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毛一聽這聲音,終於想起了來人是部堂路大人,駭得渾身驚出了一陣冷汗,翻身下地,跪著道:“原來是部堂大人。這,這是房東汪大爺的遠房侄子,來京裏謀份差使的,因沒……”話還沒有說完,那個‘汪大爺的遠房侄子’就縱身往外撲。


    魯觀海見狀,大喝道:“逆徒,哪裏跑!”也撲身追了出去。雷頓比他更快,一個空間瞬移,到了院外,朝著迎麵撞來的小廝探手抓去。小廝見機端的極快,見雷頓攔路,半個一個扭身,雙腳在地一點,旗花火炮一般衝天而起。他快,雷頓更快,又搶到了前頭攔下,順勢拎下他衣領,道:“想逃麽?”封住了穴道,往地摜去。


    魯觀海在下麵接住,探手往小廝臉摸去,一撕,便撕下一張人皮麵具來。


    果然是石問玉。


    朱大毛跟著出來,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著原本熟悉的‘房東汪大爺的遠房侄子’變成了另一個人,唬得一哆嗦,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人應他,張頭兒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安靜些。


    路德文走去,看了看石問玉那張滿是猙獰的臉,道:“果然藏在這裏,高,高呀……”


    石問玉喘息道:“再高還不是被你們發現了?嘿嘿,哼……”


    魯觀海氣得胸膛起伏,喝問道:“逆徒,排雲盟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石問玉哼了一聲,道:“不錯,正是老子殺的,又怎麽樣?本想嫁禍給你的,沒料到你跟他們竟然是一夥的,算老子走了眼!要殺要剮隨便!”


    魯觀海氣得差點沒吐血,舉起手來,一掌就要往石問玉頭頂拍落。雷頓伸手架住道:“別急。還是先交刑部審過再說!”


    路德文道:“石問玉,你想把事情攬在一個人頭,恐怕沒這麽容易。說,是誰指使你的?”


    石問玉道:“老雜碎要殺我,難道我就不能想法子殺他?排雲盟的人跟我又沒什麽幹係,用他們的命換來老子下半輩子的平安,那是千值萬值了!”


    他越這樣說,大家就越不相信。


    雷頓見這樣問下去不是辦法,就把路德文拉到一邊,道:“路大人,把他閃給我,最多茶盞功夫,我讓他把一切都說出來!”路德文一愣,道:“雷大人有把握?”雷頓道:“沒把握也不會向你纓了。更何況這事拖下去也沒個頭尾,還不如讓我試試!”路德文不假思索地道:“行。就在這裏?”雷頓道:“你們先在外麵等會,我看他還能硬扛多久!”便走魯觀海走過去,道:“魯兄,人先給我,一會兒交給你隨便處置!”


    魯觀海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雷頓和路德文的談話,知道自己不交都不可能,更何況還要指望他洗脫自己的嫌疑呢。便道:“雷統領有辦法那是最好不過了!”便把人交給了雷頓。


    石問玉聽魯觀海叫雷頓雷統領,一怔,忍不住問道:“什麽雷統領?”


    雷頓沒理,拎著他進了屋,關了門。


    石問玉顯然有些恐懼起來,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雷頓道:“大內侍衛統領雷頓,聽過麽?”


    “你,你,你……”下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到後腦一陣冰涼,好像有東西插進了腦子裏,然後意念就完全不受控製起來。


    不過幾分鍾時間,雷頓把一切都搞清楚了。


    石問玉果然是個靶子,他們的真正目標在城北的第一工業城。


    難怪會製造這麽大的陣勢出來,竟然是想趁著滿朝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起血案時,潛入第一城偷盜重要的數據。


    什麽醉顏堂的爭執,什麽排雲盟的血案,都不過是吸引眼球的幌子。


    讀完這一切後,雷頓這才看著已經折騰得奄奄一息的石問玉道:“怎麽,不好受?”便將他起了起來,開門走了出去。


    路德文最緊張,問道:“他招了?”


    雷頓嗯了一聲,道人交給魯觀海道:“路大人,這會子咱們得進宮一趟。路再說!魯兄,人先交給你,隨你怎麽處置。他對我們已經沒有意義了!”


    魯觀海一怔,道:“這,還是交給刑部。他觸犯了朝廷律法,自然該受到應有的懲罰的!”路德文道:“確實是這樣!”便讓張頭兒去通知外麵的人進來,看了一眼朱大毛,道:“怎麽,病好了?”


    朱大毛道:“部,部堂大人,小人,小人不過是感染了點風寒,這一嚇,出了身汗,沒,沒什麽事了……”他很想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見到這人是部堂大人親自出麵抓的,肯定犯了潑天大案的,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斷斷乎是沒權過問的。


    路德文嗯了一聲道:“好了就行,大過年的,還是不得病好!”要來了馬,和雷頓並轡而去。


    路之後,雷頓就把從石問玉腦子裏讀到的東西給路德文說了,路德文越聽越心差,直說這些人好生奸詐。又不知道第一城那邊的安保情況怎麽樣,急得沒辦法。


    雷頓倒是清楚第一城的安保力量,一般人要想潛進入偷盜機密數據,根本不可能得手的。他怕的是敵人不能得手而對第一城展開破壞,那就有些麻煩了!


    這大半夜的,雷頓身為大內統領,要進宮還說得過去。而路德文是外臣,斷乎沒有這個先例。好在為了督辦排雲盟的血案,內閣一天十二個時辰連軸轉,沒有休息,隻要是有關血案進展的事,毋須請示,直接放行。就這樣,雷頓直接去了鳳鳴宮,路德文去了內閣。


    鳳九淵剛剛睡下,聽說雷頓回來了,忙翻身起來,叫道:“進來!”見雷頓裹著一身風雪氣走了進來,問道:“九疑找到了?”


    雷頓說沒有,但抓到了排雲盟血案的凶手了。鳳九淵問道:“是誰?”


    雷頓說是石問玉,就是那天在醉顏堂大門口的撞見的那個中年文士。鳳九淵奇道:“是他?他不是排雲盟的老大人,為什麽要把自己的手下殺了,當個光杆司令?”


    雷頓把所知道全都說了出來,鳳九淵一聽,罵道:“狗曰的,原來打的是這主意?”說著,啟動了九天,檢查起了第一城的安防係統。


    經過一番篩查,果然發現有人入侵,但還沒有出現數據被盜和重要設施被破壞的跡象。他就道:“你立即趕去第一城那邊,看看是什麽人在搗鬼。不出所料的話,九疑已經在那邊了!”說著,走到前殿,寫了一份手諭,交給雷頓道:“把這個給內閣,命索哈牙率領人手趕去支援!”


    雷頓趕到內閣時,見武定中、路德文等人都在等著他,傳了鳳九淵的旨意,把手諭交了,雷頓就說:“我先走一步!”


    拿著手諭,武定中就說要親自去督衛府傳旨,內閣的人勸不住,隻得由他。


    雷頓走後,思菊見鳳九淵坐立不定的,便道:“你還是去睡,等在這也不是回事!”


    鳳九淵喝道:“要睡你睡。”又說:“一天到晚都在睡,又不是豬!”


    思菊早已經知道鳳九淵的脾氣,最是一個沒有氣度涵養的人,遇著事情就愛動怒,誰惹著誰倒黴。所以她也不介意,徑直去做自己的事了。


    約半個小時之後,鳳九淵正準備發去通訊問雷頓到沒有,就聽見天空隱隱傳來了雷聲。


    大冬天的,又下著小雪,怎麽會打雷呢?


    鳳九淵覺得奇怪,便走出了鳳鳴宮。不妨一陣雪風吹來,裹著雪花直往他喉嚨裏鑽,嗆得他連連咳了起來。


    思菊也聽著了異樣,走了出來。見他咳處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忙幫著捶撫後背,道:“急吼吼的幹什麽?天是下金子了還是下美女了?”


    鳳九淵又覺得好笑,撇開她的手道:“下美女了,我看能不能撿兩個漂亮的回去暖床!”話聲才落,雷聲響得越來越急了,一串接一串的,好像有什麽重刑機械從天空碾過,震得人心底發悶。


    思菊不解地問著天空,鳳九淵道:“大冬天的打雷,你說奇不奇?”望了望,又道:“怎麽沒看見有閃電?”不等思菊答,自己又解釋道:“估計是雲層太厚了,看不著!”


    思菊扯了他一下,道:“你看!”鳳九淵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見隱約有紫色的光芒閃過,既像閃電,又不像。


    鳳九淵噫了一聲,道:“搞什麽鬼?”立即啟動九天,調出監控衛星圖像,赫然在中京方圓五百裏的範圍裏被一個奇怪的雲團給罩住了。從衛星監控的數據來看,這團雲裏所蘊含的能量驚人。


    鳳九淵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即將衛星收集到的數據進行分析評估。然後,九天給出的評估結果是:正常的自然現象。盡管雲層裏蘊含的能量非常強大,但屬於這個時節強對流天氣造成的一種較為罕見的雷暴雲團,據鳳凰界欽天監的氣象資料記載,這樣的現象平均每隔十年左右會出現一次,並沒有特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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