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忌還想要再回應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甚至還不受控製的有低低的嗚咽聲傳出,他隻能更用力的雙臂收緊,將賀如緊緊抱在懷中。


    離蒼國瑞王,他是江湖受人敬仰的大俠,也是戰場廝殺中的驍勇大將,更是朝堂陰謀算計中的詭臣,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淚不輕彈,在這一刻,他卻還是不受控製的流下了淚水,那淚水,是對自己所做一切的懺悔,是對心愛=女子生命垂危的苦痛,是對老天折磨他這二十五年來的不甘和無奈,他緊緊抱著賀如不語,似是這皇宮血流如花的祭台之上,隻餘下他二人相依相偎,再不管其他任何人。


    “璫”的一聲,長劍落地,驚醒了怔愣中的幾人,琉珂也被驚醒看向正站在賀如和蒼忌身旁的蒼覺,他似是恍惚掙紮了許久,才如同沒有知覺般掉落了手中的長劍,目光怔怔的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賀如,麵上表情複雜難言。


    似是被長劍落地的聲音驚醒,本是欲要沉睡的賀如忽然睜開了雙眼,目光染上了一層死氣的亮光,微微仰頭看向蒼覺,麵上卻是緩緩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道:“蒼覺,謝謝,你,謝謝你,遵守,諾言。”


    “嗬,嗬嗬,謝謝我?你為何要謝謝我,你不是應該恨朕才對嗎?是朕強搶了心有不甘的你,是朕關了你整整二十五年,是朕讓你出現在了這裏,是朕害得你們一家三口不能團聚!嗬嗬,你不恨朕?”


    蒼覺言辭激動,目光中有掙紮不出的狠辣,卻又有隱藏在複雜神色之下的痛苦神情,他厲聲數著自己對賀如所做的一切,每一句話都讓蒼忌額際的青筋更跳動一分,若不是此時還抱著賀如,他一定會拚死上前,將蒼覺殺死!


    而賀如卻麵色平靜,麵上的笑容依舊,無力而緩慢的搖了搖頭,道:“我確實,曾恨過你,恨你拆散我和忌,恨你讓我苟且偷生二十五年,但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真的遵守諾言,沒有殺害忌和我的孩子,我……”


    她本是還十分順暢的話語突然頓住,似是再也支撐不了,噎住了喉嚨說話都十分困難,一張慘白的麵孔硬生生被憋成了一片血紅,她卻還是張著口想要將剛才的話繼續說完。


    蒼忌被她的狀況嚇到,可怕而痛苦的神情看在他眼裏讓他更是加倍的痛苦,他連忙將按住全身都在掙紮顫抖的賀如,急聲道:“如兒!如兒!先別說了,我帶你去治病,等好了再說,好不好?”


    “不,要說。”賀如用力憋出了兩個字,無力的揮開蒼忌的手,繼續對著蒼覺道:“我,我求你,在我死後,還能留他們一命,其,其實,我了解他們父子,並不是對皇位過於執著的人,忌,忌不過是因為我,因為我才會如此執著,你放心,皇位,他不會再與你,爭……咳咳……咳……”


    她一口氣將所有的話說完,麵上卻已無人色,可怕的麵孔似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猶如一個木偶般,一縷輕煙,隨時都會隨風而去,再不會在這片土地上留下半點的痕跡。


    蒼覺冷冷站著聽了賀如的話,眼中那抹痛色卻越加的沉重,變得瘋狂,掩蓋了其他所有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瘋狂而可怕,“朕本以為你早已放下所有,真心皈依佛門,卻沒想到你不過是在騙朕,就算是在最後一刻,你還是會為了蒼忌去死,甚至不惜死在朕的劍下,哼,朕知道,你想讓朕因為那一點愧疚而聽了你的話,就放過他們嗎!就算是死,你還要算計朕,那朕就偏不如你所願!”


    “朕曾經的諾言,是你活著一天,蒼忌和你的孩子就會活著一天,隻要你一死,他們自然就再沒有可以活下來的理由!嗬嗬,現在也很好,你的命終究結束在朕的手中!很好,哈哈哈哈,既然是朕得不到的東西,那其他人也休想要得到!賀如,我告訴你,你最好還剩一口氣不死,否則不管是蒼忌還是你的兒子今日都絕不會活著離開!”


    蒼覺瘋狂的大聲開口,一席話將垂死掙紮的賀如最後一絲希望都盡數打破,她眼中劃過一絲希望,卻也不過片刻便釋然,無力的閉了閉眼睛而後又睜開,已然一片灰蒙的眼睛裏,再無神采,琉珂和蒼雪都看得出,她已無藥石可救,已經是將死之時了。


    最後一刻,賀如緩緩轉過頭,用盡全力將最後一絲帶著暖意的目光看向蒼忌,輕聲道:“忌,答應我,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我們,欠他太多,一定……”


    她聲音漸弱,圍在周邊的人根本不能聽到她在說什麽。


    琉珂隻能從那已經漸漸閉合,在無神采的那一縫眼睛裏讀懂一些,而後微微驚訝,下一刻,她便看到賀如全身都無力的癱軟了下來,雙目眼皮也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緊緊閉合在一起,再也不能睜開。她感覺到身旁蒼雪的身體緊跟著抖動了一下,如同母子連心,無需多言的相生相滅,從心而發的觸動。


    琉珂默不動聲的上前拉住蒼雪的手,支撐住他並冷卻依舊堅持的身體。


    而轉投看向蒼忌時,卻見他麵上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派堅定的淡然,無痛無淚,靜靜的感受著懷中那縷香魂的逝去,但過於淡然的平靜,更讓他周身散發出一種詭異到讓人難以靠近的冷冽氣息,恍若有鋪天蓋地的悲傷無聲無息的席卷而來,沉重的窒息感,讓人莫名的傷感難受。


    在眾人一致的默然傷感中,蒼忌忽然動了,他起身,抱起懷中那個無力沉睡的女子,溫柔的湊上前輕聲道:“如兒,你累了吧,我們回家,回家去睡。”


    他說著,竟是不顧在場所有人的存在,如同瘋了一般,堅定地抱著賀如便朝著台階下一步步的走去。


    琉珂知道蒼忌是因為賀如的死而不能接受事實,但此時他帶著賀如的屍體離開,無異於激怒蒼覺,又一場廝殺的展開,於他們絕無好處。她大急,下意識想要阻止蒼忌的行動,剛走上一步,還沒動作,卻見他已經擦身而過時,動作踉蹌了一下,裝在了琉珂身上,他抱著賀如的身體晃了晃,終究一腿單膝跪在地上,掙紮著想站起身來。


    琉珂被他撞的朝後麵退了幾步才站穩,一站穩便聽蒼覺已經發出了命令,“賀如是朕親封的衣妃,怎能容你帶走!來人,將他們給朕拿下!”


    幾乎是同時,那本就等候在蒼忌和賀如身邊的一排士兵立刻上前,將兩人圍困在當中。


    被困之下,蒼忌眼神微轉,緩緩支起另一隻腿,站起身來,看著周圍的士兵,看著麵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前,冷冷仇視著自己的薛栗,他麵無表情的扯唇冷笑一聲,抬腳踢起地上的一支長劍,送到薛栗手中,道:“你不是想殺我嗎,現在我就站在這裏,任你砍殺。”


    薛栗被迫握住冷劍的手不禁抖了抖,看著蒼忌的眼神更顯痛色,“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現在殺你根本不足為意,但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麽簡單,你負我良久,竟然連一句話都不肯與我多說,蒼忌,你真殘忍。”


    “當初利用你是我的錯,我還不了你太多,唯有一命而已,你若不殺我,便讓開,或讓他人殺我,別無選擇!”


    蒼忌神色堅定,對於薛栗的無情全然不似剛才在賀如麵前表現的溫柔細心,或許這才是他對薛栗最好的回饋。薛栗卻不滿蒼忌的回答,冷冷舉劍相向,“你想死,我就偏不讓你死,讓你們兩個人在陰曹地府也不能相遇!”


    她說著,猛的揮劍而上,長劍在她手中舞出狠辣的劍花,劍劍卻又不能斃命,不過眨眼之間,抱著賀如沒有還手之力也不想還手的蒼忌倏地雙膝砰然跪地,琉珂看見,他兩腿膝蓋腳上的筋脈被挑斷,對於習武之人來說,無異於瞬間成為一個廢人。他眉頭緊皺,深吸了一口氣候,抬頭看向薛栗,笑:“你,解氣了沒?”


    “沒有!還有你的手筋!”


    說完,又舉劍揮上。


    緊跟著,琉珂身旁的蒼雪身形一動想要上前搭救,卻被琉珂製止,她看著蒼雪微微搖頭,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蒼忌想要承受的,隻有這樣他心中才能更加舒坦。


    蒼雪掙紮片刻,終究是停下了腳步。琉珂緊皺著眉頭看向對麵的場景,身側掩藏在袖子之下的手將掌中的東西更捏緊了幾分,似是還有一瞬間的掙紮,她手中的東西是剛剛蒼忌路過在她身邊故意踉蹌摔倒時暗中交給她的,她沒有看,卻知道其中一個就是玉璽,是賀如在最後一刻交給蒼忌的玉璽,她雖然不知道玉璽為何會在賀如手中,但此時蒼忌將這些交給她,交給蒼雪,那就說明他必定已經想清楚自己該做什麽,或者說,他一定準備好了必死的決心,所以她便是想阻攔也阻攔不了。


    薛栗的劍帶著怒火攻上,看似會和方才一樣坦然接受的蒼忌卻忽然動了,他緊緊地抱著賀如飛速屈膝後退,再抬起臉來看著薛栗時,那張臉上詭異的顏色讓薛栗立刻驚訝愣住,看著他臉上不斷由頸脖處向上升騰的黑氣,她愣然之後卻是憤怒難當,不禁怒喝,“你竟然吃下了黑絲毒!你是早已決心想死,你就這麽想陪她一起做黃泉鴛鴦,為了她,你就真的這麽輕易放棄這一切嗎!”


    “嗬嗬,我讓你殺我,你偏不殺,我隻好如此,如兒說的對,我不過是不甘心她被人奪走,皇位於我,還不如江湖遼闊更讓我安心喜歡,於你,我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蒼忌顏色淡淡,便是跪在地上,卻仍舊一身淡然,他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視若珍寶的心愛=女子,竟是轉頭身子,一步步以膝蓋前行,朝著祭台另一邊緣而去,眾人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看著他已經越加黑沉的麵色幾乎與漸漸黑沉下來的天色融為一體,大家更是怔愣著,在沒有得到皇上指示之前,沒有人動作。


    看著蒼忌抱著賀如一步步的遠離中心,走到祭台的邊緣,邊緣下方,便是比宮門城牆還要高上一倍的深淵,他濃眉一動,似是明白了蒼忌想要幹什麽,他突然動作,飛身趕到蒼忌麵前,俯視著他冷道:“腳筋被挑,你不過是廢人一個,還有什麽資格帶走賀如!”


    蒼忌抬起一張彌漫著黑氣的麵龐,淡淡道:“這是如兒的意思,而我也絕不會再拋下她!”


    “哼,現在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了的!”


    蒼覺冷哼一聲,突然出手,此時蒼忌在他看來,不過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一出手,卻見蒼忌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一愣,便見蒼忌忽然抱著賀如縱身一躍,頓時他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將一個油燈拿在手中,而後他毫不遲疑的將油燈往自己身上一扔,頓時,他整個人都被一片油火包圍緊貼,連帶著他緊抱的賀如,也染上了熊熊烈火,火光迅速飛竄將兩人緊緊包圍,將旁邊所有的士兵都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就連蒼覺也被人保護著往後攔了幾分。


    他震驚的看著被熊熊火焰灼燒著的蒼忌和賀如,竟是一時間怔愣無言,他沒想到蒼忌會這樣了結自己,更沒想到他會拖著賀如一起,被火少,飛灰湮滅!


    “滅火!快!”怔愣片刻之後,蒼覺忽然急聲吩咐,似是想要保住賀如的屍身,但此時已然來不及。


    他們看到,火紅一片的焰火之中,蒼覺笑容扭曲而張狂,他眼神倏地一動,突然抓又緊抱住賀如,決絕的縱身一躍,從祭台上跳了下去,所有人都在那縱身一躍中嚇的驚呼出聲來,蒼覺大驚之下,連忙上前幾步,衝往祭台邊緣護欄上向下看去,卻見那相連如一體的兩個身影以一個火球的形式飛速下落,焰火在已經狂風中呼呼作響,已經黑沉的黑夜之中,那一個火球如同地獄的煉火,將世間的愁苦恨意統統燒成灰煙。


    琉珂和蒼雪震驚的睜大了雙眼,他們來不及上前搭救,腦海中卻隻剩下那團火球之中雙眼的堅定決絕,而後,他們似是聽到有一聲來自天際的叫喊聲響起,“快走!”


    聲音沙啞而聲嘶力竭,下一刻,便就隨之響起一陣撞擊地麵的悶=哼聲。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傍晚黑夜,皇宮祭台之上,滿滿的士兵人群,卻無人開口說話,目光都緊隨著那兩個相容在一起的身影帶著一團火球飛身躍下,在祭台下的地麵上被漸漸燒成骨灰,隨風而去,此時,氛圍詭異的嚴肅。


    琉珂在最短的時間裏回過神來,轉身將手中的東西交給蒼雪,低聲急切道:“蒼鬱不會放過我們的,一會你們先走,我帶兵衝出去!知道嗎!”


    “不行,你……”


    沒有什麽行不行的,琉珂截住蒼雪的話,斬釘截鐵道,“你現在隻是我的累贅而已。”


    蒼雪不再說話。


    忽然祭台邊緣,有薛栗淒厲的大叫聲響起,“蒼忌,你毀我一生,我怎能容你輕易就死!”


    說著,她也跟著縱身一躍,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下了祭台,檢查蒼忌是不是真的已經死透。


    而後,蒼覺也頓時反應過來,轉身冷道:“還想讓他們逃!那還要看朕許不許!”


    “來人!”


    “快走!綦嶽,蒼輕,帶著蒼雪,你們先走!快!”


    在蒼覺下命令的同時,琉珂也大聲吩咐,幾乎不給綦嶽思考的時間,扶著蒼雪放到他背上,便一掌將他拍飛,而後,她迅速回身應對著再次衝上來的士兵,若論兵力,他們兩方兵力相當,打不打的贏,她不知道,但她一定能帶著所有士兵衝出宮門,隻要這般,就足夠了。


    又是一陣揮劍拚殺,琉珂進退有度,一步步朝著宮門的方向移動,呼延鋒也已經暗中幫忙,將離宮門不遠處的士兵組織好祭台之上,早已放好了幾個爬梯,琉珂見一切準備就緒,再不戀戰,赫然冷喝一聲,道:“快!撤退!”


    頓時,接受了指令的所有士兵立刻緊隨著琉珂朝後方退去,一些士兵直接順著爬梯滑下,不過片刻,幾乎所有琉珂一方的士兵都已經匯集完畢。琉珂縱身一躍,落入隊伍之中,蒼覺神色一淩,盡管蒼雪逃跑,但也絕不能看著琉珂帶領這麽多士兵逃脫,否則這些人終究會成為離蒼國來日的拖累。


    蒼鬱冷哼一聲,突然揚手指揮著將所有的士兵都集中在一起,攻向還差幾步之遙逃出宮門的琉珂。


    琉珂一驚,急忙回身應對如潮湧般而來的士兵,呼延鋒見狀也立刻上前幫忙,一連解決掉周圍一片的敵軍,琉珂知道此時再打下去隻會落得死路一條的下場,她眼珠子一轉,忽然轉身對呼延鋒道:“你帶著這些兵馬先走一步,我從另一條路出去跟你們匯合!”


    “不行,我不能放下你一個人!”呼延鋒想也不想就拒絕。


    “我一個人行動才方便,你放心,我知道有捷徑可走,你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琉珂語氣急切,看著前方越來越多的身影湧上來,她更是著急不已。


    呼延鋒扭頭看了一眼琉珂眼中急切赤紅的神色,頓了頓,終究還是轉身而去,離開時還不忘囑咐,“你小心點!我等你出來!”


    他飛身朝後方殺去,將一大=片士兵都帶動了過去,琉珂周邊鬆了點,立刻輕鬆許多,在前麵越來越多的士兵衝上來之前,琉珂再也不耽誤,縱身一躍便想要逃跑。


    “追!”


    身後,有不知道是蒼覺還是蒼鬱的聲音響起,她的身後,有轟轟如雷響的士兵追擊聲緊緊相隨,琉珂的輕功用到了極致,即便甩掉了一片的士兵,卻還是難以甩掉一大=片武功高強的精兵。


    她飛快的竄逃,同時,腦海中回憶著剛剛蒼忌交給她的另一樣東西,那是一張絹布,一張畫著皇宮地圖的絹布上麵,更是標明了幾條隱秘的逃生通道,在皇宮之中,這樣的通道對於此時她來說,等同於另一個生的希望。


    終於,琉珂眼前一亮,看到了前方一座惹眼的小宮殿,那是地圖上標明的密道所在之地!


    她回頭看了一眼緊追不舍的士兵,埋頭一躍,便落在一片草木小樹林之中,遮擋了士兵們追擊的視線,而後她再也不停頓半分,迅速朝著那個小宮殿飛奔而去,她亟不可待的打開大門而入,而後又將殿門關上,將所有迷茫尋找她的士兵都阻隔在外。


    宮殿之中,一片漆黑,窗外微薄的月光也不足以照亮殿中半點,琉珂一點點緩步走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一個人都沒有的宮殿,想要找到密道的通道入口。


    走了一會,她卻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陰暗氣息正在靠近,而且周圍安靜的厲害,連窗外的蟬鳴聲和士兵的腳步聲都瞬間全部消失,她眼神微變,不安的轉動著,謹慎的看著四周的一切,忽然她感覺到麵前有一陣冷風閃過,她迅速後退兩步,冷冷看著對麵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一身黑衣鬥篷。


    “棣繡兒,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你難道還想嚐嚐我炸彈的厲害嗎!”


    琉珂冷笑一聲,費力的看著已經和黑色融為一體的棣繡兒,語氣中充滿不屑,但心中卻是在打鼓,她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被這個女人給抓=住,此時的她身上有沒有炸彈,根本拚不過這個狠毒的女人嘛,該如何辦,她一時根本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棣繡兒在黑夜中唯一亮了幾分的紅唇輕啟,道:“你放心,本宮今天來找你不是要殺你,本宮隻是覺得有比殺了你更有意思的事情,你難道不想知道一些事情嗎,你是不是會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是不是想起了一些陌生的記憶?是不是在炎冀國有幾日發生的事情突然想不起來了?嗬嗬,本宮今天就可以將所有的都告訴你,這樣,你就可以明白,軒轅胤寒為何有時會表現的如此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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