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打扮完畢已經是黃昏時分,禮部那邊早就派人來說準好了,問什麽時候把人送出宮去。


    韓以柔想著初雲到底是三雲界的公主,沒個像樣的人親自送到神殿去不像話,就說自己去送。請旨的時候,思菊突地說:“皇,娘娘,這差使就讓我去。”


    楊芸想到她是大國師的掌珠,又是鳳九淵跟前的人,想必是鳳九淵對那個初雲有什麽特殊的安排,不好在場麵說出來,因此她就主動請纓,便道:“我覺得思菊丫頭去比柔柔合適。皇說呢?”


    鳳九淵卻隻當思菊呆在鳳寧宮裏覺得礙事,所以想借機走開,順便回神殿去看看父親,便道:“行,就依你。去回!”


    他們哪裏知道,思菊之所以主動請纓是因為覺得初雲可憐,雖說身份值得嫌疑,但到底又沒幹出什麽壞事來,一個柔弱女就因為政治的原因要在神殿老死,想想就覺得難受,因此想請旨把她送到神殿,好囑咐父親多多照顧一下她。


    楊芸讓宗政府派了兩個丫頭侍候初雲。臨走前,問了一下宗政府準備的情況,又溫言和語地與初雲說了會話。盡管初雲看去說不出的可憐,但楊芸卻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同情。


    從鳳寧宮裏出來後,初雲對思菊道:“姑娘,我能不能再見見皇?”


    思菊心下歎息一聲,說道:“公主,皇這會兒正忙著處理政務呢。回頭得空了,自然會去看你的!”


    “姑娘,你騙我,你騙我……”說著,淚水就潸然而下。


    思菊盡管極是不忍,還是道:“公主,你就放心,大國師是我父親,我會讓他好好照顧你的。你有什麽需要盡可以跟他說……”


    初雲這知道這個看著並不算絕色美女的女便是思菊,忙笑道:“原來是思菊姑娘,那就多謝你了……”


    出了定西門,思菊陪著初雲了馬車,朝著神殿而去。


    眼看神殿在望了,不妨人群裏衝出來一個醉漢,踉踉蹌蹌地撞到馬車旁,兵士正要驅趕,陡見醉漢手裏寒光閃動,一把長劍朝著車廂裏捅了進去。


    廂這邊坐的正是初雲。長劍從她肋下刺入,斜著一拉,差點沒將半邊腹腔給剖了開來,刹那間,血腥味和腹腔裏衝出來的臭氣彌漫在車廂裏,連思菊都給嚇得呆住了。


    醉漢得了手,拔劍就跑。兵士都是禦林軍裏的勇悍之輩,吆喝著追了去。


    思菊見初雲恐懼地驚叫了開來,死死地捂住肋下狂噴鮮血的傷口,忙出指如風,點了傷口周圍的穴道,撕下半邊衣袖來,草草地裹住了傷口,便安慰她道:“放心,沒什麽事的,沒什麽事的……”抱起她來,衝下車就往神殿跑去。


    剛跳出來,就見路旁一個看熱鬧的人探手灑出一片銀芒,將她和懷中的初雲罩住。


    思菊懷裏有人,閃躲不便,隻得倒撞回車廂裏,意念動處,頭的發釵電射而去。


    刺殺陡現,街道頓時大亂,慌亂的人群驚叫著四散躲避。


    思菊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刺殺自己的還是刺殺初雲的,眼見場麵這般亂法,也不敢貿然衝出去,可若再不進神殿找到大國師,懷裏的初雲恐怕就沒救了。


    再怎麽說初雲也是三雲界的公主,若就這麽被刺殺死了,恐怕又是一場外交糾紛。情急之下,她的額也見了汗。見懷裏初雲臉色蒼白,口裏嗆出了血沫,呼吸若斷若存,情況極是危急,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抓起坐墊,當作盾牌般舞起,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直奔神殿大門。


    眼看著衝出了混亂的人群,神殿大門是越來越近,思菊心下一鬆,暗說:“隻要進了神殿,那就安全了!”


    正在這時,見一名挑著擔的老人從神殿裏走了出來,她衝得太急,眼見就要撞了去。想到老人筋骨疏鬆,若真被撞死著了,恐怕性命不保,了不得隻有拚著自己氣脈受傷,猛吸一口氣,朝著斜地裏衝了過去。刹那間,隻感到胸腹間一窒,針紮般的刺痛開始向全身漫延,身法不免僵滯了下來。


    也不知道老人是受了驚還是怎麽的,眼思菊衝了過來,肩的擔突然滑落,扁擔挾著勁風,朝思菊攔腰砸了下來。


    饒是思菊千讓萬避,終也沒有躲開這一記扁擔,腰間被敲了個正著,隻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劇痛,下半身頓時失去了知覺。


    腰椎斷了嗎?


    她倒是一點也不恐懼,強撐著沒有吐出鮮血來,看了看初雲,見她已然陷入了昏迷當中,隻是大叫道:“爹……”


    話聲未落,就見老人手裏的扁擔裂了開來,露出明晃晃的尖刀,老人抄起刀就劈斬了過來,也不知道是要殺思菊還是要殺她懷裏的初雲。


    思菊腰椎被打斷了,已經無法閃避,情急之下,隻得豎起手臂去擋這一刀了。


    眼見著手臂也要不保,隻覺得眼前一花,就見老人被一道青光擊中,炮彈似地飛了出去,撞在街牆之,渾身骨骼粉碎,七竅流血,眼見不活了。


    來人正是大國師。


    他一把抱起思菊,道:“丫頭,怎麽樣?”掐動印訣,向她體內打入了一道真氣。


    思菊也顧不得自己,道:“爹,救她,她要不行了……”


    大國師也不知道初雲是誰,但見女兒拚死也護住她,想必是重要人物。便一手抱一個,閃身衝進了神殿。


    沒多一會兒,鳳九淵就得到思菊在護送初雲去神殿的路遭到了刺殺,雙雙受了重傷。當真是又氣又怒,連連質問道:“哪來的這麽多刺殺,哪來的,哪來的……”連衣服也顧不得換,便叫雷頓,去神殿探視。


    衝進國師宮後,他就叫道:“思菊,思菊……”


    大國師正在救治初雲,見他來了,也不及行禮,隻是略略點了點頭。思菊在裏間應道:“在這裏呢。別嚷嚷,爹正在救人……”


    鳳九淵哪裏顧得什麽初雲,進了裏間,見思菊躺在榻,臉色蒼白,便一把抱住她道:“你沒事,可嚇死我了……”思菊叫了聲痛,道:“小祖宗,別這麽用力好不好?我的腰……”


    鳳九淵就問腰怎麽了,又叫雷頓來看。雷頓掃描了一下思菊的骨骼受損情況,道:“還好,隻是腰椎斷了。沒什麽大礙的!”鳳九淵這鬆了口氣,埋怨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跟那些亡命之徒拚個什麽勁的命呢?”


    思菊道:“我要是不拚命,人家三雲界公主就活不成了。若她就這麽死了,我看你怎麽向三雲界交待?”


    鳳九淵當真又是感激,又是心痛,連說都怪自己粗心,早知道就派雷頓來護送了。


    思菊就說:“誰知道會有人蓄意刺殺呢?這可真是咄咄怪事,你得派人好好查一下。若是殺我倒也罷了,殺初雲的話可就有些詭異!”


    “怎麽?”鳳九淵問道:“這又有什麽講究?”


    “若是殺我的話,估計是受你的牽累。若是殺初雲的話……恐怕就是存心想挑起咱們鳳凰界跟三雲界的矛盾來!”


    鳳九淵哦了一聲,正要說話,就聽外間大國師道:“行了……”便安排人照顧初雲,然後這走了進來為思菊療傷。


    鳳九淵隻顧著問思菊有沒有後遺症,大國師一邊運功,一邊答道:“好在那人出手倉促,要不然還真有些麻煩!”


    思菊怨道:“你先別說話好不好,再嘰歪下去,說不定我真有個什麽好歹呢!”白了鳳九淵一眼。


    鳳九淵忙把自己的嘴巴給捂住了。


    折騰了一個時辰,大國師這收了功,籲了口氣道:“行了,臥床休息十天,切記不要下床走動。再記得準時吃藥,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鳳九淵似乎不信,問道:“真沒什麽了?”


    大國師道:“女兒是我的,還有假麽?”


    鳳九淵這鬆了口氣。


    抱著思菊那蒼白的臉道:“以後我可不會再派你一個人出來了。剛可嚇死我了……”然後深深地在思菊的額親了一口。思菊閉著眼睛,溫暖地一笑道:“真不知道你還這樣擔心我呀。挨這一下也值了!”


    大國師哼了一聲道:“再有下次,自己回家閉門思過兩個月!”


    思菊哼了一聲道:“你敢。娘舍不得關我呢!”


    大國師氣得吹胡道:“再這麽瘋下去,說不定真得折騰出好歹來甘心呢!”


    鳳九淵笑了笑,道:“放心,我再也不會讓她受傷了。對了,初雲怎麽樣?沒什麽大礙?”


    “還好,隻是皮肉傷!”


    鳳九淵這一咬牙,罵道:“順天府幹什麽吃的?這安靜了多久,又出問題了!”又說:“去個人,把順天府尹給我叫來!”


    雷頓道:“思菊說得對,現在該是查清楚這起刺殺事件到底是針對她的還是針對初雲的要緊!”


    鳳九淵嗯了一聲,又說:“再派人去把許庸叫來!”想著這些年來來回回跟許庸碰了多少回頭了,便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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