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九淵舞出一副天下皆醉我獨醒的樣子,思菊實在忍不過,就道:“若是怪物大軍還沒有到鳳凰界mén口就被消滅了呢?那這些人豈不被你白白的屠殺了?”


    鳳九淵怔怔地看著她,好像看著一頭頑冥不靈的怪物似的,久久不語。而思菊顯然是看出了他在想著什麽,道:“不要把我當怪物看,好麽?”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後,她又才道:“好吧,我承認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無法達成共識。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不要總認為自己所想的才是正確的。事實告訴我們,客觀事物不以人的主觀意識而變化!”


    鳳九淵同樣也無奈地聳了聳肩道:“不錯,我們都犯了這樣的錯誤,總認為自己所想的、所看到的、所做的才是正確的。看來是我說服不了你,你也說服不了我。就此打住吧,讓時間來證明我們的對錯!”


    這樣的爭辯是不會有結果的,好在祈原學來回事,思菊見沒她的事,就暫時退了下來。


    已經是秋天了,天空高遠而澄藍,悠涼的風一陣一陣地吹著,送來了木落的清香。


    思菊坐在鳳鳴宮後殿外的台階上,看著眼前的景物,心裏暗暗歎道:“有多久沒有這樣安靜過了?哎,真好……”旋又想到南馨布置下的她和鳳九淵的婚禮,心頭沒由來的一痛,不無淒惶地暗道:“我知道的,她是在報複我們,是在報複我們……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和九淵彼此深愛著,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秋悲之氣湧起,眼淚就忍不住要潸然而下。


    正要掏手絹去拭,就見一條手絹遞了上來。她以為是宮裏的宮nv,便接過道:“要你們獻殷勤。說吧,是要請假還是怎麽著?”


    “好丫頭,看來你背著我們沒少使鬼呢!”


    思菊聞聲,扭頭一看,見是楊芸,忙站了起來。


    楊芸見她要行禮,拉著她的手道:“咱們姐妹,這裏又沒外人,何必見外?”也坐了下來,問道:“在想什麽呢?都哭了!”


    思菊道:“哪有?明明是沙子吹眼睛裏了……”


    楊芸道:“咱們四歲便在一起了,你是誰難道我還是頭一天認識麽?”


    思菊埋頭不語。


    楊芸道:“不快樂麽?”


    “沒,沒有……”


    “是為了成婚的事?”


    “……”


    “這,哎,怎麽說呢?”楊芸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啟齒,竟然也糾結住了。


    思菊道:“沒什麽的,真的。隻是,隻是從小幻想著本該有場夢幻的婚禮,沒想到,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也在左宇宙世界生活過,應該明白那裏的婚姻價值觀。南馨能做到這一步,實在不易。若她不是深愛著皇上,恐怕,恐怕結局就不是今天這樣了。她呀,心裏也痛……”


    思菊嗯了一聲,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楊芸道:“好了,別傷神了。時間總會衝淡一切的……”


    思菊笑道:“我都說了,我隻是感到有些遺憾,並沒有其他的。”又問道:“你來做什麽?找皇上麽?”


    “我來看看你呀。都進mén兩天了,怎麽也不來跟我敬茶!”說完,楊芸抿著嘴笑了。


    思菊臉一紅,道:“這兩天事多,我也是hun忘了。要喝茶麽,現在給你泡去!”


    楊芸道:“這才茶我不稀罕呢,叫誰泡不是一樣麽?”


    “那你要怎麽著?”


    楊芸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地問了一句,思菊的臉一紅,淡淡地搖了搖頭。楊芸道:“這是怎麽了呢?你又不願意了?”


    思菊道:“最近這麽多事,誰還有心情?你一個人來的麽,怎麽不見鬱非?”


    楊芸知道她在岔開話題,道:“估計去找他父皇了吧!”正說著,就聽見有太監驚叫道:“來人呐,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掉水裏了……”楊芸神sè大變,再也顧不得保持雍容尊貴的皇後儀式,衣袖一束,像白鶴一般騰空飛起,朝著聲音來源之處撲了過去。思菊也不落後,追了上去。


    兩人到的時候,鬱非已經被shi衛從水裏撈了出來,發冠也散了,滿臉的泥汙。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裏固然透lu著驚恐,卻並沒有哭嚷,見楊芸來了,嘴巴一扁,叫道:“母後……”到底還是哭了出來。


    楊芸見他小手裏抓著一支蓮蓬,就知道是怎麽落水的了,忙一把抱了過來,又命傳太醫。服shi的人都叩頭請罪,她哼了一聲道:“每人都去宗政fu領二十板子,再有下次,仔細你們的腦袋!”一邊用手絹為鬱非擦拭著臉上的汙泥,一邊哄著,要他別哭。


    鳳九淵也聞聲趕了過來,問怎麽回事。一聽說鬱非是為了摘蓮蓬掉進池子裏的,忍不住笑道:“兒子,記住了,這就是野的代價!”然後臉sè一沉,道:“服shi的人都是幹什麽吃的?竟然讓太子栽水裏去了?”


    見他要發作,楊芸道:“好了,我已經處置過他們了。吼這麽大聲做什麽?嚇著孩子了!”


    鳳九淵道:“總歸也不能讓他們再服shi了,告訴宗政fu,打發了吧!”


    或許是因為受了驚,也受了涼,晚上飯沒吃了,還發起了燒來。太醫說是感染風寒,一貼yào下去就沒事了。結果yào是喝了,午夜過後,燒非但沒降下來,反而越發的厲害。


    楊芸是又急又憂,一邊命人再去傳太醫,一邊命人去稟知鳳九淵。


    鳳九淵得知鬱非病得厲害,忙丟下手裏的事務,匆匆地趕到了鳳寧宮。他到的時候,南馨也已經到了,太醫院正林希孝正在給鬱非診脈,他問道:“怎麽樣,到底是什麽問題?”林希孝要見禮,他說:“免了吧!”


    林希孝答道:“回皇上,太子殿下的脈象有些怪異!”


    “怪異?怎麽個怪異法?”


    “乍一看,像是感染了風寒,可,可……”


    “可什麽可,你倒是直說呀!”


    林希孝道:“皇上,這脈象臣還從來沒有見過,一時也沒辦法用臣學過的醫理說清楚!”


    林希孝是太醫院最博學、醫術最jing湛的太醫,連他都這麽說,可而想知,鬱非的病情確實複雜得很。


    鳳九淵也著了急,看著臉sè蒼白的楊芸,安慰道:“別急,別爭……”來回踱了幾步,就道:“那個,派人去神殿,傳西陽大師來一趟!”


    林希孝跪下請罪,鳳九淵道:“這也怪不得你!”便坐了下來。想著今天鬱非掉進水塘的事,心裏陡然湧起一股子詭異。


    試想,鬱非才兩歲,身邊隨時都跟著好些個人,怎麽會因為摘蓮蓬栽到了水裏去呢?


    宮裏到處都是人,他這麽大點的孩子走到哪裏都會被盯得死死的,怎麽會掉進水裏了才被發現?


    越想越不對,就對雷頓道:“去,問問那些今天跟鬱非的人,到底怎麽回事!”


    雷頓忙領命去了。


    楊芸看著臉膛燒得通紅的小鬱非,隻差沒有哭出來了。南馨雖然是醫生,但在中醫上的造詣遠不如林希孝,而現代醫學又需要設備儀器的輔助才能查出是什麽病來,因此她也隻能看著鬱非歎氣,並不時小聲地安慰著楊芸。


    思菊見大家都沒有辦法,就道:“我來試試吧!”


    大家這才記起她是略懂一些術法的,都希望能有奇跡發生。


    一陣青光閃過之後,鬱非的哆嗦明顯地緩解了下來,臉膛的cháo紅也漸漸退了下去。見果然有效,楊芸喜得哭了起來,連連道:“好了,好了……”鳳九淵又讓思菊再試。


    思菊無奈地道:“我的法術修為有限,也隻能這樣了。好在太子殿下的情況暫時算是穩住了,希望西陽師叔有辦法!”


    鳳九淵奇道:“這是怎麽回事?莫不成是中邪了麽?”


    思菊道:“不知道。”


    在西陽來之前的這段時間裏,鬱非的情況幾度反複,都被思菊用術法給壓了下去。這種情況著實讓大家納悶之極!


    當聽韓以柔說西陽大師在宮外侯見時,鳳九淵忙不迭地跳將起來,道:“請,快請……”並親自迎了出去。


    西陽隻看了一眼鬱非,眉頭就皺了起來,回頭問鳳九淵道:“皇上,這是怎麽回事?”


    鳳九淵把情況說了一遍,西陽就歎氣。鳳九淵心下一chou,問道:“怎麽,很,很要緊麽?”


    西陽道:“回皇上,這種症狀在中京城裏已經出現了不止一例。很複雜,每個都不一樣,貧道也不敢保證能治得好!”


    這話渾如一記炸雷在鳳九淵等人頭上炸響,直震得所有人臉sè全都變了。鳳九淵更是直感到渾身的力量都被chou空了似的,差點沒有當場癱軟了下去,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問道:“那,那該怎麽辦?”


    西陽道:“皇上,貧道記得有位叫阪本橋隆的醫師,現在可能找到他麽?”


    “阪本橋隆?你找他做什麽?”


    “皇上,此症狀乃毒蟲所致,這位阪本醫師在這方麵有著獨特的造詣,非貧道所不能及,因此貧道認為他肯定有辦法!”


    鳳九淵啊了一聲,道:“你是說,這,這是由病毒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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