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山腰區滑雪場,裏奇像個普通人一樣穿著花哨的滑雪衣,沿著雪道疾馳而下,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兩個保鏢,一直不露聲sè地伴在他前後。住在以sè列那熱帶地區的兩位保鏢,雖然是摩薩德的優秀特工,飛機遊輪都會開,可是當初學習滑雪,可是也費了不短的時間。


    作為一個猶太人的後裔,裏奇對於多災多難的猶太人,自然報以巨大的同情和支持,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巨額資金,進入以sè列的各種捐贈賬戶。雖然對於一部分人,裏奇是個魔鬼,可是對於另外一部分人,裏奇卻說不折不扣的天使。


    對於天使和魔鬼的稱謂,裏奇其實都不喜歡,他一直認為自己就是個普通人。雖然他這個普通人,做的事並不普通。


    在山腳下的公路邊,一輛普通的四驅越野車停在那裏,裏奇直接滑到了車的後麵,早到一點的保鏢雅各已經幫裏奇準備好了要換的鞋子和外套。他的私人助理卡西納莉一邊接電話,一邊從後座開門出來,並迅速掛斷了電話。後麵的保鏢在馬路的旁邊收拾著滑雪的用具,一切都有條不紊。


    裏奇在滑雪的時候是不願意有電話的sāo擾,所以,卡西納莉趁著裏奇換衣服,就匯報著早上的時候,所代接的電話。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最少在裏奇看來,現在可以稱得上是要緊的事並不多了。


    其實早上的幾個電話,除了小女兒的電話裏奇還有點興趣,其餘的幾個工作上的電話,完全沒用必要上報到他這個層次。下麵幹事的人,真是越來越不省心。


    裏奇先回了女兒洛依娜的電話,洛依娜現在正在溫暖的西班牙,因為裏奇要求度假,她已經先過去整理那邊的別墅。“爸爸,我不想聽你的眾多解釋,我隻想知道,你什麽時候可以到西班牙,而我不至於像個傻瓜一樣無所事事地等待。”


    自從二女兒加布裏埃勒的英年早逝後,裏奇對剩下的兩個女兒更為寵愛,在如同戰場上的商場拚搏了50年,裏奇的內心對於親情的重視也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如今的兩個女兒都居住在西班牙,並且被西班牙的zhèng fǔ保護著,他曾希望她們可以搬到瑞士來,可是對於寧靜的瑞士,喜愛熱鬧的晚輩總是覺得不太熱鬧。


    瑞士沒有鬥牛,沒有狂歡節,甚至足球也不發達,這對於年輕人來說,實在是乏味了一點,可是對於裏奇來說,這裏是人間的天堂。美麗的風光,悠閑的生活方式,對於緊張工作了一輩子的裏奇來說,才是真正的享受。


    “洛依娜,我也很想早點去西班牙和你團聚,如果你覺得無聊,去找你的姐姐吧。”


    “爸爸,理查德也在忙著他的工作,你想我和丹尼爾像兩個怨婦一樣聚在一起互相來抱怨你嗎?”洛依娜在電話那端抱怨著。


    裏奇沉默了一下說道:“洛依娜,你們都還有自己的孩子陪在身邊,而我這個70歲的老頭子,卻隻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瑞士。所以,少一點抱怨,多一點體諒吧。最近我們剛在智利發現了一片銅礦帶,而一些人,卻不能不見。”


    洛依娜在那端說道:“爸爸,我不是想抱怨,隻是你要了解,我隻是想用抱怨來吸引你的注意力。所以,在內心裏,我是在關心你。”


    裏奇笑了起來,“謝謝,洛依娜,我會盡快過去西班牙的,對那裏的陽光,我已經渴望很久了。”安撫好了自己的女兒,裏奇也換好了衣服。回頭問自己的秘書卡西納莉,“卡莉,你的孩子也總是向你抱怨,你陪伴他們的時間太少嗎?”


    在50年的工作經曆中,裏奇的秘書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個,最多的時候,他同時擁有將近20個秘書,負責各方麵的情況。不過,真正的私人助理,他卻都記得清清楚楚,因為這幾十年,他的助理屈指可數。每一位助理,都是他很長一段時期的朋友。


    他的第一任助理,給他當助理的時候,還是一個剛結婚的小姑娘,現在也早已成為了曾祖母,並且是他一生的朋友。卡西納莉跟隨他也超過了十年,從一個年輕的母親,變成了個大學生的母親。


    雖然裏奇對於助理的要求很高,可是對於人才濟濟的公司來說,高素質的助理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卡西納莉在成為裏奇的助理之前,就是個優秀的秘書,經曆了五年的部門秘書生涯,成為了裏奇的部門秘書,後來才成為了管理著十多位秘書的總助理。


    卡西納莉笑了笑說道:“先生。與您不同的是,我每天都可以見到我的孩子們,他們甚至嫌棄我變得越來越囉嗦,威脅著要搬出家住。”


    裏奇遺憾地說道:“等他們真的成熟了,會改變主意的。”


    卡西納莉笑說:“不,我覺得他們都搬出去住,對我才是真正的解脫,我已經被他們吵鬧了近二十年,迫不及待想要感受寧靜的生活氛圍。”


    裏奇無話可說地聳了聳肩,這有點美國人的方式,在美國住了近四十年,雖然現在不是個美國人了,可是身上也烙下了美國人的印記。他把話題扯回了工作上麵,問道:“今天上午除了要會見道奇公司的代表,還有什麽安排嗎?”


    卡西納莉點了點頭,從手中的文件裏抽出了一張紙說道:“中午的時候,你要參加聖莫裏茨zhèng fǔ舉辦的政商集會的預備會議,他們還是想說服你參加這次的政商大會。不過你已經答應了去參加他們中午的酒會,所以,即使大會你不參與,去見見那些名流也沒有什麽壞處,現在並沒有記者。”


    裏奇坐進了車裏,卡西納莉坐在了副駕駛座,一個保鏢開車,另一個陪他坐入了後座。裏奇要過卡西納莉手中的rì程安排,看了一遍說道:“斯科爾科公司竟然也派人來聯係我們了啊,他們是智利的國營公司,如果考慮到與智利的關係,他們的入股要求,的確不好拒絕。”


    卡西納莉說道:“我們的洛斯布隆塞斯礦區,就是雅尼克新勘探的礦區,借用了英美公司礦區的名字。位於洛斯安第斯的範圍內,本身是要留給地方上一些股份,洛斯安第斯地方zhèng fǔ是沒有資金投入的,那麽,斯科爾科公司的入股嗯是就是我們不能單方麵拒絕的。”


    裏奇問道:“雅尼克曾經說他在智利的線人,還有一處銅礦的方位,後續的發展怎麽樣了?”


    卡西納莉的記憶裏顯然十分優秀,回想了一下直接說道:“艾斯科迪達銅礦發現與十四年前,是世界上最大的露天銅礦之一,被BHP和力拓,以及rì本財團控製了大部分股份,妻子BHP公司占據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第一大股東,從90年到02年,共計繳納稅費16億多美元,而今年的產量更是擴大了不少。如今那裏周邊的範圍勘探權,被BHP公司獨占,所以,如果隻是入股,想必BHP公司不會拒絕。”


    裏奇點了點頭說道:“你通知斯特拉塔的總裁戴維斯明天來見我,這次的洛斯……布隆塞斯銅礦因為嘉能克的勢在必得,所以,隻有讓他們退讓一下。”


    “先生的意思是,布隆塞斯銅礦將不會將股權轉讓給斯特拉塔了嗎?”


    “不。嘉能克畢竟是貿易商,不是專業的礦產開發商,所以,斯特拉塔還是會參入進來,不過,給不了他們太多的股份。雅尼克執意要留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卡西納莉問道:“為什麽?雅尼克難道不知道這些股份可用讓他變成億萬富翁嗎?”


    裏奇笑了笑問:“如果銅價在兩年間漲了三番,你還會這個時候出讓全部股份嗎?”


    卡西納莉微愣了一下,說道:“漲這麽高?這個隻有上帝才知道。”


    裏奇笑說:“我知道有一個年輕人就很確定。雖然我很懷疑他的判斷,但是其實我也是願意相信他的。”


    “一個年輕人?”


    “是的,雅尼克的兒子。一個有趣的年輕人,顯然是他影響了雅尼克的決定。不過從他對期貨銅價的判斷,我覺得,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倫敦的期貨市場,很多的客戶對喬納森手中的期貨銅合約很感興趣,報價已經溢價了百分之二十,達到了2400美元每噸。可是這些合約屬於雅尼克,雅尼克卻要他死守百分之三十五的溢價不肯鬆口。


    雅尼克當初的2500萬美元,以十倍的杠杆倍率,控製了2億五千萬美元進行期貨銅合約的做多。一萬兩千五百噸的三個月短期合約,當時在市場上仿佛是一口香嫩的晚餐,現在卻成了做空的投資商的噩夢。很多人通過喬納森想要直接和雅尼克溝通,希望在補倉之後能夠取消合約,無止境的銅價上揚,讓他們都幾乎要跳樓了。可是雅尼克卻遠在南半球的沙漠裏,連喬納森現在也聯係不上他。


    即使以現在的價位交易合約,雅尼克的這筆2500萬美元的投資,毛利已經達到了五千萬美元。雖然做空的投資商不了解雅尼克,可是作為馬克裏奇,他對倫敦的事情了如指掌。半個多月的時間,這麽高的回報,裏奇都有些嫉妒了。


    收回了思緒,裏奇看了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表,已經快十點鍾了,不過還有足夠的時間讓他趕到鎮上的酒店。在那裏,他將會見斯科爾科的商務代表。


    聖莫裏茨是個小鎮,汽車很快駛到了酒店的門口,在保鏢的陪同下進入大廳,斯科爾科的代表已經等在了大廳裏,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表情。裏奇注意到酒店裏的時間差兩分鍾十點,對麵前的人印象好了一些,他最不喜歡不守時的商業對手。


    斯科爾科的首席代表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蘭迪.塔斯克,雖然掌握著公司內部幾萬人的生死大權,在裏奇的麵前,他表現的卻很為尊敬。他顯然早已了解了裏奇的xìng格,沒有做出太親密的舉動,和裏奇穩重地握了握手,介紹了一番自己的隨從,就請裏奇進入他們早已預定的會客廳。


    會客廳裏的雪茄是裏奇喜歡的可喜巴雪茄,還有來自中國的茶葉,在裏奇抽雪茄的時候,他隻喜歡來自中國的清茶,這樣會讓他的口感更好。而他們的舉動,讓裏奇也感到了一絲滿意,對於他來說,他的**隻存在私人的感情方麵,其餘的地方早已經是眾所皆知的秘密,裏奇也早已過了會因為自己喜好被探查而生氣的階段。


    眾人寒暄了一番,剪好了雪茄,倒上了熱茶,才開始了正式的交談。塔斯克首先挑起了話題說道:“裏奇先生,首先請容許我恭喜你在智利的勘探得到了巨大的收獲,這對於我們智利的銅產業,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推進。”


    智利是講西班牙語,與裏奇的交談完全不必再要秘書來翻譯。裏奇淡然地說道:“你們斯科爾科已經占據了智利一小半的銅礦,而你們的生產能力似乎並沒有能夠完全滿足現有銅礦的開發,所以,我對你們的來意有些詫異。”


    塔斯克笑說:“裏奇先生,銅礦是永遠也不會嫌多的,斯科爾科的產能是美元全部爆發出來,這也是因為我們對銅市場的不確定,才保留了三分實力。”


    裏奇點了點頭說道:“在你們之前,我已經會見了三大礦產商,還有英美公司的代表,我想知道,你們與他們競爭的底牌。”裏奇永遠都不是一個合格的談判者,從始自終都不是。他永遠都缺少平心靜氣,細心磨價口才。他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企業家,因為他永遠學不會誇誇其談,口若懸河地演講,但是,他是一個偉大的思想家,領導人。


    塔斯克沒有驚奇與他的直接了當,說道:“裏奇先生,我們尋求合作的基礎是斯科爾科公司並不侵犯你們現有的權益。在來瑞士之前,我們已經同洛斯安第斯的地方zhèng fǔ達成了協議,由我們代替他們與你合作。”


    馬克裏奇想了一下說道:“這麽說,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大的阻礙了。”


    塔斯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這次來瑞士,一是想能夠見先生一麵,還有一個目的是希望得到先生的支持。”


    裏奇抽了一口雪茄,然後把雪茄放在了特製的雪茄架上麵。抬頭說道:“我洗耳恭聽。”


    塔斯克說道:“正如你所說,我們斯科爾科的礦山已經夠多了,可是不論在勘探,還是礦石粗選,jīng煉上麵,都與大公司有一定的差距。我們希望,能夠在新組建的公司裏,得到更大的技術支持,相反,對於股份,我們的要求並不高。”


    裏奇笑了笑說道:“我不會跟你說什麽技術控製,不管什麽東西都是有價的,可是你們的代價似乎還不夠。”


    塔斯克說道:“條件我們可以細談。”


    裏奇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意向xìng的合作,那麽你們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等我們這邊的股權確定,與你們共同成立新的礦產公司的時候,一切都可以談。那個時候,可沒有我這個老頭子什麽事了。”


    塔斯克想了一下,既然馬克裏奇已經原則同意了斯科爾科入股,以及就合作條件談判,那麽這次的會麵就已經成功了。他笑說:“裏奇先生:“難道你對於親自開發礦山,就沒一點興趣嗎?我們斯科爾科名下的礦山,還有幾個儲量不錯,品相高的。”


    裏奇笑了笑說:“你讓我一個70歲的老頭子去開發礦山,那太難為我了。如果我在年輕二十年,那麽我會很感激你的好意。”


    塔斯克問道:“裏奇先生,能先透露一下我們未來的合作對象嗎?”


    裏奇笑了笑,不過也沒有隱瞞,說道:“在我的計劃裏,嘉能克負責投入大半資金,並且負責未來的銅銷售。斯特拉塔負責礦山的開發技術xìng工作,還有現在的負責人,雅尼克將作為dú lì股東。”


    知道了著名的銅礦開發商斯特拉塔將參與技術xìng工作,塔斯克放下了心來,最少斯特拉塔的開采技術,jīng煉技術,都是世界一流,比斯科爾科要好上一籌。


    雙方友好地結束了會麵,馬克裏奇和塔斯克都是屬於領導人物,當然不會一條一款地談判合同的細節條款,達成了合作意向,後麵就有下麵的專業人士來談判。


    坐上了自己的汽車,馬克裏奇說道:“你把我意思告訴幾家公司,開采和提煉的技術可以適當地轉讓,勘探的高端技術一定要保密。合同的底線是讓斯科爾科公司出麵,盡量能以大的份額進入艾斯科迪達礦山周圍礦區的勘探和開發。”


    卡西納莉問道:“先生,如果你自己出麵,不管是BHP還是力拓,都會很爽快答應你的條件吧,為什麽還要通過斯科爾科公司出麵呢?”


    裏奇笑了笑說:“雖然我還有點麵子,不過這個礦山涉及的公司太多,我沒有興趣參與,就隻好在布隆塞斯礦山上麵多要一點好處,艾斯科迪達礦山,就作為贈送的禮物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保鏢雅各說道:“先生,塔斯克的房間裏沒有任何的竊聽設備。”


    裏奇笑說:“他們的誠意還是挺好的,不像那個三井,矮小的東瀛人總是喜歡玩一下拙劣的小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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