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來的不明成份又會是什麽呢?


    難道因為是皇帝,所以自己變成僵屍也與普通人不一樣麽?


    想到這裏,鳳九淵強行壓下心底驟然湧起來的森寒懼意,問道:“這,這會有什麽影響嗎?”


    阪本橋隆說:“不知道,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對它進行分析,所以不知道它會對你的身體產生怎樣的影響!”


    鳳九淵強笑道:“那倒也沒什麽……慢慢來,慢慢來吧!”


    阪本橋隆道:“但是,通過監控儀器傳回的數據來看,先生的身體特征完全正常,沒有出現異變的跡象。”說到這裏又歎息道:“隻可惜以前不曾有先生體檢過的數據,要不然就可以進行對比,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了!”


    鳳九淵哦了一聲,真想說幾句什麽,可心底像被chou空了似的,嘴巴張開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阪本橋隆自然能看得出鳳九淵的擔憂和恐懼,安慰道:“先生,這種病毒雖然詭異,但並不猛烈,估計是其還沒有進化完成的原因。你放心,我會盡快改善血清抗體的配方,爭取早日將它殺滅!”


    鳳九淵淡淡地說了聲:“那就辛苦你了!”就切斷了通訊。


    南馨見他眼裏盡是掩飾不住的失落,便問他如何,鳳九淵道:“沒什麽,阪本說我的身體狀況暫時很好,沒有出現異變的跡象,要我不要擔心,安心靜養!”


    南馨固然是醫生,卻對病毒學所知不多,幾乎不能給鳳九淵任何有用的幫助。聽鳳九淵這麽說,她鼓勵地笑道:“既然教授這麽說,想必暫時不至於有什麽的。心態調整好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就算有什麽,隻要你意誌堅定,都過去的。”說到這裏,感覺自己的話幹癟癟的,沒有半點說服力,便又打起jing神道:“我是醫生,最是知道人類戰勝疾病靠的是什麽的。其實,再先進的醫術和yào物都隻能起到輔助的作用,人體的免疫係統具有你無法想像的強大功能,這是任何yào物和醫術都取代不了的。而心情和意誌能極大的影響免疫係統的功能,這也是很多人看了絕症,最終卻又能不yào而愈的原因……”


    鳳九淵笑歎道:“妹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是的,我也怕死——以前總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為沒有到鬼mén關前。雖然今年我還35歲都不到,才剛剛步入人一生中最光輝燦爛的歲月,但縱觀我這十幾年的曆程……你不覺得很jing彩麽?全宇宙裏,又有多少人能活得像我這樣?”說到這裏,扳起手指數著道:“搞了一大堆的戰艦出來。這是第一;終結了大銀河聯邦崩潰後的戰國時代,促成敗了星海合眾國的統一。這是第二;充當了科拉米亞和星海合眾國的友好使者,促者兩個文明之間展開了友好的jiāo流,避免了戰爭。這是第三;來到鳳凰界也快七年了,王爺當了又當皇帝,事情幹得雖然不如以前多,但也切切實實地做了幾件。這算是第四吧;第五麽,第五麽……娶了四個老婆,生了一雙兒nv,估計這才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吧!好多人一輩子都是一事無成,而我卻切切實實地幹成了五件,說起來也算死而無憾了吧?!”


    南馨不論怎麽忍,還是控製不住淚水泉湧而下,她道:“就沒有第六了麽?小馨才多大?鬱非還在昏mi當中,你就舍得把他們拋下?你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人的事,就不想當麵說聲對不起?你罪孽那麽深重,要是就這麽死了,誰來還?”


    鳳九淵知道南馨所說的人是杜青月。據九疑說,杜青月遇到一位潛修多年的隱士,對方見她資質不凡,已經收其為徒,帶回山裏隱修去了。想來這輩子也是再沒有機會見上她一麵的。杜青月確實為他做了很多很多的事,而他……想到他這裏,他甩了甩頭,苦笑道:“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吧。青月,是,我是對不起她……其實,我又對得起你們誰呢?或許正是這樣,老天爺才要給我這樣的懲罰吧?”


    南馨猛地捂住他的嘴,搖頭道:“不,不要,隻要你好好的,永遠都好好地,不要說四個老婆,四十個,四百個我都讓你娶……”


    鳳九淵忍不住哈哈笑道:“你當我是什麽了?四個我都兜不轉了,還四百個……妹子……”


    南馨嗯了一聲。


    鳳九淵盯著她的臉,伸出手去抹了淚水,道:“其實,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是你!”


    南馨再也忍不住,撲入鳳九淵的懷裏,哇地一聲哭了。鳳九淵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發,溫柔地道:“你不是勸我心情要好,意誌要堅定麽?那你哭什麽?你這麽哭,我又怎麽堅定得起來?”


    南馨使勁地chou泣,就是沒辦法控製住自己。


    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思菊也哭了。


    因為鳳凰界方麵的行動遲疑,單靠著星海合眾國國防軍支撐的燭光防線一度失守,在付出了兩個軍團的傷亡代價之後,又奪了回來。原道寧是一個鮮少發怒的人,為此,他向鳳凰界發來了言辭ji烈的質問書,並明確地說,如果一個月內鳳凰界的支援還不能夠到達,他將會毫不猶豫地棄守燭光防線,隨便這仗怎麽打。


    收到質問書後,內閣多數人還大罵原道寧無禮、狂妄,武定中卻隻是歎氣,命人叫來祈原學商量!


    祈原學正為沒有在聯合抵抗軍總指揮部撈到一個實在的差使而不自在呢,聽說是內閣找他議事,就推托有病,去不了。


    他來不了內閣,武定中就親自去大都督府見他。到了大都督府聽說他因cào勞過度,嘔了好幾回血了,今天實在支撐不下去,所以呆在家裏靜養。武定中自然知道怎麽回事,也沒有點破,又讓驅車去祈府。


    祈原學裝得很像,頭上裹著白máo巾,躺在chuáng榻上,臉sè蒼白,喘息不定,連起身招呼武定中的力氣都沒有了。


    武定中心中暗恨他不識大體,在這時候還鬧情緒,連他的病情也沒有問,就直接道:“大都督可知道五天前燭光防線丟了?”


    祈原學一怔,似乎忘了裝病的事,坐起身來道:“丟了?這麽快?”


    武定中道:“快?大都督可知道目前守在燭光防線上的有多少兵力?又都是哪一方的人馬?”


    祈原學道:“這個麽……據說是原道寧在指揮。皇上不是把他說得神人一般的麽?怎麽就把防線丟了呢?我看呀,嘿嘿,他也是虛有其名!”


    “虛有其名?”武定中大怒道:“想來大都督認為自己去就能把燭光防線守得固若金湯了?大都督真好意思躺在家裏裝病,也不想想,原道寧憑什麽帶著他的人來為我們守防線?五天前防線丟了,那是因為我們行動遲疑,支援沒有到位。後來,原道寧不計傷亡地又把防線奪了回來,為此付出了整整兩個軍團的損失。兩個軍團呀!大都督若還不糊塗的話,想必該知道這可是相當於我鳳凰界六成兵力的巨大損失。人家付出這麽大損失也要守住燭光防線是為什麽姑且不去論,我隻想問大都督,我鳳凰界還要不要守住這條防線了?”


    祈原學這才知道luàn子大了,臉sè比剛才更白,問道:“兩個軍團?這,這可能麽?他原道寧莫不成是在謊報?”


    武定中將戰報往祈原學麵前一擲,冷笑道:“謊報?你認為他原道寧有這個必要麽?”


    祈原學飛快地翻看了戰報,臉sè瞬間又青了下來,忐忑地問道:“這,皇,皇上已經知道了?”他隱約猜到武定中還沒有向皇帝奏報此事,若是鳳九淵已經知道了,來的就不是武定中,而是傳旨的特使了。以鳳九淵的脾氣,他的延宕導致原道寧付出如此巨大的損失,不剝了他的皮才怪。他所之以這樣問,是想試探武定中到底是什麽態度。


    “皇上聖體違和,我暫時還不敢驚動!”言下之意就是說,你要是再耍情緒,拖延著不執行命令,那就怪不得我把這些事情通通向皇上奏報了。


    祈原學噓了口氣,道:“這,都怪我,誤判了情況,再者最近身體也,也有些吃不消。咳,我,唉,馬上就去辦,就辦!”


    武定中見他起身叫人準備更衣,就起身道:“既是如此,武某告辭!”


    從祈府出來,想著祈原學總是在最不合適的時候鬧情緒,武定中的心底就窩了老大一團火,暗道:“如此不識大體,難怪皇上當初一心想要罷黜他。哎,不知皇上了解情況之後,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情況?”又想到原道寧如此顧全大局,為了奪回防線,不惜付出兩個軍團的慘重損失,當真是又敬又佩,心說:“難怪皇上對此人讚譽有加,由此看來果非凡品!”本想命直回內閣的,轉念一想,覺得有必要把具體情況向鳳九淵稟報一下,便又命驅車去棲霞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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