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鷺暗施了靈力,才將小葫蘆壓製住,拿進去交給了阿瓦古麗。(.無彈窗廣告)


    阿瓦古麗拔開了小葫蘆的蓋子,破開了上麵的陣法。


    隻見一個通體烏黑的嬰靈從小葫蘆裏衝了出來,隻見這個嬰靈與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大小,但是一雙白色的眼珠子凸在外麵,顯得異常醒目,再加上一張血盆大口裏顆顆尖銳的牙齒,令人生寒。


    嬰靈一出來,就想攻擊離她最近的阿瓦古麗。


    隻見阿瓦古麗嘴角一勾,手在嬰靈周圍畫了一個圈,便出現了一道結界,將嬰靈關在了裏麵。


    嬰靈剛剛從小葫蘆裏出來,又被關進了結界了,一下子惱怒的不得了,在裏麵橫衝直撞的。但是阿瓦古麗布的結界非常牢固,任它這樣亂撞,一點事情也沒有。


    “孩子,對你母親這樣凶狠可是不對的。”阿瓦古麗麵露慈愛之色,微笑道。


    要對這樣一個嬰靈散發母愛之情……勞鷺渾身微微一顫,不行,做不到啊。


    阿瓦古麗從懷裏拿出一個通體翠綠的瓶子,裏麵正是周宴以自己的血溫養的周拂的心頭血。


    “孩子,餓了吧,母親喂你。”阿瓦古麗微笑著將瓶子打開,心頭血倒入了結界中。


    又見到阿瓦古麗手在空氣中虛空一抓,一把匕首出現在了手中。她臉上還是保持著危險,匕首直接插進了她的心口。


    心口流出的心頭血受到了靈力的牽引,直接流進了結界裏。


    阿瓦古麗的麵色越來越白,許久之後,才將匕首拔出,止住了血。


    勞鷺驚詫地看到阿瓦古麗止血之後,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換做自己,早就奄奄一息了……


    嬰靈所在的結界裏麵注滿了心頭血。隻見到他先是抱著頭吼叫,不久之後便彎著身子抱著腿,蜷縮成了一團。躺在心頭血裏,如同母親腹中的胎兒一樣。


    雖然有心裏準備,但是親眼看著結界裏的心頭血迅速結成了孩子的血肉,沒有片刻功夫。那個黑不溜秋長相駭人的嬰靈變成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的樣子……


    勞鷺還是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邊嬰兒還沒有變化完全,勞鷺隻聽得外麵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這唐門裏可以同十一和大和尚打鬥的,除了周宴,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隻見阿瓦古麗的麵色直接就不好了,陰狠地看著勞鷺。


    勞鷺心說不妙,難道還是被周宴知道了嗎?那就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麽多心血白費了,周拂和那些孩子都白死了。


    “你先莫急,我去看看。”勞鷺安撫道,當看到阿瓦古麗疑狐的眼神時。勞鷺道:“你放心,我們比你更加不想周宴知道真相。”


    勞鷺沒有管阿瓦古麗的反應,隻見跑了出去。


    隻見周宴雙眼通紅,完全是在和大和尚還有十一拚命。


    大和尚和十一對周宴處處留情,但是周宴卻招招下了死手。一副大受刺激的樣子。


    燕十一見勞鷺出來,低聲道:“是唐冷,清鬆去追了。”


    勞鷺瞬間心中無數髒話奔騰而過,將唐門的族譜全部問候了一遍。


    沒想到這樣關鍵的時候,忘記去防備唐冷了。那日他怨毒的眼神自己明明是注意到的,怎麽沒有想到去防備他一下呢?


    勞鷺心中懊惱,卻也知道。周宴已經知道實情了,就算把唐冷追回來大卸八百塊也是沒有用的。


    “周宴,你冷靜點!”勞鷺低喝了一聲。


    滿眼通紅的周宴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看著勞鷺,看著大和尚,看著燕十一。咬牙切齒道:“你們都是殺我父親的凶手!”


    勞鷺見到大和尚一下子麵色慘白。他一直責怪自己沒有看住周拂,一直自責著,周宴這樣一說,不是在戳他的心嗎?


    現在是不能近他的身,否則勞鷺一定會狠狠替大和尚給他一個巴掌的。


    房間裏忽然傳出來了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


    “相公。你來了?”阿瓦古麗的聲音也隨之傳出來了。


    燕十一和勞鷺對視了一眼。看來嬰兒已經成功出世了,隻希望周宴可以顧全大局,不要忘記大家一開始定的計劃。


    “周宴,你知道你父親為何而自盡吧?不要枉費了他的心意。”勞鷺道。


    她雖然知道這是為難了周宴,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了,如果周宴因為這件事情對阿瓦古麗生厭,那他們這麽久昧著良心地忍著,算是白費了。


    周宴聽到勞鷺的話,顯然愣了一下。然後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一步一頓地進屋了。


    “鷺子,大師,我們走!”燕十一馬上拉著勞鷺和大和尚往外麵跑。


    剛剛走到小宮殿外麵,隻見到清鬆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對他們道:“西南角門那裏,已經準備了四匹馬和一些幹糧。”


    勞鷺一愣,道:“你不是去追唐冷了嗎?”


    清鬆一把拉住還在發愣的大和尚,道:“你們兩個先別問了,逃命要緊。”


    燕十一放開大和尚之後,騰出的一隻手攬住了勞鷺的腰,跟著清鬆一起往西南角門跑。


    到了角門那裏,隻見四匹駿馬,身上早就已經馱了包袱。而其中一匹馬上還掛了一個白色的瓷罐子,是周拂的骨灰罐子。


    勞鷺被燕十一扔上了馬。


    四人正要策馬飛奔的時候,隻見到唐傾追了出來。


    燕十一以為是追兵,隨即一想,以阿瓦古麗的性格,會自己下手的。


    唐傾見他們四人一副要跑路的樣子,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麽?


    燕十一冷笑了一聲,道:“你去問你的好弟弟。”


    他話音剛落,四人縱馬奔騰起來,一路跑出了城池,穿過了外麵的一片村子和田野。


    “去巴蛇林。”燕十一冷靜地說道,策馬在前麵帶路。


    勞鷺已經反應過來了,人家阿瓦古麗如果發狂,想來這個蜀中也隻有巴蛇的林子可以保住他們,說不定還能接著巴蛇除去阿瓦古麗。


    四人一路策馬,沒有人那些結界的阻攔,一個多時辰,越過了幾個小鎮子,那巴蛇的林子就在眼前了。


    還不等他們展顏一笑,一道黑色的龍卷風就襲了過來。


    四人隻好騎馬掠行。


    大和尚一把拉著靈力較弱的清鬆,一手抱著裝有周拂骨灰壇子的包袱,往巴蛇林掠行。


    眼看著快要進林子了,勞鷺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拽住了衣服,有一股強勁的力道將自己拽了回去。


    燕十一見狀想要去拉,卻發現自己也被拽了回去。


    在離林子十丈開外的地方,四人全部被扔到了地上。


    黑色的龍卷風消失了,空中落下來了很多東西,或者說很多人。


    隻見唐傾、唐蝶、還有殺千刀的唐冷,還有許許多多的唐門弟子和丫鬟。都毫無生氣地摔在地上,死了。


    阿瓦古麗從空中緩緩落地,勞鷺見她手裏抱著周宴,一個正在啼哭的嬰兒放在周宴懷裏。


    周宴這個樣子,再加上遠遠地可以看到他衣襟上都是血,想來應該也是死了。


    大和尚露出悲痛的神色,想要上前,卻被清鬆死死拉住。


    勞鷺見到阿瓦古麗還穿著生產時的衣服,一身血汙,披散著頭發,雙目通紅,麵無表情。


    燕十一拉住了勞鷺的手,準備找到機會,將她先扔進林子裏再說。


    勞鷺見阿瓦古麗望著他們的眼睛,滿是血紅,覺著今日是有死無生了。


    那躺在周宴懷裏的孩子忽然開始大聲啼哭,阿瓦古麗恢複了一些神智,她以靈力為依托,將周宴的屍體停放在空氣中,伸手去抱孩子。


    “孩子,你先在父親身邊好好睡一覺,等母親去給你父親報仇,再回來抱你。”阿瓦古麗輕聲說著。


    燕十一趁著她哄孩子的間隙,倏地拉著勞鷺站了起來,轉身就往林子裏掠。


    他沒有掠行幾丈,便感覺到已經不能再往前了。


    沒有一絲猶豫,他將勞鷺直接扔了出去。


    勞鷺看著十一,知道他想犧牲自己,讓她逃入林子裏。


    但是沒有十一,她一個人逃生了,還有什麽意義?


    勞鷺沒有被十一拋多遠,便感受到了一股子強大的靈力,將自己又拖了回去,完全掙紮不得。


    最後他們還是被拖回了原地。


    “鷺子。”燕十一將勞鷺一把攬在懷裏。


    勞鷺知道他們四個的靈力在阿瓦古麗眼裏是多麽的微不足道,她原本是很害怕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忽然就不怕了,伸手摟住了十一的腰,道:“生能同衾,死能同穴。十一,此生足夠了。”


    是呀,得郎君如此,死生何懼?


    “好個生能同衾,死能同穴。好個此生足夠了。”阿瓦古麗尖叫起來。


    勞鷺便感覺到她身上巨大的靈力朝他們攻了過來。想要結靈力去擋,卻和十一一起被打出了幾丈遠。


    等落到地上的時候,勞鷺隻覺得自己全身的筋骨都要被震碎了,眼前一片血紅,看不清東西,看來五髒也都受損了。


    勞鷺雖然渾渾噩噩的,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隻要阿瓦古麗再攻擊一下,他們馬上就要一並去閻王殿報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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