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四大賭城之首。對那些嗜賭如命的人而言,在這裏天堂和地獄之間或許僅僅是一步之遙的距離;有可能一夜暴富,也可能一夜家財散盡。


    我非常喜歡澳門,大概是因為喜歡“安德魯”家的蛋撻,所以連帶著喜歡生產這種美味蛋撻的城市。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愛賭,小到刮刮樂,大到russianroulette我都喜歡。


    記得那年白知秋特忙,我有大把的時間和朋友們在世界各地逛來逛去。後來一個朋友帶我們到澳門玩,介紹他的好朋友,少年賭王童德諾給我們認識。當天就將這個少年賭王追到手,成了澳門賭場的常客。


    曾經的閨蜜笑我有收集控,看到帥哥便要收為己有。我笑而不答,什麽樣的人看到什麽樣的世界,她隻喜歡男色,當然認為我也喜歡男色。說實話,那少年賭王一臉青澀,額頭上還滿是青春痘,難看得很。要不是為了學習他的賭技,他連我的備胎都做不上。不過他確實是個稱職的男友,聽我說想學賭,便將一身賭技傾囊相授。


    有了高超的賭技,賭起來當然更痛快。


    不管是玩麻將牌九,還是21點梭哈,在經過良好的記憶力,冷靜的分析能力,判斷力,當然還有一點點的運氣的統籌後,終於熬到亮牌贏錢的瞬間。霎時胸口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微微浮在頭頂的意味,無一不讓我瘋狂,堪比gc。


    不久白知秋棒打鴛鴦,趕跑了我那個少年賭王男友,又強迫我戒賭。戒賭的滋味比戒大米飯還難受,當時還是好妹妹的我和白知秋鬧起了別扭,每天除了和他吵架就是想辦法往賭場溜。後來多虧遇到我的未婚夫alfred,因為alfred渾身都是正能量,在他的吸引下,我告別了賭場……


    唉,愛情力量的偉大力量……


    直到18歲後我離開白家,有段時間受不了清貧的日子,又到澳門賭了一陣。那次玩得比較大,用一百萬私房錢贏回2.3億後,我居然把白知秋招來了。那時我正是最恨他的時候,恨不得用2.3億買下他的命,自然不會再聽他勸說。


    他似乎也沒打算勸我,隻是請來當時的世界賭王,也是我前任男友童德諾的師傅,在公海開了場賭局,用了些手段騙我簽了生死狀與賭王一對一單挑。賭王與徒弟媳婦的對戰,結局可想而知。我不光輸了自己的2.3億,連自己都輸了出去,被白知秋玩得七天不能下床。


    回首往事,一把辛酸淚……


    “白霖,你真的有把握能贏?”坐在賭場的接機大巴上,方怡微微蹙著眉頭,“十賭九輸,我總覺得有點懸得慌……”


    “真輸得慘,咱們就在澳門做陪賭小姐,賺得也不少。”我笑她。


    她垂頭喪氣:“得了,那樣你哥非怪我把你引上邪道,活撕了我不可。”


    方怡的父親是因為賭博欠下巨款跑路的,可能有心理陰影。一聽我要來賭錢,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畏手畏腳起來。


    看她實在坐立不安,我想了想:“死人,到那你去逛街購物,我去贏錢,咱們分頭行動。”


    “想得美,”她打開一柄小折扇,緊張地扇著,“我得跟著你,等你輸掉褲子的時候也有人勸。”


    終於,大巴車到了地方。


    下車走進那群意大利風情的建築群,迎麵一條富麗堂皇的長廊。金燦燦的大道,金燦燦的壁畫,無一不散發著金燦燦的誘惑,彷佛一切觸手可得一般。金黃的燈光映著走廊中那些人進進出出,像來往於夢幻般的黃金世界。


    “哎呦,我的大小姐,我好想你滴啦。”還沒走到大廳,一個上身穿大花襯衫,□穿朱紅緊身褲,渾身金銀叮當作響的矮個男人就叫嚷著迎了上來。熱情地拉起我手,在我的手背上摩挲,“四年沒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每天想著你,快變成望夫石的啦。”


    抬起手指,一點他的額頭:“米老鼠,嗅覺真精,不愧是屬老鼠的。”


    “米老鼠”的大名叫mickey,職業是賭場混子。賭場混子是群依靠賭徒生活的禿鷲,不管是想借錢,還是想找人陪賭,他都能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當然,前提是你能給他們想要的鈔票。


    “白大小姐大駕光臨,我當然要主動過來迎接。”他將眼光落到方怡身上,那雙細細的三角眼笑得格外殷勤,“這位小姐係白大小姐你滴閨蜜嗎,好漂亮,長得真像大陸明星章子怡啦。想玩什麽,我給你介紹啦。”


    我輕聲一笑:“章子怡不賭,我賭。米老鼠,給我二十萬籌碼。”


    “啊,小姐這次隻賭二十萬?”


    “唉,哥哥管得嚴,隻能玩小的。”


    米老鼠笑得那叫一個猥瑣:“明白明白,令兄很厲害。”


    一來一去說著話的工夫,我們三人已經進了賭場大門。


    裏麵一派熱鬧。


    無數張賭桌上坐滿了年齡膚色的賭客,有的滿頭大汗,有的一臉恐慌,當然也有的神態自若。空氣中洋溢著緊張、刺激的味道,勾得我手心發癢。


    我沒在一樓大眾賭場停留,徑直上了二樓貴賓賭場。


    古話說得對,十賭九輸。莊家開賭場是為了賺錢,大眾賭場的荷官們不是吃素的,不會輕易讓賭客把錢贏了去。想在賭場掙大錢,隻有一個穩妥的方法,進貴賓賭場與賭客對賭。


    米老鼠的手下很快將二十萬籌碼拿了來,雖然我這次的消費額不高,米老鼠依然不肯離開。估計他以為我還是以前那隻肥羊,想放長線吊大魚。


    “小姐,這次想玩什麽?”他殷勤地問。


    我扭頭一看,見方怡的臉在bb霜的遮蓋下透出一片不正常的白,微微一笑:“我們先喝點東西,休息一下。”


    米老鼠倒很有耐心,不介意我拖拖拉拉:“正好蛋撻剛剛出爐,我這就給兩位小姐拿去。”說完屁顛屁顛拿餐盤去了。


    我攬住方怡的肩:“怎麽跟你說的來著,你隻管秀你的美腿,我掙錢。”


    每個魔術師身邊都帶著一個美豔的助手,用來迷惑或引誘觀眾。我的助手便是方怡,憑她這張臉,怎麽不得引個腎虛到頭昏眼花的家夥過來?


    話已說到這份上,方怡可能也豁出去了。她深吸一口氣,展開小折扇擋住半邊臉,黑白分明的眸子立刻就流露出迷離的光彩,怎的一個性感撩人。


    不出我出料,不久一個腆著將軍肚的禿頂大叔笑著走到我們身邊。手上挽著個南亞小女孩,十二三歲的樣子,巴掌大的小臉,精致可人,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


    “兩位漂亮小姐,”大叔笑得露出了一口黃黑的大牙,“可以邀你們賭幾局嗎?”


    “好啊。”我笑吟吟地答,“21點還是梭哈?”


    轉眼便賭了幾十把,大叔麵前的籌碼隻剩十三萬。長時間的高強度計算讓我有些疲憊,捏了捏鼻梁,一旁的米老鼠立刻貼心地送上一根minuto,還幫我點燃。


    輕輕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兩個煙圈,我對大叔說道:“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有緣再來。”


    “不行!”大叔輸紅了眼,“再來一盤。”


    不到黃河心不死,我點點頭:“最後一盤。”


    聞言,荷官派起了牌。


    一開賭,大叔便緊張地按住桌麵,雙眼幾乎要迸出來:“十!十!十!一點!一點!一點!”


    隻要對手心裏一亂便贏定了。我要了兩張牌便不再要,隻冷眼看著大叔麵前的牌不斷增加。


    終於,他大聲喊:“夠了夠了。”


    於是荷官笑眯眯地幫他計數:“7點,8點,半點,半點,7點,共二十三點。”又對我一抬手,“小姐,請翻牌。”


    我依言翻開底牌。


    “10點,10點。共二十點。東方勝,西方負。”說完,荷官用鉤子將大叔麵前的籌碼推到我麵前。


    突然,大叔一拍桌子:“我還是不服!”他抓起身邊的小姑娘推到賭桌中間,“拿她做抵押,再來一盤。”


    沒興趣跟輸急了的賭徒繼續賭下去,我拿起三十萬籌碼扔給米老鼠,讓故作鎮定的方怡將剩下的籌碼收好,起身準備離開。


    “不準走,再來一盤!”大叔激動地衝過來想抓住我,可沒等他衝到我麵前,就被幾個保安蜂擁而上圍住。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敢在這撒野?


    我嗤笑一聲,然後感到身邊的方怡扯了扯我的衣裳。


    “白霖。”她的眼神晃悠悠的,精神貌似還在天外遊移,“我沒做夢吧,我們賺了兩百萬?”


    攬住她的腰,我衝她輕笑:“沒做夢,兩百萬到手。”


    “那我們明天回去?”


    “回去?才玩了一天耶!”剛剛開了興頭,我怎麽舍得回去?天知道這陣子我生活有窘迫,交不上物業費,交不上水電費,為了掙幾千塊差點被淹死……


    既然到了這個對我來說等於自動取款機的地方,自然要賺個夠本才能回去。我笑嘻嘻地想說服方怡:“再多玩幾天,我能把你後半生的退休金也賺足,相信我,soeasy。”


    作者有話要說:russianroulette:一種賭博遊戲,在左輪手槍的六個彈槽中放入一顆或多顆子彈,任意旋轉轉輪之後,關上轉輪。遊戲的參加者輪流把手槍對著自己的頭,扣動板機;中槍的當然是自動退出,怯場的也為輸,堅持到最後的就是勝者。旁觀的賭博者,則對參加者的性命壓賭注。


    minuto:一種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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