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時刻,地下檔案庫裏,就十分寂靜。《》


    搬運檔案的士兵雖然很多,但他們出了檔案庫之後還要走很長的路,最後把鐵皮箱送到卡車上。偶爾的時候,檔案庫裏就會沒有人,就像現在這個時候,周圍就會有很異樣的寧靜。


    但左少卿的心裏卻很不寧靜。眼前這個柳秋月感覺到什麽了?或者猜到了什麽?甚至還看見了什麽嗎?她拿不準。這麽聰明的一個情報軍官,天天守在她的身邊,至少會感覺到什麽吧?


    左少卿仔細地盯著柳秋月。她看出柳秋月的眼睛裏藏著乞求和不安。她知道,自從她到行動二組來,她確實離不開柳秋月的幫助。她拿不準的是,她現在可以相信柳秋月到什麽程度。


    左少卿抓住柳秋月的手,用力握了一下,說:“秋月,我相信你。”


    柳秋月笑了,明顯鬆了一口氣,“謝謝少主,日後,我和懷真,都靠少主關照。”


    左少卿小聲說:“能關照時,我一定會關照。”


    她們現在都在考慮一個問題,怎麽把這個紙箱子帶出去。她們都回頭看了看那個放在牆角裏的紙箱子。她們都沒有說話。兩個這麽聰明的人,有的時候,真不用說多少話。她們都慢慢地向檔案庫門外走去。她們要尋找機會。


    搬運檔案的士兵不時經過她們的身邊,有上去的,也有下來的。她們上了樓梯,出了地下室的大門。她們都注意到,在地下室門外,還有一扇門。


    以前,這裏既是借閱檔案的登記室,也是檔案庫的警衛室,裏麵常常有四五個人在工作。柳秋月走到這裏,什麽也沒說,直接走過去,推開了那扇門。


    屋裏黑著燈,地上一片零亂。顯然,這裏已經無人值守了。


    柳秋月回到左少卿身邊,小聲說:“少主,你在這裏等著,我下去,叫士兵把箱子送上來,先放進這個房間裏,你看呢?”


    左少卿想了想,也隻有這麽辦了,就點點頭。


    柳秋月立刻回到地下室裏,站在檔案櫃旁邊看著那些士兵。趁沒人的時候,她把紙箱搬到過道邊上。


    她看見一個滿臉胡子的士兵走進來,正要搬起一個鐵皮櫃。她攔住他,說:“這位兄弟,先幫我把這個紙箱搬上去。”


    那個士兵和善地笑了笑,“好,好,沒問題。”他搬起紙箱就往外麵走。


    柳秋月不遠不近地跟在他的後麵。看著他上了樓梯,出了地下室的大門。柳秋月追上他,拍他的肩膀,“兄弟,謝謝了,就放在這裏吧。”


    左少卿站在不遠處,謹慎地看著周圍,有沒有人注意這裏。


    士兵放下紙箱,連說:“不謝,不謝。”重新走進地下室的入口。


    柳秋月推開旁邊的門,一腳把紙箱子蹬進門裏,然後關上門,向左少卿露出了微笑。她們都感到一陣輕鬆。


    檔案搬運工作持續了很長時間。情報處的人也帶來一些士兵,搬運密室裏的檔案。他們的鐵皮箱都裝到另外的卡車上。


    左少卿很疲倦,傷口也隱隱地作疼。她掏出煙,默默地吸著。她一直和柳秋月站地下檔案庫的入口處看著,也注意著旁邊的小門。


    有時,唐密也會走過來,和她們一起吸煙,眼睛卻總是瞟著旁邊的柳秋月,色迷迷地笑著,說:“還是你們好,仍然留在南京,幹什麽都方便。我們可苦了。小秋月,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見著你。”


    柳秋月也笑著說:“唐密,有空了,給我打電話吧。”


    唐密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有空一定打。”


    左少卿沒想到,天快亮的時候,許府巷那邊發生了意外的事。


    陳三虎從走廊那頭匆匆跑過來,“主子,處長來電話,讓你立刻回去。說是有急事,限你半個小時趕回去。”


    左少卿頓時在心裏緊張起來,猜想可能出了什麽事。


    柳秋月卻比她更加機警,立刻說:“三虎,你幹點活。”她推開身邊的小門,“你把那個紙箱子送到少主的車上。”


    陳三虎說:“沒問題。”他進了屋,從地上搬起紙箱子。


    柳秋月還在他身後叮囑,“你輕點啊,別把箱子摔了。”


    左少卿不能再多想,和柳秋月一起,跟在陳三虎後麵,一起往外走。出了保密局大樓,下了台階,她們都看見陳三虎正把紙箱子放進汽車的行李箱裏。


    快走到汽車旁時,柳秋月小聲說:“少主,你想把箱子送到哪裏?”


    左少卿頓時一驚,立刻意識到她現在遇到一個難題。剛才隻顧考慮葉公瑾的電話,沒有想到這一點。箱子不能送到許府巷的辦公室裏,辦公室裏有許多人,可能會被人注意。箱子也不能送回家裏,因為妹妹可能先回家,翻看這個箱子。也不能放在汽車裏,汽車要送回車隊。


    左少卿此時竟想不出該把箱子送到哪裏了。


    柳秋月在她耳邊說:“少主,你要把箱子送到哪裏,我一定會安全送到。少主,請你相信我。”


    左少卿盯著她。現在真的是一個要緊關頭,紙箱裏的檔案至關重要,她卻沒有時間去處理。她仍然盯著柳秋月,心中的疑慮和信任卻左右盤旋。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她幾乎是咬著牙說:“我相信你。你把箱子送到杜自遠杜先生家裏,安全送到!”


    柳秋月真的被嚇了一跳。少主這一句話,已經說明杜先生是什麽人了。她近乎恐懼地捂著嘴,用力點著頭,低聲說:“少主信任我,我一定把箱子送到。”


    左少卿嚴厲地盯著她,說:“好,我信任你。現在先送我回許府巷。”


    她們都上了車。汽車很快開出洪公祠北大門。


    半個小時後,她們開車到了許府巷。左少卿下了車,柳秋月坐在車裏,用力向她點點頭,然後就開車走了。左少卿感到自己這次冒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但是,她實在沒有辦法,隻能這麽辦了。


    她看著汽車遠去,低頭看了看表,現在是淩晨三點十分。她走進門衛室,給杜自遠打了一個電話,“自遠,我讓秋月給你送一個箱子過去,你收一下,並且記住她到達的時間。箱子很重要,具體情況,見了麵再跟你說吧。”


    左少卿出了門,對門口的警衛說:“這輛車回來的時間,請你記一下,然後告訴我。有問題嗎?”


    警衛平靜地看著她,一點頭,“沒問題。”保密局的警衛,都是受過訓練的特務,知道這一類的要求一定有特殊原因,他們不會多問。


    左少卿上樓去了葉公瑾的辦公室,這才知道,派出所的警察抓了一個共黨嫌疑分子,連人帶贓,剛剛送到保密局。


    葉公瑾一看見那個“贓”,立刻明白,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共黨交通員。


    左少卿來了之後才知道,這個共黨交通員叫魏淑雲。


    魏淑雲出事的經過,大約是這樣的。


    自從她接受抄寫情報的工作,幾乎就沒有停下來好好休息過。她幾乎是夜以繼日地抄寫。她一看見那些文件的內容,就立刻明白它們的重要性。她可以猜想得到,打入敵人內部的同誌承擔著多大的危險才得到這些情報。她深知責任重大,也想盡快抄寫好這些情報,盡快把它們傳遞到自己同誌的手裏。


    她日夜不停地抄寫情報。這些情報就像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流進她的手裏,又從她的手裏源源不斷地流出去。她夜裏實在困倦時,就用冷水洗頭。


    郭重木以前傳遞情報,知道高茂林和張雅蘭都是用相機拍照,然後傳遞膠卷。這種方式,不可能傳遞大量情報。因此,他隻能選擇那些最重要的情報交給他們。當他從杜自遠嘴裏知道,這些紙介的文件他們也能傳遞時,他就開始收集各種各樣的情報了。他知道,這些情報都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杜自遠告訴他,所有情報都有人重新抄寫,目的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他收集的情報就更多了。


    魏淑雲最後這次抄寫情報卻慢了許多,因為情報中有大量的表格,是關於軍火運輸方麵的。她在抄寫過程中也要在紙上畫表,這就減慢了速度。她整整抄寫了一晝夜。到了下午三點鍾時才全部抄好。她把原件用火燒掉,衝進下水道裏。將抄好的文件用紙包好,放進布袋裏。


    她做好這一切,看了看表,還有一點時間。她睏極了,但她不敢上床睡,就雙手抱在胸前,坐在椅子上打了一會兒盹。


    桌上的鬧鍾警報似的響起來,才驚醒了她。下午四點鍾,她出了門。她在汽車站等來了公共汽車,便上了車。車上難得地還有空座位,她選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下來。


    但是,當公共汽車行駛起來,她開始隨著汽車搖晃起來的時候,困倦就像潮水一樣撲上來,並且淹沒了她。她仍然抓著她的布袋,頭卻深深地垂下去。她隨著汽車的搖晃,完全陷入昏睡之中。


    這輛公共汽車一直向前行駛,並最終開進總站。司機和售票員跟著最後一批乘客也下了車,誰也沒有注意到仍在昏睡中魏淑雲。她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地睡著。


    這個時候,有兩個警察,進了停車場,進行例行檢查。這純粹是一次例行檢查,就是為了防火防盜,清除躲在停車場裏的流浪人員。


    一個警察,看見還坐在車裏睡著了的魏淑雲,知道這是一個打盹坐過了站的人。他敲了敲窗戶,想叫醒她。她卻沒有醒。這個警察就上了車,使勁搖晃她的肩膀。


    魏淑雲睜開通紅的眼睛,一看見麵前的警察,著實大吃一驚。她下意識地把布袋抱在懷裏,恐懼地看著他們。她的這個表情,讓警察也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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