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將穗掌事抬上車,這一路來,穗掌事都在撕嚎,可一上了馬車,便立刻閉上嘴,沉沉睡去。馬車向院子疾馳,含香等人累的氣喘籲籲。


    小猴兒對那鐵牌很是好奇:"那牌子是個什麽東西?"


    含香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能讓穗掌事哭成這樣。卻見流蘇紫似笑非笑的將鐵牌遞給她:"自己看。"


    那鐵牌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特別,中間用金箔寫了個"五"字,再看鐵牌上方有一排小字,小猴兒照著那小字一個個的念出來:"崇武兩百三十年美妖大賽。"他抬起頭看著流蘇紫:"什麽東西?"


    流蘇紫嘿嘿笑了,兩朵紅雲爬上臉頰。這美妖大賽五年舉辦一次,乃是將妖界中相貌俊美的男妖做個排名。組織這大賽的大都是妖王貴胄家的小姐們,閑得發慌了,才想出這解悶的法兒。參加投票的,也都是女妖。這幾十年來,美妖大賽越辦越大,也越來越正式。可說到底,還是女妖們消遣的玩意兒,因此許多男妖也並不知道有這個比賽存在。卻不想穗掌事會這樣在意比賽結果。


    在沒進院子時,流蘇紫也關注過美妖大賽,甚至還悄悄投過票,因此一看那鐵牌便想起過去幼稚的行徑,便忍不住笑起來。


    她一解釋,含香和小猴兒便明白了。想著穗掌事平日甚為自負,卻隻得了第五名,難怪會心裏憋屈直喝悶酒。


    小猴兒想的卻不同:"整個妖界,他排名第五,還有什麽好不高興的。"


    流蘇紫撇撇嘴:"似這般的,得個第五,都覺得是在作假。"


    含香暗笑,流蘇紫對穗掌事很有意見啊。


    流蘇紫又道:"就這般走了,恩蒙他們怎麽辦?"


    含香道:"放心,我那陣法布置是參照了太陽的位置,太陽一落,鎮法即解。"


    流蘇紫才放心的點頭,將恩蒙整治一頓沒什麽,可若是讓他回不了院子,那玩笑就開大了。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在廣場停下。此時大部分的妖怪都在逛集市,廣場上空蕩蕩的。


    含香三人將穗掌事抬下車,穗掌事酒勁未過,睡的正熟,任含香怎麽叫都叫不醒。三人都不知道穗掌事住在哪裏,也沒辦法送他回去。


    "怎麽辦?"小猴兒問,又不能將他丟在廣場上。


    流蘇紫道:"就讓他在這躺著好了,怎麽說都是個騰雲期的妖怪,躺一夜也不會怎樣。"


    含香苦笑,雖不知如何是好,卻不能像流蘇紫說的那樣,將穗掌事丟在這裏不管了。突然靈機一動,自己不知道他住在哪裏,難道容管事還不知道嗎?


    "你們在此處等著,我去去就來。"含香對兩人說道,便向排屋跑去。


    去排屋的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妖怪,含香直接進了容管事所住的小樓。


    含香跑進容管事的房間,並不見容管事的影子,莫非容管事也去逛集市了?


    正準備退出來,眼角卻掃到放在角落的一個布袋。那個布袋看著相當眼熟,好像就是上次容管事用來放瓶子的。


    "容管事。"含香對著房裏叫道。見沒人回答,左右看了看,大步走進房內。


    含香本不是愛窺探別人隱私的人,隻是太好奇那些瓶子裏裝的是什麽,反正隻是看看而已,又不偷不搶,有什麽打緊。


    她一把扯開袋口,果然,袋子裏裝著的全是白色小瓶。她拿起一隻小瓶細看,見那白色的瓶身上用紅字寫了個"丹"字。她的心開始狂跳,再拿起其餘的瓶子來看,瓶身上皆有這個字。


    她隨便打開一個丹藥瓶,輕輕一倒,一顆圓滾滾的褐色藥丸落入手中。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濃鬱靈氣撲鼻而來。她又隨便取了幾個丹藥瓶,裏麵都滿滿裝著丹藥。


    冷汗順著脊背流下。難怪掌事們翻遍了院子尋不到丹藥,原來都藏在容管事的房間裏。搜了所有學員的房間,卻沒有搜管事的房間。含香突然想到"賊喊抓賊"這句話。


    她連忙將瓶子放回去,將袋口綁緊。既已見到了丹藥,繼續待在這裏便是不明智的,萬一容管事進屋來,自己可就危險了。


    可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袋口還未綁好,便見一個身影闖進屋來。


    "在做什麽!"容管事喝道。


    含香手一抖,見容管事站在門口,怒目圓瞪。便下意識的抱起袋子,擋在胸前,將靈氣向掌心聚集。


    容管事急忙進屋,隨手關了門,室內光線一暗,容管事的目光更加猙獰。她指著含香道:"將袋子放下。"


    含香冷汗直流,麵上卻帶著笑:"敢問容管事,這些袋子裏的可是丹房內失竊之物?"現今之計,隻得拖延時間,等到小猴兒和流蘇紫覺得不對勁了,自然會來尋她。


    "正是。"容管事答應道。


    容管事一答應,含香的心就跳漏一拍,這般毫無顧忌的將事實告訴自己,便是要將自己除去了。她心裏越慌張,表麵上卻越冷靜,笑臉盈盈道:"卻不知容管事怎生將丹藥盜出的。"她邊說邊向裏間退去。


    容管事臉上閃過不安:"出來說話!"


    含香感到奇怪,她眼角向裏間掃去,見身後擺著個碧綠屏風,看不清屏風後有什麽東西。


    她又向後退去。


    "出來!"容管事壓低聲音道,她一個飛身上前,伸手去拉含香手臂。


    饒是含香早有防備,也被她扯下半邊衣袖。煉丹期妖怪的速度快的可怕,又怎是含香這洗髓期的道行可比的。


    含香被掌風掃中,狠狠摔在牆角,懷裏的丹瓶撞在地上,"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半。含香隻覺得手臂漲痛,似手臂腫起來了。


    可容管事見她起身,卻沒有半點高興,一張臉繃的緊緊的,看上去很慌張。


    她為什麽要慌張?她明明占著優勢,還有什麽可怕的。含香不由的描了一眼屏風,心裏有了主意。她勉強爬起來,用未摔傷的手捏起個風決,向容管事擲去。


    容管事冷哼一聲,一個小小風決她還不放在眼裏,左手成盾,右手依舊向含香抓去。卻不想風決行到一半卻改了方向,卻向屏風擊去,容管事大驚失色,想要轉向去救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聽"轟"的一聲,屏風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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