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瞪我。”


    白芷神色一凜,咧了咧嘴,氣的恨不得一口咬掉它的胖爪子。


    不過,隨著珠珠轉身,他隻能按捺下心中的不快,好在裝無辜,他素來也是強項,瞪圓了眼睛,渙散了瞳孔,白芷一臉奇怪的看看五條,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神情。


    珠珠順著五條指的,看到了一臉茫然的白芷,扭頭,抬手,狠狠的就給了五條一記爆栗。


    “人家那是眼睛大,不叫瞪。”


    “……可是他真的有瞪啊,你看你看,他又瞪我。”五條委屈的直扁嘴。


    珠珠再看,白芷還是一臉無辜,扯了抹笑,聳了聳肩,一副我不跟小孩子(畜生)見識的大度模樣。


    無語一瞬,珠珠也懶得在搭理五條這個告狀精。


    兩人一同前行,順帶一五條,白芷故意落後珠珠五步的距離,沉默的走著,好把她的身影盡收眼底。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像是兵刃聲,又像是蛋殼碎裂聲,珠珠擰眉,好奇的左右張望。


    一回頭,正好直直對上白芷黝黑深邃的眼睛,帶著些彎彎的笑意,還有莫名的興奮。


    呃!!


    他眼底的炙熱,珠珠看的清楚分明,可明明之前,白芷還是如同五條的存在,隻是她的好朋友,玩伴,現在這個玩伴的眼裏有了癡迷的目光,珠珠渾身一抖,那感覺跟五條想把她當食物吞了差不離。


    夜闌和君陌離潛入了虛空,從地下看過去,隻能看到一紅一白兩個小點。


    赤琰探頭張望了一會,被夜雲珊狠狠一把掐在胳膊上,嗷一聲叫,嘿嘿幾聲,就會意的挽了她的胳膊往外走。


    “走了。”


    見紫裳還木木呆呆的立在原地,夜雲珊抬頭,朝虛空再剜了一眼,強行挽住她的胳膊,三人排成一溜就往外走。


    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看君陌離剛才那忍怒陰寒的眼神,依照自己對他的了解,君陌離絕對不可能讓別人來帶她離開,況且這個人還是他一直不怎麽喜歡的白芷。


    珠珠歪了歪頭,心底騰起一抹說不上的擔心,她用餘光往後撇了撇一不小心就正好看到了白芷橫眉豎目的樣子。


    “五條它一直瞪我!”


    白芷反應也快,對上珠珠疑惑目光的時候,他手一伸,把責任全推給了五條。


    “哼!瞪得就是你,瞪死你,瞪死你。”


    珠珠被五條弄得忍俊不禁,這貨跟它腸子一個脾性,直的!


    就當兩隻青蛙在互拋媚眼,珠珠一撇嘴,並沒有放在心上。


    及至碰到了赤琰他們,幾人又一起走回了九幽,珠珠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珠珠。”


    從石陣裏出來,幾人都是灰頭土臉,白芷尋了水給珠珠送去,一敲房門,就傳來五條氣鼓鼓的聲音。


    “不在!”


    白芷心裏劃過不好的預感,砰砰就狠拍了幾下門,卯足了力氣,剛要撞門。


    嘎吱一聲,門豁然從裏麵打開,白芷啪一聲,五體投地摔在了地上。


    “哼!”五條倨著門,一臉得意的看向白芷。


    “珠珠呢?”來不及拍盡身上的塵土,白芷四下裏一圈環顧,噌的從地上爬起來,揪了五條就問。


    “不告訴你,luai~~”五條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還沒嘚瑟完,就被白芷惡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她是不是回去了?”


    “你怎麽讓她回去了?”


    “你……”白芷氣不打一處來,“小空間會解體,沒有了支撐,沒有了回來的通道,他們就會永遠留在萬天之墟的。”


    呃……


    五條一腦袋問號,眼睛巴眨了幾下,問的一臉誠懇,“什麽是萬天之墟,跟玉米須,韭菜須一樣嗎?”


    “就知道吃!”


    白芷一巴掌拍在五條腦袋上,伸手揪住它的脖子就往外走。”


    “呼……人家喘不過氣了!”


    五條掙紮,一爪子過去,剛好抓在了白芷的褲襠處。


    “咦?你褲子裏藏了什麽?好像香蕉哦,給我看看。”


    白芷渾身一震,狠瞪了五條一條。


    五條一下子萎了,受了一記白眼,吧咂了一下嘴巴,越發確定那裏肯定藏著什麽好東西,眼睛亮亮的盯在那鼓脹處,眼睛轉了半天,才舉了爪子發誓。


    “我就看看,我保證不吃的。”說完,就狠撲了上去。


    “色狗,色狗!”


    白芷被五條說得麵紅耳赤,舉了手直接一頓捶,五條被捶的懵了懵,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哭毛,珠珠有跟你說她往哪裏去了嗎?”白芷沒有猶豫的踏入有些搖搖欲墜的小空間。


    “嗚……她隻說……嗚……要回去……嗚……找東西……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嘛!嗚哇哇……”


    “難聽死了,還不趕緊給我住嘴。”白芷掏了掏耳朵,一眼瞪向五條。


    “那你給我看看。”五條睜著水蒙蒙的眼睛,抽泣的看向白芷。


    白芷撫了撫額,尷尬的咳了一聲,“看看看,有什麽好看的,男人不都有麽?”


    五條愣了一下,一張小臉迅速漲得通紅,“我、我還小。”


    “嗯,看著應該是不大。”白芷掃了眼它小奶狗般袖珍的體型,很是讚同的點點頭。


    五條:“……”


    扭扭捏捏一會,吞吞吐吐的說道,“人家是說,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啦,萬一我變成了女的,不還是沒有嘛,你就給我看看嘛,又不會少塊肉,幹嘛這麽小氣。”


    “五條!!”白芷的爆喝聲響起。


    兩人一路往前走,悄然不知後麵跟了一道紫色的人影。


    “別打了,我們趕緊出去吧。”


    夜闌和君陌離打紅了眼,珠珠衝上去幾次,最後兩人纏的煩了,直接一人一個結界罩了過去,把珠珠圍得跟個蠶繭一樣。


    紫裳靜站在遠方,默默的看著那道紅色身影,眼底流出淡淡的哀傷。


    設計了夜闌和珠珠之後,夜闌他一定更加不待見自己了。


    心髒處傳來一陣疼痛,身子晃了晃,腦海裏就傳來紫幽尖嘯似瘋狂的聲音。


    噗~


    紫裳抬手擦去了嘴角的鮮血,濃黑的眼底漸漸的絕望無神,恢複了容貌又如何,從來、從來他就不會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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