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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割線下是正文!


    遭遇到gm1型光推進器的爆炸事件後,鳳九淵的精神狀況越來越不好,在幾次的重要會議上,蘇菲看出他是越來越焦躁的憤怒。她總是暗暗想道:“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怎麽能勝任這麽重要的職位,又怎麽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呢?”


    眼見危機漸成過去,全集團上下也都鬆了口氣。這天剛向陸恕匯報完工作出來,蘇菲就和悶頭而來的鳳九淵撞了個滿懷,她忙道歉,說自己走路不小心。鳳九淵搖頭不語,在手搭上了總裁辦公室大門的把手後又回過頭來問她下了班有沒有空。


    蘇菲以為他有任務要分派,就點頭說有空。沒想到鳳九淵隻是點了點頭,就推開門走進了陸恕的辦公室。蘇菲覺得奇怪,心說他近怎麽說了,老是神不守舍的?結果下班後她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也不見鳳九淵,一問知道還沒吃午飯就走了。


    星海工業的大門口就有公共交通站台,上了前往9的飛梭,看著塞得密密匝匝的人流,又看了看一旁高速軌道飛馳而過的機車,她忍不住歎了口氣。心想即使星海工業的工資比以前幹兩份工作都要多,也不敢拿兩個月的工資來買輛機車,老天爺為什麽要把這麽重的生活擔壓在自己的肩上呢?略一神傷後,就擠進人流,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站好。


    她的身材極好,又穿著職業裝,越發的迷人。剛站定,就感到後腰有隻手在摩挲。不管人類發展到了什麽時代,公共交通裏的性騷擾是免不了的,而這也成了像她這種依賴公共交通上下班女性的心病。回頭瞪了一眼,見是個又老又糟的老頭,她又好氣又好笑,心說都大半截入土的人了腦裏還盡頭著這些?那老頭迎著她的目光,非但沒有表現出半點的畏懼,得意地一笑,手掌已滑向了她的臀部。


    一聲厲喝正要從她的嘴裏蹦出來,就見老頭的臉色驟然變得痛苦起來,按在她臂部上的爪也移了開來,她這注意到旁邊一位又高大又帥氣的年輕人正惡狠狠地盯著老頭,他的手正死死地卡著老頭幹瘦的手腕,老頭掙脫不出,又不敢叫,隻得苦忍。


    “老伯,是不是疼得很厲害?”年輕人見老頭痛得額上都滲出了汗珠,這鬆開他的手腕。老頭恨恨地瞪了年輕人一眼,擠進人群不見了。蘇菲感激地看了年輕人一眼,沒料到年輕人似乎根本沒當回事,繼續聽著他的音樂,腦袋隨著節奏一晃一晃的。


    40分鍾後,飛梭到達9gy339服務站,蘇菲擠出人流,衝了下去,心說總算到家了,又一天的苦難得到了解脫。想到家,心裏就泛起一陣溫暖和淒涼。強笑了笑,便走上傳送帶,前往市場買菜做晚飯。


    回到家已經是17:42了,她滿臉堆笑,叫道:“老公,我回來了……”狹窄的客廳裏傳來了欣喜的呼聲:“菲菲……”一名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迎了出來,張開雙臂,兩人熱情地抱了抱,互相親吻了臉頰。


    年輕人叫黎青,蘇菲的大學同學。兩個甫一踏進大學校園就建立了戀愛關係,直到去年年初結束了長達8年的戀愛長跑,步入婚姻的殿堂。黎青接過菜說他來弄,蘇菲就說我們一起來弄吧,年輕人就大笑著說好。一股溫馨的氣息在這座小居室裏回蕩著,兩人心裏驟地暖了起來。


    擇菜的時候,蘇菲說等明天領了工資,就帶他去醫院再做一次檢查。黎青神色一黯,隨即強笑道:“好,近工作還順利吧?今天我看各個聞媒體上已經不怎麽報道關於星海工業的事了!”蘇菲說眼下的危機暫時過去的,公司上下都鬆了口氣。這時,黎青看到蘇菲的腰部和臂膀有些髒,便問衣服怎麽了?蘇菲看了看,就知道是飛梭上那老頭幹的好事,便笑了說剛市場買東西時不小心弄髒的。黎青明明看出那是個手印,心知蘇菲在的撒謊,也不說破,便道:“要不,咱們先不去檢查了,先給你買輛機車,怎麽樣?這樣你上下班也方便一些!”蘇菲堅決地搖頭說不,先治好他的病是正經。


    打從人類誕生開始,兩種從未根治過的疾病如同惡夢般伴隨著同行,一是感冒,二是癌症。感冒易治,卻治不斷根;癌症難治,依然無法根治。有位醫學家說過,人類除非能夠不吃東西,並保證在絕對純淨的環境裏生存,要不然就不可能避免感冒和癌症病毒的侵襲。


    黎青患的就是在300多年前被發現的一種叫‘骨髓神經元腫瘤’的癌症。即使在基因技術如此成熟的今天,醫學家對這種型癌症也拿不出根治的辦法,隻得任由它在人類中逐漸漫延擴散。誘發骨髓神經元腫瘤的原因至今未能得到統一,有的說是飲食健康、有的說是工作環境、也有說的空間輻射等,莫衷一是。唯一達成共識的就是這種癌症並不致命,但卻會讓人逐漸喪失行動能力,先是腳,接著是腿,再就是腰,後全身都不能動彈,據說泰坦中情局使用的‘蒙代爾僵屍藥劑’就是以這種癌病毒為藍本開發出來的。癌病毒並不存在於四肢當中,而是深藏於大腦的行動神經係統中,它沒有納米的億分之一大,以當下的科技隻能觀察它還無法捕捉和徹底的清除。


    黎青深知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了,與其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檢查浪費大量的金錢,還不如把錢拿去做點有意義的事,這也讓他覺得安慰一些。歎了口氣道:“菲菲,你又何必再倔呢?那麽多有錢人患了這病也沒見治好,咱們又能怎麽樣?”


    “不準你這樣說!”蘇菲擲下菜道:“我就要把你治好,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治好!”說到這,眼淚汩汩湧出,她俯下身抱著輪椅上的黎青泣道:“老公,你難道對自己就沒有信心了嗎?等你腿好了,咱們再生兩個健健康康的寶寶,一家人樂樂、開開心心地過日,多好?”


    黎青也哭了,咬著嘴唇隻是流淚。良久他說:“好,我努力,我一定努力……”其實他心裏清楚,以當下的醫學技術,頂多能控製住癌細胞不向腿部以上的區域漫延,想要徹底地戰勝病魔,重站起來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場景一年多來每隔些日就會發生一次,慰籍著他們那些飽受挫折的淒涼的心。吃過晚飯,蘇菲收拾了碗筷,又幫黎青探洗了身,自己又洗了澡後,躺在老公的懷裏,像隻受傷的小鳥般沉沉地睡了過去。看著她的臉,黎青再一次無聲地哭了,他隻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死的勇氣,為什麽要活在世上拖累她,拖累這個他深愛著,也深愛著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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