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師的所有攻擊部隊在午夜時分出,經過了一個半小時的急行軍後,部隊終於抵達了廣東新軍駐紮的地點――界牌鎮。在到達界牌鎮的外圍後,第四師先進行了短暫的休息,隨後,第四師派出精銳的人員清除了廣東新軍的外圍警戒人員,各部隊就馬上進入了各自的攻擊陣地。由於時間緊迫,所以第四師的炮兵及火炮都還沒有趕到這裏,現在的步兵隻有一些迫擊炮進行火力支援,這就使得戰役在開始後就陷入了膠著之中,第四師的偷襲計劃並沒有取得預期中的效果,廣東新軍的訓練還是相當的不錯,作為廣東的主力部隊之一的廣東新軍,李瀚章在這支部隊上可是投入了不少的心血,而且這個時期的廣東地區,團練眾多,民間的習武之風十分的盛行,廣東新軍裏的人員更是作風強悍,所以這支廣東新軍的戰鬥力也是相當的強悍。不同於其他各鎮的新軍,廣東新軍在組建伊始就使用新式的武器和裝備,就連訓練也是按照安南省陸軍的那一套進行的,自上而下,除了名稱為廣東省新編陸軍第一鎮外,簡直就是一支安南省陸軍的翻版,其裝備的武器和擁有的火力並不比任何一支安南省陸軍部隊差多少,裝備的火炮數量雖然隻有安南省陸軍的一半,但是至少現在,其火力遠遠過了現在沒有攜帶火炮的第四師了。


    第四師的偷襲,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產生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很快地,廣東新軍就在一些官佐的帶領下,逐漸地開始了反擊,局麵也得到了控製,許多人自地組織起來,並且有序地開始抵抗第四師的猛烈進攻,廣東新軍的炮兵部隊也開始了對步兵的支援,這使得第四師的傷亡人數開始激增,張明川以減輕勢不妙,第四師的現有火炮根本壓製不住廣東新軍的炮擊,他馬上命令部隊停止了這種無謂的進攻,各部隊開始了有序的後撤,並且開始在界牌鎮的外圍修築防禦陣地,準備抵禦廣東新軍的反撲,但是廣東新軍似乎也疲勞了,直到晚上也沒有向第四師動進攻。


    張明川在自己的指揮部裏,看著手裏的同居數據一陣呆。在第四師偷襲的情況下,廣東新軍損失也是不小,總約有3ooo人被擊斃,重傷的約有1ooo多人,但是廣東新軍也給第四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整個戰鬥中,第四師共損失了1ooo多名戰士,其中陣亡737人,重傷213人,輕傷3oo餘人,也就是說第四師約有一個營的兵力就這麽沒了,這使得張明川幾乎陷入了暴怒之中,但是張明川並沒有失去自己的理智,相反地,這些人員的傷亡使他的頭腦更加的冷靜了,張明川知道犯了輕敵的錯誤,對手遠比自己估計的要強的多了,但是張明川仍然堅信最後的勝利會屬於第四師,前提是自己的炮兵部隊得快些到來,在整個戰鬥過程中,部隊的傷亡絕大多數是由敵人的炮擊造成的,雖然這點火力還不放在張明川等人眼裏,但是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第四師的火力還沒有廣東新軍的強,所以張明川和第四師都在等待,等待自己的炮兵部隊的到來,這是整個戰役的關鍵。還在雷州府的炮兵部隊在接到命令後,馬上加快了行軍的步伐,爭取能早日達到一線戰場。而現在張明川要做的就是重新鼓舞部隊的士氣,同時,張明川還要製定一個新的更加詳細的作戰計劃,以為不久的戰鬥做好充分的準備。


    與此同時,在界牌鎮內,廣東新軍的指揮長善,也在自己的指揮所裏召開了一個小型的軍事會議,以商討目前的局勢和對策。主持會議的雖然是何為廣州將軍,但是他卻坐在主位上一言不,作為一個文人,長善自己根本就對軍事了解不多,所以在這次會議上它基本就是一個“聽”的角色。長善自己也頗有自知之明,在各位將領在那裏爭論的時候,他隻是靜靜地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地想著心思。說實話,昨晚上第四師的偷襲把長善著實嚇的不輕,幸虧自己的手下都有些本事,不然,自己這條小命估計早完了。


    黃其海是廣東新軍第一鎮的副統帥,在部隊裏威望極高,很得部下們的愛戴,雖然隻是名副統帥,但是由於長善很少有時間過問軍務,所以黃其海實際上就是廣東新軍的真正指揮者,昨晚上正是由於他的指揮,廣東新軍才能成功地擊退第四師的進攻。黃其海本人今年三十五歲,曾在安南省北寧陸軍軍官學校學習過一年,對安南省陸軍的戰法都很有研究,可以說是安南省自己一手培起來的“敵人”了,這可是蕭智等人都從沒有想到過的結果。在會上,黃其海提出在界牌鎮阻擊安南省陸軍的計劃,同時,他提出現在敵軍第四師的火炮還沒有到位。趁此時機,廣東新軍應充分揮主動性,主動出擊界牌鎮的外圍陣地奪回來,以此來擴大廣東新軍的回旋餘地。可惜的是,因為昨晚第四師的猛烈進攻實在是太強悍了,這使得在座的大部分將領至今還心存餘悸,最終否決了他的這個提議,就連長善也反對這個提議,不讚同主動向第四師進攻。在長善等人看來,現在的廣東新軍根本就沒有能力和足夠的兵力來向第四師的陣地起攻擊,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守住界牌鎮,然後等待援兵的到來。在看見眾人都不同意自己的意見後,黃其海在心裏隻能自己苦笑了,這群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戰略眼光,安南省既然敢主動進攻,就決不會是單單隻阿裏一個第四師,說不定現在安南省的軍隊早就在廣東的各地登陸了,自己這支部隊可以說是他們打擊的重點,安南省軍隊會這麽輕易的讓其他的部隊來增援自己?估計現在其他的部隊自己也是自顧不暇了!


    就這樣,雙方的部隊在隨後的時間裏都沒有主動地進攻,雙方都在不停地修築工事,準備將來不久的這一場攻防戰。所不同的是,廣東新軍依靠火炮的優勢,不惜代價的向第四師的陣地不停的轟擊,希望能盡最大的可能來削弱第四師的實力,以便減輕在將來的攻防中的壓力,也虧的當初長善為了保命把在廣州的彈藥都搬了來,守軍的彈藥還算充足,不然的話,估計現在的廣東新軍就隻能投向了,雖然是彈藥充足,但是現在的黃其海心裏還是沒有底氣,他一直在想,就算守住了界牌鎮又能怎麽樣呢?難不成靠這點兵力打回廣州去麽?以後的出路在哪裏?這些都是黃其海在心中不斷思考的問題。


    一天半之後,姍姍來遲的第四師炮兵部隊終於來到了前沿的陣地上,在經過簡單的商議之後,張明川等人將製定的計劃告訴了炮兵的指揮員。張明川要求炮兵不要吝惜炮彈,狠狠地打,爭取現將敵人的炮兵端掉再說。得到命令的炮兵部隊,很快就找到了敵人的炮兵陣地,為了能出其不意的打擊敵軍火炮陣地,第四師的炮兵在敵軍火炮開始射擊時,利用重炮的遠程優勢,趁敵軍炮兵來不及轉移之際,猛烈的開火射擊,在短短十分鍾內,沒有準備的廣東新軍的炮兵部隊就損失慘重,52門火炮損失大半,僅有13門火炮及時地轉移了出來,但要也被擊中爆炸,損失了三分之二左右,最讓人頭疼得是,隻要廣東新軍的火炮一射擊,其陣地馬上就會遭到來自第四師炮火的猛烈還擊,至此,第四師終於將廣東新軍的火炮優勢給徹底的壓製了下去,戰役的主動權在一次落入了第四師的手裏,最後的決戰也快來臨了。


    1896年6月19日早晨,隨著長善明確表示拒絕投降的消息的傳來,安南省炮兵所有火炮對防守在界牌鎮內的廣東新軍展開了猛烈的炮擊,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小時,約有八千的炮彈落在了這個方圓不足2平方公裏的小鎮上,幸虧長善還算有點人性,把鎮上的百姓都趕了出來,不然的話,就是借給張明川幾個膽,他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炮擊一個村鎮。在整個炮擊的過程中,許多的新軍士兵被直接的炸飛,更有訓多的新軍士兵被直接的震暈了過去,在炮擊開始的時候,新軍剩餘的十幾門火炮企圖還擊,但是很快就被第四師的炮兵一頓猛揍,結果這十幾門火炮也被擊毀,這樣在接下來的攻防戰中,守軍將得不到任何火炮的火力支援,這使得守軍會更加的困難,也許會落得個全軍覆滅的下場也說不定,就在守軍的士兵越來越絕望的時候,命運女神卻又和他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不得不說第四師的炮兵實在是太厲害了,這一通炮火打下來,估計整個敵軍陣地上也不會有多活人了,但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射擊時的偏差,事後看來也隻能說上帝開了一個玩笑,一炮彈不偏不倚,正好從長善指揮所的觀測口進入了指揮所,這位一心要為皇上盡忠的大臣終於“如願以償地盡忠”了,隨同這位將軍一同盡忠的還有新軍各協的許多官佐,而黃其海則因為另有指揮所從而躲過了這一劫,這也使得廣東新軍也失去了繼續抵抗的動力。炮擊過後,第四師就向界牌鎮起了攻擊,但是另第四師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剛剛衝上陣地時,看見的是到處舉著白旗的新軍士兵,就連黃其海也在強大的攻勢下選者了投降,在黃其海看來,這場必輸的戰鬥根本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還不如光棍些投降算了,至少自己的部下還可以有條活路可走,至於自己,也許會被逮捕吧?然後再被槍斃也說不定。


    隨著黃其海等人的投降,第四師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開始北上粵西地區,以掃清還盤附在這些地區的其他清軍部隊,並且要和正在向粵西開來的獨立旅會師。至於投降過來的廣東新軍第一鎮的官兵們,就不用第四師操心了,自會由安南省的人員來接管他們,也許不久之後他們就會和第四師一樣也是北伐的部隊之一了。第四師又經過幾天的行軍和戰鬥,終於在6月27日與東來的獨立旅會師於廉江縣的英橋鎮,至此,第四師和獨立旅完成了對廣東西部地區的占領和控製,他們即將揮師北上,配合其他兩路部隊完成對廣東的控製。


    第四師在整個的這一係列戰役中,共計殲滅和俘虜清軍部隊三萬餘人,計有廣東新軍第一鎮,共約15ooo人,綠營兵2o個營左右,共約1oooo人左右,地方團練及巡防營,巡江營約五千人左右,曆經大小戰役二十餘次,可以說取得輝煌的戰果,但是,第四師在界牌鎮戰役中損失也比較大,共陣亡士兵13oo餘人,輕重傷人數約2ooo人,是所有已經參加北伐的各部隊中傷亡最大的一個,第四師師長張明川也在戰役結束後,主動地向北伐司令部交上了自己的檢討書,張明川希望司令部處分自己,但是蕭智在卻沒有處分張明川,反而出嘉獎令,通電表揚第四師和第四師的領導層們,嘉獎令上說:第四師的全體指戰員不怕犧牲,不懼死亡,作戰勇敢,現授予第四師“英雄戰地師”榮譽稱號,全師被記一等功一次。消息傳來,第四師的全體戰士和軍官都樂瘋了,被記一等功倒還是小事,“英雄戰地師”的稱號可是所有現在北伐部隊裏的第一份啊!包括師長張明川在內的整個第四師都樂得合不攏嘴,整個部隊的士氣也一下子上來了,許多戰士都想:現在咱第四師可是“英雄師”,全安南裏咱可是第一份,看你們還有哪個不服?


    當然蕭智的這份嘉獎令一出,其他的各師可就紅了眼了,第四師真***走了大運了,居然打出個“英雄師”的稱號,這怎麽得了,老子的部隊也不是吃糠長大的,就不信咱也得不了這個稱號,於是在各地做戰的北伐軍各部,都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進攻的度和強度,大家都憋足了勁要搶下剩餘的兩個“英雄師”的榮譽稱號,尤其是現在正攻打廣州的第六師和正在向梅州進軍的第五師,更是牟足了勁要爭奪這個稱號,因為蕭智已經明確說明:在北伐的時候將授予三支部隊“英雄師”稱號。現在整個安南省的部隊裏,就第五師和第六師還在進行著作戰任務,如果這麽好的機會還不把握住的話,估計再等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蕭智的之所以授予第四師“英雄戰地師”的稱號,一來是因為第四師確實在戰鬥中揮出了不怕死的犧牲精神,敢於和廣東新軍正麵硬拚,打出了安南省陸軍的威名,二來就是要刺激一下其他部隊,提升各部隊的士氣。三來就是要讓各部隊知道珍惜榮譽,爭取自己的榮譽,同時,也是為了培養他們的榮譽感。不過讓蕭智沒有想到的是,在部隊裏從此就流傳開了一個消息:隻有被授予過“英雄師”稱號的部隊才是安南陸軍裏的王牌師,否則,你這個師戰功再多也是個二線師,也不是王牌部隊。所以,到了後來,很多的部隊都放棄自己的戰功,希望能用戰功來換取“英雄戰地師”的稱號,因為如果不是“英雄師”的稱號,這些個師長們走路說話都覺得比人家“英雄師”的師長們矮半截,更不要說這些師長們手底下的旅長團長們了。


    就在大家為了爭奪“英雄師”這個稱號紅眼的時候,第五和第六師也開始了直接的“對抗”,畢竟大家都不想被別人占了先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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