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慕容博,隻聽他口中獰笑道:“劉飛揚今日便是你的死祭!”身影不停,又向劉飛揚撲麵而來,伸手向他頭頂拍下。楚依依和薛慕華雙雙驚叫出聲,秦重楚萬千更是口中厲喝著衝向前來。


    劉飛揚抬臂上架,架住慕容博的攻勢,太極以柔克剛的功夫使出,便是受傷之際,仍能守得密不透風,頃刻間已接了他數招。


    猛聽旁邊傳來嗤嗤聲響,正是金善明揮劍刺向慕容博。慕容博“咦”的一聲,也是驚於金善明的功力,右袖一甩,擊在她的劍背上,借力彈開,身子已飄落在兩丈外,立於劉飛揚和本教中人的中間。而這時秦重等人才趕到劉飛揚身邊,


    烏托巴向慕容博問道:“你是什麽人”本教和明教數百道目光同時聚在他的身上,從慕容博突然出現擊傷劉飛揚,到金善明揮劍迫退他,這一切幾乎在數息間完成,眾人皆知他的身手絕高。


    慕容博冷笑道:“老夫還道本教有多高明,想不到在黑汗國鼎鼎大名的四個上師還打不過一個弱冠小子!”言語中大有譏諷之意。


    本教中人聞言個個麵現怒容,連李西活佛眉頭也是一緊。明教中人倒頗是奇怪,之前慕容博偷襲打傷劉飛揚,他們都還道慕容博是本教暗中安排的埋伏,或者也是黑汗國人,卻不想他不但不是黑汗國的人,還對本教也極不客氣。卻也暗暗奇怪,他雖然武功高強,可孤身一人,便敢得罪本教,難道還有什麽厲害後招。


    這點劉飛揚也想到了。此時薛慕華已替他把過脈,喂了顆逍遙派的丹葯。劉飛揚因聚力不足,接了慕容博全力一掌,經脈已經受傷,所幸他提內的旋轉真氣對療傷頗有功效,逍遙派的靈葯也甚是靈驗,傷勢倒不太嚴重。他聽了慕容博的話,心中暗暗奇怪:慕容老賊竟敢現身在此,言語更對本教中人大有不敬,這與他向來的行事作風可是大大不同,若沒有把握他如何敢這樣?對薛慕華傳音道:“慕容博老奸巨滑,我們不知他的圖謀,讓他對我掉以輕心最好。”運功上麵,臉se一片蒼白,額上更有細汗冒出。其實他也不知這樣做有何好處,心中隻是想無論如何讓慕容博以為他受傷不輕,能讓他稍稍大意點總是好的。


    薛慕華會意,對圍著劉飛揚周圍的人說道:“那人便是姑蘇慕容博,掌門師叔被他偷襲,陽維脈受損,一時三刻不能運力了。”


    眾人信以為真皆是大驚,秦重道:“是我們連累了少俠!”楚依依已是眼眶通紅了。劉飛揚看在眼裏,心裏暗道慚愧,但此時此刻非常時期,隻得繼續假裝下去,說道:“我沒事的。秦左使楚伯父,這慕容博心機深沉,恐怕對明教也是不懷好意,最好吩咐明教眾弟子做好防備。”說著,就地盤膝坐了下來,倒是真的運起功來。在他心裏想能多恢複幾分功力,對事情總多幾分幫助。眾人自發的在他身前站定為他護法。


    這邊慕容博一掌擊退憤怒撲向前的烏托巴,轉身對劉飛揚道:“劉飛揚,想不道數月不見,你的身手又有長進,你也不必裝模作樣賣弄可憐,我那一掌倒還不至讓你傷重若此。”以他的身手眼力,偷襲之後,幾招拾掇不下他,已知劉飛揚傷勢並非很重。


    劉飛揚聽了暗驚,不是驚於被慕容博看穿,而是吃驚他若沒有極大的把握又如何不將計就計裝做不知。也不再隱瞞,站起身來,向他冷哼道:“慕容家的人都是這麽卑鄙麽?你到次又有什麽陰謀?”身旁眾人大喜,也隱隱猜到劉飛揚是為麻痹慕容博這才假裝的。


    慕容博哈哈一笑,說道:“你去地府自然便知曉了!”忽聽四周哎喲撲通倒地聲不斷傳來,本教和明教中人大都摔倒在地,眼淚直流,秦重猛一呼氣,說道:“我們中毒了…”人也不支倒地,薛慕華倒地前叫道:“又是悲酥清風!”


    隻聽李西活佛喝道:“傑思你這個叛徒!”伴隨著一人天靈碎裂時的慘叫聲,他身旁一個本教弟子如爛泥般倒地。眾人見李西活佛左手按腰,抹去嘴角鮮血後,盤膝坐下。不用問倉那個傑思被慕容博收買,乘著眾人中毒時暗下毒手,卻被李西反撲打死。看他眼睛睜著大大的,那是至死難以相信李西活佛中了“悲酥清風”竟還有餘力殺他?


    慕容博笑道:“李西活佛不愧有活佛之稱,先是中毒,再中了一掌,還能力斃門人,本教的龍象般若功實令老夫佩服!隻是這‘悲酥清風‘之毒任你功力再高,中毒後沒有獨門解葯也是無用。”本教中人大驚,紛紛囔著要爬向李西活佛,隻是混身無力,哪裏動得了,場麵倒顯悲壯。


    雅克邏接道:“慕容先生果然厲害,兵不血刃便收拾了本教一幹中人。”原來他和慕容博卻是一夥,早服了解葯,並沒有中毒。而倒地的圖魯驚聲道:“大人你…”轉而哀求道:“大人我是大王子殿下忠實的侍衛,請給我解葯啊!”


    雅克邏狠狠踢了他一腳,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黃毛小子都收拾不了,要你們何用!”


    劉飛揚此時也坐倒在地,向慕容博問道:“我早知你心懷不軌,隻是想不明白你為了對付我,竟然還收買了本教中的叛徒,對本教下手,這是為什麽?”光明頂方圓數百丈,又兼風向不定,絕不可能就一兩個人便可把全部人等毒倒,本教的內奸絕不止一兩人。


    慕容博哈哈笑道:“對付你!劉飛揚你莫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不過此次連一舉鏟除你,倒也是老夫意外的收獲。”


    劉飛揚驚道:“難道你早有預謀要對付本教?”


    慕容博道:“反正你絕逃不出去了,告訴你也無妨,老夫正是要替三王子阿朵亞什殿下鏟除李西這個眼中釘,至於你嘛,卻是天意讓你落在老夫手裏!”轉向場外大聲叫道:“三王子殿下,李西等人已是待宰羔羊,聽憑殿下發落!”


    劉飛揚心下恍然,慕容博處心積慮要光複大燕山河,隻是契丹西夏大理皆非善與,他隻好跑到西域黑汗國來搞風搞雨,依附什麽三王子,然後和大宋的房佑龍東西相應,乘機起事,這不正是他慕容家所長麽?在他心裏,始終以為房佑龍也是慕容博的人。


    而本教中人卻是一臉驚異,原來黑汗國國王去世,留有三子。大王子阿朵虎思,二王子阿朵鐵木兒,三王子阿朵亞什。大王子和二王子都是雄心勃勃隻輩,不但有一班臣子支持,還各得一個活佛支持,誰也不服對方繼任王位,明爭暗鬥那已是舉國皆知。而這三王子卻是資質平庸,手上素無勢力,平日裏也隻是沉迷酒se,不但不被兩個王子看在眼裏,本教中人也多的是看不起他。誰也沒有想到平日最讓人覺得無能的三王子竟然是此事的主謀。


    過了半晌,外麵傳來細短無力的聲音道:“慕容先生真是好本事,輕而易舉便拿下了李西等人,本殿下真沒看錯你!”接著十多個彪型大漢圍著一人從場外行了進來。中間那人麵se蒼白,腳步虛浮,一看就知道是沉浸酒se多時的人。他便是黑汗國三王子阿朵亞什了。而他身後更有數百個兵士隨行,在阿朵亞什一揮手下,已把本教中人團團圍住,人人提刀在手,一臉漠然。本教在黑汗國貴為國教,不單是黑汗國平民,便是許多軍中士兵也是本教信徒,可這群士兵便是麵對李西活佛也毫無敬仰之se,可見全是阿朵亞什最忠實的親衛士兵。


    莫桑朝阿朵亞什叫道:“三殿下,你怎敢勾結外人對活佛不利!”


    雅克邏已來到阿朵亞什邊上,聞言接道:“誰叫李西竟向著阿朵鐵木兒,卻從不把三王子殿下看在眼裏。還有你莫桑,你也多次對三王子殿下不敬,這次便一次算個總帳!”


    莫桑怒道:“你這個無恥小人,原來竟投靠了三王子,對我本教不利,你不怕事後被我教信徒發現,把你碎屍萬斷麽!”


    雅克邏麵se一變,不說活佛,便是上師在黑汗國也是人人尊敬。他在大王子帳下時,為了討好上師蓮加,便把一個無意冒犯蓮加的黑汗國平民仗責至死。但馬上想到此時大局在握,膽se一壯,惡狠狠道:“你們過得了今日再說吧!”


    阿朵亞什揮了揮手,撇了眼李西道:“本王懷疑李西活佛與明教勾結暗中害了迥乃活佛,是以…”


    他話沒說完,烏托巴喝道:“胡說,李西活佛怎麽會向你這般,幹如此卑鄙的事!”若換了平時有誰敢在他麵前說這種話,他早就上前狠狠教訓他一頓。隻是現下全身無力,隻能狠狠蹬著阿朵亞什。


    李西活佛睜開眼睛,緩緩說道:“三王子說本尊害了迥乃活佛,當合著全國子民指證本尊才是,怎麽卻合著外人在這光明頂上設計對付我本教上下!”許多本教中人紛紛出言附和。


    阿朵亞什聞言一怔,說不上話來,他隻不過是信口開河。本教兩個活佛對他向來沒有好臉se,他早就恨在心裏。迥乃活佛被害,他是打心裏高興,慕容博更向他獻計,利用表麵對明教的不利的證據,通過雅克邏鼓動阿朵虎思,向明教尋仇。而阿朵虎思其實也知道此事和明教無關,充其量是個替死鬼,在他心裏卻認定了是二王子阿朵鐵木兒派人下的毒手。隻是沒有證據,便順手推舟要李西活佛帶著本教高手,殺向明教,一心隻盼李西佛和明教鬥個兩敗俱傷。


    而李西活佛也隱隱猜到此事,和明教並無多大關聯,隻是迥乃身份特殊,無論如何也要上明教一趟,這才帶著大批本教中人上了光明頂。他是識破了大王子阿朵虎思的用心,是以對明教並沒有痛下殺手,可實在沒想到卻是墜入三王子阿朵亞什慕容博的轂中。他們早定好計策,在這光明頂上來個一窩端,把本教中人全滅了,事後再推到明教手上。然後坐觀兩個兄長相鬥,他再坐收漁利。本教在黑汗國影響深遠,可對阿朵亞什卻沒有好處,隻是他登上王位最大的絆腳石,本教精英全亡後,他再暗中捧幾個早被他收買的本教達師上位,轉而支持他,實在是一石數鳥之計。


    李西見阿朵亞什的神se,指了指慕容博說道:“迥乃活佛並不是亡在明教中人手上,恐怕便是這位先生下的毒手了!三王子,本尊可有說錯?”迥乃的身手他了解的很,明教中人根本不可能有人傷得了他,便是偷襲也不可能辦到。事情發展到這裏,他也不難猜到迥乃活佛之死便是三王子派人下的手了。他剛見了慕容博的身手,實在和劉飛揚也不遑多讓,迥乃死在他的手中倒也極有可能!


    慕容博嘿嘿笑道:“李西活佛果然厲害,不錯,迥乃便是我殺的!”


    本教中人聞言大多痛哭失聲,盯著慕容博,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斷。李西活佛道:“應該還加了這無se無味令人混身無勁的毒葯吧!”


    慕容博不置可否,忽的身形一動,來到一個本教弟子麵前,一掌拍出,砰的聲響,把他擊出數丈,連著撞倒幾人。眾人轉眼望去,隻見連帶那人和被撞倒的共有七人,可個個了無聲息,仔細一看見他們嘴角溢血,雙眼無神,竟已全部氣絕,顯然被深厚內力硬生生震死的。誰都知道開頭中掌的那人必死無疑,可沒想到慕容博的掌力透過那人,接連撞倒六人,卻也全被屍身上蘊含的內力給震死,這種比單純的隔物傳勁又要難上幾分。


    劉飛揚聽到聲響已知那幾人絕無幸理,慕容博對內力的掌握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心中暗忖道:光是一個慕容博倒不足為懼,可還有那什麽三王子手下幾百號人,到時對小依師妹等人不利,我卻是防不過來!原來,他此次中毒遠沒有上次的深,經過稍一運功,便把‘悲酥清風’的毒給全化於無形了。他經過上次中毒後,體內對‘悲酥清風’便有一定的抗體,他也知道這毒厲害,無se無味,在毒前絕不易讓人察覺,他在擂鼓山上時便吩咐薛慕華研製解葯,此時身上也帶有解葯。隻是慕容博精細過人,不時盯著這邊,他一時實在沒有機會給眾人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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