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不過就是站在太子身側,就算他身邊有多少人,最終隻能夠選擇她罷了。


    因為她是欽定的太子妃,背靠三軍的沈家嫡女。


    沈言。


    二八年華,沈言及笄,成為太子妃。


    於同年皇帝駕崩登基,由狄長天接手地位,立她為皇後。


    而鳳信的下場不過就是皇帝的一旨旨意:“前朝餘孽,殺。”


    他卻沒死,借此逃出宮中。


    時間過了三年。


    皇宮中經曆過的傾軋,沈言身邊見識聽聞過的事情,在這些年成為他在外遊刃有餘的底蘊。


    直到旱澇之災,官逼民反,他知道機會來了。


    借由軍師這一職務,他得以操縱部分的勢力逼皇後離開皇帝身邊,再派人去尋。


    再次見到沈言,是在軍營之中。


    她十九,他二十二。


    結果他發現沈言似乎是變了。


    雙眼複明,似乎是因為宮中三年,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竟讓他有些摸不透。


    身為沈家大小姐,原本就不懂得何為憐憫,在他重傷後竟然懂得包紮。


    “總有一天你是我的,死也是。”他道。


    結果回答他的卻是沈言的一個白眼,眼中卻沒有厭惡,似乎隻是覺得無奈。


    算了,就這樣吧。


    到時候為她取這江山萬裏,護她一世周全。


    盡管她不需要,但曾經也是沈言教會他,什麽叫做執拗。


    就算知道那狄長天不愛自己,她依舊癡迷於那個屬於自己的夫君,不管最後的結局會是如何,都不曾退縮過。也執拗的不許任何人憐憫自己。


    他也可以為她一人,隻不過執念使然罷了。


    直到見到鳳語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沈言不再需要自己了。


    隨著她一路進京,見她重新鳳披霞冠,再次為後。


    似乎她本就是那樣該高居其位的人。


    那日,他在城門外駐足許久。


    城中滿是喜慶之意,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天上又飄起淡淡的細雨,卻不大。轉身望著遠處,宮牆的影子卻已經隱沒不見。


    “誒,聽說了嗎?新帝登基,立了那沈家中出的小姐為新後。那慈夫人也是落了胎,這先皇竟是沒有留下一點子嗣,真真是可惜了!”


    “那有什麽?不過沈家又是連著兩朝,家出皇後啊!尊貴顯赫,如今誰人敢打沈家主意!?”


    “當初沈家軍明明敵不過叛軍,皇上也是焦頭爛額的。可是最後也不知是什麽手段竟然勝了,也是奇怪!”


    “你們懂什麽?聽說啊,是那軍師臨陣倒戈……否則你們說,那大帥與軍中大將是如何失蹤的?”


    “左右不過是被殺死了唄!至於是什麽原因也不清楚,搞不明白放著好好皇帝不當,哈哈偏要窩裏反!”


    “……”


    聲音漸漸遠去,思緒忽然又飄回那年初見。


    就好似當年朦朧細雨飄搖,宮牆內那一聲,“你們在幹什麽?”


    其實沒有什麽,隻是當初僅剩的尊嚴被踐踏,但是又被她拾起來。


    唯獨對她的一些感激憐憫因她被磨滅個幹淨,心中剩下的,不過就是執念使然。


    可惜,似乎你一直不需要罷了。


    (鳳信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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