自然不低徐常爾,其間自然露出很多破綻。


    徐常爾眼中雖然看到不少,卻不利用。不管是為了讓對方遲緩一步,還是救一個微言堂普通弟子,都不值得在這劣勢的戰鬥中,耗費為數不多的內力。


    可道門命術在爭鬥中對於保持距離甚是在意,看見項雄一步一步靠近徐常爾,與他交好的於躍龍頓時沉不住氣了。


    頓時發出一道藤蔓向重心不穩的項雄纏繞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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