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姑娘問的是:“對了青妙,你們莊主還是處/男不?”


    青妙放下茶壺,在茶杯裏注滿水,遞給唐眠,臉上笑得燦爛:“姑娘,莊子裏新收的茶葉,您品品。”


    唐眠“嗯”了一聲接過來,抿了一口,口齒噙香,居然還是上等的白茶。


    她抬起頭,不依不撓:“是不是啊?”


    青妙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抬頭看了看天空,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天空好藍啊,早上曬的衣服想必都幹了的,我先去看看。”


    “嗯,天氣真好,我陪你一起去收吧。”唐眠也望了望天,和青妙一起站起來。


    “哎呀你坐你坐,孫姑娘是莊上的客人,怎麽可以勞煩你……”青妙訕笑。


    “沒事,一點也不礙事。”唐眠也笑得如狐狸般真誠。


    “……”青妙無法子,臉色微紅,深深地歎了口氣,四下看了看無人在旁,才附在唐眠的耳側低聲道,“……實話告訴孫姑娘吧。其實……我們也不清楚。”


    “真的?“唐眠一點也不相信青妙的說辭。


    早先不知道是誰圍在她身邊討論莊主今天吃了多少飯昨天洗了幾刻鍾的澡,作為一個生活不自理的宅男,萬梅山莊莊主西門吹雪的秘密,肯定緊緊地攥在這一幫丫鬟小仆的手裏。


    “其實、其實……”但是青妙的表情卻無奈得很,她的臉已紅得如蝦米,連小耳朵根子也紅紅的,很是可愛。她使勁地往唐眠的耳蝸湊,生怕被旁人聽了半句去,“其實我們也……因為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橙妍姐姐也突然這麽問,我們……我們就各自一說,才發現莊主沒有叫過誰侍寢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瞞著,但是大家說的都像是真的……不過聽橙妍姐姐說,以前曾經有個比我們大些的丫鬟,很是傾慕莊主,有一天晚上背著大家自薦枕席,當晚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但第二天那丫鬟就被放出了山莊……”


    “這樣嗎?”唐眠點點頭,將信將疑,“可是你們莊主也老大不小了……”


    “就是說呀。”青妙壓低了聲音,但話匣子卻是打開了,“你不知道,紀管家也為這事兒煩心呢,他可是夢裏都盼著有個夫人,再添上幾個小胖少爺,可惜莊主卻一直沒消息——上次橙妍姐姐這麽問大家,也是紀管家的意思,不過看來我們之中莊主一個都看不上。”


    “那怎麽辦?”


    青妙皺眉撅嘴,一張凝脂小臉上表情很是生動:“就是說啊,紀管家天天都在物色夫人,可架不住莊主他不理睬,莊主除了練劍,對什麽事情都是冷冷淡淡的……其實我們私下裏倒一直覺得孫姑娘最有可能,因為您是莊主第一個帶回來的姑娘呢,可是誰知道你平時對少爺不理不睬的……”


    唐眠沒注意聽青妙後半段的話,因為她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嘴角詭譎一勾,對青妙低語:“莊主平時生病嗎?有莊子裏的醫生給他看病嗎?”


    青妙莫名其妙,眨了眨眼道:“莊主武功高強身強體壯,平時幾乎不生病的。哪怕生病了,莊主自己就懂醫術,他自己在外受傷也從來都是自己醫治的。而且莊主的醫術很高明,莊子上有人生病了尋常大夫治不好,我們就請莊主去看看,每次都是藥到病除!……”講起自己少爺的好,青妙指著自己的手指頭說的是一條接著一條,眉開眼笑的。


    “……這樣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你們這些丫鬟管家太不懂事,根本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了!”唐眠拍拍青妙的肩膀。


    “什麽職責?”青妙不明所以。


    “你年紀還小,所以恐怕不知道,男人不做那種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出在一個問題上。”唐眠臉色嚴肅。


    “什麽問題?”青妙也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是不舉,就是冷淡。”唐眠斬釘截鐵地道,“你看他平時自己可以治療,所以你們根本一點兒都不了解他的身體狀況。連他受傷回來都是自己處理傷口,可見他不想讓其他大夫替自己把脈檢查,從而發現他身體的問題。畢竟,男人在這一方麵都很有自尊怕被發現問題的。從這兩點上來看,你們莊主十有八九是出了點小問題了。”


    青妙水靈的大眼睛撲閃兩下,雖然她不是很明白孫姑娘說的這兩個名詞,但也覺得她說的對極了。他們和紀管家,怎麽就從沒想到過要找個其他的大夫給莊主檢查檢查身體。


    唐眠越說,自己也越有點兒相信了。她做林詩音的時候,確診了林仙兒有性/欲亢進的問題,做紫薇的時候還懷疑小燕子有閱讀障礙病,但最終因為條件不足也沒有檢查。似乎她每穿越一個,身旁總有個帶病的。她有時候也懷疑著這是不是她穿越的原因。


    “如果莊主真的身體有問題,那怎麽辦?”


    “自然是吃藥了!”


    “不行不行,這事情太大了,我這就去和紀管家說說!”青妙提起裙子,慌慌張張地跑開了。一炷香後,紀管家跟在青妙身後急急地來了。


    青妙把二人帶進了一間小廂房,關上了門。


    經過半個時辰的密談,在唐眠如此這般幾樣證據的解說下,紀管家對於莊主可能那方麵有難以啟齒的病深信不疑。他畢竟是男人,知道男人中得這樣病的人還是很多的。雖然莊主身體強健,但這種事有時候確實和身體強健沒關係。


    再加上,他仔細想了想,莊主好像就是在情竇初開的少年時代開始學習醫術的。這實在是太可疑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這種事要我直接和莊主說,我可是……唉!難道找個大夫來告訴他?”紀管家是知道莊主身為男人的自尊的,要是被下人指出來,那以莊主的個性,表麵不說,心裏一定膈應得很。雖然他覺得和一個姑娘家討論這種事情實在不像話,可眼前的事實在刻不容緩。


    “所以說,這種事情不能明著來。他自己就能治病,你卻找來個學藝比他還不精的大夫給他診脈,那他一定知道這其中有貓膩。”唐眠指點江山。


    “這倒也是。”紀管家苦惱了,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唐眠摸著下巴。


    “什麽辦法?”紀管家看救世主般地看著她。


    “我也略通醫術,可以幫你們查查他的脈象。但是我也不一定近得了他的身,所以我們最好得兩手準備。一方麵,我們就先死馬當活馬醫,我給你開一張方子,你且去準備一些藥膳,藥膳有利無害,有病吃了能治病,無病吃了也沒災,算是上選,不過你們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是因為什麽問題才給他準備這藥膳的,隻當莊子裏廚子換了新菜色便好。另一方麵,我會找機會探探他的脈,看他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你看怎麽樣?”


    “……這,”紀管家雖然還是有些覺得對不住自家的莊主,但這可也都是為了莊主好,“就這麽辦了!這次就麻煩孫姑娘了!”


    “好說好說。”唐眠笑了笑。笑完她才想起來,她怎麽就那麽確定西門吹雪一定得了隱疾呢?


    不過在唐眠還在自我懷疑的階段,萬梅山莊上上下下已活動起來,開始瞞著自己的莊主,為他醫治那不知道到底得了沒的“男人的隱疾”……


    驚天的劍風過後,方圓十丈的桃花盡落。西門吹雪依舊如往常一般神色冰冷,收劍回鞘。


    突然,他感到鼻子難得地有些癢。


    “阿嚏!……”


    西門吹雪微怔。幾乎從來不打噴嚏的劍神有種微妙的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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