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開學日,因為腳傷的關係,我比平時更早的起了床,雖然經過了了一個晚上的修養,再加上藥物的作用,我左腳的扭傷已經好了很多,隻要不太用力就不會有太疼痛的感覺,但今天還是早一點出門比較保險,畢竟去車站還有不短的路要走。


    洗漱過後,我下樓去準備早飯,剛走到餐廳卻發現廚房裏麵已經有人了,咦,難道是伯母回來了?這種想法剛從腦袋裏閃過就被我否定了,不對,伯母她們不可能這麽早就回來,而且如果是她們的話也應該提前打聲招呼啊。


    “你起來了,準備吃飯了。”我正納悶著,廚房裏的人走了出來,定睛一看,竟是江直樹,他穿著跟昨晚一樣的圍裙裝,將手裏的盤子放上餐桌,朝我招呼道。


    “呃……好……”我愣愣地點頭應著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幾秒之後忽然反應過來,趕忙站起身“那個,還有什麽沒弄好,我也來幫忙吧?”


    “如果你不想腳傷更加嚴重的話就乖乖坐好不要亂動,我可不想因為你的關係今天去不了學校。”江直樹對我投來警告的一瞥說。


    “我……好嘛,我知道了……”我扁扁嘴,雖然心裏不甘,但還是聽話地坐了回去,誰讓人家說得在理呢,我現在的狀態的確還是少活動比較好。


    不過,不能走動,倒個牛奶總不會加重腳上的傷勢,於是我拿起一旁的盒裝牛奶倒進我們各自的杯子裏,看著江直樹把最後一盤雞蛋端了出來,脫□上的圍裙裝,坐在我對麵的椅子上,拿起刀叉準備開動。


    我看了看桌上的雞蛋、煎香腸和麵包片,又帶著驚訝地看向江直樹,沒想到他會這麽早起來做早飯,真是稀奇啊,難不成經過了昨晚之後,他突然愛上下廚了?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直接,江直樹瞥了我一眼說:“你不吃飯,隻看著我就能飽嗎?”


    我怔了一下,隨即勾起嘴角笑道:“哎~難道你沒聽過有個詞叫‘秀色可餐’麽?”


    “……無聊。”江直樹衝我翻了個白眼,又低頭吃飯去了,雖然很快,但我這次沒有錯看他臉上閃過的那絲不自然,頓時心情大好,這家夥,果然是害羞了~


    吃過早飯,江直樹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沒有一個人走掉,反而好像還有意無意地放慢速度等著我,跟我一起出了門,這樣隱晦的關心舉動讓我忽然感覺很窩心,心情不自覺地又上揚了幾分。


    “湘琴!”


    剛打開大門,就聽到有人喊我,抬頭,驚訝地發現那人竟是池允翔,他不是還在放假麽,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西索大人,你怎麽會在這兒?”我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為要到車站那邊去買點東西就順路過來載你了,來,上車吧。”池允翔遞過頭盔給我說。


    “這樣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接過頭盔,轉頭看向江直樹,“呐,江直樹,我先走了,今天不用麻煩你了。”


    “求之不得。”江直樹瞥了我一眼說。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樣說話?你……”大概是看不過江直樹的冷漠態度,池允翔為我鳴不平地指責道,我趕緊把他攔了下來。


    “好了,西索大人,他這人就是這樣,沒關係的。”反正我也習慣了,我在心裏偷偷加了一句。


    “可是他……”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西索大人你不想因為跟人吵架而害我遲到吧?”我嘟起嘴,拉著池允翔的手臂撒嬌地搖晃著說,早就摸清他的脾氣自然知道他對這招最沒轍了,而且屢試不爽。


    果然,池允翔的態度瞬間就軟化了下來,有些赧然地抓了抓頭發說:“啊……當然不是,那湘琴你快上車我們走吧。”


    “嗯。”對自己造成的結果十分滿意地笑了笑,我走過去坐上機車後座等著他發動引擎。


    “等一下。”身後傳來江直樹的聲音,我納悶地回頭,他有事嗎?


    “幹嘛?”池允翔語氣不善地看向江直樹,顯然還是對他剛才的態度有所不滿。


    “她腳上有傷,你小心一點。”雖然他囑咐的對象是池允翔,但視線卻始終盯在我臉上,我一愣,對他感謝地笑了笑,他淡淡地看了我幾秒,隨即別開了頭。


    “湘琴,你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昨天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聽到江直樹的話,池允翔緊張地問道。


    “沒什麽啦,就是不小心扭到了腳,已經上了藥,沒事了。”我搖搖頭,安慰地笑笑說。


    “哦,那我一會兒開慢一點,湘琴你一定要抓緊我哦!”池允翔拉著我的手環在他的腰上,緊了緊,叮囑道。


    我笑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可以出發了,江直樹我們先走了,學校見哦~”跟江直樹揮手道別,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應,對此我並不在意,能讓那個大冰塊說出關心的話已經實屬不易,其他的,我實在不能奢望了。


    即使池允翔刻意放慢了速度,但機車畢竟是機車,隻用了兩三分鍾就完成了平時要花十幾分鍾才能走完的路,等了不一會兒就有一輛公交車開了過來,我跟池允翔道別之後上了車,在車門關上之前下意識地瞄了眼門口,果然沒有看到江直樹的身影,這麽短的時間裏他應該是趕不過來的吧?雖然清楚這一點,卻還是隱隱地感覺有些失望,畢竟這是我們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有可以這樣心平氣和一起上學的機會,失去了總會覺得可惜的。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而且如果今天沒有池允翔送我過來,那麽長的路走下來,我的腳傷可能會更嚴重,開學第一天,我可不想因為這麽丟臉的理由請假,機會固然可貴,但麵子也是很重要的說~


    不知怎麽的,今天公交車上人特別多,我在人群中擠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比較寬鬆的位置,趕緊抓著一邊的欄杆站穩。


    擠公交車本就很辛苦,再加上我現在左腳不能用力隻能靠一隻腳支撐身體,這讓我感覺隻是維持站立的姿勢都是一種難耐的煎熬,可是今天這公交車偏偏要跟我作對,都已經過了好幾站卻還連個空座都沒有,對此,我隻能無奈地在心裏祈禱車快些到站。


    心裏越是著急就越是出狀況,就在我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的時候,沒想到又遇到了一場大危機!


    當然,這種事情如果放在平時隻是小case,可是對於今天腳上帶傷的我來說可就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解決的了,至於這件事情是什麽,那就是——本小姐又遇見色狼了!而且tnnd還不止一個!!


    一個戴眼鏡學生模樣的家夥站在我右邊,一隻“鹹豬手”沿著我的大腿外側摸了上來,另一個站在我左邊,一臉猥瑣樣的大叔正鬼鬼祟祟地意欲襲胸,我左腳上的傷導致活動受限,再加上車上的人實在太多,我努力地閃躲卻收效甚微。


    死色狼,要不是本小姐腳受傷還能容得你們這麽猖狂?!我邊奮力躲避著兩個人的夾擊邊恨恨地想,眼見兩人的手就要摸上重點部位,我心裏越發地著急,偏偏他們站得位置都很隱蔽不易被人發覺,我就是呼救也不一定能抓他們現行,剛想豁出去不管腳上的傷盡力一搏,卻在下一刻感覺到襲擊我的兩隻手忽然之間消失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冰冷的警告在耳邊響起。


    我詫異地回頭,看到原本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裏的江直樹,他正一隻手抓著那名猥瑣大叔說:“以社會秩序維護法第八十三條第三款之規定,以猥褻之言語、舉動,或者其他方法調戲異性者,得處新台幣六千元以下之罰款!”


    “欸,我又沒有做什麽!”猥瑣大叔一臉惱怒地死命掙紮,但就是掙不開江直樹的鉗製。


    “這位先生,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你也有個這麽大的女兒在外麵被人欺負,你做何感想?”江直樹冷冷地質問道,直說得剛才還氣焰囂張的人無地自容,“還有你——”江直樹伸手抓住那個正欲偷偷溜走的學生模樣的人,冰冷的視線瞪了過去,“就是你——你的書都讀到哪裏去了?你|媽沒教過你嗎?!”


    說完,江直樹重重地甩開兩人的手,皺了皺眉,一副剛剛碰過什麽髒東西的厭惡表情,這時車剛好到站,兩個色狼在周圍群眾鄙夷的目光和譴責的議論聲中灰溜溜地逃下了車。


    你們兩個該死的色狼,下次別再犯到本小姐手裏,不然本小姐不打你們一個滿臉桃花開,你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我瞪了兩人跑走的背影一眼,恨恨地想。


    “誒,你沒事吧?”忽然聽到江直樹的詢問聲,我抬頭,像看救世主一樣地看著江直樹,我從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麽高興看到他,此刻的江直樹在我的眼裏簡直就是解救我脫離苦海的天使!


    “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可能就有事了。”我萬幸地說,隨即疑惑地問道,“可是你怎麽會在這裏啊?”照理說,他應該趕不上這趟車才對啊。


    江直樹像是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這是去學校的公交車啊,我會在這裏很正常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算了,不管怎麽說,剛才的事,謝謝你了。”我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感謝地說。


    “謝就不用了,要是我今天不幫你,你又要怪我見死不救了吧?”江直樹撇撇嘴說。


    “怎麽會?我又不知道你也在車上,而且我什麽時候怪過你見死不救了?”我納悶地看向江直樹問道。


    “就是你第一次在公車上遇到色狼的時候,那個時候你還氣衝衝地質問我為什麽不救你呢,怎麽,忘了?”江直樹輕輕挑眉看著我。


    “我哪有?你果然有‘被害妄想症’對不對?”我疑惑地小聲嘟囔,鑒於他以前的“劣跡斑斑”,我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指望他會幫我,又怎麽會……啊,不對,他所謂的“第一次”是我穿來之前的事情,跟我說的“第一次”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糟糕,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為了不引起懷疑,我直接來了個死不認賬,“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我怎麽都不記得了?”


    “哼,還說我有‘被害妄想症’,其實根本就是你自己有‘健忘症’吧?”江直樹不滿地抱怨說,“不過你今天還真是遜哎,怎麽就傻傻地站在這兒讓人欺負啊?你上次對付色狼時的氣勢到哪裏去了?”


    上次?我眨眨眼睛,哦,這次他說的是我第一次遇到色狼的時候,原來那時的情景他看到了啊,不過,今天的事怎麽能怪我?我也是情非得已好不好?


    “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要不是車上那麽擠,我的腳又有傷,我早就狠狠地扁他們一頓了!”我不甘地嘟起嘴懊惱地說。


    “馬後炮!”江直樹一點兒不給麵子地刺道。


    “你——哼,看在你剛才幫了我的份上,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見識!”我轉頭瞪了他一眼說,可惡,居然小看我,哪天非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身後傳來江直樹一聲極低的笑聲,然後我聽到他說:“你的腳沒事吧?”


    為他突然轉移話題愣了一下,我搖搖頭說:“沒事——啊!”老天像是打算一定要讓我今天出點兒事一樣,公交車忽然一個急刹車,我沒有準備之下因為慣性的作用滑脫了抓著欄杆的手,整個人就向前撲去,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攬住了我的腰,把我帶了回去,我下意識地抱緊了那條救命手臂。


    “你怎麽樣?有沒有傷到腳?”耳邊傳來江直樹關切的聲音,語氣柔和得讓我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沒,我沒事,那個……謝謝。”穩住了慌亂的情緒我才發現正是江直樹救了我,而我正死死地抱著他攬在我腰上的手,這點認知讓我不自覺地尷尬了起來,站穩之後掙紮著想從他的懷裏脫離出來,卻不想被他摟得更緊。


    “你可以靠著我站沒關係。”江直樹剛才的舉動讓我詫異,而他的話更是讓我意外,我疑惑地轉頭看他,他隻低頭瞥了我一眼就將視線投向了窗外,不情不願地撇了撇嘴,“你別以為我是在故意占你的便宜,要不是擔心因為你的關係讓我開學第一天就遲到,我才懶得管閑事。”


    我愣了一下,忽然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誒,我又沒說什麽,你幹嘛解釋這麽多?沒聽過解釋就是掩飾麽?”


    “喂,袁湘琴,你……”江直樹後麵的話在我靠上他胸膛的動作中自動消音,我感覺在我靠上他的瞬間,江直樹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也許他也沒想到我會真的這麽做吧,不過既然他都已經那麽說了,而且靠著他比較穩當這也是事實,我再推拒反而顯得矯情了——然而很快他就放鬆了下來,讓我得以倚靠得更舒服一些。


    江直樹看似單薄的胸膛事實上讓人很有安全感,被他環在胸前,此時此刻我並沒有以前那種對於跟他有身體接觸而產生的厭惡,反而覺得十分安心,被人以這樣的方式嗬護著的感覺,很陌生,隻是在經曆了剛才一連串的突發事件之後,即使給我這種感覺的人是這個我一直不甚喜歡的江直樹,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它並不排斥。


    也許……找個男朋友,是個不錯的主意?


    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驚訝了一下,我好笑地搖搖頭,難道因為從前世到現在一直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了麽?而且讓我產生這種想法的人還是江直樹,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啊!我轉頭看向江直樹那張能迷倒絕大多數女性生物的臉暗暗地想。


    “你在看什麽啊?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江直樹疑惑的聲音忽然響起讓我回神,才發現我剛剛竟盯著他發起了呆,真是……大意了!


    為自己的失態小小地臉紅了一下,我輕咳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起來,搖頭微笑說:“沒有,隻是忽然覺得你今天特別的帥!”


    “……無聊。”江直樹愣愣地看了我片刻,又一次將頭撇開,小聲咕噥說,隻是那微微上翹的嘴角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我輕輕勾了勾嘴角,忽然覺得,如果江直樹能夠一直像今天這樣的話,會讓我有那種念頭,似乎,也不是太糟糕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留言~沒收沒評沒動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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