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易子墨派人送來的書函,夏侯硯眉峰擰成了一道川,在這個緊要關頭,阿詩居然落入了易子墨手中,並以此為要挾,命他撤出布防在建安山城的駐軍,放了被他困住的三萬南清軍!


    帳下將領得知詳情,群情激奮,納蘭宏逸主動請纓,“少將軍,我們這麽辛苦才將南清軍困住,如今斷了他們糧草,截了水源,又派重重大軍堵住出口,不出幾日,必然自行毀滅,隻要這一仗勝利,此戰大捷,指日可待,斷然不可能中了易子墨的殲計,功虧一簣,末將願帶人去營救少夫人!”


    上官嘉澤也朗聲道:“是末將沒有保護好少夫人,願和宏逸一同前往,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把少夫人救出來!”


    夏侯硯一直沉默不語,阿詩在表弟靖江王那裏,居然也會出事?


    另一位年紀稍大的將領沉吟道:“易子墨此人詭計多端,末將擔心就算我們撤了軍,他也不一定會如約放了少夫人,少將軍,恐防有詐!”戰場上沒有信義可言,更何況是易子墨?


    夏侯硯緊握佩劍,聲音沉沉,“是一定有詐!”易子墨不會輕易放了阿詩,可以利用阿詩做一件事,必定還有下一件,成為無底洞!


    “少將軍!”上官嘉澤看著少將軍巋然不動的臉色,急道。


    夏侯硯緩緩起身,目光深湛,“我的夫人我自然要救,也不會讓易子墨如願以償,覺得我大夏可欺!”


    ---


    第二天一早,易子墨親自領兵押著唐詩去往建安山城。


    看著不離她左右的銅牆鐵壁,唐詩嘲諷道:“我一個弱女子在你手中根本跑不掉,犯得著這樣嗎?”


    易子墨溫柔笑道:“你誤會我了,刀劍無眼,我是真想好好保護你,若是哪裏來的刀劍不小心傷到了你這嬌滴滴的美人,我可是會心疼的!”


    唐詩自嘲一笑,易子墨根本也沒打算相信她,還不動聲色地警告她不可玩花樣,否則刀劍伺候!


    很快,就到了他說的這座困住他三萬人馬的建安山城,唐詩遙遙望去,山脈蜿蜒,綿延不絕,露出雲層的群山似島嶼般懸浮,山浪峰濤,層層疊疊,果然是用兵布陣的天然最佳地點!


    極目遠眺,看不到半個人影,但是唐詩知道,三軍大軍就被困在這崇山峻嶺之中,唯一能看得見的出口,阿硯派了大軍駐守,易子墨要阿硯要麽撤去軍隊,要麽撤了陣法!


    見唐詩一直沉默,易子墨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怎麽樣?”


    唐詩沉聲道:“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夏侯硯把陣法依照山脈的位置進行了改變,和我以前見到的有些不同,我需要一段時間來熟悉,才能找出破陣之法!”她說的倒不是誑語,沒有調查之前真不能輕易下結論!


    易子墨見唐詩居然開始推諉,立即眼露凶光,一把森冷的短劍抵上她的脖子,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剛才刻意表現出來的溫柔*全都不見了,整個人寒冷可怕,“你在耍弄本世子嗎?”


    唐詩搖搖頭,那把鋒利的短劍貼著自己的肌膚,艱澀道:“我沒有騙你,我說的是事實,這陣法實則虛之,實則虛之,生路和死路交錯,處處危機,更有天然屏障,就是神仙,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貿然斷定出路在哪裏,更何況,夏侯硯是什麽人?你了解的隻怕不比我少,如果是泛泛之輩,你們這一場仗根本就不用打那麽久!”


    易子墨見唐詩麵無懼色,微微抬首,眸光中有算計的精光閃過,淡淡問道:“你需要多久?”


    唐詩道:“此陣是夏侯硯精心設計的,想要破解哪有那麽快?最少也需要一天的時間!”她的確需要確定熟讀兵法的阿硯有沒有對這個陣法進行改善,還需要時間來熟悉建安山城的結構!


    易子墨凝視唐詩半晌,想要確定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說謊,最終把短劍從唐詩脖子上拿下,冷冷道:“好,一天就一天的時間,不過本世子從來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若是到時候你還拿不出破陣之法,你有什麽下場不用本世子提醒你,別想耍什麽花樣!”


    唐詩的心驟然一緊,卻平靜道:“我一個女人若是在你地盤跑掉了,你這南清世子也就別當了!”


    他聞言,輕蔑一笑,手掌附上唐詩臉頰,又恢複了*,“好!”緩緩轉身,聲音驀然變得森冷,“你們好好保護她,若是出了什麽事,也就不必回來複命了!”


    “是!”這些鏗鏘冷然的聲音震得唐詩渾身一驚,冷眼斜睨他們,從站立的姿態和手勢來看,個個都是高手,易子墨對她戒心依然很重,到了這種時候還怕她跑了!


    唐詩在南清軍的重重保護下在建安山城轉悠,很快就發現,盡管拖延了時間,可是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些鐵甲衛根本不離她左右,隻要發現有一絲異樣,她隻怕會立即命喪當場!


    唐詩一邊查看地形,一邊左右觀察,忽然發現在身後形影不離的侍衛中有一個身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他一直低著頭,唐詩看不清楚他的臉,隻是隱隱可以看得見他的唇形,腦子一道靈光閃過,心中一暖,原來是他,上官嘉澤,一顆上上下下起伏不定的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上官嘉澤來了,阿硯一定也在不遠處!


    轉悠了一整天,直到暮色降臨,易子墨看著唐詩略顯疲憊的臉色,問道:“時間到了,怎麽樣了?”


    唐詩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這陣法雖然玄妙,可是易子墨手下人才濟濟,難保時間一長,不會有人研究出破陣之法,為保萬無一失,必須要斷了他的後路,不動聲色道:“我找到出口了!”


    易子墨眼睛一道亮光閃過,“在哪裏?”


    唐詩指向一處不起眼的甬道,道:“入口處已經被夏侯硯派兵守住,根本不可能出去,如果想要出去的話,就派人把這個地方挖開,隻要打通這個關口,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裏撤退!”


    易子墨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唐詩,唐詩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現在是春天,這座山穀裏麵的花香有毒,夏侯硯已經切斷了糧草水源,你說他們能在裏麵堅持多久呢?”


    易子墨身形一頓,狠聲道:“如果你敢騙本世子,本世子會讓你生不如死!”挖開這條甬道也沒什麽,不如賭一把,死馬當作活馬醫,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想,何況三日期限已到,也根本看不出夏侯硯有任何妥協的跡象!


    易子墨喚過一名將領,吩咐他去執行,很快,他就帶著一千衛兵前去挖甬道,這個過程中,易子墨一直觀察著唐詩的臉色,卻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沒過多久,遠處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音,連大地都被震動了,易子墨神色一變,“什麽聲音?”立即派人前去查看,唐詩淡淡笑道:“本來是有一條出路,可惜甬道一挖,大水凶猛而入,就再也沒有出路了!”


    易子墨驀然發現上當了,立即滿目肅殺,瞳孔猛地收縮,一巴掌摑在唐詩的臉上,殺機大盛,“你這個踐人!”


    唐詩被重重摔在地上,昂首看他,嘲諷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笨,你要不是對自己太有信心,怎麽會這樣輕易上當?”


    很快就有將士上前稟報,易子墨英俊的臉此刻有些扭曲,猛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為了一個不要自己的男人,值得嗎?”


    他的手力氣極大,很快,唐詩的臉就漲得通紅,話語也艱澀無比,“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明白的!”


    易子墨驀然眼中有一抹盛怒和悲憫掠過,忽然鬆開了手,唐詩艱難地咳嗽了兩聲,“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有騙你的必要了,實不相瞞,這個陣是我親自設計的,是我交給阿硯的,為了防止萬一,才留下一線生機,我帶你過來,隻是為了讓你親手斷了他們的後路!”


    易子墨看著唐詩,笑容漸冷,“很好,夏侯硯就是夏侯硯,還能讓一個他已經拋棄的女人對他如此死心塌地,你既然敢做,也就應該承擔後果,本世子一向說到做到,今日在場的一千兄弟,本世子會給他們最好的福祉,嚐一嚐夏侯硯的女人,弟兄們,排隊,一個一個來!”


    他目露邪光,正準備脫唐詩的衣服,身後卻寒光一閃,驀然殺出一人,寒聲道:“易子墨,你若是英雄好漢,就不要欺負一個弱質女流!”


    易子墨看著來人,怔了一怔,忽然冷笑,“你是夏侯硯的人吧,就憑你也敢來送死?”


    上官嘉澤擋在唐詩麵前,聲音低沉急切,“少夫人,末將來遲,請少夫人恕罪!”


    好不容易潛伏進來的上官嘉澤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身上就劃了道道刀傷,幾乎失去抵抗能力,就在易子墨的刀準備砍下去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響起,“世子爺,夏侯硯派人來說願意撤出關口的駐軍,但是要保住他夫人安然無恙!”


    易子墨回首看了看氣若遊絲的唐詩,“你聽到了嗎?你的男人來了?”


    唐詩艱難地呼吸,山間清醒的空氣終於讓她恢複一絲神智,還沒等完全恢複過來,就被易子墨拽上了馬,附在她身邊,含義不明,“我是該恭喜你,還是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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