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是一個虎崽


    本來秦嶺這種小人物,以他館主的身份,是沒時間親自接見的。他對秦嶺本人並不感興趣,但由於是楊潛明親自打電話推薦來的,他就有些好奇這個叫秦嶺的少年了。


    楊潛明與他老子是幾十年的心交,一直韜光養晦,專心研究太極拳,什麽家事國事對他來說,那都是屁事。


    這一年來,楊潛明開始準備著抱丹,更是清心寡欲,很少與外界外諸多人事接觸,今天卻突然主動打電話給自己,說介紹一個少年過來做點粗活。


    年過四十的男人哪裏聽不出其中的話,爽快的答應後,他就一直在琢磨這個秦嶺到底跟楊老爺子是什麽關係。


    外人不知,他自己心裏卻很清楚,除了他老子,楊潛明沒主動給他這些後輩打電話,今天楊老爺子破天荒地主動給他打電話,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小家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過,當他看到秦嶺的模樣,饒是他再鎮定,內心還是狠狠的詫異了一把。眼前這小夥的根基實在太差了,簡直慘不忍睹,楊老對衣缽接班人那是出了名的苛刻,怎麽會收個這樣的少年?


    他猜不透楊老爺子葫蘆裏究竟賣什麽藥。


    同時秦嶺心裏也在琢磨著眼前的中年館主:“難道這個中年人就是老師所說的朋友?看樣子應該不像,兩個不是同一個輩分的人,這中年人雖然氣度不凡,但與老師相比還有不小差距。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人的父輩與老師是相交,交情應該還不淺,否則一個習武之人,不可能輕易去承人情,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小輩。


    還有,一個管事,一個館主,性情都挺隨和,也沒有故意釋放氣勢,看來習太極的人,都是平易近人的,至少沒有軍人那種淩厲的氣勢。”


    秦嶺很自然的站在辦公室,沒什麽拘謹。一者,他的精氣神已經遠不是以前所能比擬;


    二者,中年館主也許由於是太極一脈的緣故,並沒有讓人覺得壓鬱的氣息;三者,他已經見識過軍人的那種淩厲氣勢,心裏有底,並不是沒見過牛人的小毛驢。


    秦嶺和中年館主兩人的諸多念頭也就瞬息之間的事,所以沒等陳白開口,秦嶺就搶先道:“館主您好,真是麻煩您了,以後有什麽不對,請多多指教。”


    中年男人笑了笑,朗聲道:“你叫秦嶺是吧,不知楊老的身體怎樣?”


    秦嶺說道:“老師身體很好。多謝館主掛心。”


    中年男人聽到“老師”這詞,心裏暗道果然。他說:“以後你來這裏上班,有什麽事情直接找他就行了。”


    中年男人指了指陳白道:“這是陳經理,管理館內一切事務。”


    陳白擺手笑道:“什麽陳經理,就叫陳哥行了,自家人不用客氣。”


    秦嶺點點頭,當然他並不就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認為是自家人,這隻是客氣說法而已。


    兩個再寒喧幾句,秦嶺就借口到處看看,識趣的退出了辦公室。


    中年男人對陳白道:“你覺得這少年怎樣?”


    陳白沉吟一會,說:“目前還是個蟬蛹,正準備脫殼。”


    中年男人道:“哦?何以見得?”


    陳白道:“剛才姓李那小子從背後唬了他一把,他反應挺快跳出去後,竟然一個轉身搬攔錘甩了回來。硬接一拳,可見這少年不是一個誰都能唬一把的人。是一個虎崽。”


    中年男人也認同的點點頭,然後道:“那幾個兔崽子,仗著點背景就生性跋扈,遲早給館子惹出麻煩來,你平日注意點。”


    陳白很有同感的道:“大部分男女學員還是好管理的,就是那麽幾個,都糾集了十幾來號男的抱成兩團,相互不服,有些麻煩。”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表情瞬間嚴肅的說道:“聽說那個叫朱萬科的學員,前兩天把形意館的一名白金卡學員打脫臼了,你看這事怎樣?”


    上等次,有實力的武館,都有按學員繳費高低而設不同的等級,所能學到的自然也不一樣。比如,在太極養生館裏,就分普通級,會員級,白銀級,白金級和鑽石級。普通級沒有卡片,會員級有會員卡,白銀級,白金級和鑽石級的,分別銀卡,金卡和鑽卡。


    很顯然,持金卡和鑽卡的是一個武館的“搖錢樹”。


    當然同時,金卡和鑽卡的學員,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武館的保護,同時武館也保證能學到真正的東西。


    中年人一下臉色凝重道:“居然有這種事?形意門這兩天什麽動靜?這事可大可小。就看形意門的態度如何了。“


    他想了想,又說道:“這些天你多注意形意的動靜,這幾年,兩家館子學員明爭暗鬥,表麵和氣,其實早已結怨不少。”


    形意館與太極養生館同一條大街,隻是不同小巷,兩家館子的學員不好同門切磋,於是就同行切磋。


    這幾年,兩家武館的學員之間摩擦,隱隱影響到了高層的和諧。


    “還有,絕對不能讓兩個團隊的學員在館子裏起摩擦,他們私下怎麽打怎麽鬧都行,隻要不在館裏就行了。”


    陳白道:“我會多加注意的,我已經錯開他們的訓練場子,不會有大衝突。”


    中年男人歎道:“這幾個二少真不讓人省心,偏偏又不好把他們得罪了。”


    兩人說了幾句,陳白退出辦公室。


    走廊的角落,秦嶺正在往大廳看,倘大的大廳裏四五十個學員,幾乎近半女孩。穿著青一色白色練功服,左胸有太極圖標,正跟著一位中年男人練套路。


    廳裏並不嘈雜,秦嶺發現這些套路比他學的那一百零八式簡單得多,好像隻有三十六個動作,想必應該是簡化版的。他突然覺得女生打起太極來,很是好看,配合那白色的練功服,看起來有點英姿颯爽的感覺。


    這時,陳白走到他身邊,輕聲說跟我來。


    然後兩人悄悄離開,下到一樓,往旁邊拐進一間小房內。


    陳白道:“這裏就是監控室,以後你就在這裏麵上班,主要任務就看一下,看館子有什麽異常的事,及時向我匯報,另外,”


    他指了指顯示屏上的兩個畫麵,道:“這兩個地方,是這條街道的兩個入口,你多留意一點,注意如果有其它武館的人過來,及時匯報。”


    秦嶺問道:“這附近有幾家館子?經常過來踢館?”


    陳白笑道:“也不是什麽踢館,隻是同行之間的交流,促進學員的開闊麵,然後進行一些友誼切磋。”


    他自然不會告訴秦嶺,這幾天形意館極有可能上門討說法。


    陳白繼續道:“這兩個監控都是在街道兩邊距離武館800米處的,沿途還分段安裝了幾個,左麵,有形意館,少林館,八極館……等等,這些館子雖然名字,但是都直屬產業,背影大得很,右麵的是一些跆拳道啊空手啊合氣道什麽的。也很實力。其中形意門和這裏是同一條大街,隻是隔了幾條巷子。”


    秦嶺心裏暗暗琢磨道:“太極養生館夾在這麽多大館子中間,穩坐泰山,看來實力肯定非同小可。隻是陳哥後麵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呢?難道太極形意來往頻繁,或者是摩擦不斷?”


    “還有也注意一下館子裏麵不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比如說哪個角落起起火啊,或者學員之間起群體衝突啊之類的,不過這種事基本上沒發生,但也要留意一下,發防萬一。”


    秦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本來太極養生館根本不缺人手,隻是楊潛明親自招呼,打電話問他那需不需要打雜人手,中年男人想都不想就說急需招一個人,他那點小腸子自然瞞不過楊潛明,楊潛明自然也不點破。


    養活一個秦嶺,對太極館來說,簡直就不是一件事,一個月就算白給秦嶺一千塊,換來與楊潛明增進一點感情,中年男人來是,是極其劃算的一件事。


    中年男人並沒真的就讓秦嶺打雜,端茶遞水什麽的,他稍稍考慮一下,就把秦嶺安排在監控室,算是形式形式,監控點最重要的就是街口兩個地方,那裏都有專門的人蹲點。


    當然,也不僅僅監控同行,還要注意黑社會力量進來搗亂,以便做好應對措施,特別的時候,還要時不時應付政府相關部門,過來做例行檢查,拿例行紅包什麽的。


    待秦嶺掌握基本操作監控設備,陳白似乎想到什麽,就離開了,過了一會又進來,遞給秦嶺一些資料,表情嚴肅的道:“這是館子裏一些有很深背影的學員的個人資料,你記住,平日與他們來往時,千萬別跟他們起衝突,如果有人拉攏你,最好婉拒,裏麵的水很深,你別趟進去。”


    秦嶺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陳哥。”


    陳白點點頭,再給秦嶺講了上下班時間,以及上班要注意的事情,就出去忙自己的事。


    這些都是例行公事,中年男人交代過,秦嶺就算上班遲到早退什麽的,都一概不用理會,但又不能讓秦嶺察覺,所以就公事公辦的形式一下。


    對於中年男人來說,秦嶺的那點事小得不能再小,他重視的是能與楊潛明的關係更進一步,如果能得到楊潛明這個過路人的一點經驗,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處。


    秦嶺坐在監控室的沙發上仔細的的看陳白送來的背影深厚的學員,足足有十六個人,他大概看了一下,發現那個叫李遠的學員赫然就在其中。


    這些資料都是很基本的一些資料,詳細全麵的資料都存在館子的秘室檔案庫時,隻有館裏僅僅的幾個高層知道。


    每一個銀卡以上的學員,館裏都會派出專門負責人去收集打探資料,背影深厚的,小心翼翼的謹慎對待。否則,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些極其護短的高官的子女,館子肯定麻煩不斷。以致不得不關閉。


    看了十幾分鍾,秦嶺就已經把所有人的資料都記住了,檔案裏麵都是一些基本的信息,附帶有相片,看不出什麽名堂。


    無所事事的人坐了一會,秦嶺閑不住,就站起了那個無名樁步,眼睛盯著監控視頻,一邊練習以意引氣,沉墜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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