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鳳九淵的命令,再看著他的容貌,殘鯊終於想起這個年輕人是誰了,當即嚇得臉都青了,喊道:“撤,撤,撤……陷阱,這是陷阱!”他還以為是鳳九淵探知到了他的下落,故意設下這個局引他出來報仇呢。


    南馨就站在鳳九淵的身邊,見鳳九淵渾身殺氣,眼裏的恨意從來不曾見過那般強烈,就問道:“你認識他?這人是誰?”


    鳳九淵說:“我給你說過的,黑河星的殘鯊!”


    “是他?”南馨奇道:“他怎麽會跑這裏來了?”


    隻見雷頓駕駛著神龍機甲從隕石裏衝了出來,一手戰刀,一手突擊步槍,就像下山的猛虎,朝著這群受驚的綿羊撲了過去。


    突擊步槍裏裝填的是特種爆破彈,雖說不能一槍將這種改造後的民用星梭給爆了,但依然能夠形成穿甲傷害,而雷頓又總是瞄準了推進爐開槍,幾乎就是一槍下去就會有一艘星梭爆炸解體。


    戰刀的威力也絲毫不比突擊步槍遜色,超強的硬度支撐下,再配上神龍機甲無比倫比的力量輸出,每一刀斬下去,就能將星梭豁開一個大口。這種小公司出產的民用星梭防護力極差,一旦裝甲破損,幾乎就是災難性損傷,艙內的空氣一泄盡,船上的人就隻有挨著等死的份。


    殘鯊完全管不得手下,隻是讓人把星梭的速度加到大,越逃離越好。他甚至怕鳳九淵在附近布置了聖戰軍,哪怕是一艘小小的騎兵突擊艦,都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他這輩殺人的事沒少幹,但後悔的還是對付鳳九淵。任他自詡眼光過人,也沒看出當初那個嫩得連毛都沒長一根的少年人能成就今天的霸業,早知道這樣,他就把鳳九淵當爺爺、當祖宗一樣供起來了,何至於為了那麽點錢搞得所剩不多的年歲裏還要東藏西躲,連個安生的地方都沒有。


    越想越悔,越悔越怕。眼見那台惡魔般的機甲將他的手下逐一解決之後,又追上了他來,他嚇得大叫道:“,呀……”操控員道:“老大,已經是了……”


    完了!殘鯊心知這次是逃不掉了,又是恐懼又是絕望,心下還湧起了自殺的念頭。摸了摸腰間的激光手槍,拔將出來,但又沒勇氣開槍。就在這時,星梭猛地一震,就好像被隕石給擊中了,全船的人都被震得七暈八素,翻倒在地。主控屏閃爍了兩次後,出現了另一個麵孔,他說:“想活命的就聽我的命令行事,要不然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


    沒有人敢應聲。殘鯊不敢。


    “降低動能,改變航向,返回補給站!”


    操控員立馬照做。事實讓就算他不想照做也撐不了多久,鳳九淵的智腦入侵一旦完成,星梭就不由他們控製了。


    殘鯊見狀,知道鳳九淵是想抓活的,立即吼道:“不許聽他的,不許聽……”就去地上撿激光槍,要威逼手下。


    雷頓再次用力晃動星梭,劇烈的搖動讓殘鯊摔倒在地,離激光槍越來越遠。他說:“我們的目標是你們的頭領,你們想活命就得保證把他交到我們手裏。”


    立即就有幾名海盜朝殘鯊撲了上去。殘鯊的身手委實不弱,盡管已經八十多歲了,但幾名年輕的海盜一時半會還是拿他沒有辦法。後還是有名海盜撿起了激光槍,給他的腿肚上來了一下,這把他給擒下來。


    事情就這麽搞定了。


    當星梭被雷頓押回港口的時候,受到了補給站所有人的熱烈歡迎。


    特別是孫大用,他是又驚又恐,又懼又怕,又喜又憂,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被折磨得都崩潰了。剛雷頓戰鬥的一幕他可是全程觀摩了,就在手下們都激動得歡呼時,他卻想道:“我活了這麽多年,除了電影裏外,再沒有見過有這麽厲害的機甲。這個南亭鶴是誰呢?區區一介商人能擁有如此強大的武備?他還能和聖戰軍的莫西軍團長搭上關係,這人……這人到底是誰?”


    鳳九淵先從星海號上下來。當他看著殘鯊一瘸一拐地被他的手下從星梭裏押下來的時候,頓時笑了。高興地走上去道:“這麽多年沒見,你幾乎一點都沒有變呐!”


    殘鯊怒目而視,沒有應聲。他的手下們卻說:“人在這,你們可說過保證我們活命的!”


    鳳九淵道:“當然,我的話從來都算數!老孫,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你,你答應過不傷我們性命的!”


    “你們覺得跟著老孫幹好還是繼續去逃命好呢?我這可是為你們尋個飯碗!要不要隨你們便!”


    十多名手下遲疑了片刻後,又小聲交換了一下意見,這道:“隻要你們答應不虐待我們,不傷害我們,我們就跟你們幹!”


    鳳九淵笑了笑,對孫大用道:“老孫,他們的要求都聽見了?”又回身對他們道:“隻要你們保證忠誠,服從命令,他們有的,你們都有,一律平等對待,誰如果敢虧待你們,排擠你們,我第一個不答應。老孫,我的話都記下了!”孫大用忙應道:“是,記下了,老板。隻要他們服從命令,肯幹事,弟兄們有什麽他們就有什麽,絕對當一家人看待!”


    見鳳九淵和孫大用都當眾表了態,他們這鬆了口氣,扔了激光槍,將殘鯊推到了鳳九淵的麵前。


    殘鯊一揚白眉,說:“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他娘的就是皺下眉頭,就是你生的!”


    鳳九淵啐道:“就你這坯也配是我生的?自抬身份了吧!”


    孫大用沒想到鳳九淵和殘鯊還是老相識,便湊上來問怎麽處理,鳳九淵說:“一刀切了他倒是幹脆,但這未免消不了我的心頭之恨。”摸了摸身上那個早已經消散的傷疤,突然笑了,說:“我跟你這貨較什麽勁?傳出去還真是抬高了你的身價,損了我的名聲。老孫,給他在補給站找份活幹,髒點累點沒關係,但隻要不把他弄死就行了。就讓好好地活著吧,活著自然死那天為止。”殘鯊當下大奇,問道:“你不殺我?”


    鳳九淵沒有再理他,連看都懶得再看。


    回到了調度中心看,鳳九淵見孫大用對自己的態度越發的恭謹,甚至透著十分的畏懼,便問道:“怎麽,是想知道我哪裏搞來的武裝機甲?”


    孫大用忙道:“不,不,不敢!這是老板自己的事,我哪敢過問?”


    鳳九淵道:“你還是知道點得好!”


    孫大用又忙說是。


    “讓你的人都出去!”


    孫大用忙把手下都喝退了。


    “如果不是意外解決了殘鯊,我還真不想告訴你我到底是誰!”


    孫大用心下格登一跳,暗說難不成他還是假冒的?


    “你認為,在這個宇宙裏有多少人有精靈級星梭,又有多少人的精靈級星梭配備了武器係統呢?”


    鳳九淵的問題先是讓孫大用一怔,隨即整張臉都青了,青得能滴出油來。


    看孫大用這表情,鳳九淵就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是誰了,也就不再點明,說:“好好地給我經營流放之路,既然知道了我是誰,就清楚這就是一個彩金打成的飯碗,比你幹什麽都強!”


    “是,是,是,老板……”孫大用激動得哭了,他從來沒想到經營了十多年灰色生意的他居然還能轉正,還能拿到編製,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前輩修來的福,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得他真想暈,又不敢暈。


    “以後官方和軍方還是會例行巡察,偶爾也會截獲艦隊,損失嘛就歸入公賬,也讓那些老想著往外跑的人知道這條路也不是那麽容易走的!”


    除了應是之外,孫大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來回應鳳九淵的問了。


    “不要告訴你其他的老板我的事,他們還是不知道得好,我也不需要知道他們是誰!另外,你再掛個聖戰軍少校情報員的頭銜吧,把這裏來來往往的情報進行收集匯總,每3天向總部匯報一次。一旦有特殊情況,你可以直接向原總司令官報告,這個我會給你授權!”


    好事一樁接一樁呀,孫大用感覺自己都幸福死了。


    “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


    孫大用是個有想法的人,第二天開始他就把所有的手下召集了起來,以正規軍的方式進行訓練,並頒布了嚴格的紀律製度,當然,福利待遇方麵較以前顯然有所提高了。盡管這些從社會上招募來的武裝人員都不喜歡訓練,但看在待遇的份上,還是欣然接受了。


    就這樣,鳳九淵把流放之路收編成了自己和聖戰軍的情報站。


    鳳九淵走的時候,補給站自孫大用以下,列成長隊恭送。


    上船之後,南馨就笑他過了一回土霸王的癮,他說這也是為了特政區的安全需要,畢竟把這條線掌握在自己手裏總比放任不管要好得多。


    星海號離了補給站,兩次短距離定向遷躍後就到達了巨型蟲洞的入口。


    從表麵來看,這片星域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隻有特殊的雷達係統會捕捉到這裏的空間異常。


    在進行遷躍準備前,南馨緊張地把著鳳九淵的臂膀道:“鳳哥哥,萬一我們回不去了怎麽辦?”


    “瞎說,你這是懷疑我的能力!”


    “萬一,我是說萬一的嘛,你就能保證百分百,千分千,萬分萬的不出問題?”


    “億分億我都可以保證!”鳳九淵拍著胸脯篤定地道。


    南馨白了他一眼道:“人家跟你說正經的!”


    “你還真當我在開玩笑呀?蒼天呀,大地呀,世界上恐怕也隻有你在專業領域對我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是吧?”


    “這怎麽能是懷疑呢,我是說……”


    “咱們不爭辯,一切以事實來說明問題!”


    隨著遷躍準備完畢,鳳九淵坐到了控製台前,激活了手動鍵盤,活動了一下指關節,又回頭對雷頓道:“給我準備點紙和一支筆,萬一用到了呢?”


    南馨扁扁嘴道:“又在那充大尾巴狼,要是你自己製造的智腦都完不成運算,你拿紙和筆有什麽用?”


    鳳九淵道:“這你就不懂了,我這是以備萬一,到時可以兩者結合起來使用,運算量就不止是成倍的增加了。算了,這就像我不懂醫學一樣,我不置疑你,也不別幹擾我。好好地戴上頭盔,睡會吧!”


    智腦提示遠程定向坐標鎖定、蟲洞方位鎖定、蟲洞結構模擬運算完畢、環境評估完畢……一切都準備就緒,鳳九淵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適躍鍵。


    星海號艦身微微一震,整個世界就變得安靜了,一種絕對意義上的安靜……


    南馨看到鳳九淵坐在控製台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主控屏上不斷閃過的數據,神情平靜得很。


    雷頓坐在椅上,眼睛也盯著主控屏。很明顯他是看不懂那些數據的,心裏顯然卻想到了其他的事……


    南馨想到了半歲大的鳳小馨。孩斷奶,她就把她給拋棄了,想一想,心下頓時大痛,淚水忍不住就想往外湧,但卻怎麽也流不出來……


    蟲洞裏的時間是靜止的,除了思想不受時間的限製而自由活動外,身體的變化完全停止。盡管你可以做任何事,比如完成一部幾千萬字的小說,製作有史以來長的漫畫,設計一套全的遊戲程序等等,這些在平時需要幾年或者幾十年能完成的,在蟲洞裏卻隻需要一瞬,但也有可能是永遠……


    有時候你隻感覺仿佛隻是眨眼間的世界,但當你從蟲洞的另一頭出來的時候,世上卻已經千年;有時候你感覺飽受了千年萬年的煎熬,但事實上卻連億分之一秒都不到。


    有些人就說了,可以利用蟲洞的這種特殊性來搞創作和科學研究,豈不是省時間得很?人類也為此而進行了試驗——畢竟從地球時代開始,人類就在為戰勝時間而拚搏——曆經無數次的失敗後發現蟲洞的這一特征是根本不可能人為進行控製的,它隻是一種主觀上的感覺。


    比如,有人在穿越蟲洞的時候覺得過了千年萬年,但與他同行的人或者隻覺得不過是一瞬間。有時候你非常需要這種千年萬年的久遠時,卻又根本沒有辦法將他抓住。這種隨機性強到再先進的主腦也評估不出它的機率!


    為了保證某些人不在穿越蟲洞時因為精神承受太大的折磨而崩潰,客運飛船上都配上安全頭盔,隻要一戴上,相應的係統啟動後,乘客就會在短短的數秒內陷入深入睡眠,什麽也不知道了。


    仿佛隻是一瞬間的走神,一切就又恢複了平靜。心痛的感覺還那麽的清晰,清晰到觸手可及,淚水潸然滾落了下來,飛船的廣播提示遷躍完成,成功到底預定坐標點……


    鳳九淵回身看著南馨,見她淚流滿麵,笑謔道:“自己不戴頭盔的,活該!還哭?就害怕成這樣?”


    “誰害怕了?”南馨抽泣著抹眼淚,說:“人家不過是想孩了,誰都像你那麽狠心!”


    重設定好了飛行模式後,鳳九淵過來摟著她道:“好了,乖,這不是穿越成功了嗎?你還真不相信自己的老公呀!”


    “這次是成功了,那下次回去怎麽辦?”


    “還這麽辦唄!”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總這麽自以為是,真要是出了事……”


    “真要是出了事也有我陪著你!”


    “誰稀罕?!”


    “不知道是誰說的,執之手,與同老?”


    南馨臉一紅,道:“我不過背句詩給你聽罷了,誰又說了什麽了?”


    “是呀,誰又說了什麽了?”


    “你這人真賴皮!”


    “賴皮好,賴皮成了你老公的嘛!”


    “真當自己是寶了!”


    “我說,以前你那麽溫柔,錐都紮不出多餘的話來,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怎麽,嫌棄了?不喜歡了?趁著年輕,趕緊再找個還來得及!”


    “我,我的錯,我悔過,行不行……”


    鄭和大星係團倒是平靜得很,近在搞什麽全民公決,看要不要組建統一政府。


    這幾天功夫沒有關係泰坦的局勢,柯藍已經成功地丟車保帥,以總政治部撤銷、希萊德施密特和多名總政治部高官下獄、多名已經被任命為地方駐防區司令長官和軍團司令長官的親信被罷免等代價換來了國民議會和全國人民的諒解,成功地保住了總統寶座。


    這也宣告了柯藍對國民軍的控製計劃徹底地破產。


    要麽徹底放棄,要麽就隻有重再來……


    而‘安東尼星域大爆炸’事件又有了的發展。安拉聯盟很聰明的沒有扭著泰坦不放,而是以強大的外交攻勢,要泰坦就他們的損失給予賠償。而另一方麵他們又極力構建與自由合眾國的良好外交關係,對於遺忘部落的重建也是給予大力支持。


    表麵上來看是一團和氣,實際上暗流依舊洶湧。


    特別是泰坦和安拉聯盟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為了實現這一目的,安拉聯盟肯定、也是必須要做的就是打好與自由合眾國、天馬王國的關係,讓他們幫助牽製住大宇宙聯邦從背後的進襲。而遺忘部落也是他們從戰略布局上走的一著好棋,將來必然也有用得著的時候。


    這場仗不打則矣,一旦開打就必然會有一個國家倒下。


    鳳九淵嗅了嗅,也分辨不出風向,斷不出會在什麽時候開打,也就懶得再管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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