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直樹背過身去沒再說話,但我總有種他像在欲言又止的奇怪感覺?於是依著自己的直覺,沒有立即離開,果然,不一會兒江直樹又開口了:“喂,你的生日是哪天?”


    我為自己靈敏的直覺不可思議了一下,隨即輕輕勾了下嘴角,說:“怎麽,你打算回贈禮物給我?”


    “你送了我禮物不是嗎?我回贈你是理所應當的吧?”江直樹沒有回頭,不答反問。


    “嗬,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回贈才送你禮物的呢。”我輕笑道,本來就是臨時起意,不想看爸爸那麽過意不去才送了那張畫,江直樹不說我幾乎都要忘記了呢,真沒想到他會這麽在意那件事,是不想覺得欠了我什麽嗎?


    果然,江直樹接下來的話肯定了我的想法,他說:“你怎麽想我不管,但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的生日嘛……”我故意拖長了腔調,裝出煩惱的腔調繼續說,“哎呀,我不記得了呢~”


    我自己的生日我當然記得很清楚,但是袁湘琴的生日麽……好吧,其實我是知道的,桌上的台曆標得清清楚楚,就在我穿來的幾天前,袁湘琴剛剛過完她的18歲生日,而且就在她的新家被二級地震震倒的那一天。


    江直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然後終於肯轉過了頭,一臉匪夷所思地瞪著我說:“你在開什麽玩笑?自己的生日怎麽可能不記得?”


    “是啊,照理說是不應該忘記的,可我就是不記得了怎麽辦?”我半真半假地耍賴說,其實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多做糾纏,隻是既不想把生日告訴他,又不想在口頭上落了下風,而且看著江直樹的臉色陰晴不定地來回轉換,實在是有趣的很。


    “你……哼!不記得就算了,我還省了呢!”江直樹氣惱地瞪了我一眼哼道。


    我眉毛一挑,故意提高了聲音說:“哎~你這是不打算回贈我禮物了麽?你不是說不喜歡欠人情麽?”


    江直樹瞪了我一眼說:“你不是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嗎?那我要怎麽回贈!”


    “還人情可以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非要回贈禮物呀~”我一臉“你很孤陋寡聞”的表情看著江直樹說,“如果你真的覺得欠了我的話,以後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一下不就可以了麽?”


    為了還人情而回贈禮物,把事情搞得那麽刻意實在沒什麽意思,於是我提出了一個頗具開放性的建議,沒想到卻引來江直樹的猜疑。


    “你想幹嘛?”他皺起眉,一臉防備地看著我。


    看他那副樣子,我實在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說:“喂,江直樹你那是什麽表情啊?就好像我要害你一樣!”


    “哼,誰知道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江直樹哼了一聲說。


    “喂,江直樹,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打壞主意啊?”是他自己說要還我人情的,現在我好心好意地提出建議可他那是什麽反應啊!還說什麽我在打他的主意?這家夥也太可笑了吧!而且為什麽要說“又”?自作多情也要差不多一點好不好!


    “難道你沒有嗎?”江直樹斜睨著我,懷疑的眼神掃了過來,我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為什麽要有?江直樹,你有‘被害妄想症’麽?!”我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說,原本不錯的心情被他這麽一鬧頓時變得陰鬱起來,他以為我就這麽閑得無聊整天想著要算計他麽?他以為自己是誰!


    “如果沒有,那你剛才那麽說又是什麽意思?”


    “江直樹,既然怕被人算計就不要把話說得那麽滿給別人算計你的機會,對於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好處,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說過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你也沒必要那麽防著我,我沒你想得那麽無聊。”我白了他一眼說。


    “那樣最好。”江直樹沒有抬頭,自顧自地擺弄著手邊的咖啡壺,“袁湘琴,你的人情我會還,不過,你如果因為我這麽說就提什麽過分要求的話……”


    “江直樹,你未免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吧!你還真以為自己有什麽可被我算計的價值麽?”我停住腳步,帶著嘲諷地輕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側過頭看向他說,“如果你還因為之前的‘情書事件’在耿耿於懷的話,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完全沒有必要,不管我以前是不是喜歡過你,現在我對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所以你也不需要擔心我會對你有所圖謀,至於那個所謂的人情……嗬,我也不想被人當做是在居心不良,所以,就當沒有過好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大概就是我跟江直樹吧,剛才我怎麽就被他那貌似善意的舉動給蒙蔽了呢?真是不應該,不應該啊,跟江直樹和平相處什麽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在心裏歎了口氣,淡淡地瞥了江直樹一眼,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他會怎麽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沒權利幹涉,也沒興趣知道,對於江直樹這個人,我還是繼續無視下去比較好。


    ――――――――――――――――


    從那天晚上不甚愉快的談話之後,我跟江直樹原本開始有些緩和的關係又重新變得僵化起來,從還能說上幾句話又回到了最初幾天那種當彼此是透明人的狀態,對此我倒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習慣,因為從一開始就對他心存不滿,所以本來就沒打算跟他有什麽深入的交往,現在我們的互不理睬倒是合了我的心意,至於江直樹,我想他應該比我更不願我們之間扯上什麽關係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依舊忙著給班裏的同學們準備複習資料、擬定習題試卷,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看到同學們一張張充滿期望的誠摯臉龐和節節攀升的成績我總是會不自覺地露出舒心的笑容,什麽疲勞、煩躁的負麵情緒全都丟去了九霄雲外,我在高興之餘又為自己初見端倪的聖母傾向小小地哀歎了一下。


    也許正因為我每天的早出晚歸,而且一吃過飯就在第一時間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整理複習資料,所以我跟江直樹之間微妙的氣氛變化並沒有引起大人們太多的注意,隻是常常關心地勸我說別太勉強累壞了身體之類的,這著實讓我大大鬆了口氣,我可不敢想象如果被伯母知道我跟江直樹之間的“恩怨”她會做些什麽事情出來,所以我應該為此感到慶幸的不是嗎?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進入了十二月份,緊接著聖誕節也悠然到來了,出乎我意料的,學校竟然難得大發慈悲地放了一天假,本來我還以為最多下午早放學而已呢,像現在這樣平白多了一天休假,讓我的心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


    我還是一早就起床準備了早飯,順便烤了六人份的蛋糕作為給大家的節日禮物,因為家裏經常會做蛋糕餅幹之類的作為飯後甜點,所以我對於每個人的愛好都很了解,依照個人的偏愛,我準備了不同的口味,有伯父喜歡的奶油口味、伯母喜歡的芋頭口味、爸爸喜歡的香草口味、裕樹喜歡的巧克力口味,雖然很不情願,但我還是給江直樹也烤了他喜歡的草莓口味,至於他會不會吃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做完這一切,伯母才打著哈欠下了樓,看到我把蛋糕端上桌,驚訝地瞪起了眼睛:“哎呀,湘琴你已經做好早飯了嗎?怎麽這麽早呀!今天放假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快放著、放著,我來弄就好,這樣怎麽好意思啊!”伯母叫著跑過來跟我一起把蛋糕擺上餐桌。


    “沒關係的伯母,我來就可以,哪有什麽不好意思啊,伯母這麽說實在太見外了呢,難道伯母現在還把我當客人嗎?”我狀似哀怨地開玩笑說。


    伯母果然中招,趕緊湊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忙不迭地說:“當然不是啊,我可一直都把湘琴當成是一家人呢,隻是怕你太累嘛,看你這段時間為了班上的同學早出晚歸、廢寢忘食的,都累瘦了,伯母心疼啊,怎麽舍得再讓你幫忙做家務啊!”


    我感動地回抱了下伯母笑著說:“我知道伯母是在關心我啦,不過我真的沒關係的,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不會勉強的,伯母不用擔心啦~”


    “嗯~我知道湘琴從來都是讓人放心的孩子,果然有個女兒就是好呢,哪像我們家那兩個小子,從來都不會跟我說說貼己的話,哼!”伯母微微嘟起嘴半真半假地抱怨說。


    “嗬嗬,伯母現在不是有我了麽?”我笑著安慰說,“我會常常陪著伯母,這樣伯母就不會孤單了呀~”


    伯母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目光閃動了幾下,表情似感動似欣喜的變換了一瞬,突然伸出手來抱住了我,一個勁兒地磨蹭著說:“我就知道我們兩個是母女連心,湘琴真是懂我的心思呢,真好~~”


    我被伯母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發懵,反應過來之後才意識到大概自己剛才順口說出的話正中伯母的心事了吧。


    想想也是,伯母一直都盼望有個女兒,可以一起逛街、做家務、聊心事,現在卻隻有江直樹和裕樹兩個兒子,雖然兩個人都很優秀,但期望落空心裏也難免會有些遺憾失落的。而且兩個男孩子又不是那種太過細心體貼的人,就算知道伯母的心事,恐怕有時也不好意思開口安慰吧,男孩子畢竟跟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我來到江家以後,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伯母心中的缺憾,伯母愛護我、關心我,把她對女兒的疼愛和關懷統統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也許她覺得這樣就很好了,並沒想著要我回報什麽,現在忽然發現其實我是懂她的想法的,這對她來說也算是意外的驚喜吧,所以才會表現地這麽開心。


    了解到這一點,我在心裏不免為伯母感到不平,粗心的男孩子啊,怎麽就看不出伯母掩藏在大大咧咧的表象下那敏感的心思呢?這樣的伯母,實在很令人心疼呢。


    圈住伯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些,以後就由我代替江家的兩個兄弟來關心伯母好了,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夠持續多久,但至少在我還住在這兒的時間裏履行好我身為女兒的職責好好地陪伴著伯母就好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留到以後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周更的,結果因為工作的關係又拖了好久,真是對不起大家!


    後麵琉璃會多多更新補償大家的,感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和關注,非常感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惡作劇之吻]當天驕遇上天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妖の琉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妖の琉璃並收藏[惡作劇之吻]當天驕遇上天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