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索然回到山莊,還沒進山莊大門,唐慧說要去看看今天中午吃什麽,一個人就登登地跑餐廳樓去了,留下我一人對著麵無表情的雪雪。


    和雪雪在一起,還不如一個人呢。


    垂頭喪氣繼續往前走,突然,耳邊驟然響起一道“啾”的聲音,一樣莫名的東西劍似的從我脖子邊掠過。眨眼就裹挾著聲音一起飛到了遠方。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卻能聽出其中淒厲驚惶的味道,像是什麽東西在倉皇逃離的感覺。


    摸著依然殘留著的冷冰冰感覺的脖子,後背滲出了絲絲冷汗。腦海中竟閃過一絲錯覺,覺得如果那東西不是偏離了一寸,我必定血濺當場。


    心驚膽顫地問:“雪雪,聽到沒?”


    半天沒見她回答,轉身一看,身後空空如也,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同伴跑了,導遊也跑了,好好的個早上白白浪費掉。我沮喪地回到大廳,坐在沙發上等開飯。坐了沒一會兒,不知怎的皮膚起了一層寒粒。


    我扭頭看了一眼空調。空調仍嗡嗡作響地在工作,上麵顯示著此刻8度。奇怪,明明是開的是暖風,怎麽吹出來的反而是一股冷颼颼的涼風。難不成因為用發電機發電,電壓不夠?呆坐著太冷,我便打算回房間,剛站起身,看見劉洋幾人也罵罵咧咧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我問劉洋:“你們怎麽也回來得這麽早?”


    劉洋倒在沙發上:“別提了,走到半路,王成顏麗和李華強偷偷開溜。不到10點導遊青青就撮弄我們回來,那態度賊差,什麽玩的興致都沒了。”


    金雪嬌憤憤地插嘴道:“顏麗和李華強肯定在哪扯蛋呢,賤人,和我搶,李華強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劉洋冷笑:“真自戀,以為所有男的都喜歡你?”


    ……


    劍拔弩張,他們在吵架?見勢頭不對,我趕緊離開了那片是非之地。


    才走到客房走廊,就看見雪雪和青青呆呆地站在我房間門口,麵對房門一語不發。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有點發灰。


    這兩個翹班導遊站在這幹什麽?我奇怪地問:“你們在這幹什麽?”


    話音剛落,她倆渾身一哆嗦,同時往前邁了一步,胸膛激烈地起伏著。像極了被什麽東西牢牢困在原地,忽然獲得自由的感覺。然後她們朝我看了一眼,一前一後匆匆離開,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真奇怪,這兩人腦子有毛病?


    狐疑著推開門,又是一愣,原本幹幹淨淨的客廳地板上灑滿了黃色的粉末,還散落著幾張撕碎的符。這兩樣東西我見到過,在易道堂都有賣。黃色粉末是驅邪用的,符也是驅邪用的。難道是我不小心把它們帶出來,又被某個小家夥弄壞了?


    疑惑中,忽然見洗漱間的門大大地開著。疑似嫌疑犯貓咪軟軟地趴在洗簌台上,閉著眼睛,四肢破布一樣軟綿綿地聳拉著。跑過去一看,它一切如常。隻是後背上有一塊核桃大的地方,毛莫名其貌全掉光了,露出了光禿禿的肉,頓時心疼不已。


    伸手想想抱它看看有沒有受傷,它忽然睜開眼睛掃了我一眼。尾巴一揚擋住掉毛的地方,避開我的手縱身躍下洗溯台,飛快地竄進了臥室。


    我趕緊追進去,發現它躲在床底下。急忙蹲□,嘴裏喊著:“咪咪出來,讓我看看你受沒受傷?”


    臉還沒貼到地麵,它已爬了出來,身上沾滿了黃色的灰。我以為那片禿掉的地方也是一片灰,原來是我看花了眼。


    無奈地將它抱到洗簌間,替它洗了個熱水澡。洗完用毛巾擦幹,又把它抱到客廳的暖氣旁烘幹。


    這時,唐慧推開門喊:“白霖姐,吃飯了。”


    “就來。”


    正要起身離開,貓咪忽然跳到我肩膀上,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臉。


    “你也要去?”我問它。


    聞言,它輕盈地從我肩膀上跳了下去,甩著又光滑亮的尾巴回了臥室。懶貓,肯定又想睡覺了。


    同唐慧一起往餐廳走,她說道:“白霖姐,今天我們吃將軍潭特產。”


    我一聽打趣道:“喲,你怎麽知道今天吃特產?哦,我忘了,你剛才去廚房了,廚房裏有誰來著?”


    她隻是笑。


    到了餐廳,推開門滾滾水霧撲麵而來。因為餐廳中間放著一大鐵皮桶熱氣騰騰的湯,湯是黑色的,裏麵飄著紫菜一樣黑呼呼的東西。


    劉洋他們幾人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餐廳,王成顏麗和李華強還沒回來。金雪嬌和徐建功端著湯碗喝得很急,他們邊用勺子扒拉邊往嘴裏倒,好像手裏的勺子根本不能滿足他們的需要。嘴裏不停地嚷著“好喝”“真好喝”之類的話。嘴唇被湯燙得通紅,沾了血似的。嘴角兩邊還不斷地往下漏著清湯,看上去幾乎有些瘋狂。


    劉洋拿著湯勺,目瞪口呆地望著對麵的兩人……


    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味道,才能讓人著迷到這種地步?


    一時間,我同劉洋一樣,也呆住了。


    發現我在看他們,劉洋突然回過神,對兩人喊道:“你們兩個慢點喝,沒人和你們搶!”


    聞言兩人微微頓了一下,用迷離的眼神看了劉洋一眼,隨後手上的動作又快了起來。


    “喝喝喝,你們盡管喝!”


    劉洋扔掉湯勺,憤憤然離開了餐廳。而另外兩人依然用駭人的速度喝著湯,喝完一碗又搶著盛第二碗。


    我不知道他們幾人是因為吵架才拚命喝湯,還是因為這湯真的好喝到了極致。半是好奇半是期待,我拿碗盛了碗湯,同唐慧一起坐下。還沒坐穩,唐慧急急忙忙拿起勺子喝了起來,一邊喝還一邊招呼:“好喝,真好喝,白霖姐你嚐嚐。”


    見她大口大口地吞咽著,我將信將疑地喝了一口,差點沒失控吐出來。這哪叫湯,分明就是一碗清澈的糖漿好吧?甜得我所有味蕾在一瞬間發麻木變苦,原本健健康康的牙根陣陣發酸。一口湯包在嘴巴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好喝吧?”唐慧舀起一勺湯送進自己嘴巴裏,眼也不眨地吞了下去。


    我搖搖頭,拿起一個紙杯將湯吐到裏麵,總算緩過氣:“太甜了。”


    唐慧一愣:“多好喝呀,你仔細品品。”說著話,手仍不住地舀湯喝。


    她和旁邊兩人喝得熱火朝天的模樣裝是裝不出來的,看來我同他們真的欣賞不到一塊去。餐廳裏隻擺著這一桶湯,沒辦法我隻好到餐廳隔壁的廚房找工作人員,想問問還有沒有別的吃的。


    推開廚房的門就見青青低著頭往緊急通道走,我敢說她絕對是假裝沒看見我,因為她雖然在往旁邊走,一雙眼卻斜斜瞥著我。


    “青青,有其他飯菜嗎?”我問。


    她沒有回答,拉開通道門出去了。


    一頭霧水,難不成她拒絕給我服務?!我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幾步追上去大喊:“午餐就是一鍋湯?不會吧,我強烈要求吃飯!吃飯!”


    腳下的速度更快,拉開緊急通道門迅速閃了出去。


    半晌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稀裏糊塗地站在廚房中間。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雪雪的聲音:“你的飯。”


    回頭一看,雪雪手裏端著個瓷盤,瓷盤上放著三個大饅頭。


    給我的?狐疑著接過饅頭。幾乎是前後腳,雪雪轉身就衝出了廚房。如果我沒看錯,她的閃爍的眼神似乎是在……


    害怕?!


    我脾氣這麽好,她們要怕也應該怕金雪嬌那種客人吧?!


    感覺山莊有些怪怪的,雖然我並沒有受傷,也沒有受到很大的驚嚇。可是從進山莊到現在,這種怪怪的感覺越來越濃,說不清是因為什麽。


    拿著饅頭,小心翼翼地塞進嘴巴。軟軟的,涼涼的,沒什麽特別味道,但是確實是普通饅頭沒錯。兩天沒好好吃一餐飯的我立刻狼吞虎咽。


    吃完饅頭,回到餐廳叫唐慧。進門一看,驚訝地發現才短短十幾分鍾,那桶湯已全部被三人喝光。金雪嬌和徐建功癱坐在板凳上,一臉滿足,肚子明顯被撐得圓滾滾的。唐慧拿著勺子,依依不舍地抿著最後一點湯沫子。眼睛微眯,仿佛已經陶醉到了極點,飄飄欲仙。


    即使是神仙湯,也不應該好喝成這樣。心中疑竇頓生,抽出唐慧手中的勺子:“別喝了。”


    她如夢初醒般愣了愣,抬頭看著我:“白霖姐,好喝吧?”


    未等我回答,雪雪從餐廳外走進來,目光在我臉上惶惶地一閃便移向坐著的幾個人:“大家都用過午餐了,接下來請移步表演廳,欣賞將軍潭風情秀。”


    聽到這話,原本被湯撐得幾乎不能動彈的金雪嬌和徐建功從板凳上一躍而起,朝門口走去。唐慧也站起身,拉著我往外走。


    湯裏到底放了什麽?


    致幻劑?迷藥?


    雪雪的眼神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不通,像我這樣的人,怎麽也不可能給他人造成威脅啊,她們為什麽會怕我?


    ……


    胡亂猜想著,沒多久到了劇場。進門時得了一驚,因著這個劇場頂級的舞美。


    劇場很小,很暗。牆壁周圍掛滿了白色輕紗,波浪似的搖曳。天花板上點綴著許多點豆大的燈光,狀如繁星。光隻能勉強分清哪是舞台,哪是觀眾席。舞台極致精美,後麵的牆上畫著巧奪天空的將軍潭立體風景圖。地麵鋪著和湖水一樣碧綠的地板,地板平滑如鏡,反射著淡藍色的舞台上空。觀眾席在舞台斜下方,比舞台稍矮,隻擺了不到十張椅子。


    悠揚的古琴聲正從四周環繞的立體音響中緩緩飄出。


    玩過音響的人都知道,越是趨近於原聲的音響越是昂貴。但就算是白知秋那套花了上千萬攅出來的超級音響,也沒法與這個山莊的音響相媲美。這種圓潤的琴聲,這種無損的音質,如果不是看不到演奏者,我一定會認為這是在現場演奏。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的話,大家多點表示哦。接下來的篇章是我又愛又恨的內容。就是自己愛看,又寫得特別累的勁頭,色妞們,你懂的……


    支持的人越多,我就越有動力扔開遊戲,一氣嗬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易道堂吉祥飾品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雪脂蜂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雪脂蜂蜜並收藏易道堂吉祥飾品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