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不出玉秋雪氣息有異,一般來說隻有兩種情況:


    一是玉秋雪道行比俞飛高出許多,隱藏氣息無法感知。[]


    二是玉秋雪身上攜帶著某種秘寶,可以遮掩住異樣氣息,保持正常純粹。


    俞飛直接就否定了“一”,不是他自大,而是因為爺爺加奶奶都不是他對手,孫女怎麽可能是對手呢。


    所以“二”比較靠譜。


    啊,原來青梅竹馬小姐姐是蠱師,難怪小的時候,有大孩子欺負自己,玉秋雪一出麵,那些熊孩子們就再也不敢來招惹了,估計就是被玉秋雪下蠱整慘。


    唔唔,從小,俞飛就是在小姐姐的保護下茁壯成長的。


    而且,玉秋雪為補貼家用,很早就踏入社會,漂泊闖蕩,憑她的美貌氣質,吸引到的男人絕對不少,其中居心叵測、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者也必然不在少數,這麽多年來,玉秋雪一直能獨善其身、保持純貞,多半也是因為有蠱術護身。


    想起上次,村支書的紈絝兒子朱月坡來糾纏玉秋雪,當時自己還挺身護花,雖然護花是必須的,紳士所為嘛,但即使不護,朱月坡也奈何不來一名女蠱師。


    在無意間得知青梅竹馬竟也是蠱師之後,俞飛有些不淡定了,思緒紛繁。


    他甚至有一瞬間懷疑,懷疑給市委書記老丈人下降頭的是不是玉秋雪。


    畢竟蠱降相通。


    但是一秒鍾他就自己否決了這個懷疑。


    不可能。


    首先,劉震山和王老爺子的降頭疑似同一個人所下,而劉震山中降的時候,玉秋雪遠在雲州,再強的降頭師也不可能隔著幾千公裏施術,當然,達到通神境界的術者除外。


    其次,俞飛感覺,給劉王二人下降的降頭師實力高過自己,而玉秋雪實力不及自己,所以不可能。


    打消懷疑,心中生出一絲愧疚,俞飛你是傻啵依嗎,幹嘛懷疑自己的青梅竹馬?


    這時,他便瞥見那根被煉成蠱的頭發消無聲息地“遊”過大堂,往門外去了。


    除了俞飛,其他人無一注意。


    初級頭發蠱遊動的速度太快,小壁虎跟不上,俞飛索性放了它,換一隻蒼蠅跟。


    也沒跟多久,大約五六分鍾,初級頭發蠱便發現了目標。


    那個揩油玉秋雪的土大款和他的一幫狐朋狗友正準備走進酒店馬路對麵的一家私人-會-所嗨皮。


    初級頭發蠱遊了過去。


    趁著一陣兒西北風,很自然地飄起來,往土大款的頭上一紮,回到了它原來的地方。


    忽然之間,土大款腳步一滯,表情有點兒不自然,他感覺到冷,很冷,尤其是頭皮。


    “咋回事兒,哆嗦啥呢?”


    “怎麽,怕啦?剛才你罵那女經理還外帶打保安的勁兒哪兒去了!”


    “我看是酒不夠,一會兒再喝點兒,順便叫兩個小處-女給你放鬆放鬆。”


    “還是說,你看上那個女經理了,我倒覺著挺不錯的,膚白貌美身材好,氣質還很正,要麽爺幾個殺回去,把她給拿下?”


    狐朋狗友見他古怪,便你一言我一句地擠兌起來。


    土大款撓了撓頭,罵道:“去你們大爺的,廢什麽話,說了今天老子請,都得盡興!”


    說著,一群平均年齡三十七八的猥-瑣大叔就跟非主流小痞子似的,勾肩搭背、歪歪扭扭地走進會所大門,一邊走還一邊不忘調-戲迎賓小姐。


    在跟媽媽-桑談消費需求的時候,土大款基本上每隔四五秒就抓一次頭,他感覺頭很癢。


    奇怪了,明明昨天才洗的頭啊――洗頭-小妹還挺狂-野。


    談完需求,媽媽-桑就讓幾位在小廳裏稍坐,她去叫人。


    其間,土大款依然不停地抓頭,抓頭間隔時間縮短為兩三秒。


    他旁邊的人發覺不對勁兒,便問:“你搞啥名堂,咋一直抓腦袋?”


    另一人叫了起來:“喂,你別抓了,皮抓破了,都流血了!”


    土大款把手拿到麵前一看,果然手指黏黏的,血跡斑斑,頭皮則是火辣辣的疼。


    但是這種疼卻蓋不了癢的感覺,鑽心癢,讓他忍不住又不停去抓,破皮也不管。


    這時,媽媽-桑帶著一票姑娘從後台出來了。


    十多個,一水兒的三-點-式,濃妝豔抹,笑容惹火,媚眼勾人。


    狐朋狗友們興奮不已,尖叫吹哨。


    沒人注意到土大款抓頭抓得縮成一團。


    癢癢癢癢癢癢癢癢癢癢癢癢癢癢……


    癢死人了!


    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抓……


    抓個痛快!


    不抓就癢得鑽心,一抓就舒服極了。


    所以土大款的手在頭上抓撓,根本停不下來。


    “啊呀,他……他……”


    突然有人驚叫一聲。


    是一個姑娘,她瞪大了眼影厚重的雙眼,一手捂著嘴,一手指著土大款。


    此時,眾人才將目光轉移到土大款身上。


    他們都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隻見那土大款雙手飛快地抓撓著自己的腦袋,像機械一般,本就不多的頭發被抓得一根一根紛飛,頭皮被抓的一塊一塊脫落,抓出了血,抓出了肉,抓出了頭蓋骨。


    但是他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反而好像覺得很舒服,嘴裏發出呻-吟、發出大笑。


    旁邊的人何曾看過這樣的景象啊,太詭異了,他們都驚呆了。


    最終,還是那個媽媽-桑反應過來,她大叫道:“他瘋了,他瘋了,快把他打昏,快把他打昏!”


    這便有人聽她的話,上前把那土大款砸暈。


    暈厥過去的土大款終於挺了手,但腦袋已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然後被人送往醫院。


    至此,俞飛也就停止運轉巫力,收了驅役,放走小蒼蠅。


    大口灌下一盞茶,順順氣。


    沒想到,玉秋雪這麽狠,差點兒就把那土大款給弄死了,這與她清純溫柔的外形和氣質很不相符啊。


    好分裂的感覺。


    俞飛一時接受不能。


    不過,轉念一想,其實玉秋雪留情了,不然的話,被蠱控製,即使那土大款被打暈也不會停手的,抓死方休。


    現在人沒死,送了醫院,說明玉留有餘地,隻做懲罰,不下殺手。


    嘖嘖。


    咂咂嘴,俞飛站起身來,向服務員出示房卡,意思是請記賬。


    “哎,小飛?”隻聽有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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