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林大夫捋著胡須,半晌道:“手上的傷是鋒利的刃器所致,但所幸沒有傷到經脈,包紮著養些日子便好,但萬萬不可碰水也不可食辛辣的食物。”


    老夫人送了一口氣,差人送走了林大夫,才沉聲道:“楊嬤嬤,你說這周婷婉果真如仙姑說的那般玄乎?”


    “老夫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這周婷婉看著平易近人,隻怕也是個會算計的。”


    “唉。”老夫人歎口氣,無奈道:“先把她們看在秋水院吧,差人把守起來,別等侯爺回府了,明日就把她們送出府去,也得了清靜。”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周語瀾醒過來時,老夫人已經走了,身邊候著紅拂。


    “小姐,您醒了。”紅拂把周語瀾扶起來,身後墊著兩個枕頭。


    “奴婢去端藥。”紅拂把一直溫著的藥端了過來,用勺子攪了攪,周語瀾靜靜的呼吸著斂下眸子整個人仿佛沉靜的如一塊檀木。


    “紅拂,周婷婉如何了。”


    “老夫人下令把她們看在了秋水院,說是明兒就送出府了,小姐,這可是好事啊,外室就在外麵呆著吧,進府做什麽,這府裏隻有您一個小姐!”紅拂吹著藥,卻見周語瀾聽了這話一個眼神都不曾變過,疑惑道:“小姐,您不高興麽?”


    周語瀾吐出一口綿長的呼吸,左手沒有受傷,接過紅拂手中的藥碗,麵不改色的喝了下去,嘴角苦澀連連:“若是這件事能那麽簡單的完了,曾經我也不必……”


    “不必什麽啊小姐?”


    周語瀾搖搖頭,將空了的藥碗遞給紅拂,躺下去睡了


    。“我累了,想睡了。”


    紅拂不解周語瀾的意思,端著空空的藥碗,這哪怕藥沒了那碗可是苦澀味撲鼻而來,小姐似乎總能忍著常人無法忍的,這藥聞著就難過,偏偏小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晚上半夜,明安侯府的門前一輛馬車停下,一偉岸修長的男人走了下來,隨後轉身將一身形纖細的婦人的牽著下了車。


    周清看著那明安侯府的牌匾,對著楊舒雅道:“回府就好好歇著吧,有些事我得先處理了。”


    楊舒雅一身水藍色羅裙,白色的披風,嘴角溫婉的笑著,眼眸如溫水流緩:“侯爺,在江南那般勞累,侯爺也別忙的太晚了。”


    說罷,在身旁丫鬟的攙扶下進了侯府,兩人進了侯府卻是向著兩個方向而去。


    楊舒雅頓下步子,看著周清的背影歎道:“唉,出去才半個月,府裏竟也要變天了。”


    身側的丫鬟浣玉輕聲道:“夫人可是傷心那外室?侯爺當年一時醉酒夫人可別往心裏去。”


    “我哪兒把這事糾結那麽久,隻是擔心那外室是個不簡單的,語瀾應付不來。”


    浣玉抿著嘴笑了:“放心吧夫人,那外室自以為得寵偷偷給了信與侯爺要侯爺速歸,卻不知這府裏小姐隻有一個,侯爺心裏的女兒也隻有一個。”


    楊舒雅眯著眼輕嗤了下浣玉:“就你嘴巧。”


    半個月前,皇上下旨周清去外地辦事,在路上竟發現杜月若母女,本著侯府子嗣不能流落在外,便就差人把杜月若母女接進了侯府,誰知一進侯府就弄出這些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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