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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嫋嫋婷婷地站到她的麵前。


    方越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妖狐勝利地一笑,彎下腰去正想抱起方越,忽地後背一麻,身子一軟朝前一栽倒了下去。靚靚小說網-更多精彩小說


    她詫異地張大了眼睛,望著猶如鬼魅般在她身後現身的蒙麵青色身影,茫然低語:“你是誰?”


    青衣蒙麵人俯瞰著她,微微一笑:“你知道什麽叫螳螂捕蟬嗎?”


    “候爺不會放過你的!”妖狐咬牙低咒。


    “是嗎?”青衣人哂然一笑:“可惜,你沒有機會看到。”說完,他頭也不回,一道銳利的指風襲向妖狐頸間。


    她悶哼一聲,身子一軟,一代妖狐,就此香消玉隕。


    “妖狐,完事沒有?那邊會拖不住了!”青狸不耐地催促,分花拂葉朝這邊而來。


    青衣人麵容一肅,彎腰抱起方越負到背上,悄無聲息地隱入密林之中,轉眼消失了蹤影。


    “妖狐,動作利索點……咦?”青狸走到近前,察覺不對,迅速地跑了過去,低叫一聲:“妖狐!”


    他舉目四顧,山高林密,隻有山風悄然拂過樹梢,四處竟是一片寂然。


    “糟糕,讓那女人跑了!”他驚叫一聲,急忙掉頭,飛也似的下山去了。


    夜魅見方越在禪房外徘徊,不便打攪,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跟著她。


    不一會兒房門開處,走出一個年約五旬的灰衣老者,低了頭匆匆而行。


    起初他不以為意,後見他步覆輕盈,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不免留上了意。


    方越不熟地形,也不覺得,他卻是來過幾次的,又因知道方越今天要來,他事先曾來堪過地形,故爾一眼瞧出那灰衣老者七彎八拐在寺裏繞圈,疑心越發大盛,一顆心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隻見灰衣老者越走越快,很快地甩掉了方越從後院的門邊一閃,重新又順著牆根回了禪院。


    他一咬牙,方越不知發現這老者什麽破綻,一直在追他?不如先盯牢了他,免得讓他跑了。


    這麽一想,他也就沒有等方越,眼見左右無人飛身躍上了屋頂,抄近路把灰衣老者堵在了禪房門口。


    那灰衣老者吃驚不小,雙手合十號了聲佛:“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不知攔住老衲有何貴幹?”


    “你!”這下子輪到夜魅大吃一驚,一把扯下他披在頭上的灰布,竟然露出一顆燒了戒疤的光頭,不是個和尚是什麽?


    “施主?”灰衣老和尚依舊是一臉莫名地瞪著夜魅。


    “你是誰?為什麽要引我追你?”夜魅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提了起來。


    “夜魅,”夜影久候不見他們兩個回來,放心不下跟過來查看,見他跟個老和尚糾纏不清,不覺詫異地迎了上來:“出什麽事了,王妃呢?”


    “王妃?”夜魅這才發覺方越一直沒有跟上來,不覺心往下一沉。


    糟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還不快去找?”夜影瞧他的臉色,已知有異,跺了跺腳,冷聲低叱。


    兩個人迅速離開禪院,分頭在護國寺裏找了起來。


    夜影和夜魅會合了夜寒和夜梟,四個人把護國寺找了個遍也不見方越的蹤跡,不由急了,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兵分兩路,由夜寒護著吳梅英和裴依回王府,剩下三人到後山去搜尋。


    “小越不見了?”吳梅英微一皺眉,領先朝後院禪房走去:“在哪裏不見的?什麽時候不見的?”


    “回老夫人,約摸一刻鍾前不見的。”夜魅不敢違拗,帶著她到了禪院。


    “別急,先把裴小姐送回相府。”吳梅英笑了笑,神色從容地指揮他們四個:“剩下的,分頭找找吧,她那麽大個人,有分寸。”


    “不,我不回去,我跟你們一起找越姐。”裴依挽著吳梅英的手,死活不肯走。


    “那好吧,”吳梅英也不羅嗦,在小天井裏左右看了看,轉頭就朝院外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慢慢就出了月洞門到了後山,指著那條崎嶇的山路:“順著這條道找吧,應該是往這邊去了。”


    “寒,你留在這裏照顧老夫人和裴小姐……”


    “不,我給你們領路吧。”吳梅英微微一笑:“大家跟緊點,別又走散了。”


    寒,魅,梟,影四大護衛麵麵相覷,王妃不是千叮萬囑,叫他們一定跟緊老夫人,因為她最好迷路。怎麽現在反過來,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卻給他們大夥帶路了?


    “老夫人,你別急,在寺裏等著吧,屬下一定會找回王妃的。”夜寒頓了一下,與夜魅對視一眼,隻當她是急糊塗了,急忙上前攔住了她。


    “我沒糊塗,咱們快點走,不然香氣全散了。”吳梅英小聲嘀咕一句,推開眾人率先朝前走去。


    “香氣?什麽香氣?”裴依耳尖,已捕到了一句,好奇地追問個不停。


    “呃,我說這牆外的石榴花好香。”吳梅英神色自若地指了指山邊開得正豔的野石榴。


    夜影心中一動,不由把目光投向吳梅英。


    方越失蹤,為什麽她這麽鎮定,居然還有心思去注意路邊的野花?


    “閑話少說,先走吧。”方越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夜魅心裏似燃著一團火,哪還能容她們這麽閑聊下去?提氣疾掠,轉眼已去得遠了。


    “你們慢慢來。”夜寒交待一聲,緊追而上。


    剩下四個人且行且走,順著山路而上,半枝香後,已遠遠地看到夜寒與夜魅彎著腰在地麵上細細搜索。


    “有什麽發現?”梟與影急忙迎了上去。


    “這裏剛剛發生過一場打鬥。”夜寒神情凝重。


    夜魅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凝固的血跡,送到鼻端輕嗅:“血色鮮豔,應該不是中毒。”


    “受傷的是誰?”裴依神色焦灼。


    夜魅不答,神情冷俊。


    “他們從這邊走的,快追。”吳梅英四處轉悠了一會,忽然指著林子左麵吩咐。


    “老夫人,”旁人還未吭聲,夜影已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飛掠過來,蹲到吳梅英的身前道:“得罪了!”


    “哎呀,都什麽時候了,還講究這些?”吳梅英也不客氣,手一伸已摟住他的脖子爬到了他的背上:“快走吧!”


    “影?”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盡皆呆住。


    “梟送裴小姐回相府,順便稟告王爺,其他的跟我來。”夜影一邊說著,負起吳梅英快若閃電般躍上了樹梢,轉瞬之間已去得遠了。


    “走!”


    “哎,我也要去!”裴依還未反應過來,那兩人早已走得不見人影。


    “裴小姐,請。”夜梟躬身請她下山。


    “討厭,為什麽把我扔下?”裴依噘著唇,恨恨地一甩袖子,扭著身子不情不願地下了山。


    吳梅英趴在夜影的背上,一路上不停地給他指引方向,不知不覺地已從另一麵繞下了山,來到了官道上。


    “老夫人,你怎麽知道王妃是從這裏走的?”夜魅實在憋不住,直愣愣地追問。


    萬一走岔了路,耽擱了時間,大家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你別管那麽多,跟著走就是了,難道我還會害自己的女兒不成?”吳梅英不耐地皺起眉頭,搖手阻止他的發問:“別打岔,這裏風大,人又多,香氣沒那麽濃了,糟糕,實在不行得等晚上了。”


    “等晚上?什麽意思?”


    “又有了!往這邊走!”她歡喜地低叫。


    “影,咱們大白天的背著人在路上飛奔,一是不太妥當,二來也嫌太慢。”夜寒心細如塵,顧慮周詳:“不如你們先行,我去找幾匹馬代步。”


    “好,你速去速回。”


    當下眾人又分成兩撥,朝前急追。


    沒多久,夜寒果然弄了三匹駿馬追上,幾人縱馬疾馳,走走停停,約半個時辰後,四人三馬已追到一個小湖邊。


    “沒了,到這裏完全沒了。”吳梅英立在湖邊,不安地來回走動,直到此時臉上方見出些焦急來。


    她們是不是把事情看得太過簡單了?


    方越將計就計,他們在後循線追蹤,這個主意好象有些冒險了。


    “難道,他們進了梅山湖了?”凝目望向波平如鏡的湖麵,夜寒眉峰輕蹙。


    “不管,先找條船下湖再說。”夜魅性子較急,立刻尋求對策。


    “好,咱們在岸邊再好好找找,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正說著話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人一騎迅若奔雷,疾馳而至。馬兒全身烏黑亮麗滑若綢緞的鬃毛,人是一身紫色的長衫,卻正是南宮澈。


    “怎樣,找到小越沒有?”他人未到,聲先至。


    三護衛垂著手緘默以對。


    “全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找?”南宮澈麵色鐵青。


    四個大男人,居然讓人在眼皮底下劫走了小越,真是丟他晉王府的臉!


    “阿澈,你先別太急,”吳梅英神色尷尬地走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小越一路上都有留下線索,應該不是被劫走的。”


    “哦,小越又在逞能?”南宮澈麵上沒有半點笑容,冷凝著臉:“那麽,她現在有沒有告訴你們,她在哪裏?”


    總是這樣,想到什麽事先也不打聲招呼,跟他商量一下,難道他就這麽不值得信賴?


    麵對盛怒的南宮澈,吳梅英隻得苦笑,無詞以對。


    事實上,這次卻是她好心辦了壞事。


    這幾個月,她經過反複試驗,終於從綠萼梅花裏提煉了一種香氣較常用香料持久性高數十倍的植物香精,混和上幹螢火蟲的粉末,製成香袋,配在了方越的身上。


    這種白色的粉末,除了香氣特別之外,到了夜晚還會發出一種不易察覺的幽幽的螢光。當然,這種香味,平常人是聞不出什麽異常,隻有象她這種天賦異稟,對氣味格外敏感的人才能分辯出來。


    原本以為,即使時間長了香味被風吹散,至少還有螢光可循。所以,不論到哪裏,總能追蹤得到。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誰想到現在賊人帶著方越從水麵經過,香粉融入水裏,那可是一點痕跡也無了。


    一艘畫舫悄無聲息地從水麵輕盈的滑過,蕩起了細細的漣漪。遠處岸邊的楊柳和著天邊飄著的數朵白雲倒映著清澈的湖水。水天相接,融為一體,已分不清哪裏是水,何處是天了。


    湖麵吹來陣陣微風,拂在臉上,帶著些微的涼意。


    悠揚婉轉的簫音伴著陣陣清風,幽雅深遂,曲折低回,如冬天的寒風,又似秋天的落葉,似離人的淚,帶著淡淡的傷感,深深的悲傷,如泣如訴,如癡如狂,靜靜地回響在平靜的湖麵。


    方越微微皺眉,悄悄地睜開一線眼簾,朝船艙外打量。


    龍天涯一襲青衫,一管玉簫橫在唇邊,默默地倚著船舷,朝著湖麵,用簫聲訴說著無盡的心事。


    她默默地聆聽,漸漸地被簫音吸引,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這一縷簫音,而這簫聲又是多麽的悲涼,孤獨和絕望!


    忽然之間,她覺得人生乏味,活著沒有意義,感情沒有依歸,世界竟再也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


    她困惑極了,感覺自己陷在一團迷霧之中,前所未有的孤單與恐懼緊緊地攫住了她。


    龍天涯緩緩地踱到她的身邊,放下玉簫,俯瞰著她朦朧的眼睛。


    “你是誰?”她茫茫然地看著迷霧中那對閃爍如鑽般的黑眸。


    “我?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他伸出手溫柔地摩挲著她修長卻不失柔軟的手。


    她一如他想象中那麽嬌美動人,身上散發的陣陣幽香,淡淡地彌漫開來,沁入了他的鼻端,在內心某一處騷動著,靈魂微微悸動。


    “我最信任的人?是誰?”


    他俯身,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挺直的鼻梁親密地蹭上她柔嫩的麵頰,低笑:“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南宮澈?”記憶裏,模模糊糊地浮起一張俊朗霸氣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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